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憨批养子（十七）
“所以, 你想单独和我们私下签订5年的个人经纪人合同？”林衍看向秦殊，将手里的合同放了下来，“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毕竟你以前手里可是有不少大主播。”
听到林衍这么问，秦殊倒是很坦然, 他甚至颇为欣赏地看了林衍一眼。随后摊了摊手, 直率地说到：“如果说仅仅是为了梦想，那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先说说我吧, 虽然手里是有很多大主播没错, 但是他们已经在隐隐走下坡路了, 而且逐渐这些人已经不服管，想要自立门户。更何况网络时代嘛, 红人总是如流水一般地换人。我自我感觉已经从他们身上拿不到更大的利润，所以现在放弃也算是个合适的时机吧。”
随后秦殊又再一次两眼放光地看向林衍和任峰，继续和他们解释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相信我的识人之术的。我以往选中的人, 就没有不火的。就算是职业电竞走不通, 我们还可以做主播嘛。”
任峰懵懵懂懂地听着秦殊的话，一边等着看林衍会怎么回话。
林衍轻轻地笑了笑, 将手里的合同递给来秦殊：“我看不止这些吧, 你是不是也想自立门户了？”
秦殊神情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说现在的孩子聪明, 果然如此呀。”
“我的确是有创立经纪公司的打算，人脉和资源都可以背靠着桂冠盛誉来弄。但问题就是, 这件事已经筹备了好几年, 但我手下的招牌人物都不太情愿跟着我去一个新的部门……”
“那我们呢？你怎么确定我们能出名？并且能跟着你走？”任峰总算找到了一个话茬子, 立刻插话到。
林衍只是把手中的合同递给任峰, 给他指了指上面的几行字：“这就是原因。”
秦殊只是满意地笑了笑, 顺手推了推眼镜，“你们应该有能力请到比较好的律师，来帮你们审核这份合同，决定权在你们。”
林衍和任峰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直接口头上答应秦殊，但两人显然都对秦殊很有好感。后来将这份合同的电子版发给了专业人士审查无误之后，林衍和任峰就签下了和秦殊的这份个人合同。
***
在青训营里的日子其实有一点儿无聊，虽说每天都会有相关的教练来授课，而且营里随时会组织人打比赛。但是这一切对于林衍和任峰来说，并没有很大的挑战性。
尽管营里的很多同龄人已经算是佼佼者，但是能像林衍任峰一样随时霸榜地第一的人很是少见，他们当中最高的排名，也仅仅是偶尔上一次前十五。
所以林衍和任峰要是一起组队，很容易就造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到了最后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们打友谊赛，毕竟被“虐菜”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随着两人游戏ID的“掉马”，以及俱乐部主队教练员前来青训视察，他们逐渐受到了不少关注。这个时候也有其他经纪人出现，想要把他们两个好苗子给挑走，但着实已经是为时已晚。
不管是在公司层面还是在个人层面，他们两个的经纪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殊。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训练之后，秦殊打电话告知了他们，他们已经顺利地被俱乐部调到了二队当替补了。
“可别小看这个替补”，秦殊很是严肃地对他们说：“就算是你们在平时的训练之中已经有一队的水平，教练员也不会敢轻易放你们去一队打比赛。很多时候，只有你们自己抓住了机遇才行。”
秦殊接着叮嘱林衍到：“微博这些天还在运营吧？你可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咱们这行商业价值非常重要。不能像大部分体育项目一样，只顾着埋头搞成绩，最好是能并肩而行……”
林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秦殊继续指点他们两人到：“虽说咱们俱乐部这些年的成绩还算不错，世界俱乐部职业联赛上那也是拿过冠军的，但是这和俱乐部里的外援少不了关系。等到奥运这种国家赛事，外援回自己国家队去了，咱们主力就走了三分之一。更何况国家队的训练配合也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拿不到突破。”
“不过世界俱乐部职业联赛虽然含金量高，但是只有真正的爱好者会去看。而奥运也好亚运也好，那都是全民参与的，对于个人商业价值的发展更有利。就算是再不了解这个项目的人，也渴望看到咱能拿个冠军回来。”
秦殊又是给林衍任峰鼓了好一阵气，然后说到：“正好咱们很快就要有一次青运会预赛，那几个外援不会参加，本土选手年纪又大了。肯定顺势会替补到你们这里，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或许是因为秦殊说的实在是太过情深意切，林衍和任峰都难得非常认真地点了头。
***
“林哥，你这发的啥呀？这也太猖狂了吧？”任峰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地看着林衍的手机。
林衍耸了耸肩，满脸都是无所谓：“还好吧？我觉得这话说得很谦虚了。”
任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林衍把那条只有七个字，但是口气却十分猖狂的微博发了出去。
[WX：青运会，必然拿下。]
接着正如林衍所想的那样，这条微博下面很快就有了上万条评论，黑粉和粉丝打成了一片，不明真相的吃瓜路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我勒个去，WX不是才进青训吗？居然就能参加世界青运会了？好牛好牛！]
[无语，这小破孩越来越猖狂了。咱们青运会比奥运会还惨好吗？就连奖牌都没拿过，最好排名二十二，谁给他拿下的勇气？梁静茹吗？]
[众所周知咱们青运会的电竞项目，因为年龄锁的限制，一直就是无比辣鸡。WX你可别吹牛了，这是团队游戏，你一个人厉害也没用]
[WX能有机会带队冲前十，我直播倒立洗头！]
[青运会不是11-18岁吗？WX居然这么小哎！是小弟弟吗？]
[这中二病犯的样子，必然是未成年了。]
[好奇WX真容哎，求求别是精神小伙！]
[精神小伙都算好的，别是奇形怪状就行。还有就算是精神小伙，也请不要在青运会上摇花手，不然我会举报你破坏国家形象的！]
[有了一个看青运会的理由！话说有直播平台吗？]
任峰看了看评论，忍不住咽下了口水：“林哥，你真觉得咱能拿下？”
“为什么不能？”林衍反问到：“咱们本来就不弱，而且对手也不是很强啊。我这些天看了看往届的比赛，因为是各个国家不同俱乐部出的人，集训估计也没有几天，所以团队配合都好不到哪去，二打五也不是没有可能。”
任峰真的是一个非常好哄的性格，林衍只是随便给他分析了几句。任峰就一下子就从毫无信心变成了充满自信，甚至也学着林衍的口气发了一条微博，然后看着他的评论区也打成了一片。
就在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评论区内容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机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两人点开一看，正是庄霞发过来的。庄霞很正式地写了几百字的祝福，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旗开得胜。两人还都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正式的祝福，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庄霞以前也参加过青运会，虽然不是一个项目，也不是一个时间，但是庄霞还是把自己参加时候的经验总结了出来，用来鼓励林衍和任峰。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任峰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真挚的人。”
接着任峰仔细地读了读庄霞发来的经验总结，然后无助地看向林衍：“林哥，庄霞说她和队友们参加的时候紧张得不得了，一直在做深呼吸。我们应该紧张点吗？我感觉咱俩好像真没啥感觉？”
林衍拍了一下任峰的脑袋，“咱俩和庄霞性格又不一样，不紧张是正常的，保持就好。”
随后林衍想了想，也给庄霞回了一条短信，表示感谢她的祝福。
“希望我也能尽快像你们一样走入正轨，对了，爷爷最近来看我训练比赛了。可我看他老皱着眉，是不是不喜欢我打球？可是要是他不喜欢，怎么还来看呢？”庄霞的回复很快就来了，最近她越来越把林衍看成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关于家中长辈的事也敢向他抱怨几句了。
林衍想了想柳老爷子那副模样，他回复庄霞到：“柳老爷子嘛，领导当多了。看什么都苦大仇深，你该尽快习惯才好。”
回复完庄霞之后，林衍收了收心，和任峰一起全力备战他们的第一场正式比赛。而秦殊也没有闲着，他是一个非常懂得运营的经纪人。即便只是在国内电竞圈不怎么重要的青运会，但是在他的运营之下，却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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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憨批养子（十八）
林衍不得不佩服秦殊的营销手段, 硬生生把没几个人关注的青运会炒得如火如荼。也难怪他这么自信能把人捧火，这才只是略施小计，林衍他们连脸都没有露一个，就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热度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青运会预选赛的时间, 由于预选赛并没有实况转播, 所以大家只能通过文字叙述来得知情况。但是在秦殊的调动之下，大家的热情不仅没有被消磨, 反而被钓足了胃口。
所以等到有网络转播的时候, 直播间简直可以说是人满为患。秦殊乐呵呵地看着不停上涨的直播间人数, 一边美滋滋地筹划着下一步的布局。
[来了来了！来看WX打脸！]
[无语了，都带着打到十六强了, 还有人在这说WX会打脸。明明有现场观战的博主说过，WX和山水有相逢配合得非常牛好吗？]
[我现在有点慌，不会真带着打到十强吧？那我岂不是要直播倒立洗头？]
[这回m国、h国还有x国都派了很牛的青少年队，要是他们能带着赢一块奖牌的话, 我觉得他们完全能去royal的一队了。反正royal一队里那么多外援可能受签证影响要走, 正好能给腾位置。]
秦殊心满意足地看着弹幕又吵成了一片，心想着待会等这两人真的出面, 弹幕又会是什么样的盛况。
只见随着比赛的准备环节开始, 两队选手陆续开始登台。镜头一一扫过在场的这些选手，屏幕下方的字幕框出现了他们的真实姓名以及游戏ID。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 任峰还是有一些紧张。而林衍则就显得很游刃有余。他只是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扫过停留在他面前的镜头, 全然不知因为他的一个露脸, 让直播间的弹幕炸开了花。
[我没看错吧？介绍上写的WX没错？]
[16岁哎, 真的好小]
[WX不是精神小伙！而是个酷弟哎！我心满意足了！]
[所以说到底是谁说他是精神小伙还长得奇形怪状的？？？这和奇形怪状沾边吗我靠？？？]
[我勒个去, WX和山水有相逢是我同学！大佬竟在我身边？！]
[WX真名林衍, 山水有相逢真名任峰。名字都好好听哦，人也长得好看]
[不是就他俩这名字，和好听有关系吗？]
[电子竞技可不是看脸的，前面的人快收收吧。别到时候这两被打爆了，你们挽尊都没地方挽。]
[脸长得好看，也不能掩盖他猖狂小屁孩的本质好吗？]
但是随着比赛的持续进行，原本粉黑并行的直播间里也随之发生了转变。就连那些刚开播时，说要来看“猖狂的小屁孩”打脸的网友们，也逐渐改了口风。
究其原因，那只能是林衍和任峰的实力确实强悍。而且他们两个配合上的确也是天衣无缝，两人默契得像是一个妈生的一样。
即便是队友的实力不如他们很多，但是被他们两个打开优势之后，也能随之发育起来。而对手本来实力就不如他们，而且配合上更是比不上，自然是无力招架。
所以这一场十六强进八的比赛，林衍和任峰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势不可挡。
等到他们过五关斩六将，一路闯到青运会的冠亚军争夺战的时候。林衍微博下面的评论已经从[小屁孩别猖狂]变成了[伟大的wx即将带队冲击冠军]。这一副热热闹闹打脸的样子，还顺手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
尤其在真的夺冠了之后，在加上秦殊的营销手段，林衍和任峰的个人社交平台的粉丝数继续暴涨，甚至已经超过了不少有成绩的老牌职业选手。
秦殊的同事们这才幡然醒悟，为什么他会愿意去带两个青训营的选手。到底是老练的主播经纪人，就算是半转行去带职业选手，也能为他们造出这么高的商业价值。
这样的成绩和名声自然吸引了royal俱乐部一队教练员的目光，况且林衍和任峰在俱乐部内部比赛的成绩也很突出。综合多方面的考量，在青运会结束后不久，林衍和任峰就以飞快的速度被调到了一队。
时隔一个多月，林衍再次登上了微博。他很平淡地转发了自己赛前发的那一条“青运会，必然拿下”的微博，并且配上了四个大字“说到做到”。
这会轮到秦殊不得不佩服林衍了，秦殊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会玩转互联网的职业选手，就好像是天赋一般。
就像之前林衍想的一样，大众并不喜欢猖狂自傲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人的实力不容置喙，那么猖狂自傲只会成为他的个性和特色。显然林衍正在逐渐成为这样的人，即便是他再“口出狂言”，大众也会联想到他到底能不能真的实现。
就连那些依旧不喜欢他作风的人，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毕竟林衍说自己能过青训面试，他就真的过了；他说自己能在成年之前加入royal俱乐部的主队，他也如实做到了；后来他又说能拿下青运会，就真的拿下了本国第一块青运会电竞金牌。
大家都忍不住猜想，林衍到底能不能实现他立的这些flag。喜欢他的人，自然希望他能完成；不喜欢他的人，又想着他能狠狠摔一跤，改一改这猖狂的作风。
但不管是哪一种想法，都让林衍成为了电子竞技的绝对“风云人物”。就算是对这个项目一无所知的人，都听说了不少关于林衍的传闻。
***
对比起林衍这边蒸蒸日上的日子，柳家那边就有些不妙了。
柳氏集团如同原世界一样，掌握着重要技术机密的高级职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强行离职，并且加入到了一家与柳氏集团存在竞争的外企。这个人不仅带走了技术机密，还给对手提供了不少关于柳氏的商业情报。
柳氏集团因此营业额大幅缩减，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柳氏的合作企业不仅终止了合作，并且还趁火打劫挖走了柳氏集团的不少骨干成员。
柳腾和苏欢为这些事几乎都要跑断了腿，可是柳氏集团却丝毫没有一点起色。
就连庄霞这样对家族产业一窍不通的人，都能从柳氏夫妇两人的满面愁容之中看出不对劲来。早就退休养老的柳老爷子也只得出面，一把年纪还得去为公司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