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烟翻了个身,翻到了贺忘身上。
贺忘浑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一动不动。
不过就算他不动,怀烟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受意志控制的东西在蓄势待发。
……就还是有点吓人。
“贺忘,”怀烟挪了挪位置,散开的长发滑落到了贺忘的腰腹,“你想和我标记吗?”
他的声音低而柔软,吐露的气息擦过了贺忘的下颌。
贺忘没说话,可是怀烟听到了他喉结滑动的声音。
他不想说谎,他的信息素就透露了一切。
怀烟笑了笑:“我现在还不想标记,要不然换一种方式好不好,你想和我……吗?”
视线翻转,怀烟被贺忘压在了身下。
他无辜地看着Alpha。
贺忘和他对视,黑暗里其实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又能感觉得到。
视线在这一刻变成了具有形状和力度的东西,又像是网,附着在彼此身上。
贺忘沉默许久,俯身,像是狼一般,靠在他的颈侧仔细地、焦躁地闻了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猎物吞吃入腹。
“我可以吗,殿下?”Alpha的声音低哑到快要听不见。
怀烟无声弯起眼睛:“可以,来吧。”
第39章 疑问
◎想都不准想◎
第二天。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刚要播放出第一个来电音节,就被人快而精准地按了挂断。
??
被挂断的丁佳怡满头问号,这种反应速度实在不像是小公主的,倒不是说怀烟反应迟钝,而是他不可能那么早就醒。
思来想去,丁佳怡也只能想到那位贺总。
一大早上不睡觉挂小公主电话,真是难以想象贺忘这个公主驸马到底都做了什么。
“唉。”丁佳怡仿佛已经见到了未来公主天天不早朝的画面,感慨万千地叹了声气,给团队放了一上午假。
接近中午,怀烟才慢慢醒过来。
他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呆呆地看了一会天花板,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动作时不小心扯动了腿根的皮肤,微微的刺痛感终于唤醒了昨晚大脑脱节的记忆。
怀烟:“……”
可恶,为什么不能一键清除大脑缓存,他不是很想去回忆昨晚的经历。
“殿下。”
身旁的Alpha适时出声,怀烟眨眨眼,当做没有听见,幽幽地翻了个身。
Alpha并不气馁,凛冽深沉的信息素从身后压了过来,怀烟感觉到贺忘的呼吸近在咫尺。
“殿下,我想……”
“想都不准想。”
怀烟当机立断地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贺忘矜持地安静一秒,细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吻你。”贺忘吻了吻他的掌心,低声说,“只亲一下。”
“走开啦……”对于他的话,怀烟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
昨天晚上,贺忘也是用这种语气,一边真挚诚恳地问可不可以亲这里可不可以亲那里一边把他搞得浑身上下都黏糊糊的,怎么推都推不开,十足十的骗子。
漂亮的Omega身上都是Alpha的信息素,哪怕洗了澡,也没有能完全消除。
这一点极大填补了Alpha无穷无尽的独占欲。
贺忘如同被安抚的野兽,乖乖地、神也知鬼也觉地重新按住公主殿下,珍重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怀烟:“……”
公主殿下悟了,再克制的Alpha,在某些特定时刻也会变成流氓。
他们昨晚没有标记,也没有真的深入交流,但这并没有减少体力的消耗,怀烟没什么力气推开他,只能被他按着,翻来覆去又亲了一遍。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种可耻的氛围里悄然过去了,怀烟彻底没了力气,被Alpha抱进了浴室洗澡,连衣服都是贺忘给他穿的。
他们上一次一起在浴室时还只是接吻,这一次就坦诚相见了,谁能不说贺某人进步迅速呢。
碍于这种客观原因,怀烟中午没能去医院和妈妈一起吃饭,怀若云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忙自己的事。
妈妈那边有几道说话声,听起来是有人去看望她,怀烟正要挂电话,忽然又听到了池照的声音。
他声音带笑,若无其事地说,阿姨,我给哥哥带了礼物,下次他来的时候您帮我给他好吗。
听起来就像是熟稔的邻家弟弟,给许久不见的邻家哥哥准备了重逢礼物。
他开的免提,这一声贺忘也听见了。
贺忘没什么反应,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指轻易捏碎了波士顿龙虾壳,取出虾肉,递到了怀烟嘴边。
怀烟挂断电话,咬住虾肉,吃完了才不轻不重地问:“贺忘,你是不是认识池照?”
第40章 不确定
◎你当然可以◎
一般来说,贺忘认识池照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同属于一个社交圈。
但以贺忘的性格来分析,他认识池照这件事又显得很稀奇。
怀烟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众星捧月里度过的,当然这句话没有他现在就不是被众星捧月对待的意思。在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池照基本天天黏着他,就像他的小尾巴。
他那时候和贺忘不熟悉,那么池照对贺忘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怀烟一直以为这两个人毫无关系,但是从池照回国之后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敌意来看,又似乎不是这样。
妈妈沉睡的时候,怀烟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身边的情况,可这不代表他迟钝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怀烟想不太通他们的敌意是从哪来的,如果是互认对方为情敌,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贺忘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多停顿:“不熟。”
以这位贺总的社交圈来看,他和谁都不熟。
他的不熟,已经是很耐人寻味了。
怀烟眯了眯眼睛,靠到他身旁,仔细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公主殿下的眼神还是很难被忽略的,尤其是他认真打量谁的时候,目光就像无形的刷子,似乎能把人连皮带骨都扫描一遍。
贺忘镇定不迫,边给他剥虾边任他打量,连眉毛都没多抬一下。
贺忘把剥好的虾肉堆在他碗里,有几分相劝的意思,认真地说:“再不吃饭就冷了,殿下。”
“喂我。”怀烟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态度理直气壮。
吃完午饭,怀烟也没从贺忘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他没有再多想,如果这俩Alpha执意认为对方是情敌,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怀烟换好衣服,出门前,在贺忘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出去啦。”
被留在家里的易感期敏感Alpha轻易地被这个吻安抚了:“好。”
“殿下。”
“嗯?”怀烟正准备换鞋,听到贺忘在叫他,不解地抬起头。
贺忘走到他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半蹲下去,流畅而自然地替他系上鞋带。
要出门的公主殿下身上不能出现其他气味,贺忘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都被消除剂消除了。
但贺忘还是想在他身上留点什么。
“早点回来。”贺忘低声说。
有点黏人了。
怀烟看着他给自己系鞋带,还细心地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式,笑着弯腰,又亲了亲他的额头:“黏人精。”
怀烟不在这里,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贺忘也换了衣服,回了公司。
贺总今天这么迟才到,总裁办的秘书助理们大跌眼镜,在电梯门开前迅速各回各岗位。
几个人交换视线,熟练用眼神交流。
【贺总今天居然还会来公司,他不是在易感期吗?!】
毕竟是总裁助理,对于总裁的易感期时间还是知道的,每次易感期,助理们包括所有能在贺总面前出现的管理层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他心情不佳。
贺总喜不形于色,怒是绝对能让人感觉到的怒。
如果不是怕被揍和被开,他们真的很想给贺总搞点静心口服液。
【SOS我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呢,有了老婆谁还在易感期上班啊。】
【那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
【贺总被老婆抛弃了,呜呜。】
【……】
进了办公室,贺忘叫了秘书过来,秘书小心翼翼推门,听见贺总头也不抬地说:“去查瑰译和天池集团的合作业务。”
天池集团就是池家的,天池和瑰译都是大型综合集团,旗下难免会有业务合作和同类型竞争业务,贺总要了所有资料,以秘书的直觉来判断,他肯定不是要来玩的。
也不像是要展开更多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