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诱捕 第34章

火势隐隐要燎原,只差借一点儿夏风,燃地更猛烈些。

话音落下,大手离开了那双漂亮的杏眼,下颌被托起,男人的嘴唇堵了上来,灵活的舌头直捣那咬紧的牙关,不到一会儿,攻入城池腹地,夺走仅存的那点儿氧气。

急促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极度缺氧的迟夏被亲的晕头转向。

似是报复,左鹤鸣轻轻咬了咬迟夏的下唇,而后低头在嘴角啄了一小下,一路往下亲了亲他的颈侧。

吻重新落回嘴角,一下又一下,跑向透红的鼻尖,停在粉色的眼尾,男人声音沙哑:“要停下吗?”

“都听你的。”左鹤鸣道。

男人最后的话让迟夏彻底着了魔,他扬起头来,学着左鹤鸣的样子,贴上对方,啃咬着毫无章法地探进舌尖,双手不自禁攀上左鹤鸣的肩膀,勾住男人的脖子。

几乎同时,男人滚烫的掌心透过缎面的睡衣布料印在腰间的肌肤上,隔着布料摩挲着腰侧的皮肤。

舌尖缠绕,不死不休。

粗重的喘息声传来,一吻结束,左鹤鸣在迟夏的脸颊处啄了两下,轻声说道:“乖,等我一下!”

他匆匆下了床,伸手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果不其然,里头有些他们需要的工具。

单手撑着床沿,左鹤鸣用嘴撕开包装袋。

看着左鹤鸣手里的东西,迟夏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把开大了,他有些后悔地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抵住床头,慌乱的眼眸瞟向左鹤鸣,嘴里吐出不清晰的字眼来。

陌生的词从他的嘴里吐出多少有些违和,男人勾了勾唇角,炙热的唇瓣复又覆了上来……

第37章 渣男潜质

屋内的遮光窗帘拉到一半,一小道光柱透过玻璃窗投射至床边,裹挟着尘埃星星点点。

沉睡的意识逐渐苏醒,迟夏倏地睁开眼来,他动了动酸痛的胳膊,下意识伸手拉过被角,木质床头柜和陌生的摆设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嗓子眼哑的冒泡,后腰以下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一阵痛意,双脚也像被碾压过似的完全使不上劲儿。

倒抽一口凉气,大脑被袭来的痛感强行唤醒。

身上的睡袍早已不翼而飞,此时他正浑身赤裸着躺在这张2米宽的大床上,四周很安静,迟夏怔楞了半晌才猛地意识到这是酒店的客房。

松开手里拽着的被角,他缓缓转过身去,不出所料入眼的正是一张男人赤裸的背。

粉红的抓痕顺着背脊一路攀爬至脖颈,肉眼可见,还夹杂着几道整齐的牙印。

失魂地从床上爬起,迟夏慌忙拾起散落在地的睡袍,套在身上,胡乱扎起一个大十字,抬眼看向床上还在睡梦中的男人。

熟睡中左鹤鸣眉心舒展,连嘴角都带着弧度。明明是温馨的一幕,迟夏却似看到洪水猛兽般露出惊恐的面容。

很肯定,他们做了。

而且不止一次。

猝不及防踏入陌生的领域,一向从容的迟夏此刻也只能无措地低下头,深呼吸着,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说辞,毫无例外地全都指向一句男人的至理名言: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总算做完心理建设,迟夏扶着酸痛的后腰小心翼翼起身,撑着床沿好不容易站定,双脚却冷不丁颤栗着抖了抖。

赤脚缓慢移动到浴室,打开水阀,低头用冷水抹了把脸,十多度的天气凉得他后槽牙直哆嗦,意识总算彻底清醒。

抬头看向镜子,裸露的皮肤从锁骨到后腰随处可见肆意的吻痕,再往下连大腿内侧也没逃过,偌大的掌痕锃然出现。

胸前两粒又红又肿。

看到这副“破败”的身体,迟夏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赶时髦也不是非得挑左鹤鸣做一夜情对象,昨晚怎么就和中了蛊似的?着了男人的道。

生怕吵醒熟睡的男人,迟夏轻手轻脚钻出浴室,伸手从行李箱里拿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回浴室里穿戴整齐。

垫着脚尖回到床边,他轻声爬上床,伸手探进枕头底下,不到一会儿便摸到了冰凉的金属边框,用手指头勾了勾,捏着边缘将手机从枕头底下拽了出来。

刚直起身子,视线倏然对上一双墨色的鹰眸,四目相对,男人先开了口,懒洋洋道:“早啊~迟经理。”

没了眼镜的遮挡,左鹤鸣深黑的眸子盛满笑意,轮廓清晰的下颌微微向上扬,露出一道迷人的微笑,“昨晚睡的好吗?”

这一瞬间,一帧帧旖旎的画面猛地钻进他的脑袋,画面里左鹤鸣也是这般笑,喊他宝贝,亲他,抱他,蹭他......

......随后脑海里的画面倒转,世界随之翻转,他好像坐上了浪尖的小船儿,颠簸,摇晃,汹涌的海浪打向他,吞噬他。

他的脸红透了,不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半裸着对他微笑,而是因为那一瞬间他的脑子进了太多脏东西。

以手掩面,快速别过视线。

“不早了,左总。”迟夏回道。

即便两人有过恋人的亲密行为,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情侣,眼看逃也逃不掉,迟夏尴尬地低下头,假意查看起手机。

背后传来€€€€的声音,灯被打开,男人赤,裸着起身,捡起地上皱巴巴的浴巾,围在腰间朝浴室走去。

等浴室门关上,迟夏长舒一口气,视线重新回到黑漆漆的手机屏幕,电量耗尽关机了。

皱着眉头从行李箱夹层里找着充电器,插进插座续上电。

心底一遍一遍过着腹稿。

€€€€我喝多了。

€€€€你别当真。

€€€€咱就当没发生过。

和陆子瑜相处久了,这些词还不是信手拈来。

约莫过了1min,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等迟夏输入解锁密码,锁屏界面上跳出百来条信息。

紧接着屏幕闪动,是助理的电话。

回头瞥了眼浴室的玻璃门,迟夏将手机放在耳边,问,“林助理,有事吗?”

电话那头林助语气有些着急,“迟经理,嘉禾又上热搜了。”

“我这会儿联系不上左总。”他继续说道:“本来不该打扰您休假,但公关组那边需要事业部下命令才能行动,眼下情况紧急我只能联系您了。”

迟夏打开听筒外放,让林助理继续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许哲?”

“记得。”

这人迟夏有些印象,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出众,而是因为许泽是靠林席的关系进的嘉禾,当时资源拿到手软,却偏偏不争气,曝出了性丑闻。

“一个小时前,许哲连发好几条微博,前几条关于嘉禾的一些机密文件,最后一条声称之前性丑闻涉事名单里遗漏了一个人。”

“谁?”

“没有具体点名道姓,只说了是嘉禾的高层。”

电话那头嘈杂,“虽然才一个小时,舆论已经传开。”

迟夏点开微博热搜界面,之前因为控评好不容易消失在热搜榜的词条“嘉禾高层是谁”又重新回到热搜前十,且有冲进前三的趋势。

“你让舆情组先做好控评工作,联系财务我们预留用于舆情资金还有多少,准备申请书给到我,第一轮11点前必须降低热搜的权重。”

仔细研究完许哲的微博,事情远比迟夏想象的严重,“我现在搭乘最早的一班航班回来,但有可能晚上才会到。想办法联系许哲,他无非是想要钱,但是要防对方狮子大开口。”

迟夏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揉了揉眉心,“对了,想办法帮我订两张最早从扎特市飞回的机票,我的,还有左总的。”

林助理诧异道:“项目二组......额不对,是我们部门的那位左总吗?”

迟夏捏了捏手机,不情愿地说“是”,随后嘱咐林助理加急预定机票。

如果不是因为扎特偏远,也犯不着让林助理找特殊渠道订最早回去的机票。

迟夏又翻了翻微博上的评论,不少营销号在疯狂爆料,已经有人猜测许哲口中“嘉禾”高层A就是“嘉禾”创始人之一林席。

等迟夏了解了大概,左鹤鸣正好从浴室里出来,男人湿漉漉的头发正往下滴水。

他倒是悠哉自得,全然不知整个事业部因为联系不到老大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

等等,左鹤鸣为什么又不穿衣服?

迟夏咬咬牙,实在忍不了,扯过一旁挂在木质衣架上的白色衬衫,往男人身上丢去。

左鹤鸣伸手一捞,接住衬衫,挑了挑眉看向面色不佳的迟夏,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你先穿衣服。”除了你还能有谁。

左鹤鸣淌着水渍的两块大胸肌实在惹眼,迟夏强行收回视线,背过身去,“给你2分钟,收拾好去机场。”

“还有......”迟夏声音小了许多,“我有话和你说€€€€”

左鹤鸣快速套上衬衫,从下往上扣着排扣,视线扫过迟夏挺得笔直的背,“你说。”

“我......”迟夏踌躇了好一会儿,吐出另一个词,“你......”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迟夏挣扎着想开口为昨晚的“主动”做解释,又觉得实在难于启齿,拧着眉头“你……”了半天,终于放弃道:“算了,回家再说。”

*

林旭野接到迟夏的电话,便匆匆赶往酒店。

他热心地递过刚买的早餐,关好车门,一脚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迟夏道了谢,拿出瓶豆浆,剩下的一概丢给左鹤鸣。

“时间太赶。”林旭野说道,“本来打算带你们去周围的景区转转,正好今天没雨。”

左鹤鸣学着迟夏挑出瓶豆浆来系紧袋口放在一旁的座位上。

“下次有机会。”迟夏回道,低头刷起微博评论。

眼看时间跳到11点,和嘉禾有关的热搜词条逐渐下降到二十名开外,点开话题,已然出现不少替嘉禾“洗白”的言论。

车子一路平稳地上了国道。

没多久,手机屏幕上方跳出一条新信息来,迟夏点开,是左鹤鸣发过来的屏幕截图。

【左鹤鸣】:这点小事公关会处理,没必要着急赶回去

小事?听听这话说的,林席当初真是瞎了狗眼,选左鹤鸣当事业部负责人。

当着林旭野的面聊公司的事,确实不太方便,迟夏点开对话框,回复道:那你下车

原以为左鹤鸣会像之前一样回怼过来,没成想这人在手机屏幕上啪啪啪地快速打着字,迟夏这头便收到了两条让人脑壳炸裂的信息。

【左鹤鸣】:怕你没休息好,后面还疼不疼

【左鹤鸣】:坐着累不累,要不要靠着我

葱白一般的手指在对话框停留了半晌,迟夏点开表情包的收藏夹,翻了张“滚”的表情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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