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石看着叶轩。
“你喜欢男人。”叶轩笑了一下,“而且还是像梅子规那样的男人。”
元景石听到叶轩提起梅子规,脸色为之一变。
但他依旧冷静地回应道:“叶轩,你的嘴巴真是挺厉害的,对别人的私事如数家珍。但我希望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私事自然就是我的私事。”叶轩语气温和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认可我的话,我也愿意和你分享一切……比如翡翠岛的项目,有我的财力和经验,这个项目一定会大获成功,你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元景石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愿意认你做爹,你就会在翡翠岛上给我搭一把手,如果我不认你,你就会搅黄我的项目,我没理解错吧?”
元景石的理解相当精准。
但叶轩不是那种会直球回答的人,他依旧茶艺十足地耍太极:“我并不是想要搅黄你的项目。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但我希望我们可以以一种合作的方式共同推进翡翠岛的发展。毕竟,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双方都具有重要意义。”
元景石没兴趣听叶轩耍太极,却环顾四周,说:“你就一个人,没带保镖啊?”
叶轩愣了一下。
元景石按住皮带,咧嘴一笑,似露齿之虎:“你知道被钻石和黄金抽打的感觉吗?”
叶轩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是一道皮带下来。
皮带的钻石扣和金钩边缘锋利,顷刻就把他的脸刮出一道红痕。
叶轩猝不及防地被皮带击中,瞬间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眼睛瞪大,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这愤怒震惊瞬间变作利爪,要把他温文绅士的外皮撕破。
却还没等他撕破脸,元景石转身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他突如其来的离去让叶轩有些错愕。
他愣在原地,嘴巴还半张着,尚未来得表达他的愤怒,对手却已飘然离场。
如是,叶轩的愤怒和震惊逐渐化为一种刺痛的冷静。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元景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随后,叶轩深吸一口气,收敛起内心的愤怒和震惊,重新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外表:“这孩子,因为从没受过父亲的教养,欠缺严厉的教训。”
酒店房间内,灯光昏暗而柔和。
从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映照在房间的角落,投下一抹淡淡的光影。
梅子规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膝上,目光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就在这时候,门忽而被打开,元景石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那根钻石金钩皮带。
梅子规看着这玩意儿,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你抽了叶轩?”
元景石把皮带随手一扔,只道:“这上好的皮带沾了些晦气,但上面钻石如此大颗,我又不舍得扔……唉,我到底是穷过了,难免会惜物。”
梅子规仔细一看,便见金钩和钻石边缘沾了些许血迹,看来叶轩被抽得不轻。
梅子规只纳罕:“你在酒店弄出这么大动静?”
“在私家花园那边,有围墙,人少。”元景石答,“他胆子倒是大,一个人来那个地方见我,真是不怕死啊。”
梅子规叹了口气:“他恐怕也想不到会有你这样的人。”
元景石笑了一下,说:“我也想不到会有他这样的人。”
梅子规原想打趣说“虎父无犬子”,只是瞧了一眼元景石余气未消的脸色,便决计不要火上浇油。
他便说:“即便如此,也会引来保安吧?”
“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我抽了一下就算了。”元景石语气里似乎还大为遗憾。
梅子规苦笑不得:“金银岛是他的地盘,你还真不怕他对付你!”
“自然不怕。”元景石语气里是无所畏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起码现在不会。”
梅子规瞥他一眼:“难道你觉得他对你真是有很深的父子之情?”
“别说那四个字,听着怪恶心。”元景石指的自然是“父子之情”四个字。
他摆摆手,说:“那个人是多么的做作,肯定不会就这样撕破脸,少不得还要顶着那张破皮的脸,来跟我说他不会追究,只希望我能消气就好。”
梅子规不得不承认元景石的猜测很合理,苦笑道:“那是。但这不代表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就翡翠岛项目,你要是没抽他,倒是还有转圜的机会,你现在抽了他,他肯定卯足劲要让你摔跟头。”
“我本来就不打算和他和平处理这件事。”元景石冷笑一声。
梅子规没有说话,取出布巾,沾上洗剂,细细擦拭皮带的钻石和金钩上的血迹。
看梅子规清洁得那么辛苦,元景石便说:“这个送去护理店清洗就行了吧。”
梅子规答:“送去护理店,也是这样清洗的,何必多花这个钱。”
听到这话,元景石忽而一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上听到要省钱的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梅子规瞥他一眼:“尊敬的大君,我只是一个打工仔。”
说完,梅子规又重新低头处理皮带上的污渍。
在梅子规的努力下,血迹逐渐消失,钻石重新闪耀出透彻的光芒,金钩也是光洁如初。
元景石打量着灿烂的金子,说:“我一直觉得你不像是喜欢黄金的那种人。”
“为什么?”梅子规抬眼问道。
元景石笑道:“因为太俗。”
梅子规似笑非笑,答:“我早说了,我是一个俗之又俗的大俗人,也常常为五斗米折腰,从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所以你会喜欢黄金么?”元景石问。
“那是贵金属,谁不喜欢?”梅子规答。
元景石拊掌笑道:“那就好了,不枉费我为你打了一套大金链子。”
梅子规愕然:……………………???
“你不喜欢吗?”元景石看梅子规神情并无喜悦,只道,“你不是说你俗之又俗?”
“我自然是俗之又俗。”梅子规道,“因此,比起溢价甚高的饰金,我宁愿您赠我以金条。”
“你要喜欢金条,送你十斤也没问题。”元景石却道,“可是,大金链子有它的用途。如果是金条在你身上怎么使用?”
梅子规闻言一惊:“那大金链子在我身上怎么使用?”
元景石微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梅子规闻言目光微斜:“那场面不容易忘记。”DAO.DU.JIA.BAO.ZHA
“我记录了你的身体数据。”元景石笑了一下,“也不是白记下的。”
梅子规满脸不解。
元景石却说:“子规先生,您愿意像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样对我‘坦诚相见’吗?”
梅子规虽感疑惑,但并不忸怩:“并无不可。”
说完,梅子规再度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除下衣服。
落地窗投进来的月光描绘出他身体曲线,勾勒出他轮廓的柔和弧度。细腻的月色里,他的肩膀挺拔,胸膛玉白,宛如雕塑般完美。
元景石无声赞叹,并轻轻为这雕塑般的完美躯体挂上金饰。
他所准备的是一整套的黄金链条,完全根据梅子规的身体尺寸打造。
在柔和的月光下,元景石轻轻地拿起一根黄金链子,将它如那量身的卷尺般环绕在梅子规的颈部,一环一环地扣上。
梅子规感受到那冰凉的金链似蛇一样缠住自己的脖颈,皮肤不觉微微一颤。他抬起头,目光与元景石交汇,眼神似烛火忽明忽暗。
元景石只是朝他微微一笑,又给他戴上一根量身定做的胸链。
胸链在梅子规的胸前轻轻拖过一丝凉爽的触感。打磨光滑的金链宛如丝绸般细腻,紧贴着梅子规的皮肤,每一环链节都完美地贴合他的身体曲线,没有一丝松垮,亦不会过紧,似是天生就该属于他的一部分。
只是梅子规呼吸的时候,能感觉到黄金在他胸膛起伏之间的轻柔触碰。
元景石又仔细地替梅子规系上一条腰链,腰链与胸链色彩造型搭配得相得益彰,仿佛是宇宙中的两道银河相互映衬。腰链的每一环都精心设计,无论从质感还是形状上都与梅子规的身体完美契合。
再那之后,梅子规的大腿上又被系上链条,最后是脚踝。
当梅子规戴上整套金链后,肤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雪白。金链的闪耀光芒与月光交相辉映,犹如一道华丽的黄金光晕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赤身挂着金链,如神明般一派冰冷地望着元景石。
元景石如膜拜最高艺术品一样在他脚边,抬头问:“你知道我想和你做什么吗?”
在花园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音乐喷泉。
音乐喷泉的水柱伴随着旋律变化而高低起伏、跳跃旋转。
喷泉旁边,便是露天舞池,一群穿着典雅的人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交谊舞。而梅子规和元景石也在其中€€€€一对男士跳交谊舞,亦不是十分常见。
只是在金银岛这样狂欢之地,也不会有太多人追究这种问题。
元景石身穿宽松的白衬衫休闲裤,而梅子规则一如既往地穿得合乎场合的端正,白色的细纹衬衫,领口整齐利落,袖口精致端庄,黑色长裤恰如其分地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他那白衬衫纽扣扣到了第二颗,正好露出从颈子往胸襟延伸的一段金链,在他雪白的皮肤上闪耀着微光。
音乐忽而亢奋,喷泉的水柱高高地冲起,然后宛如音符般轻盈地下落,水滴在夜空中闪耀着光芒,散发出彩虹一样的色彩。
梅子规轻声问:“这就是你为我戴上金链后想做的事情?”
“当然。”元景石抬起手,让梅子规在自己的臂弯下转一个轻盈的圈,“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在音乐声中,梅子规行云流水地转开身,远离了元景石的怀抱,却依然牵着他的手:“这不符合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是什么?”元景石笑着问他。
梅子规淡淡道:“野蛮。”
元景石手中力度加重,将梅子规拉回自己的怀里,搂紧他的腰,与他默契地配合着旋转和转身:“你看,我也可以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元景石的舞步优雅而熟练,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准确,配着他这副俊美模样,倒是很有几分优雅绅士的模样。
梅子规与他轻盈地转动着,感受到自己衣服下的金链随着舞步而轻轻摇晃。每一个旋转和转身,都让金链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是在与他的心跳相呼应。
随着舞姿的流动,金链在他的身体上散发出微妙的触感,宛如一条活动的线条,又仿佛元景石的手指勾着软尺,持续不断地在他皮肤上描摹轮廓。
最后,随着音乐的落幕,喷泉的水柱逐渐平息,水滴落回池中。梅子规和元景石停下了舞步,金链在梅子规身上的滑动也暂告一段落。
梅子规的心跳频率随之慢慢回落,正微微松一口气,元景石便抱着他的腰,吻了下来。
这一瞬间,仿佛全身的金链都加紧了,将他浑身捆进了元景石的气息里。
耳鬓厮磨间,元景石轻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