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亲得晕头转向,又因为身体向来不好,情绪不能激动,自小就被师父教导要心平气和€€€€但现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很快,那因为吻而战栗的身体开始发麻,付凌疑敏锐地察觉到了,放缓了亲吻的力道,徐应白得以喘息,眼里一片绯红。
付凌疑亲人的时候也不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应白的反应。
“嗬…………”徐应白喘息着,被付凌疑看得闭了闭眼,连指尖都泛红,嘴里小声说,“别在这………谁教你在椅子上乱来的?”
付凌疑的眼里顿时迸发出兴奋而又放肆的光。
只要徐应白不同意,付凌疑没法得寸进尺,这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今天,徐应白松口了。
付凌疑脊骨绷直,心剧烈跳动着,手指蜷缩在一起。
徐应白看得有些想笑,他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语气稳下来,温声道:“……但我……我弄不来什么刺激的……”
说完这句,又十分严肃地补了一句:“更不会骂你,所以别想了。”
付凌疑压着自己快要兴奋到扭曲的神情,一把抱住了徐应白,把人搁在了床上。
他沙哑着嗓子跪在徐应白膝间:“没关系……”
“你躺着就好。”
然后没过半晌,守在营帐外烤兔子的暗卫把兔子一扔,吓得人都快没了,年长的暗卫当机立断捂住年幼暗卫的耳朵,眼神坚定地目视前方。
没事的,我们现在都是聋子。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疯燃,蜡油滴在桌案上。
前世今生两辈子,徐应白头一次这么狼狈。
暗卫都在营帐周围,徐应白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了,可还是做不到。
徐应白咳了一声,被自己的眼泪呛了一下。
他急促且大口地喘息着,脚趾蜷缩而发麻。
付凌疑听到徐应白喘息声时头神经质地偏了一下,整个人瞬间紧绷,整个人都要被徐应白激得发疯,他眼睛红得发绿,手却温柔地地扫过徐应白眼尾那一抹红,认真地磨挲着,顺便把徐应白额角的沾满汗水的发丝扫下去。
徐应白眼皮动了动,沾在眼睫上的水珠落下来。他终于逮住了一个机会,一把堵住了付凌疑。
付凌疑瞬间闷哼出声,两手撑在徐应白肩膀周围,咬着牙道:“……不”
付凌疑颤了一下,然后全身开始发抖,开口求徐应白:“……松手……”
“求你,松手……”
徐应白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嗓子沙哑:“不要,我不松。”
徐应白另一只手胡乱在床边摸着,指尖扫到了自己的发带。
“我错了……我不该逼你,”付凌疑说,“兄长……娇娇……老师……我€€€€”
瞬间的勒紧。
外边的暗卫又猛地捂住了耳朵。
彼时军医正好带着一大碗药粥过来,看见那群视死如归的暗卫觉得奇怪,但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他殷勤地准备进帐把这碗药粥拿进营帐,还没到呢,就被暗卫拦住了。
暗卫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我们主子歇息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军医丈二摸不着头脑:“太尉大人不是一向晚睡么?”
暗卫斩钉截铁:“但现在主子就是……就是睡了!”
军医皱着眉:“这烛火还亮着呢?怎么可能睡了?”
他喊了一声:“太尉大人!”
营帐中,付凌疑闻声全身绞紧,脊骨却弯折,徐应白顿感头皮发麻,眼泪掉了满枕头。
很快,军医就听到了徐应白的声音:“我在……东西放着吧,待会儿我喝,谢谢你。”
军医应了声好,一边把药粥放下,一边担忧道:“太尉大人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
暗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等到军医走远,暗卫们刚松了口气,又猛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耳力太好也是一种折磨。
等到天微微亮,这群生不如死的暗卫才察觉到营帐里面安静下来了。
营帐里面,汗水打湿徐应白的鬓发,那些发丝一摞摞地黏在他的脸颊上。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这会儿涣散得聚不起焦,脸上和飞红的眼尾上沾着白色的脏东西,整个人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付凌疑趴在他胸口上,抱着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支起身,一瘸一拐地下床打了盆水。
军医一晚上都在担忧徐应白的身体,于是一大早就来请脉,等了好久,直到太阳升起来,才终于进了营帐。
他见徐应白坐在藤椅上,那黑衣的带刀侍卫跟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给人喂水。
徐应白闹了一晚上,这会儿是真的提不起精神了,稀里糊涂就把手伸出去给军医把脉。
军医号了一会儿,面色古怪,又看见徐应白脖颈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结结巴巴开口道:“大人……房事要节制……”
徐应白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顿时清醒了,整个人有些无地自容。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55章 猖狂
徐应白脸有些热, 不敢抬眼看军医,转头轻轻瞪了一眼付凌疑。
付凌疑看见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迅速低下头摆弄茶杯。
徐应白:“………”
混账玩意儿, 这会儿不认账了?!
军医又抬头看了一会儿徐应白, 欲言又止。
徐应白扶着额角, 叹了口气温声问:“怎么了?”
军医猛然摇了摇头,最后道:“今日大人脉象还算平稳,按时喝药便是,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徐应白微微颔首,等军医走到营帐门口, 他又叫了一声:“等等。”
“我想同你拿点药膏。”徐应白说。
等到军医走了, 徐应白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抬手给了面前半跪着的付凌疑一个脑瓜崩。
“谁教你……”徐应白抬手摸了一下脖子, 深深叹了口气,“这么亲人的?”
那本来苍白无色的脖颈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迹, 不像亲的像咬的,看起来十分惨烈, 好似野狼恶狠狠给自己的猎物打的标记。
其实不止脖子, 徐应白全身上下全是这样的吻痕, 脖子这片其实还不算最重, 可怕的是腰腹到胸口和大腿那的, 只不过徐应白现在衣裳穿得整整齐齐, 看不见。
付凌疑不说话,抱着脑袋盯着那成片的吻痕, 喉结上下滚了滚, 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好像下一瞬就能扑过来。
徐应白:“…………”
“不许看。”
徐应白伸手掐住付凌疑的下巴, 付凌疑十分乖顺地顺着徐应白得力道转过头去。
他瞄一眼付凌疑就知道付凌疑这混账东西脑袋里面在想点什么脏东西€€€€因为昨晚他已经见识过这人那无法无天的架势了。
平日里的乖顺到了床上全是碎渣。
一开始他仗着徐应白躺着动不了,故意逼着徐应白连着好几次登顶。因此还被惹恼了的徐应白用手堵住狠狠修理了一顿。但他竟然也不消停,反而还越来越猖狂,眼睛都冒绿光,好像看一眼徐应白他就能兴奋。
到后来……差点晕过去的徐应白恨不得给付凌疑前后两个嘴都安个铁笼子。
他本来对情爱一事无甚知晓,这一次算是尝了个彻底,身上的弱点全部被试了出来€€€€当然,他也小小地报复了付凌疑一下。
付凌疑那哑了的嗓子,还有因为跪着给徐应白侍弄太久而磨破皮的膝盖就是证据。
以及徐应白终于知道付凌疑喜欢什么样的了……付凌疑的喜好€€€€那可是十分的混账。
徐应白看了一眼付凌疑,又看了一眼床上摆着的那根属于自己的旧发带。徐应白的目光只在发带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又回到了付凌疑身上。
付凌疑脖子上、手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这人真的是……要人不要命。
看着这勒痕,再想到那些吻痕,徐应白只觉得眼睛疼。
“下次不许这样了,”徐应白嗓音沙哑,语气还算温和,却有十足的警告意味,“也不许这么亲了,再这样,我就刻个章子,给你全身上下也盖满印子。”
没承想,付凌疑的眼睛竟然还跃跃欲试地亮了一下。
徐应白:“………”
他忘了付凌疑和常人不一样,正儿八经的警告,在付凌疑眼里看来可能是奖赏……
他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又敲了一下付凌疑的脑袋,把刚才从军医那拿过来的药膏塞进付凌疑手里。
“给你……”徐应白顿了一会儿,委婉道,“擦膝盖……还有后面。”
毕竟是第一次,他们都无甚经验,难免有所损伤。
付凌疑双手接过来,把药揣到胸口里面,而后他抬眼仔细地看了徐应白一会儿,抬手扫了一下徐应白的眼睛。
指尖扫过那一小块皮肤,徐应白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皮,乌黑长睫扫过付凌疑的指尖。
付凌疑的手倏然停住,然后飞快地收回来,手上多了点黏稠的米白脏东西。
“刚、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付凌疑罕见地结巴了,“没、没擦干净。”
徐应白愣了一下,昨夜的记忆翻滚而上,温热液体溅到脸上的感觉分外明晰。
那玩意儿是付凌疑的€€€€
徐应白深吸了一口气,一向温和清正的神情隐隐龟裂,他无语凝噎了片刻,难得咬牙道:“………你真是无法无天。”
而后他伸出手来,付凌疑以为徐应白又要敲他一个脑瓜崩,正开心的等着,没想到徐应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膝盖磨破了还跪着干什么,”徐应白叹了一声,语气温和,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训了一句,“腿不要了?”
“坐椅子上,我给你上药。”
付凌疑手无足措地站着,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徐应白说了什么,反应过来后眼睛倏地亮起来。
徐应白把药膏一点一点抹到付凌疑磨破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