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重生后被献给了国君 第20章

余星缓缓点头,“是京城唯一的学府,只有符合要求的孝廉才能入学……”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进入国子学,王施琅向他介绍:“这里就是国子学,隶属国子监,国子学中有学子三百。”

三百人不少了,余星来了兴致,问:“百姓也能进国子学么?”

王施琅无奈道:“这个不行,国子学只招三品官员子弟……”瞥见余星明亮的眼睛一点点暗了下去,他特意补充,“平民百姓可凭学识进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

说话间,余星见到廊下有不少学子低声交谈,神情自信傲雅,他们分享今日所学心得,余星虽然听不懂眼底却慢慢浮现出羡慕。

曾几何时他也十分想要上学堂,这个念头从未得到满足,而今志学之年却目不识丁,想到此他落寞地垂下头。

王施琅见他闷闷不乐,正要开口,辱骂声骤然响起,“小畜生,胆敢还手!反了天了!”

第22章 【解围】

王施琅咽下嘴边的话,循声望去,余星也看了过去,只见墙角下站着数人。几人背对余星和王施琅。

余星隐约听见少年虚弱的求救声。

一路走来禹国人给余星的印象,皆是朴实好客,倏然见到欺压凌/辱,余星瞬间代入到曾经的自己,余星双手握拳,双眼泛红,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王施琅听着少年微颤的嗓音,意外的看向少年,余星直直盯在前面几人,他太激动了,俨然没察觉到王施琅的视线。

几人听见呵斥,纷纷转过身,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打搅他们!不曾想竟是两个生面孔。

王施琅贵为国师,自然不是人人可见,谈起国师,大家只知国师姓王上施下琅。眼前几人俱是三品官员子弟,平日欺男霸女,不是游街遛马,就是城外狩猎打马球,哪有机会见到王施琅。

至于余星,他们就更没见过了。几日前全城百姓同大臣们举办的欢迎会里没有这群纨绔子弟,那日他们被关在国子学中听学,只听人提起陛下带回圣子,至于圣子真容,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他们哪里想得到尊贵的圣子会来国子学。

几人中一少年隐隐有带头之势,他身着学子服,相貌堂堂,瞪着余星和王施琅,“你们又是谁?认识关子澄?”

余星不认识关子澄,估计是被打的少年,他抬眼看去,只见墙角下的少年双手抱头,鼻青脸肿,一身学子服污脏凌乱,后背挂着几个脚印。

带头少年见余星生得漂亮,又瞧他身旁站着个男子,自然而然误会两人关系,将余星视作上不得台面的男/宠,刚要阴阳怪气嘲讽,余光瞥到国子监司业健步如飞朝这边赶来,当即咽下嘴边恶语。

“作甚!作甚!”司业忿忿道:“曹归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还想不想结业了?还有你们€€€€都给本官抄书去。”

司业叉着腰一番说教后,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两人,他一扭头,只觉得少年有些脸熟,一时又想不起,目光移到王施琅脸上,顿时收起趾高气扬,朝着王施琅恭敬行礼,“国师,您怎么来了?下官竟是不知,这些学子惊扰了国师,是下官失职。”

王施琅脸色严肃,与司业干笑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司业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王施琅沉声道:“陈司业,国子学内发生欺凌同窗,不敬礼法,当真目无王法!”

陈司业理屈词穷,缄口不言。

纨绔们没想到面前男人竟是国师!各个颔首低眉,如同惊弦之鸟,生怕被国师拎到陛下面前。

若是平时陈司业顶多罚几人回去抄书,但此事被国师撞见,就不能再像往日那般草草了事。

王施琅质问道:“陈司业这是罔顾礼法,还是不屑回答本官?”

陈司业辩解道:“国师您误会了,绝无此事……这种事不常发生,今年发生了两回,都被下官及时制止了。”

王施琅负手而立,清风吹动着他绛紫色的长袍。

王施琅位居一品,地位与其他一品大官完全不同,国师受万民尊敬,哪怕是太后、亲王都要给他三分颜面,更遑论一个四品文官,在王施琅面前只能毕恭毕敬。

就在陈司业思索如何应对,一道清脆嗓音响起,“上次也是他?”

陈司业猛然抬头,越发觉得面前少年眼熟,可就是迟迟想不起来,碍于这人是王施琅带来的,他不敢怠慢,“是。”

余星微微皱眉,看向曹归帆,对方垂首,看不清神色,但余星看得出来对方没半点忏悔。

余星淡然道:“你时常欺压羞辱同窗?”

曹归帆自有傲气,不是谁都有资格诘问。陈司业见这厮书空咄咄,立马催促:“曹归帆,没听见小公子的话,还不快回答!”

曹归帆没将司业放眼里,他爹是尚书令,哪儿需要看司业脸色,可此时国师在,哪怕是他爹也要给国师薄面,他咬了咬牙,对余星极为不满。

“我怎么会欺负他!”

“先前打马球他输了,又不认账,我们才找他理论,哪想刚说了几句,他就动手了,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曹归帆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附和点头。

“对对对,是关子澄先动手的,结果他打不过我们,又露出一副被我们欺凌的模样,当真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国师、陈司业,我们可冤了,你们得为我们做主啊!”

陈司业要被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给气死,王施琅随意瞥向几人,眸光冰冷,原本还叫喧的几人瞬间噤若寒蝉。

余星越过他们,到墙角下,扶起痛得战栗的关子澄,“来,小心些。”

关子澄嘴角溢血,左脸青肿,右颧骨红肿,下眼睑青肿,白衫污脏,十分狼狈,关子澄先前挨了好几脚,这会儿弓着背,显得萎靡不振。

关子澄忍着痛,扭头对余星道:“谢谢公子。”

余星问:“没事吧?要看大夫么?”

关子澄正想说没事,回去修养几日即可。

陈司业扬声道:“快来人去外郭城请大夫!”

陈司业声音洪亮,吏役立马跑了过来,“陈司业,小子这就去请大夫。”

余星不知道外郭城,他扶着关子澄走到一旁八角亭里。余星内心百端交集,今日一幕令他明白不论在多兼容的国度,都有持强凌弱之人,受害者身处弱势,往往连讨公道都无法做到。

王施琅看了余星一眼,又看向关子澄。此时曹归帆带着几人蹑悄悄离开,他们不怕陈司业,先前没一哄而散不过是因为王施琅。经过他们察言观色,发现王施琅没有动怒,更没有要指摘他们的意思,便找准时机溜之大吉。

等陈司业觉察时,哪里还看得到几人身影,陈司业内心惶惶,唯恐王施琅问责,好在一直到大夫来,王施琅都没开口,陈司业悄悄松了口气。

大夫开了些活血化瘀止痛的红花、马钱子、苏木,和活血止血的三七,叮嘱了句“不可劳累,须得静养”,便背着笥箧离去。

关子澄付了药钱,陈司业让他回去休息,关子澄朝余星行了一礼,又对着王施琅行礼,才带着药膏一瘸一拐离开,余星久久没挪开视线,直到关子澄背影缩成黑点,才听王施琅道:“走吧。”

余星点了点头。

陈司业毕恭毕敬送走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余星踩在碎石铺就的道上,悄悄端详王施琅,片刻后他问道:“被欺负的学子是谁?”

“先前你说,国子学内是三品官员子弟,按理说不该……不应该出现凌暴才对,可为何……”

王施琅一脸复杂的注视余星,片刻后言近旨远开口,“话虽如此,但二品、三品职事官与散官天冠地屦,关子澄的爷爷只是将作大匠,曹归帆的父亲则是尚书令,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余星不明白。

王施琅简单解释,“尚书令身居宰相,官居正二品,管理中书省各项事务;将作大匠官居从三品,监管将作监,二者职务不同,以前还算职事官,如今慢慢散官化了。”

王施琅见余星依旧一脸困惑,笑道:“以后您就知道了。”

余星默默记下王施琅刚才的话,想着可以问祁野。

国子学内,刚才溜走的五人除曹归帆外,都被陈司业罚跪了一下午,又派吏役送信到几人府上,将今日之事纤悉无遗汇报给了几人父亲。

下学后,曹归帆刚到府就被老爹狠揍了顿,曹归帆咬牙切齿发誓,要让那小子好看,然而几日过去也没寻到人。

旬休这日,曹归帆和几个纨绔在云香楼玩,几人聊着聊着便说起了那日不长眼的家伙儿。

一膏梁道:“老大,那家伙儿真没一点儿消息?”

“废话。”曹归帆白了他一眼,“若是被本少爷知道那小子是谁,看我不扒了那厮的皮。”

“老大,还是别扒皮了,那小子长得多漂亮,扒了皮多可惜。”

曹归帆斜他一眼,“怎么?你还喜欢上了?”

“不不。”那人连连摆手,“我就是觉得他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看他跟在王施琅身边,多半是王施琅的人有些难办啊。”

“去去,喝酒喝酒。”曹归帆捻起酒杯,“不提那小子了,只要在禹安城,小爷还担心找不到他,等抓到人,看小爷不教他做人。”

几人哄堂大笑,附和曹归帆的揶揄,任谁都看得出几人在巴结讨好曹归帆,谁让曹归帆是他们中出身最好的,其余人皆是曹归帆的跟班。

第23章 【上学】(一更)

余星在宫里€€待了半月, 除后宫掖殿不熟外,前、中、内朝都熟悉了。

这些日子祁野很是忙碌,晨钟一响祁野就得起床上朝, 早膳在宣和殿内殿解决,午膳和余星共食。饭后祁野照旧询问余星今日过得如何, 余星每每回答都大同小异,祁野渐渐就不问了, 倒是余星逐渐主动询问祁野。

祁野自得其乐,每回都无比耐心的解释, 遇到余星着实不懂的地方,他会以简御繁讲予少年听,原本艰深难懂的话语, 立即通俗易懂, 甚至还能一隅□□。

之前余星同祁野讲过那日国子学€€所见所闻, 祁野不似王施琅那般不予意见,而是面面俱圆讲了遍,从二€€人家族、身份、地位,到职事官与散官的区别。

“曹归帆的父亲是尚书令掌管尚书省,是职事€€官;将作€€大匠监管将作€€监, 负责监管修建宫室、宗庙、陵寝,虽有具体职事€€,但这些年所需建筑的宫室越来越少,逐步靠向散官。”祁野解释道,“散官只有官名,无职事€€。”

余星明白了, 举一反三€€道:“散官就是虚有其名,也不用每日上朝。”

祁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错,散官分文散官和武散官。”

就字面而言不难理€€解,不用祁野过多阐述,余星就能明白。

他想到欺凌一事€€,担心在自己不知情€€下关子澄会再度遭受欺压,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那人……我是说关子澄,他还€€会受欺负吗?”

余星问得极没€€底气。

祁野迟迟不作€€声,答案显而易见,曹归帆的身份注定关子澄无论如何都斗不过对方,想要不被欺负唯有避让,可关子澄还€€得上学€€,不可能时时刻刻避开曹归帆。

为了不让少年记挂,祁野昧蔽道:“不会了。”

余星点点头。

后来祁野私下找过尚书令曹策,特意提到曹归帆欺辱同窗,曹策骇然以惊,全然没€€想到孽子的事€€会闹到圣上面前,当即保证会严加管教犬子。

曹策一回府,就让下人叫来曹归帆,曹归帆不明所以,兴冲冲而来,鼻青脸肿离开。

曹归帆挨了一顿教训,脸上挂彩也没€€面子去国子学€€,倒让关子澄松了口气。

这日,尚衣局奉御前来求见余星。

余星让人进来,尚衣奉御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圣子,朝着余星作€€辑,满脸堆笑道:“臣见过圣、小公子。”

余星微愣了下,活了十多年还€€是头次见当官的给白身作€€辑,微愕之后他也起身回礼。

余星笑道:“您客气了。”

尚衣奉御激动地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您唤臣奉御即可,小公子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臣定当全力以赴。”

余星心想,那怎么€€好意思€€。

尚衣奉御继续道:“臣奉圣天子之命前来为小公子称体裁衣。”

余星不解:“做新衣?我才做了新衣就不必再做了,劳烦奉御亲自跑一趟了。”

奉御忙道:“小公子就不要为难臣了,若完成不了惹得龙颜大怒,臣哪里€€担当得起。”

余星微微动容,尚衣奉御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快速给余星量了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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