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心里吐槽着,如果贾赦在后宫,他肯定天天都去后宫,但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无视祖宗规矩将一个男人纳为妃嫔。
太上皇见司徒轩又不说话,一脸嫌弃瞪了司徒轩一眼。
“从小到大还是这样,遇事不满意就不开口说话。得亏了你是皇帝,不然别人怎么受得住你这个脾气。”
司徒轩闻言有点在意,问了句:“父皇,我的脾气很不好吗?”
太上皇险些被司徒轩气笑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的脾气难道很好吗,狗见了你都得换道走。”
“性格偏激又霸道,做事一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你若不是皇帝,一天不知道要被人打多少回。”
太上皇到现在还是觉得司徒轩是有性格缺陷的,可惜当时他没有别的选择,留下的烂摊子,只有司徒轩才有能力处理干净。
司徒轩离开太上皇宫殿后,忍不住的在意。
他性格偏激霸道吗?
做事没有顾及贾赦的想法吗?
贾赦是因为他脾气不好,所以才怕他吗?
他就是顾及贾赦对他的害怕,才会偷偷摸摸选择在晚上去看贾赦。
司徒轩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回到寝宫后问王福。
“贾赦若是知道朕晚上经常去偷看他,他会生气吗?”
他今天被太上皇一句话点醒了,他晚上偷偷去荣国府,还在情不自禁时偷摸了贾赦的衣裳,是不是就是太上皇说的不考虑他人感受。
王福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司徒轩让他有话直说。
“朕恕你无罪。”
王福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司徒轩,“陛下,如果是您讨厌的女子,半夜偷偷到您房里,又偷摸了您的衣裳……”
司徒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只会觉得恶心,并且一定会杀了那个女子。
司徒轩仰头深呼吸,语气非常郑重叮嘱王福。
“再次警告知情的暗卫和宫人,若是走露了什么风声,朕就将你们全都送去诏狱。”
绝对不能让贾赦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不然贾赦一定会厌恶他的。
王福听完后心里咯噔一下,从诏狱出来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尸体。
他若不想也成为疯子或尸体,就要好好警告那些人。
贾赦收到太上皇口谕后,将东大院的门一关,全然不管外面发生的事。
一连十几天过去,贾赦觉得很郁闷。
丹田里的金色灵力一点没涨,到底什么样的修炼状态才能练出金色灵力啊?
一天,贾赦听着外面很热闹,让墨田一打听才知道薛家入府了。
傍晚,墨田来书房禀报贾赦。
“老爷,薛王氏带着薛姑娘和蟠少爷过来给您请安。”
贾赦本来是不想见的,但又实在好奇薛宝钗的模样,便让墨田把人领到书房去。
薛蟠从进了书房便开始四处打量,他刚入京城的时候,在南风馆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听到了很多有关贾赦的八卦。
他觉得京城的人聊天太过夸张,贾赦容貌再俊美,他也是而立之年甚至快到不惑之年了。
一个中年男人,怎么可能靠美色笼络住当今天子。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岂会被区区美色所惑。
会沉迷美色的人,一般都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才对。
薛宝钗见薛蟠没个正形样,含怒瞪了薛蟠一眼。
薛蟠不怕母亲,就怕这个精明能干的妹妹,赶紧挺直了后背坐端正,没有再四处张望。
贾赦从外面走过来的时候,薛蟠手里正在摆弄一把高价淘来的古扇。他听说贾赦喜欢这玩意,特地买来做贺礼的。
薛蟠看见贾赦的第一眼,手里古扇掉到了地上,人也愣在了原地。
南风馆里的损友嘲笑他不知何为人间绝色,笑他花一千两买清月一笑是眼界太低。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他的眼界是真的低,居然会觉得清月是人间绝色。
贾赦因为扇子落地而看向薛蟠,细看薛蟠的五官很精致,就是身体有点微胖。
贾赦本以为薛蟠会很猥琐,他见到的薛蟠却是气度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流。
这才是世家子弟应该有的风貌,哪怕薛蟠内里是个发烂发臭的,外表看起来也是光鲜亮丽。
贾赦走到一旁坐下,对薛王氏点了点头。
薛王氏让薛蟠把扇子捡起来,薛蟠发现扇子破损后,眼神求救看向薛宝钗。
薛王氏与贾赦寒暄了几句,贾赦也说了几句场面话。
贾赦不动声色打量了薛宝钗,十几岁的年纪便尽显稳重,圆脸很可爱讨喜,是年老者比较喜欢的脸型。
薛宝钗大大方方站起来向贾赦福身行礼,“侄女宝钗恭贺国公爷大喜。”
一旁薛蟠也站了起来,学着薛宝钗的样子道贺。
贾赦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听说薛贤侄打死了人,是来京里避难的。”
薛王氏闻言脸色都变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薛宝钗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推脱的。
薛蟠看着贾赦望他的眼神充满了冰冷,气不过解释了起来。
“我花钱买了一个丫头,结果忽然跳出一个人跟我抢。我以为他和那贩子是同伙,想要合起来诈我的钱,一时气不过才让下人动手。”
“我并不知那人身患疾病,也是事后才知那贩子将那丫头一奴二卖。”
贾赦听着薛蟠并不在意被他打死的人,也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个世道。人命在世家权贵的眼里,是可以用钱买来的东西。
贾赦手里也有人命,但他杀了那些人,事后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他若是不心狠下手,死的人就会是他自己。
薛蟠的情况跟他不一样,他不喜欢这么霸道的性格。
贾赦冷声道:“我不管你是因何打死了人,我只知你打死的不是奴才。你身上的人命官司自己解决,荣国府不会出面帮忙。”
贾赦说完端起了茶杯,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最终,薛王氏脸色惴惴不安带着薛宝钗和薛蟠离去。
薛蟠离开的时候,站在书房门口回头看了贾赦一眼,心里想着。
他果然是眼界低了,贾赦哪是一般的美色,能迷惑住当今圣上,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怪当今圣上肤浅,实在是贾赦太美太魅惑。
薛王氏离开东大院后,一路上都拉着薛宝钗的手,回到梨香院后急到满屋子转圈。
“早就听闻荣国府的大老爷行事不讲规矩,今日一瞧果不其然。我好歹算是客人,居然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
“看来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赦大老爷与政老爷合不来。”
薛蟠随手把破损的古扇一扔,懒洋洋歪在椅子上,“赦老爷很不喜欢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虫子一样。”
“母亲,我不想住在荣国府了。”
薛王氏扭头瞪了薛蟠一眼,气不过还拧了薛蟠胳膊几下。
“若不是你脾气冲动易怒,又怎会中了别人的奸计打死了冯渊,害得我们只能远离家乡,丢失了多少产业。”
当初薛王氏也以为薛蟠是无心之失,还是薛宝钗提醒她派人细查,查出来他们的商业对手接触过冯渊的管家。
花了重金才知道,这是对家早就设好的局,笃定了薛蟠会看上那个美貌丫头,又引体弱的冯渊入局。
薛宝钗柔声让薛王氏不要生气,“哥哥早就被人盯上,没有冯渊也会有周渊吴渊。”
“母亲,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哥哥身上的人命官司。既然赦国公已经摆明态度,我们就要另想办法。”
薛王氏紧紧皱眉,“还能想什么办法,荣国府不愿意帮忙,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哥哥迟早被抓去坐大牢。”
薛蟠闻言坐了起来,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他就是不想坐牢才来京城的,如果来了京城还要坐牢,那还不如回金陵坐牢呢。
薛宝钗沉默了一会问薛蟠,“我让你结交京城的公子们,可有结果了。”
薛蟠双眼一亮赶紧说道:“我还真的在南风馆认识了一个人物,是贤亲王的第七子司徒赋。”
“他是我目前认识的人里,身份最高的一位。”
薛宝钗轻轻咬唇,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对薛蟠说道:“你想办法再与这位公子拉近些距离,求他帮忙引见贤王。”
“你到时候见了贤王,便把冯渊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千万不要有所隐瞒。”
“最后再说,我们家愿意捐出七成的家财,请求刑部宽恕处理。”
“我朝有一条律法,简而言之就是可以花钱赎罪。”
“你的罪大不大,全凭上头的人说罢了。”
薛蟠若不是熟悉薛宝钗,此时都要认为薛宝钗是想害他了。
他身上的可是人命官司,怎么能拿到贤王面前说。
万一贤王一个不满,手一挥把他关进牢里,他岂不是要被砍头?
薛王氏知道薛宝钗不会无凭无故突然这么冒险,忙问:“我的女儿,为何要让你哥哥去求贤王。还要舍弃家里七成的财产,若我舍得花这么多钱,我早就去求我哥哥王子腾了。”
薛宝钗捂着心口缓缓坐下,语重心长说道:“母亲,若是没有见过赦国公,我也觉得哥哥身上的人命官司,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赦国公看我哥哥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不喜。”
“您觉得他当真只是因为我哥哥让人打死冯渊便不喜吗,他又不认识冯渊,又怎会为了冯渊打抱不平。”
薛王氏和薛蟠闻言都沉默了,大家都是世家出身,内里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贾赦才不是那种心善的人。
薛蟠想了半天想不出是什么原因,眼神恳求望着薛宝钗,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