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淮听到白应榆由隐忍变得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一慌,失控的火苗被彻底浇灭了。垂眸看时,指尖上沾染猩红。
见状,也只好作罢,祁淮还心疼自责得不像话,带着白应榆回卧室涂了点药膏。
白应榆嘴上说着没事,却撇着嘴,眼珠湿漉漉地盯着祁淮,祁淮的心都被看得软了,没忍住在白应榆软乎乎的双丘上亲了两口。
“抱歉,我没有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祁淮声音低沉。
白应榆羞赧震惊的说不出话,心里怦然,纵使有委屈也都不再提了,摇了摇头也原谅了祁淮。
……
记忆回笼,祁淮也有些愧疚,开口道:“不用碘伏,我买别的回去,手上的事做回卧室等我。”
“好,那个……你没、没骑车出去吧?”白应榆又道。
祁淮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出门前答应白应榆不骑车,眼下只能撒谎了:“没有,我打车回去。”
“好,我等你。”白应榆基本的话也不那么结巴了。
挂断电话后,祁淮开着摩托车一直到家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停下。 而后走着回到家的。
脚踝处的压力还是有些刺痛,敲响门后,在等待的几秒钟里,祁淮在失去亲情的多年之后,终于也有了幸福感。
他发现,原来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门被打开,暖黄色的灯照进漆黑的走廊,祁淮就这样站进了光里。
“祁哥。”
白应榆穿着一件印着小绵羊的白t恤,也是祁淮给他买的。
上次从山上回来,祁淮几乎是把白应榆身边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换上了小绵羊图案的。
白应榆头发刚洗完,蓬松极了,看上去软绵绵的,一看就好欺负。
祁淮眼睛都无法从白应榆身上离开,心里因为刘明芳的芥蒂始终存在,可是对白应榆的喜欢也从未消减。
“疼狠了?”祁淮跻身进门,语气温柔又缱绻,早就没了以往的冷硬凶巴巴。
白应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我没找到药,祁哥……”
说着便委屈起来了,白应榆哼哼着就要往祁淮怀里扑,祁淮习惯性地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嗯,是我回来晚了,先上药,上了药就不疼。”
祁淮将白应榆抱起来的时候,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他身上的黑T恤都被绷紧了。
回卧室的路上,祁淮看到客厅餐桌上摆着的饭菜,心里熨帖。
他心里更坚定了要保护好白应榆照片的事,更不能让他知道祁廷韫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然白应榆又会钻牛角尖了。
祁淮的卧室早就和以往自己住的时候不一样了,床头放着小羊玩偶,屋子里被白应榆换了新的地毯,就连窗帘都换下来洗了,一切都焕然一新。
颇有新婚小两口那意思了。
裤子被剥落,两人坦诚相见这么多次了,白应榆仍然有些赧然。
尤其是祁淮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温柔地抬起他的腿时,白应榆羞于见人,干脆把自己的脸捂住了。
祁淮涂药膏时,手也不老实,绕着伤口周围欺负。
那里受了伤,又痒又疼,白应榆被祁淮欺负得想逃,却被桎梏着脚腕,完全动弹不得。
“你乖一点就放了你。”祁淮笑着打趣,亲了白应榆的脚踝一口。
“还要、要怎么乖呀?”白应榆有点不情不愿地耍小脾气。
“家里到处都是你的小绵羊,学小羊叫我听听。”祁淮道。
白应榆一怔,听到祁淮这无理又羞耻的要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垂眸时看到祁淮嘴角的坏笑。
“咩~”白应榆本就觉得难堪,声音有些颤抖,学起来的更像了。
“给你一顿。草,小羊要不要。”祁淮憋着笑,开口道。
白应榆这次反应倒是快,这个段子他在网上也是经常听到,赶忙摇头:“小羊不、不要。”
而后祁淮笑得更加肆意了,白应榆被他欺负得面红耳赤,直到小声说了句肚子饿,祁淮才放过他。
从上次团建回来,祁淮对他比之前好多了,虽然白应榆有时候还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他更愿意向前看,起码祁淮说了不会再扔下他了。
……
比赛还有一周出结果,也是白应榆生日前后。
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白应榆也没有别的事,除了等待比赛结果,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祁淮亲昵。
周六的时候,祁淮有一节大课,白应榆没什么事了,就窝在家里看电视。刚洗了几个桃子回到沙发,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来啦!”白应榆还以为是祁淮,桃子放下,飞奔过去也没有看猫眼就将门直接打开了。
可当看到门外的人时,白应榆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彻底傻了眼。
祁廷韫一身西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堆吃的。白应榆直起腰板,回头看了看客厅,好在他和祁淮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到处乱扔。
“祁叔叔,您、您怎么过来了?”白应榆笑着开口道。
“怎么,叔叔不能过来看看你吗?最近和祁淮生活的怎么样?”祁廷韫说着,毫不客气地走进了玄关。
白应榆赶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双备用的客用拖鞋,祁廷韫换好后,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
祁廷韫走在前面,左右看了看,白应榆心里如擂鼓般,手指在身后攥紧。
这段时间他和祁淮出门没有太避讳,白应榆看到祁廷韫出现,才觉得紧张了。
“衣服又是你洗的?”祁廷韫坐在了沙发上,开口道。
白应榆看着阳台上两人的内裤,是昨晚祁淮帮他用手时……弄脏了,这次两人的内裤都是祁淮洗的,不过,白应榆可不敢说实话实说。
“不、不是,我们分、分开自己洗。”白应榆局促道。
祁廷韫闻言没有再多问,扬起下巴示意白应榆:“坐啊,我今天也不只是过来看看你最近的生活,我也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白应榆不安地坐在了祁廷韫身边的沙发上,便听到祁廷韫道:“小榆啊,你想没想过出国学习。”
宛如平地惊雷,有一瞬间白应榆脑袋都是蒙的,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来,他瞠目看着祁廷韫,那双杏眼里面是惊愕。
“出国?”白应榆脑海里第一个想到就是祁淮。
作为建筑系的学生,白应榆也想到国外去看看,学习不同的设计理念,可自从和祁廷韫住在一起这几个月里,他渐渐忘了自己的目的。
祁廷韫的话叫醒了他,白应榆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坚持了。
出国不能和祁淮见面暂且不说,花销就是他无法负担的,总是让祁廷韫来花钱,白应榆并不舒服。
“祁叔叔,我、我觉得现在就挺、挺好……”白应榆捏着指尖,完全是出自身体的本能在回答问题。
“你先不用急着拒绝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太突然,在黎市这面你应该也有不少朋友,前几天听你们学院的教授说已经有几家公司提前联系学校了想要留你,但你也值得更好的,你觉得呢?”
祁廷韫看着白应榆,语重心长道。
白应榆压根没有心动,此刻他只是更想和祁淮在一起。
现在如果分开了,祁淮一定很快就会忘掉他的。
“什、什么时候去?”白应榆道。
“这个暑假去,一年的学习时间,我可以给你办理休学,黎山大学你可以回来继续读,不耽误,去了国外,你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来出。”祁廷韫阔气开口道。
白应榆很想直接地拒绝祁廷韫,他没想到是暑假就离开,这种感觉就好像祁廷韫在故意赶着他离开一样。
“我、我想留下。”白应榆又一次直言拒绝,低着头不敢看祁廷韫,“对不起,祁叔叔,我不、不去国外了。”
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祁廷韫脸上有些挂不住地为难,最后还是扯出一丝笑来。
“没关系,离暑假不是还有两周吗,你想好了告诉我,不过小榆啊,你要知道人的感情这种东西它是不会长久的,你要走出去才行,别总想着学校的朋友。”
祁廷韫的暗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白应榆还是没有听懂,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儿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祁廷韫聊了一会别的,快到中午祁淮回来的时候,祁廷韫才起身离开。
祁廷韫离开后,白应榆站在玄关良久没动,手心里潮湿得像海。
回过神来已经快十一点了,祁淮下课就会回来,白应榆怕祁廷韫过来这事被祁淮知道,手忙脚乱将拖鞋收起来,下一秒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第67章 暴风雨前
祁淮上完课回来时,白应榆还呆呆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手机上祁廷韫发给他的国外的那所大学的信息。
“在看什么?”祁淮走得近了,白应榆才恍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下意识按灭了手机,故作镇定又难掩慌乱地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没、没什么。”白应榆不会撒谎,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祁淮正色注视着白应榆,将手里买回来的西瓜放在一边,沉下脸道:“和谁聊天呢,把手机给我。”
白应榆闻言手指微微蜷缩,背手将手机解锁,凭着自己的感觉操作。
“白应榆,这几天惯着你是不是?”祁淮终于是不耐烦了。
看着白应榆那副犯了错不敢承认的怂样,祁淮心中很快烧起一把火来。
祁淮以为白应榆背着他和林原联系了,想起林原今天在学校里那一头和红了吧唧的鸡毛,他又觉得心烦。
祁淮抓住白应榆的衣袖时,白应榆抵抗了两秒钟,被祁淮睨了一眼,手掌上挨了一巴掌,痛呼一声撒了手。
争执中白应榆衣领都被扯到了一边,手腕上也红了一片。
他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心中也胆战心惊地害怕祁淮发现祁廷韫给他发的消息。
稍抬起头时,祁淮的表情古怪,倒是没有刚才生气了,就是不知道看到什么了,整个耳朵都红了,喉结滚动两下,从手机里抬起头。
“白应榆,我不在家你就开始研究这些东西了是吧?前几天还跟我装贞洁烈女,碰都不让碰,这是什么意思。”
白应榆听得云里雾里,看到祁淮将手机转过来,凑近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是淘宝的界面,但不知怎么回事全是小保护伞,还是带大颗粒大波浪那种……
白应榆虽然对这方面并没有实践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多少还是有的。
他脸也跟着红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纯情地不好意思。
尤其是白应榆,手捏着沙发上的小羊抱枕,嗫嚅半晌只说了一句:“随便看看,你不要用、用这种,祁哥我看错了……”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要不是屋子里安静,祁淮甚至听不到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