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游戏里……】
【麦子熟了,今天也是我割的。】
……
【生日快乐,等你回家一起砍木头。这次不吓你了。】
白应榆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心里恍惚像是被细针刺了一下,好像没感觉,却又在深处感觉到一些不自在。
那些字明明都是不切实际的骗人的话,白应榆如此劝告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手机切回界面,白应榆随意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山药排骨,炒羊肉和开水白菜。
付款的时候,他点开微信,特意没有去看祁淮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扫码付款,却还是无意识地看到了祁淮手机的置顶联系人。
我的小羊。
白应榆看着那熟悉的头像,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把他拉黑删掉了呀。”白应榆一脸茫然点进去,这才发现祁淮发出的每一个消息都是红色感叹号。
不过微信里的东西倒是不多,只有三年生日发过的三句生日快乐,再无其他。
这个微信号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白应榆不明白祁淮把一个拉黑他的人聊天置顶有什么用。
拿着吃的回去的时候,白应榆有些魂不守舍,他脑子里全是祁淮给自己起的昵称。
谁是他的小羊啊,真不要脸!
白应榆刚进医院大厅,就看到祁淮穿着病号服从楼梯上下来,病号服上衣的扣子还没有扣好,抓住一个护士不知在问什么,脸上略显慌张。
白应榆走了过去,刚好和祁淮对视上,那人耸起来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等他走过去时听到祁淮道:“我下楼接你,医生说我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先住院,今晚应该回不去了。”
“脑震荡?!”白应榆从游离的思绪里脱离,颇有些愕然地看向祁淮,不敢想车 都没有碰到,竟然也会脑震荡。
“那你快、快回去躺、躺下。”白应榆一着急又开始结巴了,拉过祁淮手臂就往电梯口走。
“我来拿。”祁淮却不当一回事,伸手去拿白应榆手里的吃的,白应榆五官皱巴在一起,动作上躲了一下,却还是被祁淮将手上的外带餐盒都拿到了手里。
“我以为我说错话,你又走了。”祁淮说话间带着轻松的语调,和刚才在楼下抓着护士紧张的神色完全不一样。
白应榆现在明白了,祁淮之所以下楼是因为不相信自己能够再回来,这样没有安全感,就像曾经那个总以为祁淮会把自己抛下一样。
可是,祁淮不是以为妈妈刘明芳是利用了手段,他才会被资助的吗,为什么还会因为喜欢来找他,白应榆想不通。
跟着祁淮回到病房时,祁淮应该自己已经把住院手续都办好了,是一间单人病房,有能够坐着吃饭的沙发,不过不大,刚好能够坐下两个人。
祁淮把饭菜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好像白应榆才是病人。
白应榆坐在沙发上,看了看祁淮拍的片子和诊断报告,身体器官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伤口缝了针,加上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你一会最好也去做一个检查。”祁淮道。
白应榆本来是不想的,估计是被祁淮的轻微脑震荡吓到了,乖巧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下来了:“我吃完饭去来得及吗,有点饿。”
看着白应榆那双宛如秋水般的眼眸,因为害怕,瞳孔紧缩,祁淮心中某处柔软塌陷。
“当然可以。”
两人谁都想不到,重逢后真的会坐在一起吃晚饭,更想不到是,会是在医院里。
吃过饭后,白应榆没有耽搁,将背包放在祁淮的病房里,便也出去检查去了。剩下祁淮一个人将桌上的残羹收拾干净,等着护士一会来打点滴。
白应榆在外面检查了一圈,结果出来后没什么问题。
只有大腿上有一点淤青和擦伤,就连白应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或许是祁淮拽他的时候撞上了路边的路障,当时撞得不疼,留下的淤青和擦伤也只是一点点。
即使这样,他还是买了几管药膏,回到病房时,祁淮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怎么样?”见他进来,祁淮立马抬起头。
“检查完了,我没事。”白应榆走进来,将买的药膏放进自己的包里,坐在沙发上盯着地面看了一会。
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离开,便直接说,“你还没打点滴吧,等一会护士过来了我就走。”
祁淮好不容易有些活力的心,听到这句话后又死寂下去,彻底蔫了。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可以在这睡到第二天再走。”祁淮完全是商量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硬。
不知怎么,白应榆蓦地有了叛逆的心理,故意道:“林原住在这附近,我一会让他来接我就好。”
祁淮本来眉眼柔和的在和白应榆商量,闻言黑了脸,嘴角抿紧,捏着手机的手指指节泛白,气得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心底酸涩到了喉咙,像是卡着一颗不上不下的青梅,个中滋味只有祁淮自己知道。
“好,一会我送你下楼。”祁淮面上答应道。
第91章 上药
“好,一会我送你下楼。”祁淮面上答应道。
等待护士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白应榆一直在挽起自己的运动裤裤腿,试图将药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却发现受伤的角度刁钻,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方便。
“药给我,我来。”祁淮主动靠了过来,“刚才不是说检查没事吗?还要上药。”
“就是一点擦伤,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祁淮的手停在半空,谎话张口就来:“早点涂对淤青恢复更好,这里了需要把淤血揉开,不然会疼一个礼拜。”
白应榆有些犹豫,祁淮又道:“不然一会护士过来,让护士给你揉也一样。”
听到护士这两个字,白应榆身体明显轻颤了一下,犹犹豫豫拒绝了祁淮,下一秒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哎,白应榆患者是吗,刚才还在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啊。”
护士推着医疗物品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应榆,一边挂吊水,一边道:
“你腿上的伤最好是能上药的时候多按摩一下,明天会好很多,现在我有点忙,你实在不行够不着的位置先让他多帮一下,我换完两个药就来。”
护士一边给祁淮打点滴,一边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应榆找祁淮去。
“不、不揉也没什么问题,不太疼的。”等护士走了,白应榆有些抗拒地开口道。
他坐在沙发上,今天穿的运动裤是之前国内特别火的一条运动裤,侧面都是扣子,一扯就能打开。
“护士的话也不听吗。”祁淮故作平静道。
白应榆脸上有些不情愿,却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祁淮的手扯住白应榆的裤子一脚,轻轻一拉,扣子开了一片,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青紫色的淤痕。
伸手隔着布料握住了白应榆的膝窝,祁淮涂了药的手刚触碰到白应榆的肌肤,那人条件反射地踹了一脚。
祁淮没设防,手臂上被踹了,这下是他意料之外的,瞬间疼得他额头青筋都凸显了。
手臂上刚刚被包扎的地方渗出血来,白应榆被吓了一跳,脚匆忙收回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我还是自己来吧。”白应榆说着要去从祁淮手里拿回自己的药膏
“我没事,你乖一点。”祁淮忍着手臂的刺痛,将白应榆的小腿抱在自己腿上,有补了一句,“不乖也没事,你怎么样都好。”
白应榆闻言,呼吸都轻了几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倒是比刚才老实多了。
祁淮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从一开始的温柔试探按压,到一点点加大力度,起初白应榆还忍着,后来按到淤青是也是疼出一脑门的汗。
前五分钟还端正坐在沙发上,此刻已经倒在沙发上,双眼微微睁着,咬着唇,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别再用力了…我疼。”白应榆担心自己再踢了祁淮的手臂,强忍着疼,小声哼唧着。
他话一出,祁淮的手就变得温柔不少。
“当时情况危机,是我没保护好你,这件事我会负责。”祁淮自责道。
白应榆沉默了片刻,直率道:“我说了,不想再和你有联系了,送你来医院也是因为不想欠你的。”
又是这样一番话,祁淮心中被激荡起波澜,心思乱了,手上力气也没有些收住。
“啊嗯!”白应榆惨叫一声,收回腿时,身体重心也一同失去了,直接扑向祁淮了。
祁淮被压倒在沙发上,左手还打着点滴,他来不及收回手,针头掉落,手背上流下蜿蜒的血痕。
两人对视着,白应榆的手压着祁淮的肩膀,手掌紧贴着他的肌肉,能感受到温热的触感。
即使如此撑着,两人的身体还是几乎紧贴在一起的,祁淮的手揽在白应榆露出的半截腰身上,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又软又圆,他指尖微动,条件反射地捏了两把。
“哼嗯……”
离别三年。白应榆这段期间清心寡欲,怎么也想不到只是被轻轻捏了两下,腰和腿就都软了,脸上染上酡红,他甚至没敢去直视祁淮。
整个人倒在祁淮身上,白应榆感觉自己好像吃了软骨散,坐不起来。和祁淮身体紧贴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寸一寸都在发热。
而祁淮也不好受,身上其他位置的伤口也在被压着,白应榆的哼唧声软得发甜,痛苦又甜蜜。
祁淮喉结滚动着,某处渐渐开始燥热起来。
“还疼?”祁淮明知故问,装着傻蹙眉严肃地将手从白应榆的腿根抚到小腿肚。
暧昧的感觉忽地消失殆尽,属于白应榆的肌肉记忆了,这句话和这个动作让他乍然间想起三年前生日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祁淮也是这样,起初手从他的脊柱抚摸到尾椎,却在下一秒,刺穿他的灵魂,那种痛苦,永生难忘。
白应榆身上瞬间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都在发麻。
“放开我。”白应榆脸色变得愈发透明,声音颤抖起来,却还是强装镇定。
第92章 做成邻居了?
掉落在沙发下面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伴随着震动的声音,上面写着“林原”二字。
安静的病房里,这震动的声音也都一清二楚,两人都注意到手机的声音,白应榆挣了一下想去接电话,祁淮没有松手。
只是短短几秒,白应榆便因为恐惧红了眼,声音气恼中带着无助:“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一句话如兜头一盆凉水,祁淮彻底清醒了,他倏地松开了握住白应榆的手,心中漫无边际的感觉到刺痛了。
趴在自己身上的白应榆迅速起身,多一分钟都没有停留,从沙发地面上捞起手机,看到是林原的来电,想也没想就接通了。
“林原。”白应榆尽量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住。
对面沉默了两秒钟,声音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和祁淮在一起,他又欺负你了?”
屋子里太过安静,即使手机没有打开外放,祁淮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眉心蹙起,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把林原骂了千百遍,眼下刚想说什么解释,却看到白应榆投来的警惕的眼神,整个人都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