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去,而且,是一定要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你们把孩子吓的!!!(对老父亲和搞事前辈指指点点)
基友:不知道为什么你写阿瑞斯被阿芙玩弄鼓掌之间的时候,我想到了汤姆那个,表情包
我:实不相瞒,我写的时候,就是照那个感觉写的(。
被喊去打游戏,还有一章在半夜,不用等了(安详)
第141章 我想送花给你
“由我来喊拉冬现身, 你不用出面。”
宽阔河流的影子已经很近了,塔纳托斯听见水的声音。
这次路上,阿尔忒弥斯罕见没有像过去那拉着他进行各种各样的话题, 只有牝鹿驰掣向前,还有风的响动。
速度其实没有很快。
但他还是像阿尔忒弥斯之前叮嘱的那样, 攥紧了手上的那截缰绳。
“我自己就好。”
过了一会, 塔纳托斯才回答他,“本来就是我要弑神。”
“但我有不会让他怀疑生出怀疑理由, 宁芙的事拉冬肯定也有所听闻。”
倒不是在找借口。
而是阿尔忒弥斯突然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桩陈年旧事, “之前赫拉克勒斯追捕我的鹿时, 曾经跨过拉冬的这条河,拉冬为他指明了鹿的去向。”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一的帮助太微不足道, 在赫拉克勒斯的那些事迹传开的时候,鲜少有人提到河神拉冬的名字。
“我可以问他有没有看到我又乱跑的鹿。”
“有我牵制,分散他的注意, 你行动也更方便。”
塔纳托斯没有再反驳,点点头, 算是接受了这一安排。
他决定要速战速决。
因狩猎女神的呼唤, 拉冬自河流深处显现了身形。
“鹿?”鲜少受到供奉,在自身流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河神困惑异常, “恐怕它没有来过这里,又有谁追赶它了吗?”
他同样没有因阿尔忒弥斯的问题生疑, “我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
拉冬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狩猎女神口中的鹿曾经闹出过很大的动静。
它为了摆脱追赶, 河床上跑过的时候, 曾故意用四蹄扬起的周围的泥沙, 试图凭此阻拦身后那名英雄的行动,对其造成干扰。
过去很久,河水才回归原本清澈的样子。
“但我确定它逃向了这边。”阿尔忒弥斯站在河岸旁边,气定神闲,“或许只是你没有留意。”
河神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有意刁难的可能,他和狩猎女神素不相识,更不要说什么冲突。
他确实没有看见女神的鹿。
“除了拉冬河,整个东方还有......”拉冬想解释说那头鹿或许去了别处,整个东方不只有一条河流,或许另外的几位河神看得见了它。
他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
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贯进他的胸膛,不偏不倚,无比精准将神格从最中间处剖开,一分为二。
拉冬的身躯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沉重,意识也逐渐昏沉起来。河神完全不清楚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在理智完全溃散,消失之前,他吃力地转过了头,试图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重创了自己。
等恢复过来,他一定会去找宙斯,要求神王替自己主持公道。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有这个的机会了。
随着神格溃散,河神的身体也逐渐消融在滚滚逝水之中,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结束了?”阿尔忒弥斯眨了下眼。
动静比想象中要小了太多,塔纳托斯动手前,他甚至做好了出手帮忙压制的准备。
拉冬也没有那么弱。
“嗯。”
塔纳托斯声音轻轻,“结束了。”
死亡也并非总是漫长,它可以发生在一瞬间。
他杀死拉冬时没有任何保留,用了全部的力量,加上拉冬本来就没有防备,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短暂。
“那......”
阿尔忒弥斯突然想起什么,期待地看向他。
“我要先回冥界一趟。”
塔纳托斯有点心虚地避开。
这本来就是预料中的结果,阿尔忒弥斯倒也谈不上多失望,最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而已。
河神拉冬的陨落几乎可以说是无声无息,连预想中可能对此有相当激烈的反应的规则,也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他觉得诡异。
“等处理完冥界的事,我立刻就过来找你,在地上停留一段时间。”少年飞快抿了下嘴唇,“在地上可以更快赶到。”
不过,他做出这个决定,绝不仅仅是出于可能会错失良机的担忧。
它和另一个系统的存在而产生的紧迫感,还有那股无形的焦躁有关。
塔纳托斯想抓紧时间,和他多相处一会。
“我想把那些被囚禁在塔尔塔洛斯的提坦......”
少年犹豫了一下,而后,继续开口道:“这样会更有把握。”
他其实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的。
最起码在阿尔忒弥斯看来,这些解释没有必要。
塔纳托斯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但听到明显带着几分局促的解释,阿尔忒弥斯还是很开心。
“那......等会再见。”
他重新跳上车,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先把肉烤好等你?”
说是等会,但大地上地下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光是往返,就不止“一会”了,更不要说他还要进塔尔塔洛斯。
只是塔纳托斯想不出拒绝的话还有理由。
“我会尽快的。”他格外认真地保证。
*
塔纳托斯没有花太多工夫,就找到了那些被巨人看守的提坦。
此前,塔尔塔洛斯带他来过这里,让他在这些囚徒身上施展力量,锻炼对“死亡”的掌控能力,不止一次。
在冥界更深处的地底,更荒僻,更绝望的牢笼里,被囚禁的提坦们得不到任何的补给。
他们陷在无止境的虚弱中,缓慢恢复的力量远远抵不过在阻绝深渊侵蚀过程中的消耗,就算把看守全部撤去,也绝无从此地逃脱的机会。
那时的塔纳托斯还做不到如同深渊之主期望的那样,干脆杀死他们。
现在他成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规则,拥有了影响神的力量,站在那些疲惫、麻木,几乎被折磨成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提坦面前,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心情了。
关于塔尔塔洛斯。
关于他自己。
他直觉深渊之主其实没有选择沉睡,踏入深渊时也尝试过呼唤对方,问对方那些提坦的事,试图得到准许和同意€€€€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然而塔尔塔洛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哪怕清楚不拒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默许,塔纳托斯也依旧想不明白。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这位师长的。
还有眼前这些几乎到灯枯油尽地步的提坦神。
接触到那些神格,破坏、摧毁它们,从另一种角度永远地释放此次的囚徒们的时候,塔纳托斯发现提坦们的状态比自己印象中糟糕许多,更接近当时的普罗米修斯。
有谁干脆地榨取了里面的能量,令它们干涸、脆弱,如同干旱时曝晒在烈阳下的河床。
而这个“谁”,只可能是塔尔塔洛斯。
......或许还可能有,另一个系统?
不论是系统,还是时空管理局,他当时都不是出于不好的意图才选择隐瞒的,也没有打算永久隐瞒。
他原本准备在将来的某份道别中提起它,不过,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站在逐渐消散的点点星芒里,银发少年稍显低落地想。
但他还是尽量有礼貌地告知了对方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同深渊之主道别,然后,才转身离开,重新去往大地。
塔纳托斯找到阿尔忒弥斯的时候,对方在一棵长满白色小花的树下面小憩。
那棵树旁边就是之前他专门用来挂那些月光的树,从不减反增的月光数量看,现在用来挂花环的那棵树极有可能是专门挪出来的。
一整座森林里,符合阿尔忒弥斯标准的,端正,漂亮的树,也就只有之前那几棵。
阿尔忒弥斯没有发现他来,就像之前在山洞里那样。
塔纳托斯没有出声,而是把气息收敛得更干净,在阿尔忒弥斯旁边坐下,就这样盯着他的侧脸,什么都没有想,出神地看了一会。
他第一次看到阿尔忒弥斯这么安静的样子。
原来阿尔忒弥斯也是会休息的。
阿尔忒弥斯悠悠睁开眼,犹带惺忪,他做了个好梦。
还没等他想好接下来是去抓鱼,还是去翻一翻有些动物的贮藏,看看里面有没有多出比较新奇的东西,便感觉到脑袋上多出来的重量,还有身侧那道不容忽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