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盛危也变得忽视,就连工作都开始不上心,等盛危一毕业,就强行把所有的工作都当做负担撂了过去。
尤其是消极的生活态度,就像是想要赶紧追随盛母而去一样。
老盛总性子犟,盛危也是个一点就燃的脾气,但凡碰面,三言两语都能爆发口角。
管家望着窗外的风景,轻叹口气,“待先生也等到一个情投意合,在意的不得了的人就懂了。”
盛危轻嗤,眼皮子抬都没抬,显然是对这句话不以为然。
管家又叹息一声,没再说话,车厢里陷入寂静。
回到别墅,盛危脱下外套,在玄关换鞋,隐约听见厨房林鹿的说话声,和许姨爽朗愉快的笑声。
他迈步朝厨房走去。
客厅综艺的声音盖住了玄关的响动,餐房里两人这才没听见他们回来的动静。
“林先生吃的惯就好,这橘子馅我熬了三个钟头,还担心糖放多了呢,”许姨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林鹿用水洗手,唇边含笑:“小面包就是要甜一点才好。”
说着,他对上盛危的目光。
林鹿眼睑拱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未散的笑意,让看见的人也不由会心一笑。
管家正好也走过来,感慨说,“林先生长的好看,笑起来尤其有感染力,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还以为先生会反对。
却听盛危哼笑一声,“是啊。”
演技这么好,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林鹿端着托盘很自然的走过来,莞尔一笑,“盛哥回来了?”
“还没有感觉那天晚上盛哥照顾我呢,许姨烤了一点小面包你尝尝?”
“借花献佛你真是玩明白了。”盛危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扯了扯唇。
林鹿一脸无辜。
盛危眸色深沉,瞥了一眼,手抄兜里转过身,“跟我过来。”
管家忧心忡忡看着两人走进客厅。
“认得出这个吗?”
盛危从口袋里将一只腕表掏出来。
林鹿难得懵了一瞬,这腕表再熟悉不过,是柏季言借他的名义给乔杭杭买的礼物。
本该是戴在乔杭杭手上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危挑下眉。
听说这是柏季言要给林鹿的礼物,从半个多月前就开始盯这块表,从它第一次展示到后来的报价,甚至曾经很多次和主办方协商,想私下里把这块表买下来。
所以他跟柏季言竞价,抢了过来。
盛危把那块腕表扔林鹿面前:“想要吗?你爱人费心费力准备给你的东西。”
盛危以为林鹿会在乎,抱臂等着欣赏林鹿的表情。
林鹿回过神,难以言喻的看他一眼:“你是什么菩萨?”
第10章
再也找不到如此称心如意的饭票了。
林鹿叹息。
他都能想得出柏季言在小情人面前夸下海口,结果下不来台懊恼的表情,还有乔杭杭自以为已经到手的东西,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柏季言闹呢。
想想就让人心情愉悦。
虽没把对人渣放在眼里,但能膈应一下也是挺好的。
盛危盯着他的脸:“你没什么想说的?”
“谢谢盛哥,这个生日小惊喜我很喜欢,”林鹿真诚的说,生怕盛危感受不到他的认真,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满意。”
盛危:“……”
不对,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柏季言给林鹿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抢过来了,林鹿不是应该跟他急吗?
林鹿原本苍白的唇色染上一丝薄红,眉梢透出些许愉悦,他真是看盛危越看越顺眼,“盛哥生日是什么时候?”
盛危回过神,面无表情:“你问这个做什么?”
“礼尚往来,”林鹿弯唇一笑,朝他眨眨眼,“当然也得给盛哥准备小惊喜。”
管家不放心跟了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立即出声:“先生的生日在一月。”
盛危:“……”
没等盛危拿眼横他,管家就麻利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林鹿也知道自己表现的不对劲,但他刚才太意外之喜了,一时没收住情绪,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
不过他相信盛危心思那么深,一定会脑补一个合适的理由。
“许姨烤的小面包要凉了,”他转过身,笑笑:“盛哥洗洗手一起来吃吧。”
几分钟后,盛危坐在沙发上,狠狠盯着那碟馅饼,眸色沉沉。
他本疑心林鹿反应和他预计差太多了,但现在想想也正常,小狐狸心机深沉狡诈,怎么会轻易表露情绪?
林鹿故意装作不在意,甚至感谢他,只是在扰乱他。
往往笑面狐话说的越动听,就在策划着更狠的阴谋。
他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在第一时间揪住林鹿的狐狸尾巴。
刚才差点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盛危心不在焉的跟他们吃了两块小面包,他平时是不怎么吃甜的东西的,尤其是这种甜腻腻的面食。
许姨老怀甚慰,“看来这次小面包做的是真的不错,以前先生都不怎么捧场的。”
林鹿笑着说:“许姨这次做的步骤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对了,今天做的流程是什么……哎呀,我得赶紧把它记下来,省得到时候忘了。”许姨一拍脑门,转头去找纸笔。
忽然别墅的电话响了,管家赶紧接起来。
片刻后,他回到客厅汇报:“先生,外头有位自称双木的唐先生要见林先生。”
林鹿心思稍动,上回在壹号公馆碰到那个股东,他就知道他在盛家的事瞒不了多久。
盛危毫不避讳的自报姓名,那人只要回去稍一打听,就知道盛危是谁。
管家也是稍微了解一些内情的,“既然是双木的人,为什么来的不是柏总?”
“怕被轰出去丢脸吧。”盛危冷笑。
他睨了林鹿一眼,刚才还想着要抓这小狐狸的尾巴,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盛危稍稍抬了抬下巴,“怎么?听见双木的人就坐不住了?想见?”
林鹿眼睫微颤,故作焦灼坐立不安。
“来的人姓唐,”盛危食指轻敲桌面,笑道,“那应该是唐伟吧,柏季言的秘书?你们之前应该打过不少交道吧?”
林鹿像是克制不住扯住他的袖口,满怀期待的问:“我可以和他见见吗?”
盛危本想让管家直接把唐伟赶走,但转念一想,林鹿想见唐伟,就让他见,这未尝不失为试探林鹿的手段。
他轻挑眉:“当然。”
€€
半个小时后。
一位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看上去年龄三十岁出头,表情殷切的男人被管家带到别墅议事厅。
见到林鹿,唐伟眼神顿时一亮,握住林鹿的手:“林总终于又见到您了。”
林鹿温柔一笑,苍白的唇也多了些血色。
管家站在一旁,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先生的表情,盛危面无表情,眼神冷得结冰,眉头像是打了死结。
直到林先生的手被松开,那道结才松了下来。
明明不想林先生见人,为什么还要同意唐伟进门?
管家摇摇头。
唐伟也是认得盛危的,见他还翘着腿坐在那里,硬着头皮问:“我们谈事,盛总难道不回避一下吗?”
盛危:“这地方是我的,我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抱臂瞧着唐伟,但凡对方敢应一声,他就能直接把人轰出去。
唐伟额头淌下冷汗,他没和盛危打过交道,但盛危风评摆在那里,说脾气暴躁,不近人情的都有,所以他有些发怵。
落座后,他尽量忽略盛危的视线,关切地望着林鹿道:“哎呀我和林总好久没见了,林总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看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胃疼已经过去了几天,林鹿看上去还是病恹恹的,面孔苍白,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但比起那天晚上,已经调养好了许多。
“老毛病又犯了。”
林鹿疲倦的抬起眼皮,轻轻咳嗽说,“小唐,你也不要叫我林总了,我早就把辞职信发给季言了。”
季言。
叫的可真亲切,盛危冷笑。
唐伟一听就急了,他今天目的就是来找林鹿回双木的。
“林总,您身体不舒服,暂时不能回公司,我们能理解的,柏总说这个职位会一直为您保留着。”
“柏总这些天联系不上您,成天惦记着,寝食难安,白天工作提不起劲,晚上也睡不着,急得跟什么似的。”
盛危听后嗤笑一声,掀了掀眼皮去看林鹿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