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发现,这人的眼睛不再像曾经那般澄澈透亮了,而像似深不见底的潭池,明明是最纯净的颜色,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倒影。
干净得可怕,也深沉得恐怖。
里面哪里还有半点对于首领的恭敬和顺从。
里面,只剩在了戏谑和浓浓的恨意。
这人,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首领!
空气寂静了良久,久到温泽熙都被篝火烤出了一层热汗。
“看来你是承认了。”赫尧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低沉的声音威慑力十足,“你知道你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人现在竟是懒都懒得装了,是真不怕死?还是胸有成竹?
温泽熙歪着头作势认真思考,继而露出坦荡而无畏的笑来:“首领想烧死我吗?”就像黛瑁一样。
“烧死?”赫尧冷笑了一声,纤长的手指撑着下颌,眯着眼定定地望着温泽熙,“你长得这么好看,烧死了太可惜,你不是喜欢伪装自己很无辜很善良吗?想来,你是愿意去服侍一下那些奴隶的,他们肯定会很感激你,毕竟他们或许都活不过这个冬天。”
“!”温泽熙脸上的笑意出现了裂痕,他恨恨地瞪着赫尧。
这暴君还真会玩啊!竟然让一个部落的祭司落得这样屈辱的死法,也不怕被其他部落耻笑。
“不过我会让他们小心不要伤了你的脸,等你坚持不住了,我就让人把你的脸一点点剥下来,以后就贴在我的石床上,你觉得如何?”
赫尧继续说着,目光逡巡在温泽熙脸上,原本以为上次被骨矛刺伤后会落下疤痕,但现在看来,这张脸还真是完美,那么深的伤口也能恢复如初。
温泽熙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松懈下来。
他沉着声音反讽道:“首领何必这么麻烦,我知道首领喜欢我,首领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你可以躺下,分开双腿邀请我,没准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一下。”
“放肆!!”几乎在温泽熙话音落下的刹那,赤珈和沧渊同时暴怒出声。
“赤珈大人、沧渊大人,你们这么凶做什么?我只是给首领提个意见而已,他不是不行吗?或许他天上适合在下面,没准被人操一操,他就能解放了。”
“温泽熙!!”赤珈目眦尽裂,要不是赫尧没发话,他可能早就变成兽形咬碎眼前的兽人了。
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从来没有人敢对首领说这样的话!!
温泽熙感受着赤珈和沧渊释放出来的威压,语气蓦然低沉下来,发出一声冷笑。
“两位大人是要杀我吗?杀了我,你们以为赫尧就能活着,这些天药谷古族部落的人应该给他喝了不少药吧,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是药三分毒,喝太多药,到时候别解毒不成,反而加速了毒药的发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帐篷内的气氛越发压抑,随着温泽熙时而的笑声,终于,里面传来了两声兽形的怒吼。
是赤珈的兽形,洞狮。
和沧渊的兽形,巨型黑豹。
然而他们怒吼之后,很快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整个帐篷,除了坐着的赫尧,就只剩下正搓着指腹间药粉的温泽熙了。
“各位不要激动嘛~”
原本温泽熙手腕上束缚着藤蔓,不过这种简单的结,他在来的路上就悄无声息解开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残余药粉,望着众人苦苦支撑想要爬起来的狰狞模样,神态自若地一步步走向了赫尧。
“温泽熙!你若敢对首领动手,绝不可能离开万兽部落!!你的药粉迟早有用尽的时候!”赤珈目眦尽裂,第一次毫无形象怒吼。
温泽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首座旁,望着神情不变的赫尧,从喉咙里发出来几声低笑。
“首领~我们聊聊吧~”
赫尧冷眼瞪着他,眸中射出寒光,裹挟着蔑视,让人看着更想摧毁这高高在上的万兽部落首领了。
温泽熙伸手抚摸着赫尧的脸颊,明明屋内燃着那么多篝火,可这人的脸依旧微凉微凉的,像似盛夏的果冻,让人想要一口吞掉。
他也没有犹豫,掐着赫尧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后就狠狠亲了下去。
“唔!!”赫尧瞪大了眼,他有想过温泽熙会伸手掐死他,或者将他拖下王座,让他在一众人的目光下狼狈挣扎。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
帐篷内,还有力气抬起脑袋的人望见这一幕,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僵硬着身体埋下了头。
他们连看都不敢看,偏偏温泽熙还敢做!
他们再一次被温泽熙的胆子刷新了认知上限。
“放开首领!”距离首座最近的沧渊咬着牙拼命想要撑起来,可聚集的力气再一次失败了。
温泽熙没理他,在赫尧唇内肆虐了一番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对方。
赫尧压抑着喘息,两颗漆黑又深邃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温泽熙,毫不掩饰里面的凶狠和杀意。
温泽熙望着他凶巴巴的模样,低头描着他的眉眼一点点亲吻下去,嘴里还带着一点得意说道:
“首领这个样子好凶啊,你是不是想积攒力气,然后给我致命一击?不过我劝你省省,刚刚我已经把加量的药物亲口喂给你了,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现在也别想反抗。”
赫尧猛地岔了气,气息瞬间紊乱,他咬牙切齿剜了温泽熙一眼,原本试图汇聚力量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确实如温泽熙所说,他是想趁着这人靠近进行反击,可是现在他连握起拳头都费劲的很,根本做不到拿下这人。
但越是这样,他的脾性越发狂躁,他不喜欢有人违背自己!更不能反抗自己!偏偏这个温泽熙不怕死!竟敢对他下药!还敢做这些事!!
“别气,你这人就是心浮气躁,不过我也理解,男人嘛,那种事越压抑反弹越厉害。”
温泽熙轻抚着他的脸颊,感觉到对方咬肌硬邦邦的,猜测这人此时大概快要发狂了,要不是药性压着,这人非得跳起来给他两脚。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
他伸手在赫尧敞开的胸膛间粗鲁地揉了一把,肌理分明的触感让他很满意。
他继续把刚刚想要和这人谈一谈的话重复了一遍:“首领,我们聊聊吧,你想解毒,我想活命,我们可以做个交换啊~~”说着,他的指尖挑逗着指腹下的肌肤。
“温泽熙,你在找死!”赫尧从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咆哮。
他的身体比他的情绪还要不可控,温泽熙竟然还敢摸!可偏偏他的身体对这人又有着强烈的反应!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赫尧想要一口咬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温泽熙一眼就注意到眼前这人竟然“敬礼”了,轻浮的手指一顿,转而钳住赫尧的下颚用力扳向了自己。
“首领的身体真敏感啊,原本我还打算再现一下我们初见时的场景,不过你这个身体,我真怕失控玩坏了。”
赫尧听着这话,脑海里不可抑止地想起了初见时自己对温泽熙做的事,顿时怒目圆睁。
“你敢!”他压着嗓子冲着温泽熙低吼,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曲起,手背青筋一条条暴起,他很想抬手给这人一巴掌,但因为药性只能绷紧身体发出微微的战栗。
温泽熙见他反应如此剧烈,怔了一瞬,随即冷笑了起来。
他只不过是想把这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事还回去,这人就觉得受不了了。
他钳住赫尧下巴的手一抬,另一只手大力掰开了对方微颤紧闭的唇。
赫尧浑身一僵,继而使出浑身力气挣扎起来,可温泽熙怎么可能让他推开,手肘死死将他压在座位上,手指更是恶劣地探到了尽可能的深度。
“不!温泽…呃呕!”
赫尧的神情从最开始的布满寒霜到渐渐融化,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可唯一没变的是他眸中依旧带着倔强的凶悍,像似这具躯体的真正主人,温泽熙可以把玩控制他的身体,可他的灵魂永不屈服。
温泽熙被这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动作越发暴力和粗鲁。
他像似为自己鸣不平,凭什么自己当初因为赫尧的暴行就屈服了,而轮到这人的时候这人却不服!
“唔….唔呕!”
赫尧挣脱不了,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可那双漆黑眸子里的凶狠和悍戾却半分不减。
“!”温泽熙咬牙。
若是没有见过赫尧,温泽熙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性情暴烈和不服输到这般地步。
他咬着牙龈,艰难扯出一抹笑来:“真厉害!不服软是吧?不愿意屈服是吧?那就别怪我给你尝点其他东西了。”
说着,他拿出一根竹筒,拔掉木塞后直接捅进了赫尧还没来及得顺气的口腔里。
赫尧想要摆脱却被钳制在首座上接受着残忍的凌虐。
“给我吞下去!你不是很厉害吗?啊!让我看看,你究竟多厉害!你要是忍住了,我以后都给你跪下!”
“唔呕!”粗糙的竹筒摩擦着脆弱的咽喉,刺激得赫尧不断吞咽,可这恰恰让他陷入了更痛苦的边缘。
不知名的药液带着粗粝的药渣冲入食道,赫尧想要吐出去,却因为蛮横的竹筒不得不打开喉道。
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来不及吞咽的药液淌入了气管,呛得赫尧发出一声声剧烈的闷咳。
“咳咳!咳呕!”
温泽熙望着呛得脸色涨红的人,这人眼中的凶狠终于褪去了些,泛起了湿润的水光。
这样的赫尧让温泽熙充血亢奋的大脑恢复了短暂的清明,他恍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挟持赫尧是想要和对方谈判,不是来把问题变得复杂化的。
可现在……
他竟然把一筒□□给赫尧灌下了!
虽然那药没什么后遗症,可赫尧这种不能抒发的情况,就是一种极度的折磨。
就赫尧这脾性,他玩完了!
不可能再有和解的机会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把竹筒收了回来,看着意识渐渐浑浊的赫尧,大脑迅速转动起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嗷€€€€!”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传来了几声兽嚎声。
温泽熙知道可能是帐篷内的人用了某些手段叫来了援兵。
他摸了摸脸颊逐渐变烫的赫尧,俯身粗暴地亲了亲,他舔舐尽了对方口中残余的药汁,泄愤一般啃咬着对方的唇舌。
赫尧刚被灌下药液,被温泽熙激烈的亲吻勾起了本就不得抒发的□□,他凶狠地咬住了后者闯入的舌尖,像似吃肉一般咬破了温泽熙的舌头。
腥甜的味道让这个亲吻越发充满了兽人的野性,两人都不甘示弱地啃咬着对方,像似争夺主导权一般。
帐篷内回荡着唇舌交缠的粗重喘息和啧啧水声,亲吻的两位主人翁是旁若无人了,可苦了其他人。
明明刚刚还吵得你死我活的人此时又抱在一起亲得如胶似漆,众人都恨不得挖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省的他们首领到时候还要一一来处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