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退休呀 第28章

她决定晚上回去补几篇dirty talk的同人文!

她嘿嘿嘿地笑,递给景黎一个“我懂”的眼神,就欢快地离开,跑去跟助理一起分享这份新鲜的cp糖了。

景黎等她走远了,才对纪昀章比了个剪刀手。

目光凝在景黎白皙、漂亮的脸,将他成功把人忽悠过去的小得意表情收进眼底,浓浓的笑意在纪昀章眸里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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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暗下来,丁一向就开始拍摄纪昀章和景黎的对手戏。

纪昀章客串的角色叫楚淮安,时任刑部侍郎,是一名为百姓、为社稷的清廉的好官。

他整日埋首工作,有空闲时间,便四处走动,帮百姓处理不平的事,不近男色不近女色,家中即无夫人也无侍妾,待人接物克己复礼,从来不会逾矩。

最近,他奉命查舞弊案,其中一条线索指向南星所在的欢场,为了查案,他只能来到这个他从未踏足的地方。

在这里,他遇见了南星。

今晚要拍摄的三场戏,一场是楚淮安进入欢场后,目睹南星跳舞,为其所惊艳;一场是他鬼使神差的抢在他人前面对出了南星用来挑选恩客出的对子,拿到和南星共度良宵的机会;最后一场,则是他进入南星房间,和南星共度一夜。

当然,他什么都没对南星做,只是叫南星陪他下棋,又与南星聊天,给南星讲故事,就这么过一整夜。

……

纪昀章是第一次看见景黎跳舞。

尽管他知道景黎从小学舞蹈,还拿过奖,肯定跳的很好,可亲眼所见,比任何文字描写都来得直观。

景黎跳舞时,身体松弛而放松,为了迎合花魁人设,他跳得舞步更加突出腰和胯,肢体也更加柔美,翩若惊鸿、轻盈曼妙,充满诱°惑与魅惑。

但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间,却并没有失去力量感,刚柔并济,一个跳跃,一个旋转,都能感受到舞者的力量和美。

他的表情管理也很好,脸上的笑容很浅,只是唇角轻轻勾着,眼波流转间,仿佛述尽无尽风情,一抬眸,一回首,勾人摄魄。

纪昀章坐在台下,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景黎,此时戏里楚淮安被惊艳的心境,也是他真实的感想。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并不是代入角色入了戏。

他只是因为景黎这个人,心动。

景黎五岁开始学跳舞,怎么跳已经如同刻在基因,身体有反射性,是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即便舞步出了错也能迅速调整回来。

而纪昀章的演技登峰造极,同样不可能出现问题。

观舞和一见钟情这场戏,毫无疑问一遍过。

第二场,楚淮安对出南星挑选恩客的对子同样很好拍。这场戏大部分是楚淮安的戏,戏眼在他那边,南星只是最后站在楼上,向下瞥了一眼,确定哪一位是他晚上的入幕之宾,眼神落到楚淮安身上时,认出了他,带上几分诧异,很快又归于平静。

三年前,楚淮安殿试过后,被钦点为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与状元、榜眼一同游城。游城那日,南星倚在栏杆旁,也看见了,他心血来潮,命人摘了花瓣,在他们经过时,洋洋洒洒的落下去。

雨似的花瓣落下,洒在三人的肩头,榜眼和状元一齐抬了头,为他的容貌所惊艳,盯着他许久。

他心满意足,打算离开。要转身时,他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楚淮安,发现楚淮安并没看他,只是安抚地一下下摸着马。

他停了脚步,正欲再命人撒几把花瓣,楚淮安却在这时抬了头,平平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太平静了,南星忽然就觉得意兴阑珊,没了兴趣。

此后三年,他的恩客里有当时的状元,有榜眼,从未见过楚淮安。

南星从来没见过像楚淮安这么奇怪的客人,明明拿到了和他共度良宵的机会,明明春宵苦短,偏偏只让他拿出棋盘,又备茶水,让他陪着下棋。

棋有他好看,有他好玩吗?而且好霸道,衣服要好好穿,还不许他喝酒,简直奇怪。

南星借着烛火,偷偷地看楚淮安,在心中感叹对方长得真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客人,就这张脸,他倒贴都愿意。

可男人专注着棋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执棋子,碰都不碰自己一下,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楚淮安落下棋子,抬眸,“该你了。”

南星噘了噘嘴,性子起来,把棋子一丢,“不玩了。”

他脱了鞋,一只雪白的赤足伸到楚淮安那边,一下下地蹭着他的腿,眼神直勾勾的,声音轻软,“夜深了,良宵苦短。”

楚淮安不为所动,只道:“尚早。”

他又起身、蹲下,握住南星的脚踝,将他丢开的鞋捡回来,仔细给他穿好,随后走去清洗了自己的手。

再回到座位,他将南星乱丢的那颗棋子捡回,放回南星手里,“继续吧。”

南星:“……”

他随意把棋子丢到一个位置,视线控制不住地瞥向楚淮安的下半身,神色古怪,琢磨着他是不是不行?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他,要知道每个进到他房间的客人,都会迫不及待碰触他。

这么一想,南星又好了。

他怜惜地看了楚淮安一眼,不再计较他只让自己陪下棋的事,态度端正起来,倒是好好陪着下了一夜。

期间他们还聊了天,他发现楚淮安是真的博学多才,知道好多事,只要他问,楚淮安就能答得出来。

无所不知。

四更天时,南星困倦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睡,楚淮安给他讲的故事、描绘的山河风光太美好,他还想继续听。

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努力睁着眼,“大漠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壮阔?我也好想去看一看啊。”说这一句时,他的眼睛亮了。

楚淮安注意到了,他垂下的眸光柔和,轻声说:“会有机会的。”

南星没看见,他的眼皮再也撑不住,合上了,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愿今晚的梦里,我能见到。”

南星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被抱到了床上,被子盖到胸口,衣服还整齐地穿在身上,他很轻地眨了下眼,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猛地坐起。

房里早就没了楚淮安的身影,如果不是桌上还摆着棋盘,棋盘上还有未下完的棋局,他甚至怀疑昨晚是他做的一个梦。

……

三场戏最后一个镜头,拍的是南星怅然若失的神色。

丁一向盯着监控器,示意镜头缓缓推进,景黎这场演得很好,情绪的递进很有层次,即便是近景,也找不出问题。一个晚上,进步很大。

“咔,”丁一向说,“过了!”

乐晓逍抱着军大衣,连忙给景黎披上,现在是凌晨一点多,气温低于零度,景黎身上的花魁衣服实在轻薄,根本不保暖。

景黎有些冻僵了,裹着大衣原地蹦了好几下,迅速给自己回温,然后朝纪昀章跑过去。

见他来,纪昀章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暖一暖。”

景黎嗯嗯两声,接了杯子,他本来以为会烫,还只敢小心地抿,唇瓣碰到水,发现温温热热的刚好,就放心地喝了。

一杯喝完,身体彻底暖和,把杯子还给纪昀章,他笑着说:“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卸妆。”

纪昀章的戏份比他早结束,早就卸好妆换掉戏服,这会儿干干爽爽的。

“好。”他说。

景黎去卸妆,丁一向咬着烟提神,踱步到纪昀章面前,手里烟盒一抖,抖出一支烟,“抽吗?”

纪昀章接过,点了只随意地抽一口,就夹在手指间任由它自行燃烧,瞥他,“有事?”

丁一向笑了声,“商量个事,你的流量给我蹭个呗。”

“直接说。”

“今天拍到不少你和景黎的视频、照片,想发在片场日记里。”

纪昀章挑了下眉,评价,“挺会省宣发。”

“那是,穷呢,演员片酬很贵的。”丁一向皱着脸哭穷。

他手肘压在纪昀章肩膀,话锋一转,“而且对景黎也有好处啊,我不止拍到你们的互动,还有他弹琴、作画、跳舞的花絮,更多人看到就会有更多人喜欢他。”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纪昀章,他推开丁一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同意了,“行,你发吧。”

丁一向嗤嗤两声,调侃他,“重色轻友。”

吐出一个烟圈,他又说,“你果真栽的彻彻底底。”

纪昀章拿起烧到只剩最后一点的烟,抽完笑了笑,“挺好的不是吗。”

“我不懂啊。”丁一向耸了耸肩,“你觉得是合适的人就好。”

纪昀章的神色温柔,“景黎很好。”

“……”

行,又被秀了。

“还有一件事,”他说,“我订了份礼物给景黎,算是补上见面礼,也恭喜你们领证,估计你们客串完就送到了,记得签收。”

纪昀章颔首,“嗯。”

看见景黎从化妆间出来,他拍了下丁一向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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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景黎才意识到真正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他住的客房只有一张大床!就算想躺沙发,都找不到可以容得下他们的沙发€€€€房间里只有一张不到一米五的双人沙发。

他跟纪昀章如今是合法夫夫关系,如果不住在一起,第二天估计就要满天飞他们感情破裂的新闻了。

而距离他们领证,才过了半个月。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纪昀章的询问。

现在快凌晨两点,这一层没人走动,走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到处静悄悄,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景黎本来要说话,但想起隔墙有耳,摇了摇头,“回房再说。”

刷卡进到客房,纪昀章的行李早就被送进来,放在角落,和他的行李箱放在一起。

视线扫过,景黎更加确定纪昀章是肯定不能另外住的,哪怕他们换个双人床的房间,估计都不可避免要飞小道消息。

那就只能住了。

何况这样的情况到了综艺里肯定更常发生……不对,估计在录制期间,他跟纪昀章是天天要同床共枕的。

他不自觉回忆起自己的睡姿,应该……还好?

见他站在门口神游,纪昀章喊了他一声,“景黎。”

景黎回过神,迎上他的目光,斟酌了下,“我的睡相应该挺好的,但如果半夜踢你、抢你被子的话,不用客气,叫醒我就好。”

没料到他会一本正经强调这个,纪昀章愣了下,忍不住笑了。

止了笑,纪昀章深深望着他,嗓音有些低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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