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第17章

“……为什么?”他还是问出了这句。

为什么你可以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之前就有交集,而我忘记了吗?

贺灼只是抬起眼,像是从一个充满遗憾的梦中醒来,抓住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一切。

“小屿,你不需要考虑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的眼睛会一直看着你,只有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活下去,这是我的投名状。”

头狼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就像一把披满风霜的剑没入胸膛,季庭屿感觉到心脏被猛烈地撞击。

他低下头:“好……好吧,你要什么?”

一张以牺牲性命为代价的投名状肯定不会便宜。

贺灼也低下头,在他的腺体上嗅了嗅。

“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你变回小猫,给我舔两口?”

“你又来了……”

季庭屿对他的戏弄已经免疫。

可贺灼却说:“难道不是你先明知故问的吗?小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已经把我看穿了不是吗。”

“看穿什么?看穿你装得挺绅士其实内里是个变态吗?”

“看穿我想要你。”

冰凉的话音猛地落下,季庭屿瞬间感觉自己的后颈像是要被烫伤一样热,下巴被两根手指捏着强行抬起,贺灼那双如猎鹰一般的侵略眼神直直打在他脸上。

那一刻,季庭屿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几乎称得上阴狠的决心,仿佛要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统统绞杀。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豁出一切。”

贺灼脸上那道血红的刀疤仿佛就是这句话的见证,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还有什么能拦住他呢?或许自己根本就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季庭屿想到这儿不由汗毛直竖,下意识想推他。

可不等他动作贺灼就已经放开了他,举起双手展示着自己的无害,“当然我很擅长忍耐,在确定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之前,我都不会对你无礼。”

装得还真像个人一样。

“……变态。”

季庭屿在他两只手上各打一大板,特别嫌弃地撇过头去,然而眉眼中却藏着笑意。

-

泡面煮好了,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辛辣和芝士的混合,浓缩进每一根软滑的面条里。

筷子叉子都没有,他们就把长刀冲干净,挑起面条艰难地喂给对方,实在是太狼狈,两人边吃边忍不住笑。

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季庭屿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你该睡一会儿积攒体力了。”

贺灼拉高毯子盖在他头顶,为他围出一块适合入眠的小窝窝儿。

季庭屿撇嘴:“你说了这种变态宣言我还能睡得着?”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甚至毫无防备地变回了本体。

一小团软绵绵的毛毛从衣服里掉了下去,还好贺灼眼疾手快捞住他。

巴掌大的小胖猫圆得跟个橘色毛球一样,摊开四爪趴在他掌心,毛绒绒的两只前爪抱住他的大拇指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喵呜喵呜地打了两个呼噜。

坚韧的狮子暂时收起锋利的爪牙,在狼王怀里变回小猫。

刚驯服了狼王的人不知道自己也在被慢慢驯服着,区别是€€€€驯服贺灼的,是后怕与悔恨。而驯服季庭屿的,是爱与珍惜。

洞外又下起了大雪,狂风呼嚎,狼王和他的猫咪躲在温暖的毛毯里。

他托着小猫毛茸茸的屁股把他安放在自己胸膛上,轻轻地,吻了吻猫咪的尾巴。

“睡吧小家伙,我会一直守着你。”

与此同时,数千米外的夜空中。

一只雄鹰劈开风雪俯冲而下,落地变回人形,抖开藏蓝色的骑装披在身上。

€€€€是沙漠青。

作者有话说:

贺灼:上辈子就是因为不长嘴才没老婆,这辈子看我不把嘴说烂。

第11章 笨蛋小猫

热……好热……

像被塞进了烤箱里,每一块肉都承受着高温的折磨。

季庭屿张大嘴巴奋力呼救,手脚疯狂挣动,拼命往前跑想要逃离这架大烤炉,可双腿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应该说,是压根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仿佛腰以下拖拽着的是两滩烂泥。

他感觉到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被烤化了,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人干,五脏六腑钻进一万只虫子不停地啃咬,身上的皮肤像鱼皮一样被一寸寸撕下去。

他疼得想死,怕得一直一直哭,可脸上流下来的却不是泪,而是热腥腥的粘稠液体,混着一坨一坨的块状物从嘴角往下滑,接起来一看€€€€是自己的眼睛!

“喵€€€€!!”

喵咪蹬着四爪发出一声惨叫,终于从噩梦中醒转。

他浑身是汗,毛绒绒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还没个包子大的小毛脸上爬满了泪,泪水把他的毛毛弄成一道一道的。

抬起两只小爪盖在眼睛上,他蹬着脚侧过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颗水嗒嗒的毛球。

吸了下鼻子,更多的泪被震了出来。

季庭屿觉得丢脸,抬爪去擦。

可两只前爪都擦湿了也没把泪擦干,想要翘起后爪继续,可腿又太短压根够不到。

他悻悻地放下爪,翻身趴下,把哭湿的小毛脸藏起来。

好疼……疼得喘不过气……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里自己被打断双腿在血泊里爬,变回小猫被大火焚烧,牙齿和眼球都被烧融了掉下来,连魂儿都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他吓得不停发抖,用力把脸藏进两只前爪里都无法驱散恐惧,梦里的细节和痛感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得就好像……他以前被烧死过一样。

季庭屿已经有十多年没做梦哭过了,上一次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刚刚醒过来时那种透彻心扉的绝望和无助让他足足呆怔了五分钟,可恐惧和痛感依旧没有消失,还是感觉热得要命。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自己热,是身底下的人热。

贺灼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现在浑身滚烫!

“喵?”达蒙?

喵咪踩踩他的胸,没反应。

“喵喵!”达蒙醒醒!

又拍拍他的脸,还是纹丝不动。

小猫急得在他胸口转了两圈,退后几步,“嗖”地跳进雪堆里摔了个四仰八叉。

但他不敢耽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变回人形,边往身上套衣服边查看贺灼的伤。

左腹部的刀伤现在黑红一片,大股的血透出来凝固在纱布外面,他苍白的嘴唇上结了一层霜,躺在地上安静得像一座雕像。

失血过多又发高烧,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季庭屿慢慢红了眼,低头想了几秒,突然抽出雪中的长刀,俯身和贺灼额头相抵。

“等着我,达蒙。”

“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过去的七年里,不管是生是死,季庭屿没丢下过任何一个同伴。

他矮身往外走,钻出洞口时才发现天色渐渐明亮,朝远方淡金色的天际看了一眼,冷风裹挟着雪碎撩起他的额发,初生的晨光都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躺着。

季庭屿花费几秒钟辨明方向,然后单手撑在雪上一个漂亮的纵跳,薄薄的腕骨转过半周,像豹子一样从高处的洞口落下。

狼王倒下了,猫咪要出去寻觅生机了。

-

贺灼是被活活热醒的。

浑身燥热,气血不断下涌,粘腻腻的热汗覆在身上,和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热得发懵,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在油锅里炸着呢,火急火燎地想要找块大凉冰降降温。

抬手一摸,还真有。

只不过不是大凉冰,而是小€€猫。

季庭屿正满脸潮红地缩在他怀里呢,脸上出了一层细汗,藕似的白嫩,黑漆漆的睫毛湿得黏在一起,鼻尖和唇也水透透的红润,仿佛咬一口就能解渴。

再往下看,两人的上衣全都解开了。

一薄一壮两片胸膛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一起,互相传递着汗水和体温。

Omega两条小腿紧紧缠在他腰上,没有一丝缝隙。

贺灼愣在那里,有些分不清前世和今生。

记忆里,这样亲密的光景只有上辈子才有过,还仅仅只有那一回。

季庭屿发情期,又不小心沾了酒,意乱情迷时火热的身子像蛇一样贴上来,贺灼硬生生掰断一根壁灯,还是没忍住不碰他。

一开始只是用手。

他知道如果是清醒状态对方一定不愿意和自己亲近,所以没做多余的事,只是循规蹈矩地让他舒服了几次,等情热退了就帮人打了抑制剂。

可在他抽身离开时,季庭屿却忽然凑上来,等不及似的抓住他的手,一根一根地亲吻。

贺灼当时在想什么呢?

他差点把季庭屿按在床上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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