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和红色的汁液在案板上混到一起,围裙上也沾满了,苏鸣的身体更是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快十点钟邹北远才把苏鸣抱去浴室洗澡,三明治是没空重新做了,两个人胡乱吃了点吐司就往医院赶。
苏鸣在去医院的路上累得睡着了。
邹北远给他弄出吻痕的时候大概没有考虑到苏鸣今天要出门见人,穿了有领的衣服还是遮不住,不得不贴了两块创可贴掩饰一下。
他们到的时候小姨已经去办出院手续了,外婆在收拾东西,邹北远和苏鸣就帮忙把东西打包装好。
东西不多,几个箱子就收拾妥当。
邹北远让苏鸣先把小件拿去车上,等他待会儿抱大箱子下来。
苏鸣听话地提着袋子出去,外婆看着苏鸣离开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转头问邹北远:“你下周走是吗?”
邹北远正蹲在地上用胶带封口,手上顿了一下,“嗯,下周五走,去一个礼拜就回来。”
“回来再呆多久?”
“呆半个月吧。”
外婆叹口气,说了和小姨一样的话:“来回一趟三十个多个小时,你也不嫌懒得折腾。”
邹北远笑起来:“我这不是想多回来陪陪你吗?我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你又要抱怨我不回国看你。”
外婆也笑:“你是想陪我吗?我看你是想陪苏……苏家表妹吧。”
邹北远嘴角上扬,没说话。
外婆又叹气,“你们两个……”
“怎么?”邹北远用剪刀剪断胶带,抬眼看向外婆。
外婆说:“没什么。”
邹北远起身,把两个箱子摞在一起,问外婆:“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收好了,你小姨检查过的,”外婆坐在沙发上没动,盯着邹北远的脸看了一会儿,忽又十分不舍地说:“外婆知道这话说了没用,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你那个比赛啊,输赢不重要,现在你也跟你爸解约了,没人逼你一定要赢,家里也不需要你打比赛挣钱,你别太拼了知道吗?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外婆每次看你比赛下来满脸的血,就像有人拿刀子在我的心上割。”
“我知道,放心吧外婆,”邹北远躬身把两个箱子抱起来,“现在我有了苏表妹,我会更惜命的。”
他抱着箱子往门口走,说:“走吧外婆,回家了。”
外婆看着邹北远高大的背影,撑着膝盖从沙发上站起来,泪水盈满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这本文看得还开心吗?师叔下本想写个差不多的风格。
就是专栏里的新书《渴肤》,年下纯情小狼狗和渴肤症冰山美人。
受是那种钓而不自知的商业精英大美人,戴金边眼镜穿白衬衣,表面冷静严肃拒人千里,但因为渴肤症内心os就很涩涩。
攻是受老板的儿子给受做下属,一个身材超好的纯情弟弟。攻偶然获得了只对受有效的读心术,听到受的内心os就开始自我攻略。
期间发生很多鸡同鸭讲的事情(师叔已经有了好多搞笑脑洞)。
然后受也在相处中真正喜欢上攻,如愿以偿被攻干了个爽。(//ω//)
现在的榜单新书预收太低真的会没有开文的信心和动力,所以拜托宝宝们帮忙点点收藏,谢谢大家啦~~链接放在评论区可以直接点。
第73章 我的超级英雄
因为知道这次邹北远走了之后没多久就会回来,苏鸣对他的暂时离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舍。
而且最近几次邹北远给他都给得很足,给得苏鸣觉得自己起码需要禁欲半个月才能恢复体力。
所以送邹北远走的那天,苏鸣心情还比较平和。
他把车停到T2航站楼的国际出发口,看邹北远和乔伊斯两个人拖着行李箱走进玻璃门就驱车离开了。
可是很快苏鸣就发现事情远远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轻松。
这段时间邹北远每天都会陪苏鸣做语言训练,程建云也觉得效果很好,鼓励苏鸣多和家人一起练习,所以苏鸣跟邹北远说好每天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也要继续练。
可是毕竟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邹北远又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要说打视频,有时候发消息都要隔很久才能回。
苏鸣早上要去康复中心,中午回家有空的时候邹北远那边已经是午夜,时间很难合适地凑到一起,只有邹北远早上起床,而苏鸣还没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在视频里聊一会儿。
那么宝贵的时间苏鸣一点都不想用在练习上,只想跟小狼谈情说爱,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也只是两个人看着手机屏幕傻笑而已。
有一天苏鸣画画到半夜,突然很想念邹北远,给邹北远打视频过去。
邹北远走在日光明亮的大街上,身边都是金发碧眼的人,而苏鸣坐在开着灯的客厅里,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色,那一刻苏鸣才真正地感知到他的小狼去的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练习太过于依赖邹北远,邹北远走了之后语训就总是不太顺利。
苏鸣想要快点开口说话,心里也很着急,常常因为康复训练的事情感到焦虑,进度却停滞不前,而程建云试遍了所有的办法也效果不佳,一时间医患二人都感到有点迷茫。
第七天,苏鸣训练的时候程建云问他最近为什么状态不好,苏鸣很坦白地用手语说:可能是因为我男朋友不在家。
程建云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消化这句话的信息量,问苏鸣:“你男朋友就是上次我送你回家,在小区门口遇到的那个吗?”
苏鸣点了点头。
“平时都是他在家陪你练习?”
苏鸣又点点头。
程建云条件反射地就想问你是不是没有别的家人,但马上又想起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成年人,而不是小朋友,直接这样问会有点不礼貌。
因此程建云换了个问题:“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鸣比划:大后天就回来了,但是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走。
程建云回忆了一下苏鸣男朋友的外形,问苏鸣:“他要回部队吗?”
苏鸣摇头:他要去别的国家。
程建云沉默良久,暂停了今天的训练,跟苏鸣聊了很久邹北远的事。
邹北远回来那天,苏鸣没有像上次那样算着时间把车停在航站楼的接客停车点,而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到机场,拿着邹北远给他的航班号找到对应的出口,站在接人的人群里面翘首期盼。
以前他从来没有在机场的到达大厅接过人,也从来不知道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是怎样激动的心情。
身边的人都在拥抱,所以苏鸣也抱住了邹北远。
邹北远看起来很疲惫,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割痛了苏鸣的脸和嘴唇,但苏鸣还是和邹北远在车里接了很久的吻。
回家之后邹北远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从下午六点睡到凌晨三点。
那个时候苏鸣已经睡熟,被邹北远摸醒,迷迷糊糊地跟邹北远做了一次。做完后谁也不想起床去洗澡,就这么泥泞不堪地抱在一起。
邹北远伸手触亮台灯,把灯转过来对着苏鸣的脸。苏鸣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灯光晃瞎了,不满地皱起眉头比手语让邹北远关灯。
但是这一次邹北远没有那么宠他,反而用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往后撩,把他的脸全部露在晃眼的光线中。
此时周遭静谧,夜风从外头的河面上吹进来,把窗帘吹得鼓鼓的,发出沙沙轻响。
入了秋,晚风带着凉意,苏鸣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颗粒。
邹北远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被子给他拉好,嗓音里还有尚未散去的暧昧余味,吻着苏鸣的额头有些沙哑地开口:“宝贝,我跟你说个事。”
苏鸣半眯着的眼睛费力睁开,仰脸看向邹北远。
“我的下一场比赛定在明年五月中旬,”邹北远说,“和现在的轻重量级拳王哈里森。”
苏鸣听说过这事,之前不是说年底吗?怎么推迟到明年了?
邹北远好像看懂了他脸上的疑问,解释道:“哈里森上个礼拜打了一场卫冕战,打败了这两年呼声很高的弗拉索夫,他需要休整。正好佩雷拉也觉得我最近状态不好,让我再多准备一段时间。”
意思就是要去集训到明年五月了,苏鸣想,他们将会分开大半年的时间。
苏鸣手语问:打赢了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了吗?
邹北远勾了勾嘴角,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爱,“如果我赢了,我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卫冕,接受别人的挑战,直到被人打败为止。”
苏鸣点点头,自己重新理解了一遍: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天下第一会不断被人追杀。
“也可以这么说,”邹北远笑意扩大,胸腔的震动也传到苏鸣胸口,“但是如果我输了,我就要继续去当那个追杀天下第一的人。”
苏鸣听懂了邹北远的意思,问他:所以你以后会长期留在那边训练了是吗?
“是。”
苏鸣看着邹北远的眼睛,墨色眼眸被台灯打出高光,他认真地抬手比划:你不会输的,你很厉害。
因为你是我的超级英雄。
“不一定,”他的超级英雄把他的发丝绕在指头上玩儿,语气放松,说的话却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意味,“我这次去现场看了哈里森的比赛,他真的很强,风格也比上一场比赛成熟很多。看来我得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地训练,才能跟他一战。”
苏鸣不懂这些,仰脸去亲邹北远的唇,手语说:那你就好好准备比赛,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
邹北远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很想你陪在我身边。”
小狼开始耍赖,“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变得很厉害,你不在我身边,我会缺少很多勇气,会没那么厉害。”
要是以前,苏鸣一定会用巴掌把邹北远拍开让他不许撒娇。
但是经过这十来天隔着大海的分离,相距一万多公里,苏鸣觉得自己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有勇气了。
他完全能理解邹北远的意思:虽然他们两个独自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但还是想要和对方呆在一起。
苏鸣这辈子就没对人承诺过什么,他不喜欢那种对人负有责任的感觉,承诺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自己的负债,而偿还负债是很麻烦的事。
慎重地思考了五分钟,苏鸣把手指从邹北远手中抽出来,表情严肃地比划:我们约定半年,你拿到拳王,我完成语训,然后我跟你一起走。
邹北远挑眉笑,声音低沉地很好听,“flag不能乱立你知道吧,故事里一般这样立flag,最后都会失败。”
苏鸣心想,我可是疏雨鸣金,我才不会让那种结局在我的故事里发生。
他吻住邹北远的嘴唇让邹北远闭嘴,伸舌头去舔邹北远那颗锋利的犬齿,舔得邹北远呼吸又重了。
邹北远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刚刚被弄得松软湿润的地方再次容纳了他爱的人。
大概是因为离别在即,两个人比以前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要黏糊,只要在家里就一定要搂着抱着,一起洗澡一起做饭,反正不管做什么事情最后都会变成做爱。
落地窗、沙发上、厨房的台面、餐桌,甚至苏鸣的工作台,没有一个地方不能成为他们疯狂的场所,好像要把接下来半年的分量都做够似的。
弄得苏鸣去康复中心都有些精力不足,程建云关心他是不是失眠,问了好几次需不需要给他开点安眠药。
有一次苏鸣摇头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脖颈上的吻痕,程建云才明白过来,不再问他。
疯了几天,苏鸣跟邹北远说他们不能再这样了,因为宋老师要他们明天去付若琴家里吃饭,他再没精打采地就不好了。
邹北远笑他体力太差,应该多做一点锻炼一下,但到底没舍得把苏鸣累坏,当天晚上两个人就抱着睡了一个很纯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