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好小,还没我的手大,一巴掌就能扇红。”
蔺月盏脑袋顶上冒出一个问号。
“开玩笑的。”
这么可爱的小巴掌脸,怎么能扇呢,捏一捏都怕下手太重了。
闻逍看着脸颊上捏出来的红印子,暗叹一声,这皮肤也太嫩了,没用力都会红,看来以后得多备点药膏了。
仰着脖子太累,蔺月盏偏开头,躺下,闻逍还没捏够,手跟着追了过去,戳了戳脸颊。
那里有小小的梨涡。
闻逍戳个没完,跟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蔺月盏本来就硌得慌,腰身都是麻的,生气的鼓起了脸。
小河豚。
闻逍弯了弯眸子,啧啧感慨:“鼓着的脸都这么小,面子肯定也不大,以后可得好好跟着我,本大王罩着你,让你人假蛇威,横着走。”
蔺月盏一下子泄了气,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要罩着他,就算是以前的闻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
他扬了扬眉梢,似笑非笑:“那我有想做的事,你会不会帮我做?”
“就咱俩这关系,你都为了我……”闻逍瞟了眼他的腿心,又看了看一旁排列起来的一套玉那个势,满眼感动,深情款款道,“当然要帮你,必须帮你,不帮你都不是人。”
“那让你为我杀尽天下人也可以吗?”
“……”
这对话为什么会有一丝该死的熟悉感?
闻逍想起那个被他误会为春梦的梦,心情复杂,长你们这张脸的人是不是天生的反派预备役,天下人跟你们有仇吗,一个个的都要杀人家?
闻逍果断收起了深情,搓了搓大美的脸,将脸颊上的软肉揉搓得变了形:“跟谁学的,告诉我,我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怎么能带坏小傻子呢?”
小傻子说谁呢?!
蔺月盏怒,身体受着“折磨”,本来就不痛快,被闻逍气得脑子发蒙,偏过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咬完就清醒了,皱着眉头,心疼地吹了吹,吹了两口突然想起闻逍皮糙肉厚,遂心安理得地张开嘴,又一口咬了上去。
闻逍心中好笑,没有阻拦,顺势抵开他的嘴,将手指伸进去,摸了摸他的牙尖:“爱咬人,你该不会是只傻狗妖吧?”
“……”
你该不会是只狗吧?
这混蛋玩意儿忒气人了,狗妖就狗妖,还傻狗妖,蔺月盏恶向胆边生,他要不干脆狠狠咬下去算了,咬掉闻逍的手指头。
“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么好看一定不是狗妖。”闻逍抽出手指,煞有其事道,“你肯定是狐狸精。”
狐狸精可是妖族中的颜值担当,常年霸占小说人设榜前排,是唯一一个能和四大神兽分庭抗礼的妖种。
但在修真界中,狐狸精是骂人的话。
蔺月盏一脸不善,还没来得及生气,忽然听到了闻逍略带羞怯的感叹:“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你迷住了。”
“……”
好烦,怎么会有人说话又难听又好听,上一秒让人怒火中烧,下一秒就叫人心花怒放。
蔺月盏皱眉,他好像被戏耍了。
闻逍也在皱眉头,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想说情话,难道是发情期导致的荷尔蒙无处释放?
“杀人是不可能的,杀光天下人更不可能,不过我可以保证,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蔺月盏愣住,好似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闻逍也是这样子,挡在他和天下苍生之间,至死都护他周全。
闻逍话锋一转,教育道:“所以趁早把你那些不善良的念头收起来,免得被制裁。”
恶毒反派都没好下场的,肯定会被正道的光制裁。
嗯?
正道的光?
在小说里,正道的光指的就是蔺月盏。
闻逍心中惊骇,难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他逃过了成为蔺月盏坐骑的命运,蝴蝶翅膀扇一扇,把大美扇成了反派,扇成了助蔺月盏登上正道共主的垫脚石?
闻逍心中悲痛:“大美,都是我的错。”
原来是我害了你。
习惯了闻逍偶尔变得不正常,蔺月盏并未在意,只当他是间歇性发癫:“唔……可以拿出来了吗?”
闻逍一秒扯回发散的思维,主动请缨:“咳咳,我来吧。”
床上向着鬼畜发展,那就只能在床下温柔体贴了。
蔺月盏下意识要拒绝,转念一想,拒绝根本没有意义,他们都要更进一步了,想开之后,他往后一躺:“你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呈大字状,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瘫成咸鱼。
一声轻笑落下来,闻逍将咸鱼翻了个面:“这样方便一些。”
你们妖族是不是都喜欢有压制感的姿势?
蔺月盏在心里嘀咕,期待地等待着水乳交融的重要时刻的到来,等着等着,忽然感觉到一个光滑圆润的东西。
好像和昨晚的触感不太一样。
见他满眼疑惑,闻逍又想笑又无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套神奇玉道具,委婉又不失骄傲,道:“现在还不行,等你吃下最大的菜,胃口撑大了,才能吃得下我这盘比最大还大的巨无霸菜。”
蔺月盏:“……”
一套八盘菜,他现在吃到第二盘了,感觉只有两个字€€€€好撑。
有了对比之后,冲击感突然变强了,蔺月盏倒吸一口凉气,盯着那一溜温润生光的玉那个势,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吃下闻逍这盘菜,会不会把他撑死?
蔺月盏满心担忧,忧虑到睡着后还做了噩梦,梦里他被闻逍逼着强行吃菜,撑得直接吐了出来。
蔺月盏一个激灵,被吓醒了。
夜半,烛火已经被吹灭了,山洞里却不昏暗,金灿灿的蛇瞳散发着幽幽的光,见他醒来,大蟒蛇又凑近了些许,蛇头几乎碰到了他的额头。
梦的冲击感还没过去,蔺月盏心有余悸,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不睡觉?”
闻逍低喘了两声,断断续续道:“睡不着,热,发情期……好像又开始了。”
没有用原形交一下配,发情期就不会停止,昨晚利用大长腿拉大锯只能暂时缓解不适,有效期只到今天晚上。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发情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越发强烈,今晚的闻逍甚至没办法变回人身蛇尾的形态。
含糊地吐露出一串不清晰的解释后,闻逍的意识彻底涣散,身体和灵魂仿佛分成了两部分,身体泡在沸水里,血液都被烧热了,本能占据了上风,蛇尾猛地将还不清醒的蔺月盏卷起,拖到身旁。
而灵魂则被本能压制,一方面想抗拒,一边又忍不住沉溺,想继续享受。
石床上铺了被褥,被褥很薄,玉石掉在上面,发出一道响声。
蔺月盏惊呼出声:“掉,掉了!”
图册上说日夜佩戴才有效果,所以他睡觉的时候都没拿出来,刚刚蛇尾扫过,直接碰掉了。
“没掉……抱着你……掉不下去……摔不着……”
声音湿漉漉的,被蛇信子送到耳朵里,牙齿剐蹭着耳骨,激起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战栗感。
蔺月盏屏住了呼吸,可能下一秒就被咬掉半个脑袋的危险拨动着他的神经,他不得不将仅剩的理智用在克制出手的欲望上,害怕在无意识间攻击闻逍,蔺月盏犹豫着要不要封住自己的修为。
封住修为是一个特殊的术法,七天之内不可解除,也就是说他现在封住自己的修为,未来的七天里都将变成凡人。
七天,七天……
“别怕……”
喑哑的嗓音里充满了克制,蔺月盏咬了咬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封住修为的瞬间,窝在丹田里的小灵识立马开始作威作福,他似乎对前段时间被蔺月盏用灵力抽过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失去了灵力的丹田里横冲乱撞。
糟了,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
蔺月盏暗道一声不妙,妖族生性掠夺,血脉在孕育的过程中会抢夺孕育者的生机,像闻逍这种大妖的血脉尤其霸道记仇,降生之前害死孕育者的例子数不胜数,骤然封住修为,小灵识当即就反扑起来。
蔺月盏疼得煞白了脸,冷汗连连,单薄的衣衫很快就湿透了,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软软地滑落下去,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使处于发情期的头脑不清晰,闻逍也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蛇瞳微敛,浑身散发出堪称恐怖的压迫感。
一股妖力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蔺月盏的身体,来自血脉的压制令作乱的小灵识瞬间安静下来,他抖若筛糠,企图显示出和闻逍如出一辙的血脉,却被妖力强势掼倒。
“咔嚓”一声,蔺月盏用以保护小灵识的灵力被击碎了。
暴怒的声音不经过唇齿,直接由妖力灌输到小灵识的意识之中:“你怎敢伤他!”
小灵识逃不开,被妖力裹住,硬生生从蔺月盏的身体中拽了出来。
“不,那是€€€€”
灵识已经形成,虽未降生,却也是闻逍的血脉延续。
蛇信子强势地闯入唇齿之间,打断了蔺月盏的话,闻逍稍稍往后退了退,让他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灵识:“我知道,不杀……会给你,等……”
小灵识被妖力包裹住,有妖力的保护,短暂的离开孕育者不会出事。
蔺月盏放了心,他并不在乎小灵识的死活,他不会蠢到为一个想折腾死他的人掏心掏肺,当然,前提是小灵识体内没有闻逍的血脉。
这世间与闻逍有关的东西太少了,每一件都很珍贵,他舍不得毁去。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蔺月盏甚至想过,如果闻逍不喜欢儿子,就将小灵识封印起来,终其一生不死不灭,和蛇蜕一样成为他的收藏品。
蛇也有羞耻心,闻逍做不到在人前和蔺月盏亲近,他加固了几层妖力,确保小灵识的视觉和听觉都被封住之后,将那圆鼓鼓的光团送出了山洞,送到山顶的树杈子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好像树上挂了一盏灯。
冰冷的夜晚,小灵识树灯忽闪忽闪,散发着孤寂而幽怨的光。
山洞里,大蟒蛇尾巴一甩,将石床上的小玩具们都扫下了地:“你是我的,它们……不要。”
这是吃醋了?
蔺月盏有些惊讶,不会吧,之前帮忙用玉那个势的时候可没见你不高兴,不是帮忙帮的很开心吗?
幽静的夜里,花骨朵缓缓绽放,巨无霸的菜端上桌,蔺月盏头皮一紧,忽然想起被撑到吐的噩梦:“等一下!”
闻逍焦躁地甩动尾巴,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张嘴吃菜,几次试图强行投喂,均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