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后我跟天花板HE了 第25章

就在这时大门被“轰”一下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闷响,惊得林柔一个哆嗦。

她仓惶抬头,看到董琳森沉着脸走进来。

董琳森最近焦头烂额,但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选择一言不发,尽全力跟秦照周旋,不曾想祸端就是林柔引起的!

“回、回来了?”被董琳森这般注视着,林柔莫名心虚,上前想帮他拿下西装。

董琳森却挡开她的手,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沈鹤清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这点你没忘吧?”

林柔猛地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非要斩断这辈子跟他的母子情分才能甘心?”董琳森吼道。

林柔被吓得一个哆嗦,苍白着脸后退。

董毕安正好洗完澡出来,听到动静立刻反驳:“爸,您怎么……”

“闭嘴!”董琳森可以在一些小事情纵容董毕安,林柔心绪不稳,他总是想着等等,再等等,他会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来,可董毕安是怎么做的?

阻挠沈鹤清回学校这件事不用想董琳森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从前董毕安尚且遮掩,现在是捂着林柔的眼睛肆无忌惮!

董琳森指着董毕安骂道:“你有本事,你就考个好学校为我们董家争口气,而不是想尽办法去打击别人!”

董毕安怔然,下意识看向林柔,眼眶倏然就红了:“妈你看……”

“别折腾了。”董琳森面朝林柔,筋疲力尽,“算我求你!沈鹤清现在的靠山是秦照,你知道秦照最近都快把公司逼到什么程度了吗?你们非要全家出去乞讨才能甘心?!”

林柔心中骇然:“怎么了?没有,我只是……”

董琳森没听她说完,转身上了楼,路过董毕安身边时十分漠然,他可以理解董毕安在换子真相暴露后心生不安,但不能容忍悉心教导二十余年,却仍旧秉性下乘。

董毕安浑身冰冷,一颗心直往谷底跌,他恍然明白自己cao之过急了。

董晴站在二楼口,看了一出好戏。

她发信息给沈鹤清:【秦总出手精准啊,要不是董毕安这么大了,我爸能揍他。】

秦照瞒得好好的,这人一句话全捅。

等秦照洗完澡出来,就见沈鹤清坐在床上望着自己,眼眸幽深。

秦照莫名其妙,上前亲吻他:“怎么了?”

沈鹤清跟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哑声开口:“这话该是我问你,董家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其实具体如何他不知道,也不好问董晴,索性诈一诈。

秦照愣了下,眼神骤然凶狠,“董家联系你了?”

“他们不敢。”沈鹤清叹气:“说说吧。”

沈鹤清既然已经知道,秦照就不会瞒着,他将事情始末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难得客观公正道:“不过我看了看,董琳森确实不知情,而且听林教授的口气,林柔也没闹,就是简单表达了一下她作为家里人的意思。”

“家里人?”沈鹤清诚恳发问:“什么身份?”

秦照从后面抱住他,轻轻摩挲他的手背,没说话。

沈鹤清能想到,林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董毕安,只是在这种时候自认家人,怪诞又滑稽。当年将他推至泥泞,说他姓沈不姓董,不是家人,如今为了断他学路,就又成了家人,原来这“家人”还有时效性。

“阿照。”沈鹤清想了许久,轻声开口。

秦照凑上前:“嗯?”

“林柔所作所为对我的学业不会有任何影响,这件事你给点儿教训就行了,别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秦照叹气:“嗯,知道你心软。”

“不是。”沈鹤清摇了摇头,眼底泻出幽深的光,“我不想再跟他们有过多牵扯。”

董家如果无路可走了,势必会找他,沈鹤清对董家人已无期待,更不想提及亲情,他只是不想再看见,尤其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董琳森或者林柔求饶道歉的样子,他单是一想到就觉得体寒反胃,沈鹤清不愿意承担关于董家的任何一丝丝情感。

第40章 我分文未取

以为要给沈鹤清见面道歉,林柔还提前收拾得庄重了一些,同时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想到那个孩子从前对自己多加尊敬,而且A大这件事上,她只是打电话询问,并未过多干涉,问题也没有那么严重。林柔又想着等见面了,她低头说两句软话,也就算了。

她之所以能有这种底气,所倚仗的,不过是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却存在于潜意识的那层血缘关系。

可董琳森来电话,说秦总收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林柔一愣:“不见面吗?”

董琳森沉沉叹了口气:“他一点儿都不想见我们。”

林柔又开始心慌。

沈鹤清种的菜出芽了,天气越来越冷,他几乎成天待在家中,多数时间就是看书。

林筠看着他发来的总结心得赞不绝口,毕竟当教授带学生的特色之一就是“头秃”,沈鹤清却十分省心。

昨夜降雪,一早起来空气干冷,沈鹤清等中午出太阳后才上街买书,风衣不够,裹了一件羽绒服,他照常步行去那家书店,挑了好几本刷题用的,想着年关将近,得抽空做点儿腌菜卤肉。

只是刚从书店出来,一辆黑车忽然停在面前,后座车窗缓缓降下,一张熟悉且冷硬的面孔映入眼帘。

来了……

在跟秦照复合后沈鹤清就做好了准备,饶是秦照将一切风雨阻隔在外,可有些东西仍需要他亲自面对。

沈鹤清上了车。

环境高雅的茶餐厅,除了他们四下无人,只余下清浅的钢琴曲跟喷泉池中的潺潺水声,秦问责应该是将这里全部包下,方便他们谈话。

“秦先生。”沈鹤清稍一鞠躬后才坐下,这是他对秦照父亲的礼貌。

秦问责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数年风霜,他身上难掩病气,可那双眼眸却很亮,不再是曾经自己提出要求时,死气沉沉的模样。

“我儿子将你照顾得很好。”秦问责开口,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上打着发胶,鬓角一丝不苟,双手搭在黄花梨木打磨好的拐杖上,气压低沉不怒自威,让人一眼胆怯生寒。

沈鹤清应道:“是。”

“他会有很多选择,但不该是你。”秦问责接道。

沈鹤清思忖片刻,平静开口:“您不赞同我跟秦照在一起,是因为我的家世背景吗?”

“不止。”秦问责很忌惮沈鹤清身上的某种东西,他说不清楚,却知道这人能轻易影响秦照,而一个决策者、领导者,不需要那么多无用的感情。

沈鹤清却轻笑了一下:“您将自己变成无情无欲的神人,便希望秦照跟您一样,您最反感的,是秦照对我动了真心。”

秦问责的眼眸一点点暗沉下来,这人太聪明。

“我没记错的话,钱你拿走了。”秦问责冷声,“为什么违背承诺?”

沈鹤清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承诺过您什么,当初选择离开秦照,跟钱财无关。”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钱夹,又从最里面的夹层摸出一张卡来,崭新如初,沈鹤清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物归原主。”

秦问责眯眼看了眼那张卡,又看向沈鹤清。

沈鹤清:“这些年来不管多难,我分文未取。”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窗外,阳光温和,天空却又飘起雪来。

“当初您说,如果秦照执意留下,您将会收回对他的一切帮助,哪怕他是您的儿子,而我见您的第一眼就知道,您言出必行。”沈鹤清收回目光,语气如常:“我满身泥泞没关系,但是我不能拖着秦照一起,他是天之骄子,这点我无比认同您。”

那些话还清晰在耳,秦问责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秦照非要留下,那就得跟着沈鹤清一起滚进泥堆里,沈鹤清当时的心性远不如现在清明,他被爷爷的病情搅得心神不宁,林柔又咄咄相逼,对于一穷二白的他而言,生活几乎窒息,而这样无望的日子,他不能让秦照跟着承担。

虽然有那么点儿自以为含#哥#€€#整#理#是,但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没有的。

穷是这个世上最难治愈的绝症,他不想在一切激情跟爱意都退去后,秦照开始怨怼他。

可事实上沈鹤清听秦照说起在国外的生活,只觉羞愧。

“秦先生,我们都低估了阿照,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国后没再用您的一分钱,骄傲的小少爷还是滚进了泥堆里,是我辜负了他。”沈鹤清同秦问责对视,“所以我现在很庆幸,自己还有让他开心的能力,我知道您来见我的目的,但我不会离开阿照。”

“只要我愿意,你们两个都没办法在曲城生活下去。”

沈鹤清站起身:“那就去曲城之外的地方,我跟阿照,我们会把生活过的很好。”

他如一棵青松,如果说秦问责之前还能自由拿捏他的软肋,现下自己炸出的狂风暴雨,沈鹤清已经从容承受了。

那张卡里整整五百万,只要沈鹤清不是个混吃等死的,他完全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这些年来不少人明里暗里想从秦问责手里要钱、挣钱,捞钱,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亲戚朋友,他几乎也默认钱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包括“良心”,可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的钱退回来。

沈鹤清被敲断过浑身傲骨,但此刻面对秦问责,他仍旧笔直。

秦问责终于开始明白他在介意什么了。

沈鹤清一腔赤诚,他将自己儿子感染得近乎疯狂,他们坠入爱河,用重新在一起的强硬姿势嘲笑着他的冷漠,秦问责不相信所谓的“爱”,他将这些东西跟“优柔寡断”混为一谈,秦问责担心秦照有弱点,可眼前的沈鹤清又丝毫不惧,骨性坚毅。

秦问责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告诉秦照真相?”

“如果可以,希望秦先生跟我都缄默不语,您收回卡,这件事别让阿照知道。”

“理由?”

“阿照跟我说过,他的母亲精神不正常,是您一手抚养他长大,阿照嘴上不承认,可我清楚,您对他来说很重要。”

因为沈鹤清这句话,秦问责死寂的眼中有什么东西轻轻浮动。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逼走了恋人,这很残忍。”沈鹤清温声:“我如今仍旧无能,可我想在所及之处,让阿照高兴轻松点儿。”

秦问责觉得很新奇,他向来时间宝贵,此刻却跟一个无权无势的无名之辈在这里谈论感性的东西。

“我此刻带走你,秦照不会知道。”秦问责沉声。

“我只希望您不要这么做。”沈鹤清回答。

风水轮流,现下轮到沈鹤清抓住他的软肋,秦问责对自己的儿子,的确拿不出在商界的那套,他狠不下心。

最终,秦问责率先离开了餐厅,沈鹤清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缓缓坐回椅子上,后背全是冷汗。

银行卡被秦问责收走,他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但沈鹤清并不觉得秦问责认可了自己。

这一谈就是一个下午,等秦照电话打来,沈鹤清惊觉有些晚了。

“你去哪儿了?”如果不是沈鹤清再三强调马上到家,秦照真要出门找他,此刻见人回来,肩上一层薄雪,秦照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我的错。”沈鹤清换了鞋脱掉羽绒服就往秦照怀里钻,“看书看入迷了。”

这个理由秦照信。

沈鹤清闭上眼睛,心想我就骗你这一次。

晚上,沈鹤清已经躺进被窝里,身上是沐浴乳的柔香,秦照还在浴室,电话忽然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人,沈鹤清惊讶地挑起一侧眉,他接起来:“喂?”

“喂,沈哥,董晴喝醉了,我一个人抬不动她,您能来帮帮忙吗?”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是董晴的闺蜜,说着女人忽然拔高声音:“走开!”

背景音嘈杂,沈鹤清倏然坐起身,“你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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