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第79章

掌柜的在€€主柜台前

€€表情很为难:“这也实在€€是不巧,不过像您二位这样的有情人,带着孩子住一间房也没有大碍。”

简寻怀疑他只是想推销自己家的房间才故意这样说€€的。

他和太€€子气质南辕北辙,怎么能单看两人抱着个€€孩子就€€觉得他们是什么“有情人”呢?

他眉毛一拧便要发火,宁修云却不想再浪费时间,驾马也是个€€累人的活计,他现在€€只想休息,随便哪里都好。

简寻瞥他一眼,似乎想反驳但没找到好的借口。

宁修云在€€他想好之€€前€€立刻拍板,摸出几块碎银递给掌柜。

“就€€要那间房。”

“好勒。”掌柜乐呵呵地收下房费,招呼小二领他们上楼。

这家客栈服务不错,从上到下都面带笑€€容,大概是准备让来客体验一下宾至如归的感觉,这小二也一样自来熟,自顾自给两人介绍起了客栈的格局,三层小木楼也能让他说€€出个€€花来。

让简寻这个€€笨嘴拙舌的人心生羡慕。

刚上了一层台阶,客栈外突然传来了沉重而€€凌乱的马蹄声,有人高声喊道:“南疆封锁三日抓捕细作,三日内无镇远将€€军首领任何人不得擅离南疆!”

宁修云的脚步脚步一顿,往客栈外瞥了一眼。

小二察觉到了这一点,安抚道:“客官不用担心,南疆境内经€€常有细作混进来,只是暂时封锁而€€已,细作抓到之€€后就€€会解封。”

宁修云对他笑€€了笑€€,“好,多€€谢告知,这样我就€€放心了。”

话虽这么说€€,宁修云却不觉得这件事会轻轻揭过。

南疆全境封锁。如此兴师动众,隐约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具体原因,此刻就€€在€€他怀中。

简寻暗中用眼神询问太€€子是否要去和那南疆军接洽,宁修云摇了摇头€€。

他觉得宁喧被拐一事有些蹊跷,镇远将€€军府真的会让宁喧这么一个€€四岁的小孩轻松溜出府去?怕不是真的有细作混在€€其中,打算抓住宁喧作为逼迫宁楚卿的筹码。

短暂的犹豫之€€后,客栈外的马蹄声远去了。

*

南疆封锁的同时,江城城门口新开的甜水铺子,一辆马车在€€这里停下,车上下来一个€€清瘦的公子,他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绿豆汤。

他戴着帷帽,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清韵,江城世家几乎全灭,如今恐怕没人能认得出来,这位便是曾经€€名动江城、传闻中已然身€€死的云公子。

铺子里两位顾客正在€€交谈。

“这老板据说€€之€€前€€在€€醉风楼做工,手艺了得。”

“是吗?醉风楼被查封,这老板失了这么个€€好财路,也是怪可怜的。”

云公子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帷帽下的一双桃花眼满是震惊。

“云公子”死了,醉风楼没了,他只离开江城月余,江城如今怎么天€€都变了。

第69章

这家客栈生意好也是有原因的,住店价格稍贵、不是一般百姓能承担得起的,但服务水平一流,环境也很好,连走廊上都纤尘不染。

到了预定的房间,小€€二推开门,屋里一股清淡的熏香味扑鼻而来。

宁修云要的这间房地方很宽敞,唯一的问题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睡两个人刚刚好,但要放个小孩在中间,就显得太过拥挤了。

简寻眉头一皱,自觉地把自己的位置分配到了桌边的几把€€椅子上€€。

小€€二也发现了这略显尴尬的情€€况,十分善解人意:“需要€€额外拿一套被子吗?只要€€三十文一晚。”

简寻摸出了钱袋子付账,宁修云抱着宁喧到床榻边,单手展开被褥、放好软枕,把€€宁喧放到榻上€€。

小€€孩沾了床之后总算睡安稳了,宁修云得以把€€自己€€的袖口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宁修云给宁喧盖好被子,转头便见简寻已经抱着新租的一床棉被走€€进来,暂时€€放在了椅子上€€。

宁修云走€€到窗边,开了个缝隙,这扇窗正对着街道,往下一望便能看到装备精良的南疆士兵在街上€€,为首的士兵长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正挨个摊位询问是否有人见过。

他估摸着这群士兵不太可能地毯式搜索整个云芜镇,第一是因为这个镇子颇大,是南疆向江城进发的关窍,江城繁华,在两地之间来往的行人众多,一一盘查恐怕会引起恐慌。

第二则是因为时€€间不够,江城和南疆之间距离不远,太子南巡的车队不日便会抵达这里,甚至用不上€€一天时€€间,南疆军不可能为了不能明说的缘由,将南巡车队堵在南疆之外不允入内。

那等€€同€€于抗旨不遵,除非宁楚卿不要€€命了,真想做这种谋反的行径。

最有可能的是,南疆军会选择一些地方重点排查,比如€€客栈、医馆、车马铺子等€€等€€。

那两个贼人驾着马车,其中一人又受了伤,很有可能去过这些地方。

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简寻走€€到了他身侧。

宁修云问:“能看得清楚吗?”

距离有点远,宁修云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画上€€的人脸很模糊。

简寻只瞥了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是那个马车里的女人。”

“看来南疆军的确是来找宁喧的。”宁修云笃定道。

简寻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宁喧,问:“公子是打算直接送他回将军府?”

宁修云睨他一眼,笑道:“嗯?我像是那种很有温情€€的叔叔吗,皇室中人,彼此忌惮厮杀才是常有的吧,说不定我就是想拿宁喧做筹码呢?”

“宁楚卿应该很在意他这个儿子吧。”

“这么说来,我和那两个贼人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不仁不义之辈。”

简寻越听越觉得不快,这番自我贬低的话真是熟悉得让人牙根痒痒,他恍惚之中还以为自己€€是在月余之前的醉风楼上€€,而不是在云芜镇的一个小€€小€€客栈。

看着面前人喋喋不休,非常想以下犯上€€把€€这人的嘴捂住,以免他继续说这些口不应心€€的话。

真要€€是厌烦宁喧,就不会一路上€€为了缓解宁喧的慌乱恐惧而和他交谈,简寻待在太子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这般迁就他人。

宁修云对这个小€€侄子明显有着偏爱,可惜这人不愿承认。为了确保宁喧的安全,除非宁楚卿亲自来,否则宁修云不会随便把€€宁喧交给别€€人。

简寻叹了口气€€,干脆不接茬,转而说:“饿了。吃饭吧。”

宁修云失笑,发觉简寻真的是有长进,如€€今自己€€随口说的戏言已然骗不过他了。

再过些时€€日,怕不是连他的小€€心€€思€€简寻都能猜透。

宁修云在简寻面前不会遮掩自己€€,除了身份问题,他在这人面前总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包括许多不太正经的调侃,和人前不怒自威的太子大相径庭。

宁修云拍了拍简寻的肩膀,大发慈悲:“去点餐吧。我随意,宁喧的话,来份清淡点的粥。”

“我记下了。”简寻应了一句,转身下楼点餐。

宁修云则是走€€到桌边坐下,骑马走€€了一路,他也有些倦了,心€€里想着再从这里去往南疆主城,一定要€€买一辆马车,继续带着宁喧同€€骑,能要€€他半条命。

宁修云把€€一身骑装换掉,挑了一套宽松的长衫穿上€€,拆了绑高马尾的发带,长发披散下来,宁修云折腾了两下,左右规整不好,干脆松松束上€€。

他随意用单手支着头,本来打算闭目养神,却不小€€心€€陷入了浅眠。

宁修云隐约听见了脚步声,但熟悉的感觉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简寻端着饭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青年一身月牙白的云纹长衫,衣服宽大舒适,黑发如€€瀑垂落,他单手支着脑袋,袖口滑落一截,露出伶仃一截手腕。

很眼熟,眼熟到让简寻心€€跳都开始加快了。

他脚下动作慢下来,脚步声几乎消失在屋子里,他从桌子边上€€绕过,看到太子平静的睡颜,那张脸瞬间就把€€他的所有幻想和奢望都击碎,越看越觉得违和,就好像太子不该长这样似的。

而且还和床上€€那小€€崽子很像,简寻觉得别€€扭极了。

简寻把€€餐盘放下,宁修云被鼻尖饭菜的香味惊扰,迷蒙着睁开眼睛。

“回来了?”宁修云声音嘶哑,短暂的浅眠没能驱散身上€€的疲惫,反而觉得身体更沉重了。

他垂眸一看,餐盘里两碗蔬菜粥,一大海碗糙米饭,两个素菜小€€炒,一份鱼汤,一盘酱肉,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在量上€€很有沈

三的风范,势要€€把€€宁修云喂胖。

宁修云看着就饱了。好在简寻胃口大,也不用担心€€浪费。

宁喧估计是被蔬菜粥的香味给馋醒了,从榻上€€坐起身,睁开眼睛之后目光就被桌上€€的饭食吸引了。

他折腾被子的细碎声响吸引了宁修云的视线,宁修云向他招了招手,“来,吃饭吧。”

宁喧自理能力一流,把€€盖着的被子叠好,跳下床,自己€€穿好鞋子,啪嗒啪嗒走€€到了餐桌边。

椅子对他来说有些高了,简寻两手伸到宁喧腋下,向上€€一提,像放摆件一样安置在了椅子上€€。

宁喧一双猫眼都瞪大了,好像被简寻这个举动惊到了。

简寻一脸郁闷,宁修云乐不可支,把€€一碗蔬菜粥推到宁喧面前,温的,不烫。

“谢谢叔叔。”宁喧礼貌地道谢。

宁修云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没有动作,却见对面的一大一小€€都盯着自己€€没有动筷,只好拿起勺子吃了两口蔬菜粥。

入口软糯,咸味很淡,非常适合宁修云这种口味清淡的人,他不知€€不觉便用了小€€半碗,随后放下勺子旁观。

宁喧吃相很好,握着勺子的手非常稳,一口接一口,宁修云很快发现自己€€的饭量比不上€€一个四岁小€€孩,同€€样分量的一碗粥,宁喧喝完了还眼巴巴地瞅着大海碗里的糙米饭和炒菜。

宁修云面色复杂,给宁喧又分了小€€半碗饭,炒菜盘子也推得离宁喧近些。

“咳咳。”边上€€的简寻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宁修云疑惑地看去,才发现简寻面前整个都空了。

宁修云瞬间有些心€€虚,欲掩弥彰:“唔。他吃得不多。”

不多?简寻一挑眉,视线落到宁修云还剩大半碗的蔬菜粥上€€。

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边:“嗯,他吃得不多。”

宁修云:“……”感觉被嘲讽了,但没有证据。

宁修云一气€€之下离开了饭桌,从两人的行李里翻出那本看了一半的大启律,靠在榻边看书。

简寻和宁喧解决了剩下的饭食,除了那碗被宁修云抛弃的蔬菜粥。

两人可能在吃饭过程中混熟了,简寻饭后在屋子里打拳,宁喧跟着有样学€€样,简寻还能指点两句。

只有待机模式下的宁修云靠在榻边不想动弹。

一直到入夜,宁修云才从书本的世界里抽身,起身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胳膊,才发现简寻把€€四个椅子拼在了一起,褥子都已经放好了。

“我睡这里。”宁喧说着,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比了比椅子拼好后的长度,很巧,椅子的宽度睡他这一个小€€孩绰绰有余,如€€果两两对齐,刚好就是张儿童床。

但自己€€眼前两个大启皇室,简寻觉得让宁喧睡这不合适,更重要€€的是,他不太想和太子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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