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第64章

祁淮又高又壮,窝在沙发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可怜巴巴地扭过头,别扭又难过。

“我没想欺负你。”祁淮小声嘟囔着。

而白应榆却完全忽略了祁淮的话,他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和祁淮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嗯对,我现在在医院,……不过过来接我,我自己回去。”

听着白应榆和林原的说话内容,祁淮猜到林原是想要来接白应榆回去,心里更是不舒服,面上却不表露。

刚才因为白应榆一脚而踢得伤口裂开的手臂,此刻毫不怜惜地攥紧手掌后,血几乎渗透了整条手臂的白纱布。

“好,我知道了。”白应榆挂断电话,转头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祁淮,整个人像是一堵墙似的,目光幽幽地紧盯着他。

“不用麻烦他过来,我送你回去。”祁淮甚至没有想自己来的时候都是白应榆开车送他来的。

“你先养伤吧,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出院了和我说一声。”白应榆说着将放在桌子上的钥匙链一并拿起,转头往病房门外走。

身后的祁淮脚步声渐近,他想要扯住白应榆的手臂,却想起刚才自己触碰他时最后那张厌恶的脸。

便在白应榆刚拉开病房的门时,长臂一伸,直接将门又关上了,这个姿势又顺带着将白应榆圈在门和手臂之间。

白应榆被关门声吓了一跳,这才转过头,有些愤愤地盯着祁淮的手,开口道:“你是想、想用自己的手段把我锁在这了吗?”

闻言,祁淮慌张收回手,老老实实站在白应榆对面,离着一臂距离。

“现在有些晚了,你住在这儿更安全,你睡床我睡沙发,刚才……是我做错了。”祁淮认错倒是快,他放低姿态,温顺得像是家猫,面对白应榆没了半点以前桀骜不驯。

“不用了,我认床。”白应榆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祁淮所有的念头。

“……”祁淮终究是无话可说了,在白应榆拉开门时,也低垂着眉眼跟着走出去了,“那我送你下楼。”

“不用,林原马上到楼下等我了。”

祁淮的脚步一顿,被三番两次拒绝也是实在拉不下脸色再去跟在白应榆后面了。

一方面怕白应榆烦,另一方面祁淮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自尊,这样被拒绝,难免失落,一听到林原的名字,压根连对方脸都不想看。

……

白应榆没有让林原来接他,却故意在祁淮面前提起对方的名字,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时,他想想自己原来也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看着没有遮窗帘的窗外,风吹过,枯黄的落叶散了一地,枝丫上光秃秃的,只留一轮弯钩月。

闭上眼,白应榆脑海里就像是在放电影,祁淮奋不顾身救他,在楼下像个没带钥匙的孩子等他回家,还有刚才在医院里被自己一脚踢出血的手臂。

一幕幕都浮现出来,说不清什么滋味。

白应榆心中那颗本就枯败的花,此刻听着窗外的沙沙风声,花瓣也扑朔的落了一地。

之后一连两天白应榆都没有在学校里和住的公寓附近在看到祁淮,咖啡馆前也不再停下那辆招摇过市的宾利飞驰。

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除了隔壁公寓搬进来了新租客,每一天都有人进进出出,有些吵。

期间白应榆好奇地朝对面的公寓看了两眼,除了搬家的工人谁也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不少建筑模型,白应榆猜测是校友,或者同行,还期待了几天。

周五晚上的时候,白应榆正愁自己要吃什么时,门铃突然响起。

白应榆以为是林原过来了,想都没想,应了一声“来啦”,穿着一身小羊图案的毛绒睡衣去开门了。

“今天来的这么早……”话说到一半,门从里面推开,白应榆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那人的脸,瞳孔一震,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祁淮手里端着一盘糖醋小排,看到白应榆也稍抬了眉,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点惊愕:“你也住这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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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可以收留我吗?

祁淮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点惊愕:“你也住这层?”

白应榆看着祁淮,手下捏紧了门把手,有短暂的一瞬间他怔愣着,还没有从‘前男友成了自己邻居’这件事反应过来。

“这几天是你在搬家?”白应榆心里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还是点头接过了话。

“对,应该没少打扰你,这盘糖醋排骨算是我的歉礼。”祁淮说着将盘子往白应榆眼前递了递。

白应榆的视线落在上面,小排骨上包裹着汤汁,色香味俱全,应该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个道理白应榆还是懂的,他犹豫了片刻,就在要张口拒绝的时候,祁淮将那盘排骨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而后便闪身退了出去。

“很久没进厨房,不知道味道你喜不喜欢,不好吃就倒了。”祁淮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眸微敛,折身往对门自己的房门走去。

白应榆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跟了出去,“等一下……”

话刚说到一半,对面的门就已经关上了,走廊空荡荡的只剩下风声。

“白应榆?傻站在门口干嘛呢?不赶紧进去,多冷啊。”马骏从电梯口走过来,顺着白应榆的视线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

“没、没什么。”白应榆不会撒谎,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你做的排骨?放这干嘛啊。今晚怎么有兴致做中餐啦?”马骏说着将柜子上的盘子端起来,直接端进客厅。

只剩下白应榆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最后想要解释也都作罢了。

……

起初白应榆以为祁淮住到他的对面,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可除了给过一次排骨,白应榆甚至一次也没有再见到祁淮,只有下课回来看到楼下停着的那辆超跑。

渐渐地,白应榆放松了紧绷的心,他就知道的,祁淮怎么会还在意他,那些恨他的缘由在祁淮眼里那么罪不可赦,怎么可能会突然又来喜欢自己呢。

学校关于钟楼的一切进展好像都停滞不前了,白应榆完成专业上的作业,平日也有了时间去看展,接了几个甲方的活,慢悠悠地研究作品。

周六晚上,白应榆窝在沙发上画稿,马骏进进出出换了四五套衣服,最后穿着一身五颜六色好像开屏的蓝孔雀似的。

“白应榆,我出去了,晚上锁门吧,我今晚不回来了。”马骏戴着墨镜挑了挑眉,白应榆只是抬眸瞄了一眼,都知道马骏那€€瑟劲。

“又去酒吧?”

“这次不是,我去女朋友那儿睡嘿嘿。”马骏穿上了鞋,一副得意模样。

听到这,白应榆才正儿八经抬眸看了他一眼,“女朋友?你的吗?”

“废话!”马骏收起嘴角的笑,皱眉没好气应了一声,便开了门走出去,“臭小子,会不会说话啊你。”

回想自己刚说的话,白应榆自己没忍住也轻笑出了声,而后低下头继续画设计稿,没过五分钟听到了门铃响起。

白应榆还以为是马骏落了钥匙,起身喊了一句:“来啦!”而后便快步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开了门。

可门外站着的不是马骏,而是浑身湿透,却没有半分狼狈感的祁淮。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肌肉一大部分都露在外面,看得到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背心贴在身上,腹肌的轮廓也一清二楚。

“抱歉又打扰你了,我房间的水管爆了,在消防赶过来之前,你能收留我一会吗?”祁淮眼里如深井般幽邃,带着期待看向白应榆。

他的发梢都还在滴着水,秋日里只穿着一件背心,面色似乎有些泛青,不知是不是冻的。

“一会我室友会回来,我不方便留人。楼下有物业的休息室,你可以去看看。”

白应榆毫不犹豫拒绝后,祁淮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哑着嗓子说了句:“好,谢谢。”

关上门之前,白应榆看到祁淮那张失落的脸,发梢的水还在滴,眼底湿漉漉一片,像是被主人关在门外的小狗,手臂上的纱布都还没有摘掉,也是湿透了。

不知怎地,白应榆感觉心口像是被小石子硌了一下。

门外变得安静了,偶尔能听到电梯上行的声音。

白应榆自从刚才看到祁淮,就再没了画设计稿的心思,搜罗着把厨房和客厅的垃圾装起来,准备下楼扔个垃圾,顺便透透气。

结果推门出去,还没走几步,白应榆就看到了祁淮蹲在他自己家门前,手臂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正拆自己手臂上的纱布,

那上面只露出一半的部分,白应榆隐隐能看到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还是容易心软,可眼下他权当没看到,径直地往电梯口走去。

路过祁淮家门前时,余光里,白应榆看到祁淮站了起来,“楼下冷,给我,我帮你扔。”

他说着走到白应榆身边,想要接过白应榆手里的袋子,却被躲开了。

“我、我不是说楼下有物业的休息室吗?”白应榆又看了一眼祁淮手臂上足足十多厘米的伤疤,还是多了嘴。

“锁门了。”祁淮道。

白应榆一怔,又问:“消防什么时候过来。”

“很快,说是半小时之内。”

白应榆捏紧手里的袋子,微微拧眉,似乎在思忖什么,半晌叹了一口气。

祁淮手臂上那道疤总让他过意不去。干脆最后一次再帮祁淮,等对方伤好了便也不再多管闲事。

如此想着,白应榆略带无奈道:“算了……那你先进来我家等一会吧,手臂上的伤也要赶紧处理。”

听到白应榆这么说,祁淮瞳孔一震,面上一副老实模样,乖乖跟在白应榆身后进了公寓。

垃圾没扔成,还又和祁淮扯上了关系。

白应榆心里烦躁,回了公寓也不管祁淮,抛下一句“别乱动东西,好好待着。”便自己去厨房闷头做饭了。

留下客厅的祁淮,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自己身上是湿的,也就没坐在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白应榆,祁淮趁机想把衣服脱下来拧干点再穿。

却没想到他这面才刚脱了背心,屋子里的灯瞬间就都灭了。

“啊!”

白应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在客厅刚脱下背心的祁淮,完全出自于身体本能反应,冲进了厨房。

“榆榆!”

在黑暗中,祁淮很快找到了白应榆,刚握住他手腕,却反被猛地推开了。

祁淮对白应榆没设防,被推了个踉跄,背撞在身后的柜角上,疼得他整个后背都发麻。

“你、你又要来报、报复我了?祁淮,你说、说好的见面后不欺负我了。”白应榆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不安和恐惧。

从刚才祁淮脱衣服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权当做自己多疑。

可等到屋子里刹那间失去光线,自己好像置身无垠的黑暗中,那些自己曾以为忘记了的痛苦回忆,随着身后那股越来越近的木香调香水,而愈发清晰。

生日的那个雨夜,祁淮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很好闻,却在黑暗中宛如绳索桎梏他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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