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二不想走剧情 第76章

现在有了。

他爱的人爱他,愿意和他白首。

丹凤眼一眨,眼泪如掉了线的莹润珠子滚落。

楚随风愣了一下,罕见地手足无措,还没开口,唇上印上一片温软。

薄虞说:“好,但是你记住,结婚之后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楚随风一点不怕,反而笑了,“那是,我要是跟你离婚,你就拿我的小黑把我砍死,我绝对不还手。”

薄虞眉梢轻动,楚随风理解错了,但他没有解释,只是扬唇一笑,笑容璀璨夺目,眼眸如有星河在其中流转。

“半个小时来不及去民政局。”或许是不想在开心的日子落泪,薄虞的眼泪好似昙花一现,转眼间又回到平常的模样,他眨去泪花,吮吻了下楚随风,声音里含着乍然的欢喜,说道:“这枚戒指,你先替我戴上吧。”

楚随风有些遗憾,也知道今天去太匆忙了。

他颔首,先小心地替薄虞擦掉脸上的泪痕,再低头为薄虞戴上这枚银戒。

薄虞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戒指,心底的愉悦涌上眉梢,压都压不住,轻声道:“下次还你两枚。”

楚随风福至心灵,知道薄虞说的下次就是婚戒了,笑意盈盈地亲了亲他,说道:“好。”

“你记得我还欠你一次赔礼吗?”薄虞问。

不等楚随风回忆,薄虞唇角勾起,“上次偷偷画你,现在换个方式补偿。”

“怎么补偿?”楚随风抱着他,挑眉。

薄虞上挑的丹凤眼流转着蛊惑的笑意,勾住楚随风的脖颈,迫使他微微低头,轻轻咬了咬男人敏感的喉间命脉,嗓音喑哑,清冷矜持的人不再端方,似是勾-人的妖,抵着楚随风的耳畔,吐出两个平淡却惊人的字。

紧接着,唇如烈火,轻易点-燃他全身。

楚随风呼吸一滞,震惊过后,眸色深邃如渊,唇边却溢出一声闷笑,扣住青年的后脑,反客为主,吻上那张大胆的唇,攻城略地。

口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薄虞有些失-神,勉强维持着理智,轻轻推了推楚随风,哑声道:“我去洗澡。”

人已经同意了他的求婚,燎原大火也被勾起来,楚随风可不愿放他走,嗓音低沉磁性,细听裹挟着暗色:“一起。”

薄虞望着眼底跃动着火焰的男人,某根神经被拨动,拒绝的话到嘴边,妥协了:“好。”

……

这火燃得迅猛,两位灭火员不过第一次上手,难免生疏,好几次没找对地方,等真正实践起来,又因灭火工具。

“要不下次吧?”薄虞有些退缩。

楚随风严肃地摇头,这火现在不灭,后果很严重,可能会影响到工具以后的使用。

薄虞同为灭火员,理解灭火的重要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关键这火还是他挑起的,薄虞咬牙,开始以身作则,努力灭火。

一开始火焰太大,灭火实则太过困难,但慢慢渡过难关,习惯之后,两人找到了灭火的趣味,如久旱逢甘霖。

太阳落山,明月高悬,他们转移了几次阵地灭这场大火,薄虞努力灭了好几次,但火势太过强劲,依旧凶猛燃烧。

其中一位灭火员累极,眼眶红红,问道:“还要多久?”

“快好了,快好了。”楚随风下颌绷紧,轻哄道。

熊熊燃烧的火焰终被扑熄。

薄虞已经数不清自己浇了几次水,在终于灭完时,松了口气,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辛苦了。”楚随风有些懊恼于这被隔壁无限流改造过后的强悍体质,心疼地亲了亲被火焰燎出满身痕迹的同伴,带着餍-足,抱着薄虞去浴室,温柔地清洗了一遍。

从浴室出来,再抱着人重新回到床上,楚随风

垂眸望着怀里熟睡的恋人,上扬的嘴角怎么也下不去,不知足地又亲了亲青年的眉心。

“晚安,我的爱人。”

……

领证的日子最终还是挑了个黄道吉日。

他们在七夕那一天领了证,七夕的第二天,经过和楚随风的商量与建议,薄虞把父母留下的这栋别墅卖了,带着巨额存款,开始周游世界。

楚随风陪薄虞去风景秀丽的地方,在那里支起画架,画所见所闻,画山川日月。

薄虞陪楚随风去惊险刺激的地方,在那里一同探险,攀登雪山,跨越江河。

偶尔想要安定了,就回S市,回他们一点一滴布置好的小家,过最平凡的日子。

每一天,都是他们的蜜月。

楚随风用一辈子,证明了他不会抛下薄虞。

薄虞用一辈子和堆满画室的肖像画,证明了他爱楚随风。

第81章 小白脸的职业素养1

天色微明, 华阳影视基地的某一处便架起了录像机。

场务组忙前忙后地布置场地。

他们接下来要拍的戏,需要数十名龙套演员扮演流离失所的难民,难民们因为误会, 以为男主是害他们的罪魁祸首,群起而攻之, 导致不愿对百姓出手的男主陷入危险境地, 被女主所救,开始复仇之路。

这一场戏并不难,只是围殴男主的戏份有风险,而男主的扮演者€€€€宁和冬, 今天恰好发烧卧病在酒店, 于是这场戏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替身演员顾朝身上, 等宁和冬好了,再补拍几个露脸镜头。

正是早春时节, 春寒料峭, 冷风穿过薄薄的戏服,刮在身上, 钻心刺骨。

顾朝准备好,找到掌这场戏的导演,礼貌地笑着说道:“赵导,我好了。”

赵导分神看了他一眼, 对这个天赋出众长得好,还不怕苦不怕累的小年轻很有好感, 和颜悦色地说道:“小顾啊?你再等两分钟,有几个群众演员还没好。”

顾朝点头。

周边没有人在, 赵导难得生出几分闲聊的心思,喝了口热水, 有些好奇地问道:“小顾,我看你长得不比那些流量小生差,也有天赋,完全可以去试镜正经角色,为什么要当替身演员?”

不只是有天赋,赵导拍了那么多电影电视剧,一点就通甚至没点就通的也只见过顾朝,夸张点,比得上不少以实力著称的演员。

用老掉牙的话来说,顾朝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是这块料。

关键他还长得好,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眉宇清俊极了,唇红齿白,鲜眉亮眼,一双眼眸如琉璃石,颜色微浅,即使穿着一身落魄的古装戏服,光靠容貌便让人眼前一亮。

特别是顾朝笑时,露出颊边左侧单个的小梨涡,整个人的气质青春又阳光,看起来就是别人家的小孩,见到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说天赋,光是这个外表,赵导就不明白了,顾朝怎么就甘心做宁和冬的影子呢?

还没得到回答,那头的场务打了个手势,示意布置完成,群众演员也准备就绪。

“其实也没什么,我欠宁哥一份人情。”顾朝眨了眨眼,随口回答,末了笑着说道:“赵导,那我先去了。”

赵导挥了挥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顾朝说的话,还是疑惑,什么人情要做到这份上?

但顾朝已经跑去拍戏了。

他像是有一种特殊异能,拿到剧本琢磨一会儿,就能了解角色的灵魂。

方才还笑着的人,此刻踩在泥泞里,望着神色麻木的难民们,眼底的痛心切骨要溢出来般。

他看见有一对母女踉跄跌倒,母亲拥着小女孩,坐在泥巴地里泣不成声。他手指蜷缩,快走几步上前,想去帮忙,可难民们看见他,麻木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扭曲,一哄而上,拿着石头、棍子将他团团围住,一声声质问张牙舞爪,都在问他为什么前几天叛军攻城时不在,骂他叛徒,咒他亡命。

一句句剜心刮肉也不为过,他动了动干裂的嘴,想开口解释,想说是皇帝使计让他带部下离开,想说这一切是场阴谋,一颗石头重重砸了过来,额角缓慢地蜿蜒下一道血迹,堵住了他喉间未吐出的话。

“你们恒家军当初说会护好我佴城每一个百姓,可叛军打来时你们在哪?!我们家破人亡时你们在哪?!你们可有做到?!”

“叛徒!枉我们那么信你!”

脊背挺拔如松柏的男人似是承受不住剖肝泣血的痛,终是被压弯了腰,他神色空茫,天地在他眼中失去颜色,最终他垂下了头,没有还手,任由百姓把怒火发泄在身上。

浓烈的悲恸从四肢百骸倾泻而出,透过屏幕,足以感染每一个看见这幅场景的人。

每看一次顾朝的表演,赵导就忍不住惋惜。精彩的表演,可惜了,到最后露脸的戏份都会被切掉。

“卡。”拍摄结束,回神的赵导象征性喊了声,看着刚刚还心如死灰的大将军转眼间扬起笑容,一秒切换成青春洋溢的少年人,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得知是一遍过,顾朝没有多惊讶,安静地去一边找碘伏。

因为导演特意嘱咐过群众演员们要尽量真实,把最恨的人想象成他,他的额头刚刚不小心被砸破了,作为一个替身演员,稀少的戏份演完,片场就没他什么事了,也意味着没有人会来帮他处理伤口。

还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顾朝清洗完血迹,小心翼翼地贴了个绷带,手机进来一条消息,他看了一眼,和赵导打了声招呼,匆匆换下戏服,赶去附近的酒店找宁和冬。

可走着走着,被磕破的地方越来越烫,脑袋也逐渐开始发晕。

顾朝站在十字路口,盯着前面的红灯,用力晃了下脑袋。

倒计时结束,红灯变为绿灯,顾朝微微皱眉,捂着头,想着宁和冬还在等他,还是迈开了腿。

眼前的红绿灯开始模糊,如黑白琴键般的斑马线扭曲交缠,从磕破的小口子开始,整个脑袋炸开一般,顾朝呼吸滞住,在快抵达对面时脚步踉跄了下。

绿灯不知何时变红,一辆低调奢华的轿车被突然停住的青年挡住去路,司机悄悄看了眼后座低头看纸质资料的男人,鸣笛了一声。

刺耳的鸣笛犹如一根针插-入脑海,顾朝只来得及转头看了眼那辆车,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司机:“……”夭寿啦,碰瓷啊。

没有等到车子重新启动,司机反而还打开车门下了车,霍江月睁开眼,等司机回来后,淡淡问道:“怎么了?”

司机欲哭无泪,想到自家老板还有个会议要开,这是什么事哦,他解释道:“先生,有人碰瓷。”

霍江月顿了顿,似是有些怀疑听错了,问道:“什么?”

“有人碰瓷。”司机重复了一遍,“他晕过去了。”

霍江月沉默须臾,抬手揉了揉鼻梁,很快下了决定:“先送人去医院。”

“好。”

老板发了话,司机转头去扶地上失去意识的人,在副驾驶和后座犹豫一番,在霍江月的指示下放去了后座,给人系上安全带。

轿车重新启动,这次转变方向,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霍江月放下资料,打量着旁边的人,意外地发现碰瓷的男生年纪不大,应该还在读大学,长相极为出挑,怎么也不像会做这种事。

昏迷的人似乎有些难受,又像是做了噩梦,眉头紧紧皱着,委屈地绷着脸,绷出单侧一个小梨涡。

霍江月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多时,霍江月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梁特助发消息,那场小型会议改为线上。

……

消毒水味充斥鼻尖,顾朝睁开眼,头顶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他险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眨了眨眼,眼前的东西没有变化,真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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