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说了好几个。
桑取容在他说第一个的时候,表情还不怎么好,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
“星禾哥这个感情史……”他算了算,“五年、一年半、半年、两年、一年……加起来一共十年。”
桑取容神情古怪地看向郁星禾。
“星禾哥,你小学就开始谈这么刻骨铭心的恋爱了吗?”
郁星禾:“……”
他嘴硬:“纸片人的恋爱就不是恋爱了?”
桑取容失笑。
心里盘桓的阴云散了。
“你不会歧视纸片人吧?”郁星禾警觉。
“不会。”桑取容说。
许多年后他十分后悔自己的答案,却为时已晚。
想了想,桑取容随口问:“星禾哥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说性格?”郁星禾想了想说,“不太确定啊……”
“但是有一点,脸好看。”
桑取容若有所思地点头。
“星禾哥只喜欢纸片人吗?”
他开始想,之前郁星禾说的那个,“被别人的男朋友撩到”的事……或许是发生在纸片人身上呢?
郁星禾顿了一下。
他看了看桑取容。
嗯……怎么不算纸片人呢?
于是他确信地点头:“对的。”
“那你呢?”郁星禾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又一轮骰子开摇,桑取容揭开,不大不小的数字。
他把骰盅递给下一个红毛,偏头对郁星禾说:“星禾哥上次不是问过我吗?”
记性不太好的郁星禾想了好一会儿。
“高的、重的……话少的?”
桑取容笑笑。
当时随口说的话,其实他自己也忘了。
郁星禾环顾四周。
在场的,除了向寻思以外,一个比一个社牛话密。
可是向寻思……感觉瘦得能被拦腰折断啊。
这么一来就没人符合了。
郁星禾思索片刻,忽然想到择偶标准这种事情,可能也就是人单身的时候随便说说,真要是遇见喜欢的人,什么择偶标准、择奇标准的,早都被抛到脑后了。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郁星禾有些不好意思地想。
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那种、稍微强势一点的性格,结果还是那么喜欢看人家小桑的脸。
“诶。”郁星禾突然想到。
“小桑,你刚刚说喜欢的人……是哪种喜欢?”
桑取容疑惑:“有什么区别吗?”
郁星禾立刻摆出情感大师的架势:“喜欢是分程度的啊小桑同学,听我给你讲啊。”
“嗯……比如说,如果你只是想看着他,觉得他长得好看,那就只是颜控。”
郁星禾说。
桑取容点头。
“如果你想跟他一起玩……就是觉得跟他呆在一起很舒服,想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那就是对朋友的喜欢!”
郁星禾顿了一下,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凑过去说。
“如果是……想要亲他,或者是别的什么……那就是对爱人的喜欢!”
郁星禾问:“小桑,你是哪种?”
桑取容想了想:“朋友吧。”
郁星禾猛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自家兄弟不用被Virgilio那个醋精主角攻搞破产了!
桑取容看见他的表情,轻笑问:“星禾哥,现在还好奇吗?”
郁星禾眼睛一转,就灵动地弯起来。
“更好奇了。”他问,“谁啊?”
桑取容眨眼。
“星禾哥,再摇一次最大点看看?”
郁星禾冲他凶了一下。
骰盅刚好转到他面前,郁星禾气势汹汹信手一摇€€€€
六个一。
桑取容看了眼就轻笑出声。
郁星禾:?
桑取容:“豹子很不容易摇出来的,星禾哥也算是……很幸运。”
郁星禾幽幽看他:“小桑同学。”他语气严肃,兴师问罪。
“我怎么听你这个语气用词,对摇骰子这事儿……这么熟呢?”
桑取容笑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
红毛警觉:“你该不会是一直在控分?!”
被这么一提醒,郁星禾当即将信将疑起来:“……小桑同学?”
桑取容哭笑不得,说:“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学会……”
郁星禾咬牙切齿地,接受了被惩罚了一轮的结果。
再次拿了欧皇的红毛没有抽牌,一脸八卦地问他,上一次和人一起同床共枕是什么时候。
郁星禾:……您可真会问啊。
为了保全小桑同学的名声,他胡乱编道:“二十年前,和我妈!”
袁蔚一推眼镜,指出:“不可能,去年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还说是一个月前。”
郁星禾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看向桑取容的方向,仿佛一个出轨被老婆发现的渣男丈夫。
郁星禾:莫名心虚.jpg
旋即他在心里痛斥不检点的原主。
桑取容轻轻说:“没关系的,星禾哥。”
郁星禾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
红毛表情古怪了一瞬,他戳一戳旁边的沈白,小声问:“为啥我问郁星禾问题,小桑会说没事儿啊……”
沈白摇头不语。
红毛急了,推他一下。
沈白耸肩:“不是你自己刚刚威胁我说,今天不许再讲少儿不宜的话题吗。”
红毛如遭雷劈,神情瞬间呆滞,又从呆滞变回恍然。
他轻轻带出一句“我|操”。
沈白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最后,郁星禾硬着头皮说出“……昨天”的时候,红毛已经心如止水了,用看破红尘的目光看着他。
好你个郁星禾,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怎么跟继承人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想瞒着兄弟啊!
红毛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将这份见不得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在红毛锲而不舍的努力作法下,终于,郁星禾又摇出了一次全场最低点数。
五个一,一个二,奇数。
“郁星禾,大冒险!!”
红毛起哄的声音震得包厢都晃了晃。
郁星禾一脸冷静,摆手:“大冒险而已你激动什么。”
沈白忍笑:“不敢相信这话是非酋说出来的。”
袁蔚推了推眼镜:“你上次大冒险输了的时候……抽中了牌堆里最难的那个。”
郁星禾心里咯噔一下。
见他像是忘了,袁蔚十分好心地说:“你那张牌啊……是[在大厅大喊有一吗]。”
郁星禾:?
红毛露出遗憾的神情:“可惜那次没完成……我哥把我拎走了,然后局就散了。”
他说:“你要是这次不愿意抽牌,继续做上次那个也行哈哈哈!”
郁星禾眉头一跳:“我继续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