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憨批养子（十五）
由于这些上传的视频清清楚楚地把施暴者的脸拍了下来, 而这些施暴者们还有不少跟着父母在公共场合露过面。而视频第一视角或第三视角的拍摄，又全面的展现了受害者的无措和痛苦。
所以在佐以广大网友的推波助澜之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原本只是来“WX”微博博主底下消遣时间的网友们一下子就化身正义使者冲锋陷阵，等到林衍傍晚再看的时候, 这些相关热搜已经冲得满屏都是了。
网络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强大, 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那个小头领家的食品公司网络旗舰店就被瞬间冲垮。整个页面都是清一色的差评和质问, 网络旗舰店几乎被喷到了闭店。
而等小头领母女回了家, 面对着的便是来自家庭成员们的腥风血雨。他们的这个食品公司算是个家族企业, 大大小小的公司职员总是沾亲带故的。而这些年实体店的生意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他们费了很大地力气才把网店给搞了出来, 还在上面花费了大笔的宣传费。
而她们一家三口也不过占了这个企业五分之二的股份而已，如今却因为个人丑闻造成了企业不可计数的亏损。自然会惊动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来兴师问罪。
除了这对母女二人之外，其他施暴者也切身感受到了“社死”的滋味。他们的身上被牢牢地钉上了“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标签，他们的高清怼脸照被p成了各式各样的表情包, 在网络上流传着。
即便是后来平台方以“涉及未成年人”的原因下架了相关视频, 但也没什么作用。毕竟俗话说得好，要是你想要大家都知道一件事,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它。所以这一番操作不仅没能把这件事的热度压下去, 反而让它愈演愈烈了。
要是这群人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的流氓，那么也许这些东西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偏偏这群人明面上都可以称一句“少爷小姐”, 从小到大也算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面对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恶评，自然就往心里去了。更何况除了网络上的指责, 现实生活中亲戚朋友同学的嫌恶、疏远和讨厌更让人心态炸裂。
直到这个时候, 这个小团体的成员们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是短短几天时间, 他们的生活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管是出于为女儿出气的想法, 抑或只是生意场上的必然切磋, 柳氏集团率先对这几家被舆情纠缠的企业出手了。有了柳氏集团这个先锋，很多同市的公司企业也纷纷跟上，想要从中瓜分一杯羹。
面对实业场和舆论场的双重打击，几乎所有涉及到这场校园暴力的施暴者家里的企业都遭到了重创。
这个以欺压同学为乐的小团体溃不成军，一连好几天都没来上课，更有甚者因此退学。即便是后面终于出现在了学校里的人，也都是深深地低着头，生怕听到别人对他们的议论。
看到昔日里趾高气昂的这群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学校里昔日被他们欺负过的人只感觉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从这次事件中反省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但是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给了受害者一个交代了。
就连一向内敛的庄霞，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她原本录下那些视频只是为了留下证据，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当然了，学校直到最后都没有查出来是谁动用了整个学校的多媒体设备。毕竟对方似乎技术十分高超，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多媒体网络的连接。
学校方面单方面怀疑这是柳氏集团的手笔，所以还找上了苏欢赔礼道歉，并且表示会加强对学生的保护，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而那个看菜下碟、纵容包庇小团体的班主任也被翻了旧账，现下已经停职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最终是以警方通报、学校告知书以及媒体道歉会作为的结尾，但即便是那位小头领携父母亲自道歉，也未必能为他们家的公司挽回什么。
毕竟食品公司的可替代性实在太强，而那段关于“校园暴力”的视频又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就算是再专业处理舆情的团队，也恐怕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
“你说什么？！”柳晚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手机，她的手颤抖着，声音也略有些不稳：“庄志明被警察抓起来了？为的什么事？”
电话对面正是庄志明的妻子，也是柳晚的亲生母亲。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家庭妇女，一直把丈夫看作是自己的天。显然她此刻也十分慌乱：“这整整三天没有着家，打电话也不接。现在我和你弟弟在医院，刚刚有自称警察的人打给我电话，我担心……”
“晚晚，就当是帮妈妈和弟弟一个忙，你去打探打探你爹犯了什么事被抓进去了。要是你能把他救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别叫我晚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柳晚硬生生将喉咙里的尖叫咽了下去，这么咬牙切齿地回答到。
“晚晚…….”
还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回复，柳晚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有之前林衍的提醒，柳晚恐怕真的会傻乎乎地去打听庄志明的下落。毕竟在以前的柳晚眼中，庄志明能犯的事最多也就是酒驾、小偷小摸之类的事。
可是现在柳晚却不敢了，得知庄志明被抓起来并且失去联络的时候，柳晚第一反应就是他犯大事了。
说来也可笑，庄志明的妻子不可能不知道他干的是些什么活计，但她居然第一反应还是让柳晚去捞人。丝毫不考虑柳晚要是被牵扯进去，那该有多么冤枉。
就在这个时候，柳晚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断地将打来的电话直接挂断。接着她的手机上就出现了威胁短信，庄志明的妻子也是为不成器的丈夫操碎了心，先是控诉了一番柳晚这个亲生女儿没良心，随后居然想到威胁柳晚要爆料她的身世。
柳晚只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这位亲生母亲是单纯还是愚蠢。就算是爆料身世又怎么样呢？反正庄志明进了警察局，恐怕真相很快就要自曝了。
柳晚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到了软绵绵的枕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勉强支起了身子。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平时的她这会应该早就进入了梦乡。
在经历了无数次内心挣扎之后，柳晚还是起了床。她走出房间刚好能够看到柳腾的书房，书房的灯还亮着，显然柳腾还没有睡觉。
如果一定要坦白真相，那么柳晚更愿意先和平时对她特别疼爱的柳腾先说。所以她挪动了脚步，慢悠悠地往楼上柳腾的书房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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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憨批养子（十六）
林衍虽然没能亲眼目睹柳晚的坦白, 但是从那晚柳腾书房亮灯的情况来看，柳晚一定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柳腾说清楚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柳腾暂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有告诉苏欢和柳老爷子。
不过柳腾这么做, 一部分或许是念及和柳晚之间的情分, 但更多的应该是不想让柳氏集团惹祸上身。毕竟按照原世界的时间线，现在柳氏集团的一些内忧外患的问题应该出现苗头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林衍和任峰去参加royal俱乐部面试的日子, 他们两个办好了请假手续之后, 就直接踏上了征程。也不知道等他们回来的时候, 柳家这一边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林衍和任峰来到沪市之后，就直接住进了柳腾给林衍置办的房产里, 一切吃穿住行都用不着他们自己发愁。
在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之后，林衍和任峰按照面试官发来的邮件，在面试日期顺利地找到了面试地址。
前来参加面试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招募网站经过条件筛选的选手。毕竟是“青训”, 所以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大。一群兴趣爱好相似、年龄又相仿的青少年聚在一起, 自然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大家自报家门之后就聊起了天来，聊天的话题总是离不开有关游戏的。不过才说了几句话, 林衍就听见别人提起了自己的游戏ID。
“你们关注WX的微博了吗？”一个看起来比林衍他们都大的黄毛率先开了口, “嘿，你还别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狂的人。”
紧接着大家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围绕着“WX”聊了起来。
“毕竟他可是少有的连续在全国榜以及世界榜连续呆了几周的人, 说话狂点倒是也无所谓。有人说他好像是海归的职业选手？那应该已经直接进了俱乐部了吧？”
“你听谁说的？我记得WX得主页可没有职业标签啊……”
“WX？不是前不久那个富二代校园霸凌的爆料博主吗？我一直以为他和总榜第一是同名…….”
“你的消息也太迟钝了, 校园霸凌那事能那么快上热搜, 可不仅仅是因为那几个富二代身份特殊, 更是因为WX的黑粉太活跃了, 天天守着他微博等着搬运他的发言。”
“不过要我说呢，这么多黑粉也和他自己脱不了干系。就算是他霸榜第一，也不能说青训甚至奥运有手就行吧？奥运一共有五款不同类型的电竞项目，可咱们到现在还没能拿到一块金牌呢。他要是真这么厉害，怎么不上阵拿一块呢，躲在网络背后逞能有什么用？”
任峰正要反驳，却正好被前来引导他们前去面试的引导员给打断了。大厅里等候的面试者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等着引导员的安排。
如此情形，任峰也只能委屈地咽下了反驳的话，跟在林衍后面准备面试。
和别人单独面试不同，林衍和任峰是一起被叫进办公室里的。当他们两个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面对的就是目光炯炯有神的面试官。这位面试官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很有亲和力，鼻梁上的眼睛都有啤酒瓶底那么厚。
还没等林衍做个自我介绍，面试官反倒自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热络地和他握了握手：“我就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像是害怕林衍和任峰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一样，这位面试官连忙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秦殊，咱们前不久在游戏聊天界面聊过。”
“我记得。”林衍轻轻露出了一抹微笑，淡定地对秦殊说到：“很高兴能和您见面。”
随后秦殊又和任峰握了握手，他仔细地打量着林衍和任峰。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在迅速地通过了测试之后，就飞快地带着两个人去办青训入营手续了。
“林哥”，任峰小心翼翼地和林衍耳语到，“咱这面试官怎么这么和热情，就凭借我们的账号排名？要不是这地在沪市市中心，我真是要怀疑他是不是骗子了。”
林衍被任峰这话给逗笑了，他笑着安慰任峰到：“你不是一直希望咱俩能顺利进入青训吗？怎么现在又犹豫了？”
任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是上次抓那个庄什么明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老觉得太过热情的人不是啥好人。”
秦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男孩的轻声耳语，他作为一个金牌娱乐经纪人，其实本该是专管游戏主播那边的。但是在他得知“霸榜双人组”都要来参加royal的青训的时候，就一直想来亲自见见这两个少年。
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一见反而有了意外的收获。对于商业化极高的电竞项目来说，除了选手的实力之外，俱乐部还非常看重选手未来能带来的经济效益。
秦殊悄悄地打量着林衍，在见到林衍本人之前，秦殊就觉得他完全有成为电子竞技场上“风云人物”的潜质。狂妄自傲的人一般不会得到大众的欢迎，但是如果这个人的实力不容置喙，那么他的狂傲就会成为个性和实力的代名词。
更何况林衍本人似乎也很懂得如何吸引舆论的关注，就凭他在没有任何经纪公司帮忙的情况下，微博轻而易举地就接近了千万粉丝，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今天见到本人之后，秦殊更是恨不得立刻就让桂冠盛誉赶紧把人给签下来。眼前这个少年俊逸潇洒，眉眼之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痞气和傲气，这幅长相就算是去隔壁娱乐圈混都绰绰有余。
而任峰显然也很不错，只是略微逊色于林衍一点，但是他开口闭口金句频出，也是一个非常能吸引人关注的性格。
而且单凭这两个人的账号和刚刚做的测试来看，秦殊很确定他们两个实力不俗。秦殊无比相信，在经过了青训营系统的训练之后，这两人完全有参加职业比赛的能力。
这么一想，眼前这两个少年完全是未来的宝藏啊。
于是等青训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完，合同也都签好了之后，秦殊便马不停蹄地找了上司，提出自己要去给职业选手做经纪人。
“你疯了？”秦殊的上司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一手带的几个主播好不容易火了，现在随便带个货你都有上万的分红，何必去职业选手那里讨苦吃？且不说人家那边的经纪人部会不会排挤你，单就是职业选手那边的收入，完全比不上你手下的这些主播呀！”
秦殊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排挤我最好不过，要是能让我去带青训的选手，那就更好了。”
“你说什么？”秦殊的上司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秦殊定了定神，用语气诚恳地和上司交谈了起来：“总经理，我当初来桂冠盛誉的时候，就是为了职业电竞来的。虽然后来我知道我并没有打电竞的本事，但这些年也一直希望我们手下的俱乐部能有进一步突破。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希望，您就让我去试一试吧？”
上司叹了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就知道你还耿耿于怀俱乐部那边的事情，哎，这都快六年了吧？你当年带过的职业选手都退役做主播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呢？”
秦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当初他也是抱着一腔热血投入到了职业选手的经纪人工作，渴望着自己合作的选手能够冲进奥运夺得金牌。但是现实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即便他从小助理干到了经纪人，也没能完成夙愿。
最后他只能低了头，服从上级的调遣去做了主播的经纪人。
要说没有一点遗憾，那绝对是骗人的。在他挖林衍和任峰去做主播的时候，那两个少年那副坚定要去打职业的信念很触动他。而在和这两人见面之后，秦殊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两人潜在的商业价值。
不管是从理想角度，还是商业角度，秦殊都很乐意去陪着这两个年轻人闯一闯。
上司见秦殊是打定了主意，只能点了头：“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不想拦你。只是你手里的这些主播，你一旦全部交给了别人，就没有后悔药了。以后你要是混的不好想回来，那再想做这些主播的经纪人可没半点儿希望。毕竟到嘴的肥肉，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会放过。”
秦殊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果断地点了头：“您放心，既然是我自愿放下的，肯定不会去埋怨别的同事。”
秦殊的离开在他们部门也算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这个年头主播的收入很高是众所周知的。而秦殊手里面的那些主播，一半以上都能称为是头部主播。就是随便接一个十几秒的广告，秦殊也能从中得到上万的分红。
因此他的离开让部门同事满是不解的同时，又像疯了一样地争夺着秦殊离职留下的主播资源。听说争夺得十分火热，直接动手打起来的都有。
正如秦殊的上司所说，他来到职业选手的经纪人部门之后，很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老员工”的排挤，那些头部职业选手完全轮不到他去带。
但这恰恰是秦殊这么果断离开主播经纪人部的原因，毕竟他可不是冲着现有的头部职业选手去的。他很快就和新上司申请去给青训选手做经纪人，马上就得到了新上司的同意。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青训选手的经纪人可是个苦活。那么多半大不大的毛头小子，这经纪人当的就像班主任一样。而且这些青训选手又没什么粉丝，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商业价值，是一个捞不到油水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秦殊很容易就弄到了青训面试官的位置的原因。
说来还有点儿好笑，那个被秦殊顶替了的原面试官还很感谢秦殊。毕竟在他眼里，秦殊这是免费来帮忙替班。
而林衍和任峰的资料，虽然没有被有意隐藏，但是也没几个人去主动看。截止目前为止，整个公司里知道他们俩就是“WX”和“山水有相逢”的人少的可怜，其中大部分还是不怎么关注游戏排行榜的，看过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秦殊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就成了林衍和任峰的经纪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7 01:33:46~2022-08-18 19: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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