小美人重生后被献给了国君 第5章

丫鬟们出了房门,大丫鬟对门外守着的男人汇报。

男人道:“行了,你们将准备好的昏食端来,不可太油腻。”

大丫鬟应下,带着其他人往东厨而去。

不多时丫鬟折回,手里端着几盘吃食,炒青菜、水煮荪菜,和一碗米粥,粥里加了剁碎的菌菇,余星被饿狠了,也不管饭菜里加没加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外面漆黑一片,女人也来了,让人带余星去内院,一路走来四下掌了灯,他隐约见到走廊上有些许血迹,血印半干未干。他徒然想起下午突如其来的惨叫声。

€€€€是那几人的血?

他们被杀了?!

余星一颗心似要跳出嗓子眼,他努力保持冷静。不多时就到了一厢房前,外面守着四名黑衣男,看他们的举止像是训练有素的护卫,跟他之前在瑞王身边见过的护卫极为相似。

护卫将余星带进灯火通明的屋内,便退了出去,余星扭头时护卫刚把两扇大门关上,外间有一张高榻,榻上未曾铺罗茵,高足硬榻下则是个几案,和一个雕花花架,上头摆放着几盆杜丹及百合,一旁是个等人高的书架,和放置茶具的高足案,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折叠屏风,屏风上绘有万马奔腾,群山环绕,云雾之间,水天一色,神驹如同踏着祥云从天际尽头飞来,万马昂头注视神驹的大气磅礴之景。

余星正要往里走,屏风后隐约可见一身材高大的影子,余星立即停下步子,那人的身影消失于屏风上,出现在余星面前。

余星曾设想过诸多,却没想到他曾多次否决过的猜想,竟会成真!他心神一荡,很快理清其中原委,愕然从他眼底淡去,他往后退了几步。

瑞王雇人抓自己,他是如何知道自己那日会出门?一直派人盯梢?又或是别的原因?

瑞王对着余星露出个不失风度的微笑,“星弟,怎么见到本王还往后躲了,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

余星没回答他,再退便要退到门边,外面有人守着,他没机会逃跑。

见余星不回答,瑞王又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诡异扭曲,“本王对你不好么?为何要一直生气?我两次三番约你,你竟想倒戈贤王!”

余星疑惑皱眉,他压根不认识贤王,“王爷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贤王,倒是王爷,我倒是不知你所谓的约我一聚,就是将我绑来,饿上我一日,又给我喂迷/药,吃馊掉的食物!”

瑞王瞬间变脸,满脸歉意,“星弟,我真没让他们这么做,我只吩咐他们将你请来,谁知他们擅作主张,不过那四人现如今也不敢再对星弟做什么了,星弟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过来,别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我待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

余星假装放松警惕,瑞王朝他走来,拉过他的手,将他拽到身边,余星正要反击,灵光一闪,忍下心头不适,掐了掐手心,问:“你怎知我那时会出门?你找人监视我?”

瑞王怕余星误会,解释道:“我绝对没监视星弟,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就是听别人说的,是一个丫头说的。”

他自然知道那丫头是谁,但没有和余星挑明。

余星根据他提到的这点,确认那丫头多半是余白薇的人,时刻监视着自己动向,见他出了门便跟余白薇汇报,为了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余白薇不惜在瑞王面前暴露本/性。

余星心头一凛,也不想再跟瑞王假装熟络,甩开他的手,冷漠道:“既然王爷已经见到我了,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三日不在家,不敢劳父母担忧牵挂。”

瑞王狡黠一笑,“今日城门也关了,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回去,可好?”

余星跟他保持距离,态度淡然,“行,那就有劳王爷了。”

余星敛下想逃跑的心思,担心被瑞王察觉,以免对方狗急跳墙,将他同那四人一般处置。

余星道:“既无事,我便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熟料瑞王竟在此时扑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亲了亲,“你当真以为我会这么放你回去?外头谁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乖,弟弟快别害羞了,这里没外人,谁也不会知道,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余星极力挣扎,瑞王扳过他的脸,与他接吻,余星躲了过去,瑞王彻底被激怒,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余星左脸红肿,嘴角破皮,余星狠狠踩了他一脚,瑞王吃痛一声,稍微松了手。余星抽身朝门边跑,瑞王从后面揪住他头发,用力一扯,余星瞬间头皮发紧,痛得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瑞王乘胜追击一脚将他揣趴,继而凶/性大发将余星压在身下,想扒他长胯。

余星伸手阻扰,被瑞王狠扇几耳光,将余星打得脸蛋青肿,余星痛得不吭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瑞王瞧见后仿佛刺激到了某个兴/奋/点,又朝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甩了几耳光,打得余星耳朵嗡嗡作响。

瑞王将人拖拽到榻边,拽住他头发,狠狠撞向木腿,额头撞击木腿发出闷响,余星挣扎地动作逐渐减弱,瑞王俯下身,狞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

这时,余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猛地转过头,一口咬在瑞王耳朵上,竟是要将他的耳朵活生生咬下来!

瑞王惨叫不断,咒骂道:“混账东西,给老子松嘴!”

余星咬着耳朵不放,瑞王痛得大声叫囊,痛骂护卫滚进来。

护卫们蜂拥而入,对着余星一阵拳打脚踢,直到余星没了多余力气,松开嘴,瑞王又不解气地踹了几脚。余星披头散发,浑身带伤,朝着瑞王骂道:“废物点心,老子咬得就是你!”

瑞王捂着鲜血横流的左耳,又给了余星两脚,才命他们把人带走,关起来。

侍女进来给瑞王擦药。

余星被护卫们拖死/狗般,拖回黑屋。

厢房内,瑞王耳朵上了药,他呲牙咧嘴得咒骂余星,决定去搞点那种药,下在余星的饭菜里,到时候还怕拿不下他。

余星被他们打得半死不活,出得气比进得气少,后半夜才被扔回东厢房,侍女简单清理了下,便不管不问,任他自生自灭。

第6章 【身死】(二更)

余星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衾褥,却止不住发抖,他已有一日不曾进过一滴水,嘴唇干裂脱皮,脸上红肿还未消退,嘴角血迹早已干涸,双眼没被怎么打,除了眼下乌青倒没肿。

喉咙干涸到冒烟,不时传来刺痛,连吞咽口水都如同被利刃刮过,他不敢再吞唾沫。

他饿得浑身没力气,身上又痛又冷,明明是初秋他却感觉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他闭了闭眼,想着瑞王这下不会放自己回去了,他还会那样对自己么?或许会,又或许玩腻了这种玩乐,等新鲜劲头过去,说不定就不会留自己。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在一个春日里,在大街上和其他百姓一起夹道欢迎陈轩瑞凯旋而归,他并没有做出招惹对方的举动,却是这人先来招惹他,见得不到便狗急跳墙,将他抓来幽/禁!

他能做什么?

他只能鱼死网破。

他想自己多半见不到十六岁的太阳了。

想到这里他张了张嘴,无法出声,压抑得痛苦,嗓子太痛,他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叫声,那声音好像木门被风吹动时发出的,老旧的喑哑的嘶鸣声。

他低吼了几声,宛若只能啊啊啊叫唤的哑巴,他受够了这样的遭遇,再也抑制不住地悲恸大哭。

接下来的一日他半睡半醒,多数时候是睡着的,偶尔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没人给他送吃的喝的,他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两日过去除了冲鼻的血腥味,还有刺鼻的膻/味,以及酸臭味。

他努力睁开眼,想着哪怕再看一下周围也是好的。

他想将自己裹进褥子里也无法做到,周身伤口化浓,屋里充斥着腥/臭,时不时还会听见噼啪噼啪结脓掉落声,以及皮肉重新生长时伴随的阵阵瘙/痒。

他想挠一挠,双臂却动弹不得,那晚他的右臂被打断了,左臂估计也折了,无法抬起,光是轻微动一下,就痛得他额角突突狂跳,眼泪毫无征兆地流淌而下。

一直到第三天,他睁眼瞅了瞅周围,天光洒了进来,屋子里亮了不少。只是€€€€他所在的位置见不着窗格,自然见不着屋外橘黄的暖阳。

陈国京城瑞王府,秋风萧瑟,卷起满地黄枫,于空中盘旋飞舞,最后一片片坠入池中,被鲤鱼用头顶了下,又快速钻回水下。

黑裙女子穿过走廊,直径到得檐下,朝屋内恭敬道:“见过主子。”

“第几日了?”屋内响起陈轩瑞的声音。

女人道:“第三日了,今日便要给他诊治么?”

陈轩瑞嗤道:“他求饶了么?”

“未曾求饶。”女人说。

片刻,屋里才传出冷漠声,“那就明日再寻个大夫。”

女人应下,转身离开。

京郊宅院内,一名身穿荆衣的小厮提着个双层红漆食盒,信步朝东厢走去,外面站着两名守卫,其中一人见他脸熟,跟他说了几句闲话,这名小厮平日里嘴巧,惯会讨好人,与其他小厮丫鬟都很熟络。

小厮道:“林姑娘刚才吩咐小的,来给里边那位送些吃食,三日过去了可别把人饿死了,稍后小子还得进城请大夫。”

两名护卫不疑有他,见他右手挎个双层红漆食盒,伸手揭开盒盖查看。

小厮笑道:“两位大哥,小弟这些都是从庖厨带来的,庖厨这会儿还有呢,正好小子现下还不饿,不如两位大哥先行用饭,小弟在这里给两位大哥守着。”

护卫道:“那行,小赵兄弟就麻烦你先守着,哥俩很快回来。”

被唤作小赵的小厮笑着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又将食盒盖上,推门进去,瞬间被各种臭味呛着,小赵拧起眉头,眼神里满是嫌弃,看向床上的余星更是一脸唾弃。他走了过去,也不愿意碰到余星,捏着鼻子站在床边叫唤,喊了好几声,余星都没有一点儿反应。小赵心道不会是死了吧?

这么一来自己也省事了。

想到已经到手的五十两,他只得忍着臭气熏天的味道,拿食指戳了戳余星乱糟糟的头发,“嘿,醒醒,快醒醒,吃饭了。”

余星被戳了几下才睁开眼,那双眼睛即使在污脏不辨五官的脸上,也显得格外雪亮,如同夜幕中闪烁光辉的银星。

小赵见人醒了,忙收回手,“你终于醒了,林姑娘让我给你送点吃的,都是些清淡易吞咽的,快起来吃吧。”

余星张了张嘴,这三日他只喝了一点儿水吊命,这会儿嗓子干得厉害,声音听起来像是行将枯木之人发出的,“小哥,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想喝点水。”

他腰受伤了,应该是那夜被他们揣断了骨头。

小赵只得屏气扶余星起来,余星虚弱的道了谢,小赵从篮子里取出水囊丢了过去。余星费力地用左手捡起,张嘴咬住塞子,将它拔了出来,冷水浇灌而下,洒在褥子上,他急急用嘴接住,狠狠喝了起来,直到喝够了,水囊里也没多余水了。

小赵将肉糜粥端到他跟前,余星张嘴含住陶碗,大口大口吃起来,吃不到的地方便用舌/头卷走,仿佛这碗热肉糜粥能令他重获新生。

他蚕食鲸吞,肉糜粥的味道没有尝出半分,再一次感受到温饱,险些令他激动的热泪盈眶,然而下一刻腹内一阵绞痛,犹如被万把利刃开膛破肚,鲜血器/脏流了一地。

余星张了张嘴,定定注视着面前小厮,不明白他为何要下毒,在他栽倒的一瞬间,一股冲劲令他,将这句话问出口。

小厮奸/笑,“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余少爷挡了那位小姐的道了,我要说得就这么多,余少爷这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小厮笑了笑,随后也不管余星死活,扔下食盒往外跑,两名守卫还未回来,他去了前院马厩,以林姑娘的名义,牵走一辆马车。

待到陈轩瑞骑马与护卫们奔走在乡间小道上,正好看到自家马车,陈轩瑞让一护卫去询问,护卫问过之后追了上来,“那小厮去城里请大夫。”

陈轩瑞应了声。

而原本该走大道的小赵却在半路弃了马车,蹿进田野间,他极速奔跑,不消片刻身影就隐没在了黄灿灿的麦海中。

陈轩瑞带着人回到别院,听到的却是余星遇害的消息。

原来一刻前两名护卫回来,见房门敞开便走进去看,只见食盒碗筷丢了一地,余星倒在地上,二人顿时上前查看,不想余星已经没了脉搏。

两人顿时心乱如麻,短暂商议后把这事汇报给了林姑娘,林姑娘听后也是一惊。

“是谁?”陈轩瑞一把抓住其中一护卫衣襟,“告诉本王是谁干的!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守一个人,都还能让人被活生生毒死,本王还要你们有何用,来人,把这两个废物杖毙!”

两护卫下跪求饶,直言一定是小赵下得毒手,陈轩瑞发狂咆哮,给两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又有几名护卫进来,将两人带走。陈轩瑞被这一消息惊得久久回不过神,他摔了屋内东西,蹲在地上痛哭,喃喃道:“我没想要他命,我就是见他不乖,想给他一个教训……”

屋内只剩林姑娘,林姑娘单膝跪地,主动请命,“主子,属下这就把小赵处置了。”

林姑娘不等瑞王回答,起身,衣袍翻飞,面容€€丽却带着肃杀冷酷。

陈轩瑞蓦然回神,狠狠道:“将人抓回来,本王亲自审理。”

“是。”话落,林姑娘跳出院墙。

当晚,别院灯火通明,小赵没能逃掉,在一个大姓村落被抓,林姑娘将人抓了回来,小赵知道自己这次完了,他发着抖,跪在堂前,哆哆嗦嗦求饶,“王爷,小人知错了,您就饶了小的这次。”

陈轩瑞抬脚将人踢飞三尺,护卫又将人拖回陈轩瑞前面,陈轩瑞阴狠道:“说!谁他娘的让你这个贱/奴这么做的!?说出来本王就饶了你,不说就等着被俱五刑!”

小赵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陈轩瑞又道:“本王数三声,你这个死狗奴就等着被挖眼!”

小赵痛哭央求,“小人这就说,这就说……是余家大小姐让小人这么做的,她答应给小人五十两,小人鬼迷心窍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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