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半撑起身子的祁淮反倒安慰起白应榆了:“呦,这小嘴能挂水壶了。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怕什么。”
白应榆心中略有自责,祁淮是没说,但是昨晚祁淮下山找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伤到的吧。
“大夫,也帮他看一下肋骨这是不是没问题,我昨晚摸着是肿了。”
祁淮说着,自然地坐起身,如若旁人地将手伸进白应榆的衣服里。
他撩起一点下摆,露出白应榆半截腰身,上面也是一片青色,不过看起来并不严重,只想是普通碰撞后的淤青。
白应榆赧然地红了耳垂,心里生出些异样的情感,他没敢想祁淮竟然还惦记着他腰上那一点擦伤。
第64章 你生日是哪一天
白应榆没有推脱,乖巧地跟着医生去拍片子,检查后等待结果时,白应榆又颠颠跑回了祁淮的病房,却见那人已经下了床,鞋子都穿上了。
“祁哥!”白应榆连忙走过去,还没来得及伸手,祁淮半面身子的重量就都压上来了,“要、要去哪里啊?”
“回家,你怎么样?”祁淮手又按在白应榆的肋骨处,动作说不上轻柔,却让白应榆心尖都在发痒。
忍耐着心中无端生出得一些热意,白应榆摇了摇头:“明、明天在手机上能看到结果,不用等。”
“那正好回家,我还有笔账要和你算。”
白应榆还没从温情中脱离,祁淮就捏着他腰上的肉,微微用了些力。
“唔嗯……”其实祁淮力气不大,白应榆更多是被祁淮凶了吧唧的语气吓到了,抬头瑟缩着看了祁淮一眼,心里也不知道祁淮在生哪次的气。
“我、我不敢了……”不管因为什么事,白应榆知道自己先认错绝对是没错。
白应榆说着捏住了祁淮的袖口,轻轻扯动两下,眼里就是没泪水,也像是含着雾气似的,看着就让人心坎都发软。
“什么不敢了?”祁淮怎么可能铁石心肠,说白了也是吓唬白应榆,找个理由欺负他。
躲在祁淮怀里的白应榆欲言又止,其实是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憋得脸都红了,干脆一头拱进对方怀里无赖似地蹭了蹭。
“我、我听祁哥的。”白应榆语气很轻,趴在祁淮的胸口,呼吸都喷在了对方的心窝。
祁淮一瞬间就感觉心都酥了,愣了两秒才抬起手,看着白应榆毛茸茸的发顶,揉了两把。
“装乖也没用,跟我回家。”祁淮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压根没有力度。
“嗯。要不要再、再住一段时间啊,医生同、同意了吗?”
“只是韧带撕裂。多亏了你满山乱跑。”
祁淮收回放在白应榆肩上的手,蹙眉稍稍适应了一下,便能自己走了,只是走路还是一重一浅,白应榆要上前帮忙,祁淮干脆牵住了他的手拒绝了。
两人是打车回去的,路上白应榆坐在祁淮旁边,也算是半个身子都坐在他的怀里,一路上没少用眼神偷瞄祁淮脚踝的伤。
最后还是祁淮烦得不行,冷冷说了一句:“再乱动现在就揍你,坐好了。”
白应榆这才端正坐好。两人折腾一整天,坐在出租车上时天已经黑了。
乘着月色回到楼下,白应榆想着家里没有菜了。
正愁晚上吃什么时,祁淮去了楼下他们俩周末常吃的一家家常菜馆,点了丸子汤和辣子鸡,还有几个素菜,也都是白应榆喜欢的。
祁淮受了伤,手里又帮忙拿着饭菜,白应榆走在前面开的门。
他前脚刚踏进玄关,还没来得及将灯打开,后颈就被身后那人桎梏住了。
那力道让白应榆压根无法逃离,被扭过脑袋,强行亲下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只有手里的丸子汤会不会洒出来。
“祁哥,汤……”白应榆趁着呼吸的间隙,开口提醒道。
祁淮的手已经揽在了白应榆的腰上,闻言略有停顿,而后接过了那饭菜放在了一边。
“先收拾完你再吃饭,不急。”祁淮凶狠说着,直接将人逼到了门板上。
即使受了伤,祁淮的手劲也一如既往,白应榆被拽得踉跄了一步,本以为会是和以前被粗暴的发泄对待,他闭上眼,捏紧指尖,甚至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祁淮的手隔在了他和门板之间,没有疼痛,只有被欺负得被迫抬起头。
那张宽厚粗粝的手掌正面掐着他的脖子,火热的吻便下来了,说是亲吻,其实更像是一场野兽压倒性的惩罚。
“呜呜疼……”白应榆皱着眉忍耐着唇上的刺痛,伸手去推祁淮的胸口。反倒被按住了手掌,被祁淮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屋子里几天没有回来了,厨房的窗一直没关,清凉的晚风吹进来,混杂着屋子里白应榆买的广藿香香薰的味道。
白应榆趴在祁淮的肩头,嗅着屋子里广藿香的气味越来越淡,腰上紧紧搂着自己的是祁淮的手掌,屋子里能听到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开,白应榆夜盲看不清东西,流失的安全感让他想要伸手触碰墙面,试图去找到卧室的灯。
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墙壁,还来不及摸索,身体骤然失重,白应榆感觉身体在向下坠,其实只是祁淮抱着他坐在了床边。
“那天怎么不回来。”祁淮倏地质问道。
白应榆跨坐在祁淮的怀里,在一片模糊的影子中,他看不清祁淮的脸,更觉得有压迫感了。
“你主动和林原走的?说话。”祁淮声音渐渐严肃起来,白应榆也不确定他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在开玩笑了。
那天被祁淮从教室里拉出去羞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手心发汗,一阵寒意。
白应榆以为祁淮又要开始说他妈妈的事,或者质问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事了呢。
“偶然碰、碰到的。”白应榆显然不想提起那天的事,语气都低落了几分。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片沉默中白应榆的心也跟着一寸寸隐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甚至没有奢求祁淮能为他的妈妈道歉。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白应榆始终不明白。
“啪!”
身后蓦地落下一巴掌,打散了白应榆的思绪,刺痛感从身后传来,他听到祁淮像是不耐烦似的开口道:“翘高点,不然怎么教训你。”
脑子早就乱做一团了,白应榆以为自己要挨打了。
迟疑了片刻,权衡了两人的关系选择了信任,最后还是顺从地伏在身子,在祁淮的腿上趴在了下去,又按照祁淮的命令摆好了姿势。
“那我们一、一会可以和好吗?”白应榆看着碎在床上的月光,因为自己毫无底线的原谅也觉得卑怯。
身后的祁淮并没有回应他,倒是一阵€€€€€€€€的摩擦声让白应榆心里更加惶恐了。
来不及做出反应,白应榆裤腰被人抓住,一把褪下来时,他躲在床褥里也依然觉得赧然。
上次这样被祁淮看还是那人醉酒那次,现在他们都清醒着,发生了什么谁也不能不认账。
祁淮手掌猛地攥住那团软肉蹂躏起来,起初白应榆还受得了,之后察觉到疼,哼唧几声,祁淮手上的力气反倒是更大了。
“祁哥,轻、轻一点捏吧……”白应榆脸上身上烫得厉害,甚至想要伸手阻止的勇气都没有,小声反抗着,身体扭动时反倒被捏得更疼了。
“说了是教训,不许撒娇,忍着。”祁淮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白应榆没什么错,此时更多是调情,只是吓唬白应榆罢了。
白应榆闻言又乖乖趴好,祁淮手下的皮肤很软,能感觉到小结巴在微微发抖。
抬手将落地灯打开,祁淮看着那柔软上的红痕,是他手指的形状,心里觉得满足的同时,也没再舍得打下去。
“根小猴屁股似的,怎么捏两下就这么红。”祁淮一边说着让白应榆害羞的话,一边捏着白应榆的大腿根往一侧掰。
那里风光无限,祁淮看到后眉梢轻挑,嘴角勾起笑来:“挺可爱,粉的。”
趴在床上的白应榆,只感觉身后更加凉飕飕了,听到祁淮的话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顾不得祁淮是不是还在生气,白应榆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别、别看!”可下一秒,白应榆的手就被按在了腰间,祁淮将双腿叠起,白应榆翘得更高了。
祁淮看着,喉结滚动,指尖划过时,使坏地在中心的边缘处轻戳了一下。
“啊!”白应榆短促地叫了声,而后咬住嘴唇,打算偷偷把自己的身体从祁淮面前挪开。
“让你动了吗?”祁淮说着,想要将食指整个用来欺负白应榆,看到他小鹿一般迷茫澄澈的眼眸,祁淮心又软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回家,除非我真的让你走。”祁淮说着毫无道理的话,颇有种只能州官放火不能百姓点灯的气度。
“知道了,祁哥。”白应榆心里委屈说不出,这个时候也只好先认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话虽然没有成真,可该走的人早晚都会离开。
“对了,你生日是哪一天,是不是快到了?”祁淮开口道。
白应榆愣了两秒,而后轻声道:“是快了,下周三……”
第65章 我喜欢你
“那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祁淮道。
两人缠绵间已经抱在一起倒在床上,两个男人少了几分柔情,更多是深沉的炙热。
祁淮握着白应榆的手指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触碰到白应榆指腹上的茧子时,神色微滞,垂眸看去。
“手指上茧子怎么这么多。”祁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愚蠢,也是这样无心的愚蠢最能刺痛单纯的人心。
白应榆只觉得祁淮的关心和温情都变得让他尴尬,好像在嘲笑他。
他窘迫地想要收回手,祁淮却握得更紧了,连同大腿都被祁淮夹住了。
“以后家务我来做,你的手看来也只适合画设计图,毕竟教授也说,这是天使眷顾的手。”
祁淮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意识到了什么,说着开起了玩笑,三言两语将低迷的气氛带动起来。
白应榆自然不会和祁淮生气,其实他从没有一次真正的和祁淮生气过,他本来就不在乎得失,受了欺负也常常忍气吞声,因为他也知道父母离开后,他早就没有了依靠。
“不用的,我、我自己来也可以……”白应榆有些不适应,试图把自己的手从祁淮的手里抽出来。
“榆榆。”祁淮翻身,面朝着天花板,视线从白应榆身上落在虚无的半空中,“你被我爸资助的事,具体能和我说说吗?”
这要求实在太过唐突,即使是询问也让白应榆感觉到不适。
他手掌骤然缩紧,窝在床边不说话。提起祁廷韫,白应榆感觉自己和祁淮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也会都生出些难以淹没的罪恶感。
可他也一样偏执,即使知道这样不对,也没有松开握住祁淮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恋爱,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恋爱的甜蜜苦涩。
白应榆常常也会幻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事,可他也知道只是幻想,祁淮这样的人早晚都会离开他的。
既然知道,祁淮对他的爱的时间是有限的,那就更要在这份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去爱,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那藏在心里宛如冰山般的喜爱。
白应榆面对这个问题沉默着,犹豫着要不要说。
“那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祁淮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屋子里窗帘没遮,满床星辉,祁淮牵着白应榆的手,眼底一片银白色的皎洁。
“我妈是在我初二那年夏天走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或许祁淮已经习惯了,这样讲述起母亲去世的事,面上也毫无情绪表露。
窝在被子里的白应榆闻言瞳孔一缩,他倒是知道祁淮妈妈不在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