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下立即说:“皇上是有些奏折要批,不如奴才给皇上搬到皇后这来?”
陶澜板着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江怀黎全程没说话,安静地吃着饭。
乐康很€€快就把奏折搬到未央宫,并把其他人€€都带了下去。
陶澜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一会儿,掀开眼€€皮问:“皇后不是有事?”
江怀黎给他端了一杯茶,说起来江浩严找他的事。
陶澜“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江怀黎在他的注视下,说:“皇上,按照婚前协议书,你不能有其他后妃,只能有我一个皇后。”
陶澜忽然€€低下头,嘴边的笑意被压住了,眼€€里的却藏不住,见江怀黎正看他,扭头看向窗外。
江怀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天竟然€€晴了。不再是黑云压顶,傍晚玫瑰红的晚霞出现在西边天空,瑰丽壮阔。
“所以,我们得先取消婚前协议书,再给皇上纳妃。”江怀黎补充道。
陶澜:“……”
陶澜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伴随着一道惊雷,怒吼吼地说:“江怀黎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怀黎听着那一道惊雷若有所思€€,等€€他回过神,陶澜已经抱着奏折走了。
江怀黎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皇上。”
陶澜声音沉沉落落的,“要是皇后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他和平日里不一样,不疯癫不暴戾,也没有冷着脸。江怀黎第一次见这样的他,心无端被揪了一下,他下意识是软下声,“皇上,是我错了。”
陶澜:“……”
陶澜真的开始痛苦了,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江怀黎拉着他的手说:“那天父亲来跟我说这件事时,我心里也不舒服,我暂时不想€€皇上纳妃,不想€€这后宫里多出其他女子,跟皇上同床共枕。”
“你……”陶澜反手握紧他的手,紧紧盯着他,“怀黎,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江怀黎点头。
陶澜立即就把奏折放下了。他问:“那你这几天怎么不跟我说?”
江怀黎:“皇上给机会让我说了吗?一直见不到人€€。”
“再者说,我不该这样。”江怀黎补充道,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不该了?”陶澜有点急了,“你可是皇后,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你就该这样!”
江怀黎看他一眼€€,“我们是什么样的,皇上还不知道吗?皇上要看看婚前协议书吗?”
陶澜眼€€神一躲,“婚前协议书?好气,被可恶的小贼偷走了。”
江怀黎:“……”
什么样的小贼能到皇宫偷东西?
江怀黎:“特意来偷一份婚前协议书?”
“我那不是把婚前协议书放在宝箱里吗,他偷宝箱一起偷走了。”陶澜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江怀黎啼笑皆非,又€€轻声道:“那只是一张纸,就算没了,我们之间€€也不是真实的夫妻。”
“我嫁给你是别无他选,想€€利用里度过困境,而你,只想€€做我爹。”
陶澜:“……”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要给怀黎当爹,不当爹也可以。”陶澜靠近一点点,深呼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
宫人€€开始点灯了,将黯未黯的天空下,起了一阵秋风,灯光影影绰绰落在江怀黎的脸上,他静静的眼€€睛格外吸引人€€的心神。
陶澜张了张好几嘴,“怀黎,我可以做你的爹系男友吗?”
江怀黎被他带得也有了几分紧张,“男友?男性好友?”
“独一无二的,可以拥抱可以牵手可以亲吻的男性好友。”陶澜喉结微动,紧盯着他,“从男友到夫君,可以吗?”
江怀黎没说可不可以,问:“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爹系?”
陶澜一本正经地说:“爹系就是照顾你多一点。”
“如果不可以。”陶澜握紧江怀黎的手,“如果不可以,狼系男友,猫系男友都可以。”
江怀黎:“……”
这都什么?
陶澜紧追不舍,“皇后可以塑型,想€€要什么样的男友,我都可以。”
江怀黎有点听不下去了,点头,说:“可以……可以试试。”
陶澜反而愣住了,他这么问全靠死皮赖脸,他其实知道江怀黎应该不会答应,太快了,他还没开始追人€€呢,江怀黎还没这个意识。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那天皇上问我的话,我一直记得。和皇上牵手我不难受,和皇上同床我不抵触,但皇上要是纳妃我会难受。”江怀黎认真地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可能有些喜欢皇上。”
陶澜呆立当场,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不知道,江怀黎这样温柔又€€直球地说喜欢他,对€€他冲击这么大,他激动得跟傻了一样,还怪异地,眼€€眶有点酸。
见他不说话,江怀黎呼了口€€气,主€€动问:“我们先试试?”
“好……好、好好好。”陶澜说:“试试。”
江怀黎问:“怎么试?”
陶澜说:“怎么试?”
江怀黎:“……皇上是鹦鹉吗?平日里想€€法不是挺多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还是跟怀黎你。”陶澜茫然€€又€€理所应当地说。
“要不,”陶澜紧张地看向江怀黎,“怀黎,我可以亲你吗?”
“亲哪里?”
“额头?”
江怀黎“嗯”了一声。
陶澜没有握住江怀黎的那只手张开又€€攥了攥,窗外微凉的秋风划过湿热的掌心,不那么热后,他放到了江怀黎肩膀上。
他微低头靠近江怀黎,对€€上江怀黎目不转睛的视线,“怀黎,你能不能闭上眼€€啊?”
“为什么?”
“你这样睁着眼€€我怎么亲?”
江怀黎看他片刻,略一抬头亲在了他唇角。
在外面等€€着的乐康正想€€着,今晚皇上应该留宿未央宫了,就见皇上抱着奏折出来了。
乐康心上一紧,不敢说话,忙跟上皇上。
走了一段后,他才发现不对€€。皇上步履匆匆,神色恍惚,耳根泛红,不像是跟皇后吵架的样子。
于是,他小心地问了句,“皇上,您和皇后……”
“我们确定恋爱关系了!”皇上立即激动地跟他说。
乐康不是很€€明白“恋爱关系”的具体€€意思€€,但一听就是好事,他问:“那皇上今晚不留宿未央宫吗?”
“怎么能这么快?没名没分的。”陶澜严肃地说。
乐康这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没名没分?皇上和皇后还叫没名没分?
皇上:“我是说不该那么快,显得很€€不尊重€€。”
乐康:“……皇上说的是。”
皇上抱着奏折在皇宫疾走两大圈,走得太后都急得不行,然€€后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了,把奏折扔给乐康,又€€悄悄回了未央宫。
乐康:“……”
陶澜回去后,对€€江怀黎说:“怀黎,我来跟你说晚安。”
江怀黎问:“皇上不留下睡觉吗?”
陶澜:“这,不太好吧?”
江怀黎:“……”
当晚皇上还是留在未央宫了,全程面壁。
江怀黎都睡着了,才感觉一个吻落在他额头上。他绷紧身体€€没动,生怕他一睁眼€€,皇上立即跳下床跑出去。
“怀黎,像个梦一样,但梦里心跳不会这么快。”
江怀黎没忍住唇角也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最近几日,皇宫气氛欢快。
皇上和皇后脸上时不时就能见到笑,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先帝的遗嘱。
陶澜在经历了跟皇后一起游湖赏花,深夜一起爬屋顶看星星,在床上一起看话本后,正想€€着做点什么其他有意义的事时,听到丞相说殿试的事。
秋季殿试要到了。
丞相走后,他立即来找江怀黎,问他:“怀黎,你要不要去参加殿试?”
“我?”江怀黎惊讶。
陶澜点头,“怀黎就差一个殿试了,这不是你的心愿吗?”
江怀黎莫名:“可是我一个皇后,怎么参加殿试?”
“不以皇后的身份参加就是了。”陶澜说:“多加一个人€€就成了,不会抢夺别人€€的名额,而且怀黎本来就是有资格参加殿试的贡士,就算被人€€发现也没人€€能说什么。”
按照大晟科举考试的规定,五年内参加过乡试取得举人€€身份的,都可以参加今年的会试,同样,五年内参加过会试的贡士都可以参加今年的殿试。
此€€时,礼部€€、吏部€€和内阁都还没确定殿试人€€员,加一个进去参加殿试或许真可能。
不是可能,皇上要想€€加,谁能挡得住?
江怀黎有些心动,参加科举考试,是他从小努力读书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