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你说了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聋了吗?”那口菜硬要喂给他吃,磕着他了都不停下,屏蔽不了痛感,蔺月盏又疼又气,张嘴就咬住了蛇信子。
妖族的皮肉坚韧,即使他用了力,对闻逍而言也不过是酥酥痒痒的感觉。
带着火气的报复被闻逍当成了索吻,蛇信子顶开牙齿,闻逍心情很好地吻下去,几乎触到了喉口。
温热的口腔缓解了没喂怀里人吃上饭的焦躁,大蟒蛇往后退了退,盯着气喘吁吁的男人看了许久,眸光幽幽,锁定了他被吻得殷红饱满的嘴唇。
忽然,闻逍动了起来。
蛇尾卷着蔺月盏,将他放到了地上,布满鳞片的鳞尾贴着他的脸滑动,鳞片翕张,刮出淡淡的红痕。
闻逍没有说话,沉默地动作着,每一次挪动尾巴,都隐含深意。
每到关键的时刻,他都格外有耐心。
蛇尾是冰凉的,在脖颈和脸上游走,蔺月盏起初以为意识不清的闻逍想用尾巴勒死他,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误会了。
蛇尾在颈间的试探不过是个幌子,闻逍真正的目的早就通过视线证明了。
不是吧,还能这样?
蔺月盏的内心充满了怀疑,他张了张嘴,被一朵凑上来的花主动吻住。
每一朵花都有独特的香味,成精的花妖有了自我意识,能够自由地绽放,花蕊中间是储存起来的花蜜,并蒂的花同根同源,孕育出来的花蜜味道相差不大,却有浓与淡的区别。
花妖盛情难却,两只花妖好似要比一比谁更热情好客,请蔺月盏喝了好几次花蜜。
“都洒出来了。”
作为花妖主人的闻逍轻叹一声,他扶起喝撑了的人,恢复清明的眸子里情绪驳杂,有担忧、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满足。
他恢复了人身,将衣襟凌乱的青年抱在怀里,指尖拂过脸颊,轻轻擦拭着红肿的唇瓣。
“唔……”
凡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蔺月盏半天才找回一点意识,下意识哼道:“闻逍,嗓子疼。”
他被撑得迷迷糊糊,哼唧起来跟撒娇一般。
嘶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却有一种勾魂摄魄的诱惑力,闻逍的眸光暗了暗,他亲昵地揉揉怀中人的唇角,勾起一丝乳白色的花蜜:“浪费是要受罚的。”
闻逍捡起被冷落的玉那个势,为了避免浪费,他将洒出来的花蜜涂在上面,趁着蔺月盏还没有完全清醒,物归原位。
高大俊美的男人低下头,一缕妖力落进蔺月盏的眉心,他温声哄道:“乖,睡吧。”
等蔺月盏睡下,闻逍才将他放下,亲昵地揉了揉他喝花蜜喝到微微鼓起的肚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天蒙蒙亮,闻逍站起身,往山顶而去。
第40章
虽然有妖力的保护, 但被挂在树上一整晚,远离孕育者, 小灵识虚弱了不少,闪烁的光都变淡了。
闻逍站在树下,隔空将小灵识摘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小灵识中有他的血脉,那种亲近的,一碰到就想要保护的感觉十分奇妙,闻逍想到一句话:血缘纽带是世界上最神奇的联系。
长这么大都没体会过血缘的力量,闻逍做梦都想不到, 有朝一日他会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感觉到生命的延续。
他端详着小灵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本能带来了亲近感,但理智又让闻逍清楚地认识到一点:这玩意儿差点害死大美。
换言之,差点害他成为鳏夫。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崽。
变成畜生之后基因也变坏了,闻逍嫌弃地瞪了眼小灵识, 把他当皮球,两只手抛来抛去,玩得不亦乐乎, 丝毫没有为人父母的稳重
他才成年不久,猝不及防就当爹太难接受了,尤其这崽还是他讨厌的蠢儿子,一碰到小灵识,闻逍就知道这没有实体的小东西日后是男是女了。
生还是不生, 是个问题。
下山的时候碰到了老龟, 老龟揣着写好的话本,笑得很暧昧:“昨晚就写好了, 但看山间风云变幻,便知大王在忙, 没有打扰。”
玩的最花的人是闻逍,最容易被臊红脸的人也是他,闻逍清了清嗓子,伸出手:“算你识趣,东西拿来吧。”
老龟将两本厚厚的话本交给他,闻逍震惊:“完本了?”
八爪鱼都写不了这么快吧。
老龟顶着乌黑的眼圈,深藏功与名,摆摆手:“昨晚见大王在忙,我就赶了一下工,能帮到大王就最好不过了。”
我宣布,人间好作者就是你!
闻逍十分感动,看老龟顺眼了不少,决定将“流氓”和“猥琐”两个标签从老龟身上摘下来,原来在修真界中,才华才是男妖最好的医美。
回山洞之前,闻逍先去山下讨了饭:“大爷,大娘,早上好……哈哈哈,我又来了,今天想喝鸡汤,院子里的老母鸡能炖了吗?大美他一不小心咬了口毒蛇,我想给他补一补身子。”
大娘催着大爷去抓鸡,自动调整了语序,关切地问道:“被毒蛇咬了,是不是中毒了,看过医师了吗?严不严重?”
“不严重,没中毒。”闻逍纠正道,“不是被毒蛇咬了,是他咬了毒蛇。”
大娘愣住,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咬毒蛇,他,他……他为啥啊?”
闻逍仰头望天,美滋滋道:“应该是因为爱吧。”
大美他超爱的。
大娘:“……”
大娘:“?”
大娘慈祥的脸上写满了一句话:娃儿啊,你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点菜式讨饭过于不要脸,纵使脸皮厚如闻逍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请缨,去帮忙烧火,趁大爷大娘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将一袋子珍珠放在炕头。
老龟用来写作的贝壳种类很多,里面有一大半是蚌壳,闻逍喜欢看赶海开蚌的视频,一眼就看出那是珍珠蚌,问过老龟才知道,湖泊里有很多珍珠蚌,湖泊干涸之后,珍珠蚌都被晒干了,在湖底松软的土里埋着。
闻逍当即亮了眼睛,夜黑风高之时,他偷偷去湖底翻了一遍,把珍珠蚌都捡了回去,这袋子珍珠就是开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趁天黑了去,闻逍的解释是,捡东西没面子,会破坏他在妖怪们心目中的高冷形象。
闻逍挑了几颗出来,本来想送给大美做定情信物,有了定情信物之后,更进一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发情期,顺理成章的计划变成了先上车后补票。
思及此,闻逍气呼呼地拍了小灵识一巴掌,有这玩意儿在,都不是补不补票的事了,这是未婚先育!
小灵识闪着错愕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安静如鸡还能惹到他。
鸡汤炖了一个时辰,大爷和大娘拿俩蹭饭的当亲儿子看,一个劲儿地嘱咐闻逍照顾好大美:“要去城里看看,可别有生命危险……老头子,你去把钱拿来。”
大爷下了炕,匆匆去拿钱。
“大爷大娘有钱,你领大美去看病,别拖着。”
闻逍哭笑不得,怕大爷大娘给他塞钱,端起晾着的鸡汤就跑:“大爷大娘,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大美,保管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鸡汤里加了红枣和枸杞,补气养血,炖了有一段时间了,香味浓郁。
上山的路上香飘四溢,吸引了不少妖怪的注意,妖怪们早就发现了闻逍隔三差五就去山下吃饭的事情,窃窃私语:“大王又去抢吃的了。”
“说好的不掺和凡尘俗世,在山头修了结界,他自个儿倒先破戒了。”
“这也怪不得大王,凡人总得吃东西。”
“为爱违背当初的自己,这大概就是老龟说的坠入爱河后人会变傻吧。”
“看大王端着汤狂奔的背影,还真有一丝……不那么聪明的气质。”
妖怪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嗯,透露出一丝傻气。
闻逍并不知道自己在妖怪们心目中的高冷形象正逐步崩塌,他将鸡汤放到石床旁边,在叫醒熟睡的大美之前,先抓住了奄奄一息的小灵识,威胁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掐死你。”
昨晚他的意识并不清醒,但父子血脉相连,他能感觉到小灵识对大美的“敌意”出自本能。
正是因为知道是本能作祟,闻逍才会准许小灵识活下去,修真界怎么看待“杀母出生”他不知道,反正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别说小灵识还不算是真正的孩子,就是真成了人,敢伤害大美,他也会大义灭亲。
闻逍将小灵识送回了大美的身体之中,为防万一,还在小灵识上下了一道妖力禁咒,如若小灵识想伤害大美,禁咒会自动反弹伤害。
为防大美心软,这一切都是背着他进行的。
准备好一切,闻逍才叫醒大美,面对小灵识时的疾言厉色立马变成了春风般的温柔:“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么能睡,你是懒猪吗?”
明明是他用妖力把人放倒的,却闭口不提,都推到了蔺月盏身上。
蔺月盏眯缝着眼睛,刚醒过来,还懵懵的,坐起来后没两秒,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腰一软又倒了回去。
闻逍吓了一跳:“怎么了?”
咬毒蛇是他随口胡诌的,蔺月盏这虚弱的模样,倒真像是中了毒。
难道是小灵识在作怪?
闻逍眸光一沉,周身散发出无形的冷意。
“那东西……还在里面。”
细如蚊呐的声音唤回了闻逍的意识,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红着脸,手忙脚乱地问道:“要不要先拿出来?我帮你好不好?”
在清醒的状态下谈论这种事,两人都有些尴尬。
蔺月盏忍着羞耻点头,不拿出来的话,他饭都吃不下去:“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就好了。”
距离吃完这八盘菜还得一段时间,蔺月盏无法忍受水乳交融以外的时候被闻逍触碰那种隐秘的部位,过于羞耻。
闻逍犹豫了一下,背过身。
你就不能出去吗?
蔺月盏很想问问他,但碍于那东西的存在感太强,胀得他一秒都不想多等,伸手握住,一鼓作气抽了出来。
玉石润泽,泛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光。
蔺月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玉那个势甩开,刚想告诉闻逍可以转过来了,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东西用起来那么难受,效果真的好吗?
对此,蔺月盏表示怀疑。
他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把手往不可言说的部位伸去。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蔺月盏说话,闻逍以为他还没拿出来:“还是我来帮你吧,你没轻没重的,别再弄伤了自……你在干什么?”
这个熟悉的姿势……简直让蛇梦回昨晚,当时是红着脸自己往里放东西,现在呢?
闻逍看着一脸羞愤欲死的蔺月盏,福至心灵,体贴道:“好奇自己的身体,想探索,这都是正常的,需要我回避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