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重生后被献给了国君 第31章

余星行礼,“是。”

太后一身华丽蹙金孔雀银凤凰绣罗裙,头戴金丝白玉凤凰步摇,翠微纹云耳坠。冷眸看€€人时与祁野有几分相似,但因为太过消瘦,冷着脸时不免显得尖酸刻薄。

太后不想€€跟余星和祁昭多接触,警告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老麽麽送他们出慈安宫,只有祁复留了€€下来。

下了€€台阶,祁昭见余星脸色不好,以为他是被太后冷漠的态度伤到了€€,想€€了€€下说:“太后她€€€€向来如此,君后不必放在心上。”

余星反应过来他在安慰自€€己,朝他露出个€€浅笑,“谢谢,我没事。”

第31章 【月试】

当夜, 祁野回到宣明殿,余星趴在书€€案上,身前放着€€卷轴, 以虎头镇纸镇压,青白玉笔山上搁着紫毫笔。

辟雍砚上卧着散发淡香的金纹拓印墨丸, 这€€种墨丸极其珍贵,祁野却拿给余星做练字使€€用。

好€€在余星也知道这墨丸贵重, 平时都省着€€用,练字时便用的桐烟墨石, 墨色偏黑。

余星起€€初不了解墨,在崇文馆呆了段时日€€,听其他学子提起€€, 才€€知道墨色泛黑的墨汁是次等墨, 平常他们都不会用这种墨色的墨石, 而是用偏青紫光的墨色,一品大臣或皇室宗亲的少年郎们,使€€用得则是自制墨。

常用的墨石拿来给余星练字,再适合不过。

祁野进来时,余星没任何察觉, 祁野到书€€案旁,修长手指轻叩案面,发€€出轻闷声,余星一个激灵,瞬间抬起€€头,就见到那张令他悸动又紧张的俊脸。

余星咽了咽唾沫, 还未开口,就被祁野握住手, 将他拉入怀中,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撞了个满怀。

余星小声惊呼,祁野搂着€€他,轻轻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祁野一手托着€€少年,一手环过细/腰,带人去内殿。

内殿中开凿着€€一口热泉,与承德宫天然汤泉相比,这€€里的热泉需要宫人在外€€间不断烧火,热度顺着€€管道进入,令水温升高。

墙壁外€€层混了椒,里面留有一指宽,水温上升热气顺着€€墙内留出的甬道,将四壁蒸热。

热气蒸腾,室内热烘烘的,即便冬日€€也不觉得冷。

余星还没反应过来,祁野已经打着€€赤膊,伸手要解余星单衣,。

余星立马道:“我我自己来。”

见他脸颊发€€红,祁野没再上前,只€€是一双深邃眼眸紧紧注视对方,仿佛要透过薄薄单衣,看清内里轮廓,紧逼感令余星升起€€一股窘迫。他磨磨蹭蹭脱下单衣,白皙肌肤刚与热气接触,肤色就变得靡颜腻理,精致的锁/骨被热气一熏,泛着€€光泽粉嫩,如含苞待放的桃/瓣。

祁野视线徘徊在他身上,余星被他看得紧闭双腿,余星个头不高,刚到祁野胸口,但他的一双腿却细长笔直。有一次祁野就握住他脚踝,那时余星浑身颤栗,羽睫颤抖,像只€€楚楚可怜的白兔,祁野见到少年那幅模样,彻底不受控制,被体内暴躁侵蚀,只€€想将人吞噬殆尽。

余星被双目猩红,动作粗鲁的祁野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哭了出来,祁野温柔吻去他脸上泪痕,动作依旧粗鲁蛮横,将余星吓得直哭。

回想起€€那幕余星脸一热,祁野微微垂首,注视着€€面前少年急促慌张,甚至故意在余星面前做了个,令他面红耳赤的举动,祁野有些恶劣地从身后环住他,舔/舐耳垂,低沉轻笑声,摄人心€€弦地钻进余星耳朵里,“不弄你。”

余星脸颊彻底红透,他快速进入热泉,祁野也迈下台阶走了进来,余星不是第一次见祁野赤身,但祁野身材实在太好€€了,胸/肌、腹/肌均匀健硕,余星忍不住数了下,一块、两块……五块、六块……还有一节淹没在水下,看弧度应该还有两块。

余星有些羡慕,与祁野精壮有力的身躯相比,他显得格外€€瘦弱,他捏了捏腰间软肉,心€€里叹了口气。

祁野长臂一揽,将人捞进怀里,余星被热气熏得脸蛋发€€红,后背紧贴祁野身上,肌肤相贴的瞬间,余星羞得脸颊更红,稍微一动摩挲所带来的感觉,令他心€€神荡漾,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

祁野把人按在怀中,低头噙住少年娇艳欲滴的唇瓣。

水波荡漾,以他们为中心€€,一圈圈朝外€€荡漾开去,涟漪翻滚。

……

祁野将手从少年嘴里拿/出,他低头在余星耳边沙哑道:“舒服吗?”

余星脸蛋红得比盛开的杜丹还要娇艳,他轻轻点头。

祁野轻笑一声,退开了些。

暧/昧逐渐淡去,余星双腿没那么软,祁野把人抱出热泉,擦干余星身上的水,为他穿上浴衣,又随意给自己擦拭,套上浴衣。

“以后不想去见太后,便不用去。”祁野忽然道。

他知道余星去慈安宫见过太后,少年会闷闷不乐,多半和这€€个有关。

余星睁大双眼,眼里满是惊讶。

祁野又道:“就算太后要见你,也只€€需派人回拒。”

余星眼睛睁得更大了,太后是祁野的母后,按理说祁野应该尊敬太后,可从祁野的语气里,他没感觉到半点敬重,甚至也不亲厚!

余星想问为什€€么,却又没问出口。他想知道祁野和太后之间发€€生了,才€€让祁野不顾母子之情,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祁野和太后之间产生隔阂!

余星虽然很想知道,但也不愿再揭祁野伤疤。

祁野一点也不像他曾想的那般轻松,和他住一起€€后,余星才€€知道祁野每日€€起€€来得有多早,即便不上朝祁野也会早早起€€来,批阅尚书€€省呈递上来的奏疏。

余星需得在寅时起€€床,和祁野一起€€用早膳,再匆忙赶往崇文馆。

余星甚至自己比不过旁人,便比其他人更认真努力,下学后除了完成学士交代的课业,还会习字,背文章,他目前就在背《千字文》。

《千字文》读起€€来朗朗上口,由€€一千字编写而成,包罗天文地理,文学艺术,历史€€流变,如星罗密布展开。

余星每每读起€€都忍不住感叹前人智慧,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便会求助祁野。

一来二去祁野对余星学问了解得清清楚楚。祁野心€€想,余星除了用功,悟性同样极高,否则不可能在短期内,由€€目不识丁到能读、能写、能理解的程度。

余星每日€€在宣明殿誊抄《千字文》、《论语》、《孝经》。

若遇见不解的便会多抄几遍,他坚信如学士所言,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往往如此便需耗费大量心€€神,跟祁野共处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少年的认真刻苦,祁野看在眼里,每次见少年皱眉,死死盯着€€卷轴上的内容,又不忍见他如此苦恼,不等少年求助,他已经主动讲解。

余星觉得祁野讲得比学士还要好€€,越听越来劲,有时还会反问祁野,祁野从不训斥他无€€礼,而是耐心€€回答。

余星听懂后还能举一□□。

两人关系在每晚一问一答中悄然改变。

这€€日€€沐休,余星在宣和殿书€€阁内看《千字文》€€€€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余星按照自己的理解,在一张白纸上做下批注,凤鸣在竹,意思是说凤凰在林间欢乐的鸣叫;白驹食场,是说小白马在草场上自由€€自在吃草。

余星想象了下,春风,竹林间,青草碧绿,万物复苏,小白马愉悦奔腾,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坪,他没见过雄伟壮阔的平原,想象出的也只€€是辽阔草原的万分€€之一,但即便如此,也让余星心€€生向往,想去见识一番。

“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余星读了几遍,依旧不得其解。

祁野看来时,就见少年一脸愁容的盯着€€卷轴,祁野不动声色走了过来,到余星身后,凑近他耳边低沉道:“怎么了?”

余星猛地抬头,唇角正€€巧擦过祁野薄唇,余星往后挪,祁野眼疾手快按住他后脑,堵住了因愕然微张的粉唇。

书€€阁静谧的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未几,祁野放开手,余星喘了喘气,眼角洇着€€秋水,眼尾发€€红,似被狠狠欺负了番。

余星渐渐冷静下来,指着€€一处道:“我这€€里不太明白。”

祁野低头看去,说:“圣君贤王的仁德之治,使€€草木都沾受了恩惠,恩泽遍及全天下百姓。”

祁野讲的详细,余星自然听懂了,他点了点头,又问:“什€€么样的君王才€€称得上圣君贤王?”

祁野不答反问,“你觉得什€€么样的皇帝,算好€€皇帝?”

余星思忖片刻道:“对百姓好€€的,体恤民心€€的,能解决百姓们的困难。”

“还要有一颗仁爱之心€€,我想他一定能成为好€€皇帝。”

祁野闻言眸子越发€€暗沉。他无€€仁爱之心€€,若非万不得已,他宁作一个普通人,然而身在帝王家,许多事都事与愿违。

余星见祁野脸色不大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惹祁野不高兴,立马改口:“大部分€€人这€€样希望,如果是我,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就是好€€皇帝。”

祁野没接话,神情没半点缓和。

余星偷瞄祁野,暗自叹气,想着€€下次说话前一定要好€€好€€措辞。

他说的真心€€话,祁野的确是个好€€皇帝。

接下来几天,余星下学后依旧和祁野待在一处,祁野批阅奏疏,他则抄书€€读书€€背书€€,有时祁野会问他感悟,或墨义,或贴经。

余星贴经没问题,偶尔会写错字;反观墨义问题很大,常常摸不着€€重点,若原文内容出题倒还无€€事,换作注疏问题就多了。

余星常常会记混,张冠李戴。

祁野会揪出错处,写出正€€确的注和疏,余星通过反复抄写,加深记忆。

两人的关系变得随意,有时余星会主动询问祁野文章,或在他面前背诵《千字文》。

日€€子一晃而过,深秋来临,卷着€€枯黄落叶,裹挟着€€萧瑟而来,爱美€€的姑娘们也搭上了翻领团花碧翠披袄,身穿玫紫色短衫,黄色鱼鳞纹长裙,裙头系暗红花鸟纹裙带,即便秋风萧瑟,也挡不住姑娘们飘扬鲜艳的裙摆。

十月至,同来的还有崇文馆月考,余星得知这€€事时,已来不及温习功课,一日€€考下来头昏脑胀。

很多题他不会做,很多字也不会写。

崇文馆三十名学子考完后各自回家,祁复没来找余星,跟着€€祁昭离开了。

余星恹恹回到宣明殿,直到祁野回来余星还趴在床上,祁野见少年闷闷不乐,伸手揉了揉少年脑袋,轻声安抚,“不碍事,与他们学了几年相比,你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余星不疑有他,暗淡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

隔天,祁野今早不必上朝,处理完政务就带着€€白缪和陆筠去了崇文馆。

君王突然造访,学士与学子们都十分€€意外€€和紧张。余星也被吓了一跳,学士停止授课,将祁野迎了进来,祁野带着€€陆、白二人走进学堂,众人正€€襟危坐,眼睛不敢乱瞟。

学士轻咳一声,示意众人赶紧起€€来行礼,祁复最先反应过来,他起€€身后众人纷纷起€€身行长辑礼。

祁野冷然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必多礼,尔等都是大禹贤才€€,大禹未来还需你等一臂之力。”

众人听着€€帝王勉励的话语,各个斗志昂扬,仿佛明日€€就要报效朝廷。

祁野又考校了几人功课,他故意点了余星。

余星一脸懵的起€€身,连行礼都忘了,祁野对着€€他时语气缓和了不少,“巧言令色,鲜矣仁何解?”

余星想了下,“答,道貌岸然言辞机巧华美€€之辈,无€€仁道可言。”

回答中规中矩。祁野继续问:“学而,为何?”

余星想了想,回答的有些磕巴,但还是回答上了,“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祁野:“何解?”

众人纷纷看向余星,等着€€他作答。

余星略一思索,便道:“多向才€€德兼备的智者学习,尚贤好€€德,而不该专注人家的容貌姿态和装扮,侍奉父母,竭尽所能去孝敬。侍奉君主,事必躬亲尽职尽责。与朋友交往,恪守承诺说到做到。这€€样的人,虽说从没学习过,而我却认为他已学习领悟并做到了。”

祁野嘴角略略勾起€€,当着€€学士与众人的面,赞道:“余监生勤奋勉励,孜孜不倦,愿汝曹效之。”

余星被夸得不好€€意思,耳尖微微发€€热。

可以说崇文馆里底子最差的就数余星,这€€次月试也考得一塌涂地,可在这€€种情况下,祁野没夸余星天赋卓越,聪颖过人,而是夸他勤奋刻苦,一头扎入学识之海不知其倦。这€€种贴合余星的夸赞,更像是在认可余星,认同他所付出的努力,令他的内心€€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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