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老子了。”
裴钧瞟了他一眼:
“活该。”
白子涵坐在了一边的床上,脸上的红晕因为冷水褪下去了几分,裴钧实在有些撑不住了,靠着床头就昏昏欲睡,白子涵关了灯,只留了床头的灯,但是他却没有躺下,果然没过一会儿那种熟悉的热血上涌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他只能再一次冲向浴室,裴钧听到声音都睁开了眼睛。
这半宿的功夫白子涵已经去冲了三次凉水澡了,裴钧终于也压不下担忧了,他是干刑侦的,对于这种药也不算陌生,一般来说冲个一次两次也就清醒了,但是白子涵这都第三次了,脸却还是出来缓一会儿就继续开始红,有些不正常啊:
“你,你对这药了解吗?有没有什么药能缓解?”
就这么干挺吗?白子涵刚刚冲了凉水,坐在一边的床上身上披着被子,冻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是一种比较新型的药,得发作个几次,这姓郑的真TM的好心思,他这是准备来一个井底play吗?”
这药确实乍一看上去就是个迷药,只不过白子涵见识广,能分辨出不对劲儿来,这种药他见过一次,开始是要将人迷晕,而生理上的反应却会延迟三个小时左右,而且药性比较烈,那个郑长义打的估计就是等到那个叫皮哥的走了,再和他好好在野地里玩玩的主意,真是够阴的。
两个人没说一会儿的话,白子涵觉得不对就又进了浴室,这一次脸裴钧都有些坐不住了,这都好几次了,好人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吧?
一晚上白子涵冲了五次澡才算是消停下来,蒙着被子睡了过去,裴钧的点滴一直打到了凌晨三点多,早上是裴钧先醒过来的,他下意识就看向了床边的人,白子涵还在睡着,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药的关系,他看着脸色不是太好,唇上的颜色偏淡,脸上的红晕倒是彻底褪了下去,只是人还是维持着昨天的那个姿势,缩在被子里好像很怕冷的样子。
杨聪今天休24,早上起来下楼吃了那家最好吃的豆腐脑,还给病房里的两人带了早餐过来,他知道他师父他们俩昨天回来的都很晚了,所以今早也没有来的很早,进屋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裴钧已经洗漱好坐在了床边,但是他师父还在睡?他就放低了声音:
“裴队,来吃早饭吧,这家的豆腐脑最好吃了,配上油条一绝,我师父还没醒呢?”
裴钧的眉心微拧,他坐在边上看着白子涵,一般情况白子涵这个时候怎么也会醒了,他思及昨晚他冲了五次冷水澡还有那个药的事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白子涵,白子涵?”
床上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闭着眼睛睡着,裴钧这才有些慌:
“白子涵,醒醒,杨聪,你过来看看。”
少有听到裴钧这样着急的声音,杨聪立刻转过身去看,就见裴钧坐在自家师父的床边手还在拍他的脸,一脸的着急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师父怎么了?”
一句普通的问话,却让裴钧不知道怎么答?怎么了€€€€€€€€?这...难道说你师父昨晚被人下了□□,冲了五次凉水澡,恐精尽人亡?
作者有话说:
哈哈,论作死白主任和裴钧绝对算是竹马
白主任精尽人亡,本文完,啊哈哈哈哈哈
隔壁的《舒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更新了万字番外,正式完结,感谢观看
第26章 疯批白子涵
裴钧抬起手就开始掐白子涵的人中, 半天这缩在被子里的人才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脸色有些白,裴钧看着他的脸, 脑子里就闪过了一行字‘纵欲过度’,这白子涵不会像西门庆一样, 嘎嘣了吧?
这么想着他的手又在床上那人的脸上拍了拍, 言语间略带揶揄:
“用不用我让你的小徒弟给你搞点儿人身鹿茸酒来啊?”
一边的杨聪:“哈?”
白子涵一把抓住了裴钧的手腕, 有些发白的唇色上下一碰:
“裴队对补肾之道这么有研究啊?平常没少喝?”
裴钧抽回了手, 昨晚的气都还没完全消:
“醒了就起来,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了。”
白子涵裹着被子起来,精尽人亡没有, 但是伤风感冒是真,起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浑身冷的厉害:
“聪聪, 给我把体温计拿过来。”
杨聪拿过去了一个水银温度计, 白子涵裹着被子夹着,五分钟拿出来:
“39.5。”
裴钧立刻回身, 刚才他看着白子涵的脸色没有发红就再没有探他的额头,也是,冲了五次凉水澡,感冒也正常, 杨聪都有些懵,这昨晚回来还好好的一个人, 这睡一觉就奔着40°去了?白子涵今天调了休,挂了号让小护士过来采血,果然病毒性感冒。
“师父, 我去给你开一针退烧针吧, 不然这高烧吃药恐怕是不好退。”
白子涵微微摆手:
“赶紧去。”
裴钧也凑了过来, 手里的包子在白子涵的面前晃了晃:
“滚,逗狗呢?”
今天不光白子涵光荣倒下了,就是裴钧昨天折腾了一天也够受的,白子涵摆明车架今天绝不让他出病房。
不过这一次裴钧倒是也没有再坚持,昨晚该抓的都抓了,有程建在,审讯用不着他操心。
审讯的时候程建发了视频过来,裴钧一直看着。
那个郑长义昨晚被吓破了胆,知道着了道今天立刻就改了说辞:
“你们昨天那是诱供,不算数的,我就是一个跑江湖的,帮人家算算祖坟的地儿,干嘛?这也犯法啊?”
程建不慌不忙地出声:
“知道的还不少啊,还知道诱供?那你昨天被诱的可是够严重的啊,你是李晓生还是朱珂?这是你昨天晚上在井里说的吧?你提到的这两个名字,我刚好去查了一下,这个朱珂是来宝村的人,在30年前意外死亡,这个李晓生就是李长河的女儿,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份儿李长河的供词,现在只要从那座桥中挖出两人的尸体,一比对,就什么都出来了,现在尸体被挖出来之前你还有机会,不要错过。”
朱珂是朱争的弟弟,朱争是绑架张明远女儿的凶手,李晓生的身份信息查不到,但是正因为查不到才正好对上了号,因为在调查李长河的时候就发现他并没有女儿,而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如今看来这个女儿他当年就没有给上户口。
被害人的信息已经搜罗的差不多了,而凶手,现在看来张明远和那个当年的村长张年奎,应该是罪魁,但是不排除村子里有多人伙同作案。
郑长义这里已经算是突破了,全吐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有了他的口供,张明远和张年奎是免不了要到警局走一趟了。
程建从审讯室出来,拿着电话和裴钧说着:
“郑长义算是撂了,隔壁那三个正在分开审讯,皮哥显然知道的多,但是口风也最紧,剩下那两个是这两年才跟着皮哥做事儿的,对于当年的那两个命案谁都不清楚,不过,就郑长义的供词我们已经可以提审张明远和张年奎了。”
裴钧拍板:
“今天就正式提审两人,再打报告,准备拆除来宝村的那座桥。”
白子涵烧的有些厉害,所以请了假,人也没有回去,而是就窝在裴钧的病房中,此刻抱着手机正在打王者:
“靠,又碰到挂机的。”
打了三局跪了三局,白主任气的扔了手机,裴钧看向他:
“技术不行还怪队友。”
“嘿,队友挂机我还不能怪队友了?这案子是不是差不多要结了?”
张明远是逃不掉了,这打生桩的案子应该也快完了,但是裴钧的脸色却依旧没有什么放松的意思,他点开了平板,从中找出了一张关系图,手中的电子笔点在了上面:
“到现在为止,朱争一伙劫匪的作案动机算是清楚了,但是杨焕生的死和杜红梅的失踪却还是一个迷,两个死者假如都是郑长义所说的那两人的话,那么无论是谁都和杨焕生扯不上关系。”
白子涵跳下床看着他平板上的关系图,裴钧的声线冰冷:
“还有,朱争虽然是为了给弟弟朱珂报仇,但是他们体内检测出来的可以丧失痛觉的药是谁给的?杨焕生又为什么要躲进精神病院快两年,这后面有一个推手,我们现在查到的一切恐怕都是那只手想让我们查到的。”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张明远才是一切的源头,绑架案是为了报复他,是为了给三十年前被埋在桥中的人报仇,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尽然。
白子涵坐在了床边,翘着腿:
“我怎么觉得那几个绑匪的目的未必是杀死张明远的女儿呢?”
裴钧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发挥,白子涵笑了一下:
“反正我这个人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对不起我,我就找谁算账,倒不至于累及妻儿,当然了绑匪未必有我这么高洁的情操,但是,有一点你应该也发现了,在当天绑匪并非没有机会将张明远的女儿杀死,虽然他们杀了人质之后自己也逃不掉,但是那女孩儿却确确实实的没有死,虽然没有死,但是因为这一起绑架案,却成功的将张明远送进了警方视线。”
白子涵说的和裴钧心底的猜测对上了,这正是他开始怀疑的点:
“没错,那一次的绑架案最根本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杀了张明远的女儿,而是张明远本人,这或许是出于一种折磨的心态,很多案子都能证明有一些复仇者他们并不想一刀子杀死自己的仇人,他们更喜欢慢刀子割肉,他们明白他们在坚持用水泥活埋张妙的时候张明远就能猜到是谁对他开始复仇了,他在享受张明远担惊受怕的过程,再往后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我们查到张明远的头上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裴钧低头看着那个平板上的画面微微拧眉:
“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是说不通的。”
白子涵抬手直接点在了朱争那三人的身上:
“你觉得说不通的地方是朱争三人竟然和警方破釜沉舟的死了,对吧?”
“没错,如果仅仅是想要达到折磨张明远的目的,他们大可以伪装成一起绑架未遂,实在没必要搭上性命,还有那奇怪的失去痛觉的药,朱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是怎么获得这样的药的?”
现在案子确实已经浮出水面,但是裴钧却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推着他们往前走,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子涵的眼睛有些诡异的晶亮: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在药上面,朱争的社会背景简单,老老实实打工,又没上过什么学,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仇恨,这样的人实在太容易被利用了,而背后能做出那种药的人才是大BOSS。”
裴钧抬头: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药来?”
白子涵忽然凑近他,他的脸颊又开始泛起了嫣红,眼底忽然透着一股疯子的偏执,声音暗哑:
“我这样的人。”
裴钧瞳孔微眯,他太了解白子涵了,这人平常在医院里的时候一幅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再见面他能明显感觉到白子涵心底埋着很深的压抑,似乎有一种剧烈的情绪埋藏在他的心底,而他所有的表象都是为了掩饰那最真实的自己。
白子涵忽然笑了,笑声很低却透着丝丝张狂:
“我告诉你,搞科研最容易出成果的就是疯子,因为疯子的眼里没有其他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有着近乎变态的克制和自律,所以,张明远从头到尾都是背后那只手甩出来给你们抓的鱼而已,裴钧,你自命不凡还不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还有这受了一身的伤,还好意思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要我说你们那个什么特勤支队解散了得了,省的丢人现眼。”
他的话丝毫都不客气,看向裴钧的眼底都是挑衅,那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褪下去的烧又起来了,红的厉害,裴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紧紧盯着白子涵,瞳孔紧缩,忽然之间他抬手扣住了白子涵的手臂,大声叫了他医生:
“白子涵。”
白子涵却抬手就要挣脱他的手,脸上的情绪异常的烦躁,裴钧却死死不放手,两个人在挣扎间裴钧手上的留置针都被扯开了,回血回流到了输液管中,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而是用力禁锢住了白子涵,白子涵的情况不对,他厉喝出声:
“给我醒醒,白子涵。”
白子涵似乎被这一声喊的顿住了,他看向了裴钧的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担心:
“白子涵,和我说实话,昨天那药是什么东西?”
“说话。”
白子涵盯住了裴钧输液管中那回流出去的血液,那鲜红的颜色将他的理智拉回了几分,他松下了身上和裴钧挣扎的力道,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后便抬手帮裴钧将那留置针重新理好,看着那输液管中的药液冲散那红色的血液流回裴钧的身体。
裴钧也耐下心来等着白子涵说话,但是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却一直都没有松开他的手臂,半晌白子涵才开口:
“那药确实有些精神上的副作用。”
裴钧拉着他坐下,声音难得的非常和缓,他猜到那药是有些影响人的情绪和精神,动作间都很轻的拍了拍白子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