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第111章

  看了盛危的动作,林鹿开始觉得滑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难得有些热血沸腾。

  这么一想,他之前划的都是平地还没有到真正的雪道上去试过。

  换做是以前林鹿绝对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能做好。

  但他还是想当然了。

  雪道是有坡度的,林鹿刚刚学会走路,还没走好,就想着跑,无疑是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刚一下坡他就后悔了,速度比他想得还要快,寒风从他脸颊刮过,割得他皮肤生疼。

  怎么急刹来着?

  盛危好像还没来得及教他。

  盛危摘下防雪镜,找了一圈,没找到林鹿,听见有人喊前面有个人好像在雪道打滑了,他连忙赶过去。

  下坡的道又陡又长,林鹿背后沁了一层汗,他紧张地维持着动作,尽量不让滑板打架,这个平地上摔跟头不一样,要是在这里摔一跤,会直接飞出去,说不定摔伤,为了维持同一个姿势,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眼看速度越发地失控,他握紧滑雪杖在地面尽量造成摩擦力,控制速度不要加得太快,或许是因为他太紧张了,呼出的热气凝在护目镜上,前面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现在他只庆幸刚才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

  林鹿都要听天由命,忽然模糊看见自己侧方出现一道人影,他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对方说让他尽量压低身体就能侧卧下来,他也没及时做出反应。

  眼看前面就要撞到松树了,那人擒他的腰用力一扯,林鹿重重撞到对方怀里,滑板打滑失衡。

  视线中一阵颠簸眩晕,对方动作很娴熟,摔倒的地方避免了雪地凸起的石头,也一直护着他,他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滚出七八米便止住了势头。

  “咳咳…”雪被溅起来,林鹿晕晕乎乎吸了口气,吸入的细雪呛得他直咳。

  好在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平复下来,眼前被护目镜遮挡,看不清楚,但林鹿通过掌心感受到自己正压在别人身上,那人体格健壮,隔着防雪服都能摸到结实的手臂。

  他抬起头,唇不知蹭到哪里,软软的还带着热气,他正想道谢,护目镜就被人抬手摘下来。

  视野恢复一片光亮,便撞入盛危漆黑深邃的眼眸,他此时正岔开腿趴在盛危身上,下巴压在盛危的颈窝,双手撑在盛危的胸口。

  一抬头,唇瓣正好贴在盛危的唇角。

第73章

  林鹿喘气的频率蓦地停滞一瞬,溅起细雪黏在脸颊,融化后依然冰凉,感受到凉意他才回过神来,用滑雪仗挑开滑雪板的搭扣,立即从盛危身上爬起来。

  但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体力透支。

  林鹿刚撑起半边身体,喘息急促,头晕脑胀,作为支点的滑雪杖从手里脱落,又重新摔了回去,唇不巧又压在盛危唇边,差点背过气去。

  如果不是他脸上戴了口罩,他们的嘴唇肯定碰在一起。

  盛危只感觉林鹿的口罩在嘴角磨蹭,脊椎骨缓慢爬升上来一股痒意,林鹿全身的重量分明都压在他身上,但整个人却轻得厉害。

  他微侧过头,就看到林鹿耳垂苍白透明,柔嫩的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发梢被汗水浸濡,不知是汗还是雪水攒在眼尾,晕湿了眼底薄红的颜色。

  盛危忽然感受到自己耳根莫名其妙开始发烫,心脏就像装了马达一样疯狂跳动。

  分明是在胸腔震动,却仿佛起震得耳膜都发疼。

  他来不及细想原因,忍着骂人的冲动,喘了口粗气,本想直接把人推开,又怕伤到林鹿这个玻璃娃娃,嗓音低沉喑哑:“还不起来?”

  林鹿下巴搭在盛危肩膀,闭着眼喘气:“我…咳咳…我没力气了。”

  之前在雪道失控加速的时候,他为了控制速度,就已经把全身力气都耗光了,现在手脚都在虚脱。

  他是有心站起来,但实在使不上力气。

  “手给我。”盛危率先起身,掸了掸防雪服上的雪,随后把手递给林鹿,林鹿搭上他的手,被从雪地里拽起来,只是小腿酸软,用不上力气,如果不是靠着盛危,连站都站不稳。盛危用手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通知医生来一趟酒店套房。”

  林鹿坐在岩石上歇脚,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觉得心有余悸。

  就算他早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面对猝不及防的危险时,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盛危打完电话走回来,抓住林鹿的胳膊,把人拽起来:“你还能走吗?还是想我背你?”

  林鹿蔫巴巴的,整个人脱力无精打采,看不见刚才的兴奋劲,他只想赶快回酒店休息,但又顾虑周围游客太多,要盛危背着被人认出来,没准会成为新一轮谈资。

  林鹿犹豫不决,伸头往山脚下看了看,好在已经临近傍晚,雪道气温逐渐下降,滞留在雪道的游客也没一开始那么多。

  他瞥了一眼滑动的缆绳:“我们不能乘缆车吗?”

  “从这里到乘缆车要走的路程,都够你下山了。”盛危懒得再等他犹豫,不容拒绝地把人提起来,林鹿下意识把腿勾住盛危的腰,盛危轻松抓住他的小腿,把人背了起来。

  林鹿甚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腿忽然就悬空了,趴在盛危背上。

  盛危背着他,手里提着两人的雪具,走得又快又稳,林鹿又一次切身体会,感受到了他们的体力差距。

  好在一路上没碰到什么熟人,其实也是林鹿多虑了,大家都穿着滑雪服,还带着头罩防雪镜,脸被遮得干干净净,就算是熟人擦肩而过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雪山上温度低,凉风呼呼往脸上吹,林鹿拉高了围巾,几乎将整个脸都埋到温暖的围巾里。

  走了段距离,他才注意到盛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套摘了,估计是背他的那会。

  他轻声问:“你冷吗?”

  盛危心情烦躁,没那么好脾气:“管好你自己。”

  林鹿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盛危忽然感觉手上一暖,他低头一看,林鹿把自己带着手套的两只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盛危并没觉得有多冷,反而现在两人隔着一个手套,他手心烫得快要起火。

  林鹿也很难明晰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盛危分明和他的立场是对立的但他现在趴在盛危背上却只觉得信赖踏实。

  不知不觉的头一点一点地往下蹭着盛危的肩膀,眼皮也逐渐粘在一起睁不开了。

  回到酒店套房,室内暖气弥漫,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盛危把林鹿在沙发上放下,林鹿就下意识蜷起身体,伸手捞了个抱枕抱在胸口。

  盛危换了身衣服,从衣帽间出来时,林鹿还没醒过来。

  见过林鹿狡猾和使心计的样子,唯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如此乖顺,就像皮毛雪白的狐狸下意识依偎着暖源,肤色雪白,耳尖鼻头一点薄红,嘴唇微微张开,发出轻微吐息。

  盛危看着沙发上的人,抄着手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直到医生过来敲门。

  林鹿迷迷糊糊醒过来,但他没什么力气,只勉强睁开眼皮,由着医生给他做检查,防雪服一脱,林鹿体型顿时瘦了一大圈,剥开笨重的防雪服,露出单薄的身形。

  宽松的休闲服套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荡,尤其是上身坐起来,锁骨就凸显得越发清冷薄削。

  医生检查得很细致:“腰上有三四块地方撞青了,应该是从坡上滑下来的时候磕到哪里,但不算严重,多养养就好了,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去医院拍个片子。”

  盛危点了点头。

  其实滑雪实在不算是一项安全的运动,就算穿着厚重的滑雪服,有些人摔一跤甚至会把肋骨摔断,所以检查是很必要的。

  林鹿也乖巧配合,医生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抬腿就抬腿。

  盛危在旁边看着,视线沿着腰线落在纤长雪白没有一丝赘余的双腿上,林鹿手很小,骨架也小,连腿也细得厉害,仿佛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折断。

  “手脚也没问题,”医生说:“除了脚趾有轻微的挫伤,骨头和韧带都检查过没问题。”

  林鹿道了声谢,盛危把人送走:“好,辛苦你。”

  医生在临走前叮嘱:“挫伤的地方破了一层皮,我把药膏留给你们,早中晚各抹一次,尽量还是不要再去滑雪了。”

  套间门被关上。

  林鹿刚才攒了点力气,经过一番检查又消耗光了,浑身绵软无力的栽倒在沙发上,眼看疲惫得又要再睡过去。

  “现在知道后怕了?”盛危插着兜站在原地:“平地上滑个几米就敢逞能上雪道,谁给你的勇气?”

  你啊。

  林鹿皱了皱鼻头,如果不是看到盛危那套滑雪动作行云流水,他当时也不会萌发出冲动。

  盛危走过来,把外套扔在他脸上:“起来,去医院。”

  林鹿现在只想倒头睡个天荒地老,难受地皱眉:“去医院做什么?”

  “做CT。”

  倒不是盛危想要小题大做,而是林鹿身体就是有那么脆弱,有些人虽然伤到内脏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事后才发现都已经晚了,虽然当时他护住了林鹿,但是也不敢保证完全没问题,总归拍个片子后患无忧。

  如果是普通检查林鹿就配合了,但CT会暴露他的心脏病,到时候盛危会产生什么反应是他不可控的。

  若是得知他有心脏病,没几个月好活,说不准就会放弃针对双木和林氏。

  这不是他乐意看见的。

  林鹿往沙发上一倒,有气无力地抱紧抱枕:“我不想走路。”

  盛危从刚才就在按耐自己的脾气,尤其是林鹿蔫巴巴趴在那里,更让他心情不怎么样。

  林鹿总是有让人心情烦躁的本事。

  见林鹿不配合,这种烦躁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他冷冷道:“有车送你过去。”

  林鹿直接拒绝他:“我没精神,就是不想动。”

  盛危本身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尤其还是面对林鹿,更没什么好脸色,沉声道:“我说了,必须去。”

  “我也明确说了,不想去。”林鹿难得语调带了些不愉快和任性,实在是他刚才受了点惊吓,浑身又脱了力,没什么心情好声好气的应付盛危,说话难免有些尖锐:“出了事情我自己负责,又用不着你赔钱。”

  其实林鹿的性格一直挺任性的,毕竟他从出生就顺风顺水,楼扬那些周围的朋友又都很依着他,所以林鹿骨子里是挺任性妄为的,只不过平时被巧妙的掩藏起来。

  盛危不懂林鹿明明体质孱弱,还对自己身体半点也不上心。

  他烦躁道:“我在乎这个?”

  €€

  两天过去了,一直维持着僵硬紧绷的氛围。

  白天盛危和盛晴聊海外业务,林鹿和桐桐在度假中心散步,一起坐了缆车看雪景,傍晚四人在酒店吃晚餐。

  林鹿和盛晴母女关系拉近不少,盛晴为人泼辣,观察敏锐,等林鹿坐电梯上楼后,她问盛危:“你们闹矛盾了?”

  盛危抬眸看她一眼,“只是发生了点事。”

  “是吗,”盛晴挽起袖口,姿态优雅地倒了杯花茶,满脸探寻的兴致:“鹿鹿对桐桐的态度都比和你亲,连着两天了,饭桌上你们俩都没什么交流。”

  盛危:“我和他本来就不是多熟的关系。”

  盛晴抿了口花茶,差点呛到气管里:“…不是多熟?那你还帮人家请医生?”

  “多吃点东西,”盛危用夹子把烤炉上烤好的肉夹到盛晴跟前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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