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闻。
江寄厘道歉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太会喝酒……”
青年又是刚才在楼下那副可爱焦急的模样,戎缜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叹什么,他细细端详了片刻。
突然低笑道:“宝贝,抬起脸来。”
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乌黑的发丝贴在了他的侧脸上,江寄厘意识恍惚,但身体极为听话,他抬起了那张漂亮的让人心惊的脸。
谁知,甫一扬起,男人手机背后冰冷的摄像头便对准了自己。
调笑的声音适时响起。
“自己来,怎么样?”
江寄厘瞬间如坠冰窟,他僵住了。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眼角滑落,隐入汗湿的发间。
他嗓音有些颤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抱着最后一丝近乎固执的希冀,“先生,求您,您帮帮我……好吗?”
戎缜漠然的扫了眼青年抓着他裤脚的手,冷白纤细,漂亮的像玉白的青葱。
他声音很低,甚至带着说不出来的柔情。
戎缜问道:“江寄厘,你觉得你配吗?”
第17章 chapter17 我想离开(修)
几个字清晰而残忍的砸了下来,像是一把把扎在身上的钝刀。
江寄厘喘不上气,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男人锃亮昂贵的皮鞋上。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鞋尖轻轻点着江寄厘的脸颊,手指微弹,烟灰扑簌簌飘落在他的胸口。
男人锋利的脸上尽是凉薄的冷意:“不过一个下贱的情人,在对谁提要求?嗯?”
江寄厘摇头,指甲掐的掌心都快出血了,但却毫无知觉。
眼泪把视线模糊成一片片色块,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只听到声音便已经浑身发冷,曾经被压下去的那些微末的恨意不受控制的再次翻涌了上来。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说,他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吗?为什么没有人过问他的想法,他不想做先生的情人啊,从来都不想。
淮城有多少人上赶着想给先生暖床,为什么一定是他呢?
他不愿意,他只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逃离和先生有关的一切。
所以,为什么下贱的是他?
江寄厘掐的指节都泛了白,他扭开头,躲开男人挑逗似的鞋尖。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做先生的情人呢?”
江寄厘声音哽咽着,浓重的喘息声从喉间溢出,他精致的眉眼染上了难耐的情欲,五官€€丽到仿佛沾了水滴的玫瑰,是摄人心魂的漂亮。
他说:“我和先生离婚,并不是想做先生的情人,您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不是吗?”江寄厘直直望向戎缜手里的镜头:“先生,我想离开,自己生活。”
手机上的时间标戛然而止,录像被摁了暂停。
戎缜慢条斯理掐灭手里的雪茄,丢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他单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轻声反问了句:“离开?”
室内寂静的几乎有些恐怖,危险在一点一滴蔓延,戎缜视线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笼中丝雀,什么时候变成了会咬人的小狗?
他站起身,眼神微眯,懒散的垂下眼看过去。
果然还是他太惯着这胆大妄为的东西了。
迈步过去,动作粗暴的将青年一把抓起,然后扛上了肩,青年哭着挣扎了两下,被他锁住了腿弯。
“先生,您放开我……”
戎缜眼神冷得吓人,直接出了酒店房间,门口的侍应生见状吓了一跳,被扛着的青年哑着嗓音不断求饶,侍应生听得后背都凉了,本想说什么,然而他触到了男人如看蝼蚁般的眼神后,死活没敢动一下。
直到对方进了另一边直达停车场的电梯离开,僵直的身体才回暖。
江寄厘被扔进了劳斯莱斯有些冰冷的后座上,额头的冷汗不断渗出,他缩着身体躲到车窗边的角落,浑身都在发抖。
戎缜对司机老陈说了句“回南区”后,便摁下了车内的某个开关,顶部的格挡缓缓降落,将车内空间一分为二。
然后戎缜便脱掉了西装外套,动作不耐的扯开领带和衬衫扣子,袒露出了古铜色的精壮胸肌。
江寄厘怕极了,小声呜咽着,手指死死抠住椅背,只是在这个封闭的两人空间里,这些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戎缜伸手拽住他的脚踝,只一下便把他整个人扯了过去。
“先生,不要。”江寄厘摇着头拼命反抗,“我不要……求您了……”
戎缜扣着他的脖子,嗓音阴冷:“不是要我帮你吗?怎么又不要了?”
江寄厘只是摇头。
车子驶出豪华恢弘的酒店,进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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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区大宅庭院内,劳斯莱斯停在中央,里面不断有压抑哀求的哭声传出来,隐隐还能听到几句求饶和反抗,只是明显没什么用处,一直到后半夜天光熹微时,那发哑的声音才停了。
车内狼藉一片,江寄厘瑟缩着躺在后座上,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辆车仿佛被废弃了一般,停在这里无人问津,偶尔有打扫的佣人经过,也只是避讳的绕开,走远了才又开始低声说话。
江寄厘没有勇气走出去,他脸色苍白如纸,靠着车窗呕了好几次。
他身体很不舒服,全身上下基本没一块好皮,甚至还发起了低烧,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不敢出去,因为他所有的衣服都被暴怒的戎缜撕碎了,又脏又破的扔在脚下,连最基本的遮羞都做不到。
他胳膊撑着脸,埋了不知道多久,车窗突然被敲响了。
“夫人,您醒了吗?”
声音很熟悉,江寄厘有些恍惚的抬了头。
是林齐。
车子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所以林齐的声音满是不确定的试探,静静等了两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以为江寄厘还没醒,他便打算吩咐佣人把之前做好的第三份饭倒掉重做。
谁知刚一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些微弱的动静。
他怔了下,看到车窗慢慢开了很小的一条缝€€€€
青年疲惫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可以帮我拿一套衣服吗?谢谢。”
林齐下意识问道:“夫人,您想要……”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江寄厘言简意赅:“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
林齐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道了声:“是。”
衣服拿来后,他在车边踌躇了一会,酝酿了好几个称呼后,才轻轻敲开车窗。
“小江先生,您的衣服。”
一只冷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林齐视线躲闪不及,看到了他胳膊上令人心惊的掐痕,青青紫紫,从腕骨向上蔓延,一直隐入车内他看不到的地方。
细细簌簌穿衣的声音响了一阵,车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让厨房再做一份餐食给您……”
林齐瞳孔微缩,张着嘴,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许久才道:“我……帮您叫医生来吧。”
第18章 chapter18 是怀孕了
林齐多少能猜到江寄厘的情况,所以挑衣服时已经尽量选了长衣长袖,但没想到依然遮不住那些€€人的痕迹。
唯一裸露出来的地方都青紫交加,颈侧,喉结,锁骨,全是带着血印的咬痕,很难想象看不到的衣服下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不用了,我想先去洗个澡,我住哪里?”
林齐有些苦涩:“我带您去吧。”
江寄厘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林齐几次想伸手扶他,甚至心里冒出一个蠢蠢欲动的危险念头,如果他能把人抱上去该多好,夫人这样的人,本来不就应该捧在手上好好宠着吗?
所幸最后都被理智压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多,林齐想,他可能是疯了。
因为他在心疼夫人的同时,居然有些仇视先生,他总是控制不住的觉得,先生可真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蛋。
江寄厘进了房间,在关上门之前,朝外看了一眼,目光对视那一刻,林齐又想到,他肯定是疯了。
南区大宅要比戎宅萧瑟冷清不少,佣人也就零星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因为戎缜并不在这边久住,只有解决某些不听话的东西时才会过来,这里为数不多的佣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很懂得怎么闭嘴当哑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闲话一概不会乱说,更不会乱看。
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在这个大宅里,除了林齐,没人会在意被扔到这里的江寄厘是死是活。
浴室里。
江寄厘忍着那些难以启齿的酸痛把自己洗干净,热气蒸腾了足有半小时,面上才稍微回了点血色,他有些脱力的坐在浴缸里,脸埋在腿间一声不吭。
他心里空空荡荡的,触不到实处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好像最后一点活气都在昨晚被抽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等到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都凉了,水波漾在洗得发红的皮肤上,冰的他打了个哆嗦。
薄薄的眼皮轻颤了下,江寄厘突然注意到水里有些地方飘起一些细小的血丝,很小很小,但依然被江寄厘捕捉到了。
他有些迟钝的动了下,往后退了退,于是飘起了更多的血丝。
江寄厘脸色白了,又狠狠朝后退了一下,撞上了浴缸坚硬的边缘。
他明明已经洗干净了,明明洗的过程也没有流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他居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痛感,时有时无的,想起前段时间他身体种种不对劲的地方,江寄厘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有些慌张的从水里出来,把自己擦干净。
而在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好像又不流血了,痛感也变弱了。但江寄厘却吓得浑身发冷,莹白的脸上又惊又怕,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座机。
然而手指刚按了一个数字就顿住了。
他抱着电话,喘着气滑坐在地毯上,他不能打120,先生一定会知道的,林齐请的医生就更不行了,那些医生都是戎家的专属医生。
就连这个座机,很有可能都是被监听的,他打出去的每通电话先生一定都有办法查清来源。
江寄厘又慌忙把电话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