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叫我老公 第13章

秦谨之想了想去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后,给温霁擦着脸和脖子,他睡得很沉,怎么弄都没发出一点动静。

做完这一切秦谨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在温霁身上嗅了嗅,几乎可以说是毫不意外地闻到那股并未散去的酒味。

秦谨之打量起温霁身上一层单薄的衣服,从他房里找出一套舒适的睡衣给他套上,其中不免要触碰到温霁的肌肤肢体。

在解开扣子脱下温霁上衣时,秦谨之忽地手指停滞,在他腰侧后位忽地看到什么,神色凝固起来。

以前在学校时温霁就不曾在秦谨之面前换过衣服,唯一一次还是温霁醉得一塌糊涂从宿舍里进来,后来惹怒了秦谨之被拉去浴室用冷水冲了一身,那时他也没有留意到他身上会有这样的痕迹。

秦谨之虽说是中途转到这来,但是也知道温霁向来是被人捧着长大的,用糖罐子喂着宠着的,秦谨之细细琢磨,那般大小的瘢痕,一眼便知是人为的。

之前的秦谨之知道吗?知道原因吗?

秦谨之一想到可能存在知晓的情况,顿时如鲠在喉,难以咽下。

秦谨之替他将衣服穿好,把他换下的脏衣服丢在一旁,淡漠的眸子注视片刻走出门。

€€

温霁次日醒来时喉咙发痛,总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似的,干涩难耐。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懒散地抻了抻胳膊准备去客厅倒杯水,门一打开,温霁眼帘里映出秦谨之端正的身影,坐在长餐桌面前正喝着汤。

温霁琉璃般清透的眼睛里飘过一缕诧异,挠了挠头,嘴唇勾起来。

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出门的人此时安安稳稳坐在自己面前正吃着东西,而且€€€€温霁盯着空位置上多出来的一小碗热馄饨,以及一碗还冒着白气的海鲜热汤。

零星的紫菜漂浮在上,香嫩的虾肉配着用鱼肉制好的鱼糕做汤底食材,汤色清澈看起来一点也不油腻。

温霁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坐下,用勺子挖起一个晶莹光泽的小馄饨,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味:“给我做的?”

他想着想着就闷闷唧唧发笑,垂着脑袋吃了一个又笑着望他,显然一副将昨日忘记得一干二净的模样。

温霁以为秦谨之会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又或者是冷淡地回答一声“嗯。”,如果以上两种都猜错的话,那大概率会以一种不愿多说的脸色觑他一眼,然后再无别的了。

毕竟以前两人还没好上那会儿,两人偶尔停战时,秦谨之没少用这种语气神态对他,当然这也怪不了他,那时温霁脾气更甚,也比秦谨之好不了多少。

“嗯,给你做的。”

温霁一听,嘴里的东西都忘记咽下去了,他囫囵吞枣般喉结一动,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秦谨之这会儿又不应了,自顾自吃着早餐。

温霁手掌托着下颔,见他不说话,眉间灵动地一挑将手里的汤勺放下,啧了一声,那股骄矜味又回来了:“哎,我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是我的,我才不碰呢。”他又开始随意瞎扯。

见秦谨之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温霁这次倒是胆大起来,在桌底伸出脚轻轻地往秦谨之的小腿上踹了一下,“问你呢。”

秦谨之看了眼他依旧稍许发肿的眼皮,暗自将这次算成补偿的意思,重复一遍方才的话:“嗯,给你做的。”

温霁睁大了眼睛,也许是猜到昨晚可能发生什么,但是温霁早上起来身上也没觉得哪儿痛,也不像是做过的。

不过他倒是很容易顺杆爬,得寸进尺地将勺子放在一边,又想起早上在脖颈看到的红色痕迹,隐约发痒,有突起的小包,貌似是被蚊子咬的。

他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打起了什么坏主意,径直将衣领处一拉微微露出漂亮锁骨上印有的红痕,上面还有他因为发痒而扣着的指痕。

“昨晚我喝醉了,记不大清,但是这个€€€€”他指了指上面的痕迹,“我记得之前还没有的。”

秦谨之皱起了眉,嘴唇一张想说什么但是又压制住了。

温霁歪了歪脑袋,五官因为笑容加深而显得更加光彩夺目,他脑袋搁在双手搭着的手背上,得意地说道:“说吧。”

“你昨晚是不是偷偷占我便宜了?”

第19章

秦谨之起身收拾桌上的瓷碗,期间可能看了温霁一眼,也可能没有,只说了一句硬邦邦的:“没有。”

温霁噗呲笑出了声,努力抿着唇想竭力忍住,汤没喝几口,光顾着讲话都变凉了,他又想起什么朝着秦谨之的背影说:“前一阵子堆了一些事,这几天可有的忙呢,不知道下周怎么样,能不能歇上几天。”

秦谨之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霁眉尖轻动,唇角挑起一道细小的弧度,也不含蓄了:“我就想问问,你下周忙不忙?”他话音停顿一下,继续说:“如果没听懂的话,那我换一种说法,下周末的话,有空吗?那家餐厅没有去的话怪可惜的。”

秦谨之这时已经拿起衣服和公文包,走至玄关处开始换鞋了,听到温霁问他静了一瞬,他的目光过于灼眼,秦谨之仿佛觉得被他盯着的地方火烧火燎的,抗拒的话没能说出来,只是模棱两可地道:“到时候看吧。”

没有否认在温霁这里等同于默认。

温霁将快凉掉的汤一口咽下,心里开始做起打算。

€€

裴妍的案子是秦谨之交托简然办理的,事情进展得很快,本以为谭政一开始会闹到法院,不知道后来跟他看了什么,两人各自签下一份离婚协议,一个月后再无异议的话估计能够圆满解决。

当时裴妍还亲自送了一份锦旗过来,当时提到了秦谨之,可能是有话要谈,只是不凑巧那时秦谨之去外地了,没见着人。

简然进门时 ,秦谨之正看着下周的行程,他将手里提着的礼盒放到秦谨之桌面上。

“这是什么?”

简然指了指上面写着“按摩仪”三个大字,“裴当事人送的,不愧是大手笔,整个律所人手一个呢,呐,这个你的。”

“先放着吧。”秦谨之视线落到周末当天要去律协一趟,有个讲座,以前这种事他也不曾搪塞,其他几个合伙人喜欢让实习生替着去,秦谨之不爱这样,手底下的实习生往往在周末就回家休息了,以至于别的实习生都羡慕不已,但是又想起秦谨之那张冰冷的扑克牌,想想还是算了。

“周末你去律协的话,带我手里一个实习生过去,到时候签我的名吧。”秦谨之说。

简然惊讶了,“你不去吗?”

秦谨之嗯了一声,将桌上的文件整理一下,说道:“周末有事。”

“不会是有约吧?”他声音打趣,带有试探,用玩笑的语气说着话,一步一步小心试探。

秦谨之:“嗯,有约。”

简然推门出去后,秦谨之打开电脑上的备忘录和微信,上面详细记载着关于温霁的习惯和聊天记录,秦谨之休息时偶尔会点进来看看。

猝不及防地弹出一条酒店预约消息,显示您于三天后入住,还是情侣套房。

三天后正是周末。

秦谨之手一凉松开电脑触屏,后背也攀爬上一股细细的冷意,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秦谨之将手机解锁,点开软件查看27日还预约了什么,果不其然上面显示着一家口碑极佳的上星级餐厅,酒店,后面还有其他的秦谨之陡然不想再看了。

他重新点开那个备忘录,秦谨之记得上面是有提醒的,可网络突然变得很差,鼠标白点在显示屏上转个不停,在即将点开的那一刻秦谨之又怪异地点了叉,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再看。

温霁连着好几天总是爱给秦谨之发消息,逗着他玩,虽然秦谨之来回总是回复不超过三个字,看起来倒是冷冰冰的。

温霁上班无聊的时候总会发几条消息骚扰,吃午饭的时候拍张照片吐槽今天的水煮鱼片里有好多麻椒;开会无聊时拍一张桌上一周才浇一次水结果现在有些蔫蔫的绿植,说是自己的真实现状;看文件看累了拍一张;喝到助理买到难以下咽的咖啡拍一张,短短几天次数多到令人发指。

秦谨之后来忍不住问他:你不忙吗?

好不容易看到超过三个字的消息,温霁心里乐津津的,顺手截图了下来,快速回复道:忙啊!

秦谨之放下手机,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忙着想你啊。

温霁发完消息等了好久,那边始终没发来一个字,又等了十来分钟,温霁总算将握到发热的手机放在一边,细细凝思,他这是撩过了吗?

不会吧,秦谨之也是这么不禁撩的吗?温霁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又把心思放到其他事情了。

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把周末那天弄得意义非凡一点,温霁哂笑微微露出白齿,他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反正自己总不归忘记的。

二十七号当天,气温一低再低,阴雨从空中飘了下来,伴随着好似钻到骨髓里的冷风更是让人冷寒交加,衣服穿的稍微少点便有些受不了。

秦谨之当天上午给自己加了一个班,中午就变天了,周末本该有几个当事人要过来,都因这个破天气而取消了。

所以当裴妍戴着一顶白色帽子,脖子被一条浅蓝的鸽绒围巾簇着亲自推开秦谨之的办公室时,还在所里值班的几个律师也惊诧地望了一眼。

秦谨之面色本就冷,门一推开被溜进来的寒风一吹就更冷了,身上都束着一股凉气。

“有事吗?”

裴妍笑道:“前几天刚好拍完通告,离婚的事情也办理好了,本来想请你和简然吃一顿饭感谢的,但是简律师今天有事。”说完她又想起什么继续说:“本来也跟温霁说了,可能是日子真没选好,今天一个两个都有事。”

听到温霁的名字,秦谨之睫毛微掩,瞳仁的神色都好似暗了半分。

“今天特地过来一趟,诚意够吧,去吗?”

秦谨之想了想:“去吧。”

€€

温霁醒来时秦谨之早就不在屋内了,明明说是有空来着可一大早的就又不见人影了,温霁到餐厅之前还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换上他极少穿的正装,马甲缚住腰线将腰部敛得窄细,胸上还特地别了不久前温绍裴送给他的孔雀胸针。

出门之前还给秦谨之发了好几条消息,不过都跟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应。

难不成昨天晚上没有跟他讲清楚?

温霁回想起来,昨天秦谨之回来的很晚,似乎有点避着他,脸色也不大好看,温霁想问他怎么了,但是又怕当时凑上去触他霉头惹他不快就什么也问,

不过半夜他口渴出来喝水时,发现秦谨之也不开灯,借着窗外并不明亮的昏黄路灯光线,在中岛台的高脚凳上坐着,面前还放了一杯酒,掺了几块冰球估计浓度不高。

两人一个喝水一个喝酒,秦谨之没主动说话,温霁就没问,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心烦的时候一个人问东问西的,温霁估计会烦躁得狠狠刮他一眼。

不过回房之前,温霁把餐厅地址和时间告诉他了,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你会来的吧?”

你会来的吧?

温霁顿时发现,昨晚他恍惚说完这一句就进房了,自己貌似并没有听到秦谨之的回复。

这么一想,他骤然坐立难安起来,开始不停地发着消息,消息一律没有回复,温霁开始拨打起秦谨之的电话,嘟嘟两声后接通。

一顿窒息的沉默。

温霁想开口,但是忽地觉得自己不会得到想要的回答,于是抿着唇不肯说一个字。

那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也许是看了消息,所以秦谨之说:“临时有事,不去了。”

第20章

裴妍选的一家隐密性做的相当不错的私人餐厅,餐厅老板没开店之后是做演员的,不过不火,位居三线,不过也算是玩票性质,本身就家底深厚,后来玩累了就干脆退隐开了一家颇有格调的餐厅。

老板和裴妍私交不错,特地留了一间位置较好的包厢,餐桌一侧是一面透明的落地窗户,夜幕降临时能一眼望到不远处高楼大厦的万千灯火,明明灭灭,高架长桥上的红色路灯远远一条堪比火龙,很是漂亮。

“谨之。”裴妍见他发呆喊了一声,将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秦谨之手指拦住,“你点吧,我随意。”

裴妍没再推辞,点完前菜后交给在一旁站了很久的服务员,厢内开了足够的暖气,裴妍已经觉得有些热了,将脖上缠着的围巾取了下来,开始随意地聊着天。

一问一答的,风格冷淡比起当年告白时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一想她突然笑出了声,正巧秦谨之刚好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似乎因为这一声笑意抬头看了她一眼。

裴妍说:“我刚刚想起,以前那会儿,你也是这个性子,多年未变啊。”

秦谨之喝了一口旁边的温水:“也许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