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43章

  戎缜沉默着,许久后他绕开了这个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一下……”

  江寄厘:“我自己会做。”

  “吃法餐吧,我请个厨师过来。”

  江寄厘不再吭声,戎缜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那就一定要实现,他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

  所以一直到戎缜再次放他下车,江寄厘都没再说过什么。

  周围有不少路过的人在打量着这辆奢侈的顶级豪车,眼里全是震惊,江寄厘却没什么心情,他腿软脚步也软,差点在一个台阶上摔了。

  现在距离琴行上课时间只有两分钟,江寄厘悄悄擦干净眼泪,揉了揉通红的双眸,进了附近的那家糖果店。

  因为时间不多,他迅速按着自己刚才算出来的数量买好,然后结账离开。

  再出去时,街角处的那辆车已经不见了,江寄厘松了口气,小跑回了琴行。

  回去时小朋友们已经在邵维的指挥下乖乖按组别坐好了,就等他回来。

  邵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刚要问,就有一个小朋友率先问出了口。

  小孩声音奶声奶气的:“江老师是不是哭哭了呀?眼睛像小兔子。”

  坐在小孩身旁的珞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不可以在哭哭过的人面前说哭哭,这样哭哭的人会很丢人的。”

  小孩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

  江寄厘嗓音有些哑,鼻音也很重,但他还是扯出了一个笑,语气轻快的说道:“瑶瑶猜对啦,是江老师太笨,刚才去买奖品的路上摔了一下,你们可以不笑话我吗?”

  被叫瑶瑶的小孩点着头,扒拉开捂着她的珞珞,扬声道:“好!瑶瑶以前也摔过!瑶瑶也哭了!爸爸和瑶瑶说摔倒了快点站起来,痛痛就追不上我!”

  旁边的珞珞语速很快,脆声道:“你爸爸是骗你的,摔倒可疼了,摔倒应该贴创可贴。”她说完看向江寄厘:“江老师,我书包里有创可贴,我帮你贴一个吧,贴完就不疼了。”

  江寄厘鼻尖有些发酸,许久才道:“好。”

  另一边,男人回到了那个小公寓。

  前后一个小时的时间,戎缜就把曾在戎宅负责他餐食的一位法餐厨师请来了这个小镇,所有食材都是新鲜空运来的,包括一张长长的,在狭小的客厅完全摆不下的餐桌。

  他们那位先生此时正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开着电视,上面正在播放海绵宝宝。

  厨师有些不敢落脚的看了许久,才终于进了那个小厨房。

  -

  江崇下午一直待在明大爷那边,看着时间快到江寄厘下班的点,才告了别准备回家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去琴行。

  谁知他刚到门口,里面的动静就让他皱起了眉。

第39章 chapter39 父子对峙

  纵然江崇再不承认,他依然和那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那个人领地意识极强,他也一样极端厌恶有人未经允许闯进属于他的地盘。

  江崇眼神微冷,伸手打开了家门。

  客厅内的变化和沙发上多出来的人让江崇眉头狠狠一皱,他走了进去,恰好男人也抬了眼。

  “入他人家门而不告是为贼。”江崇语意讥讽:“这种道理需要我一个小孩子来教你吗?”

  戎缜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视线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孩子。

  他慢条斯理道:“小畜生,对长辈说话要用敬称,这个道理需要我来教你吗?”

  男人只是靠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上,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便扑面而来,他掌戎家大权八年,手段狠毒强硬,几乎自带着一股凶煞的气质,那些本家分家的长辈见了他都如仓皇逃窜的老鼠,更别说小孩子了,胆小一点的见了他能被直接吓哭。

  尤其是本家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废物得百花齐放,各有各的草包之处,每次家宴他都嫌恶得恨不得扔去喂了狗。

  前两年老太太提过让他从分家找个合适的孩子放在身边培养,戎缜见过一批,但大都资质一般,不像个戎家的种,最后这些孙子辈里也没有一个入了戎缜的眼。

  直到他见到江崇。

  眼前的孩子眉目冷意蔓延,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仿佛一条随时能冲上来撕咬的小狼。

  有点烈性,戎家是狼窝虎穴,要的就是这种难训的小畜生。

  江崇:“教我?你也配?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爸爸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他眼神瞥了眼碍眼的餐桌,看到上面还摆着一簇新鲜滴水的小苍兰,心里厌烦:“以及,可以麻烦你带着这些东西离开我家吗?”

  戎缜轻飘飘摁了下遥控器,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画面暂停了,安静的室内响起他不紧不慢的低沉嗓音:“你家?江寄厘整个人都是我的,连你都是我和他造出来的产物,你觉得这里是谁家?”

  江崇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要脸的言论,直接回敬道:“那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家姓江,我爸爸姓江,我姓江,就连我家的宠物都姓江,你说这是你家?那劳烦你改个姓,跟我爸爸姓我就承认这是你家。”

  戎缜眼神微眯,叫道:“江崇。”

  江崇眼睛直直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了,厨师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恭敬敬鞠躬道:“先生,晚餐已经做好了。”

  说完后他又朝在门口附近站着的江崇鞠了一躬:“少爷。”

  厨师:“要现在用餐吗?”

  戎缜淡声道:“等夫人回来吧,再做几份夫人爱吃的甜点。”

  厨师:“是,先生。”

  厨房门又关上了,厨师后知后觉有些心惊,这座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厨房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戎家做事将近八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顶撞先生。

  这位小少爷当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厨师是个明眼人,他看得出来这位少爷绝非池中之物,以后必定要被认回戎家那个缠斗纷争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们那位柔弱的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第40章 chapter40 一家三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江崇不想再纠缠下去,怕错过江寄厘的下班时间。

  他丢下一句:“随你吧。”然后就冷漠的移开眼睛,他给虫虫倒了些猫粮和水,还顺便把猫碗放进了江寄厘的卧室,等会虫虫玩好回家就可以直接吃了,还不用面对客厅的人。

  临走前他看到男人在慢悠悠研究着他和江寄厘拼好的那一架乐高,江崇心里恶心,盘算着改天买新的回来重拼一次。

  下楼后刚好碰到出门扔垃圾的乔姨,她急匆匆过来,朝二楼抬了下下巴,压低声音隐晦的问道:“又来啦?”

  江崇“嗯”了一声,也没说其他。

  乔姨:“那你和你爸爸等下直接来乔姨这里吃饭吧,马上就好了。”

  江崇轻轻摇头:“不用了乔姨,你们吃,我去接他。”

  乔姨还想说什么,江崇对着她又摇了下头,然后看了眼楼上,乔姨懵懵懂懂也能意识到这个意思,便也没强求。

  琴行晚上六点下课,九月份的天这时已经有些发暗了。

  江崇到琴行时正好看到江寄厘和邵维送走最后一个接小朋友的家长,他小跑两步过去,江寄厘看到他脸上就露出了笑意,蹲下身体把他接进怀里。

  江崇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爸爸,你外套呢,我去帮你拿。”

  邵维耳朵尖听到了,摸着外面的气温确实降了些,他说:“琴行门口右面的架子上,我去吧。”

  江寄厘笑了笑:“谢谢。”

  江崇还勾着他的脖子,用一只手贴了贴他的脸,道:“爸爸,我听乔姨说遥川路那家火锅店这两天有活动,好像是家庭特价,我们今晚去吧,我想吃。”

  江寄厘没有迟疑:“好呀,正好爸爸今天发工资,早早还有什么想吃的?”

  江崇:“想吃甜点。吃甜品店里的甜点。”

  桐桥镇唯一一家甜品店在镇高中那边,离琴行有好一段距离。

  江寄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说:“好,吃完晚饭后就去。”

  这时邵维恰好从琴行里出来,他臂弯挂着一件浅色的外套,江崇松开江寄厘,伸手接过,递给青年穿的时候,江崇突然抬头问道:“邵叔叔,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邵维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没听错吧,江崇小朋友,你叫我叔叔,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江崇没理他这句话,而是继续说道:“火锅店一家三口打八折。”

  邵维伸手想要敲他一下:“合着你邵叔叔是个凑数的。”

  江崇灵巧的躲开,然后转向青年,江寄厘很配合的弯下腰,像往常的每次一样,江崇帮他把拉链拉好,整了整领口,顺便回邵维。

  “你又不是不吃,怎么就是凑数的?”

  邵维:“……”不知道说什么。

  江寄厘看着邵维哑口无言的样子,轻轻拽了下他笑道:“走吧,今天邵老板发工资,我请客。”

  邵维笑了声,转身回去关门,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客气就是我不给面子了。”

  琴行收拾完关了门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邵维开来自己的车,三个人便朝着遥川路去了。

  一路上后面一直开着一辆黑色的车,这是之前寸步不离跟着江寄厘和江崇的两个人,他们都习惯了,连邵维都没什么特别意外的情绪。

  夜幕降临以后的桐桥安逸而悠远,遥川路有很多敞着门店的摊子,高矮参差不齐,和市区繁华的高楼大厦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寄厘虽然自小在淮城长大,见惯了奢华的都市夜景,但依然能很快适应这座小城,因为他喜欢桐桥镇缓慢的生活节奏。

  所以纵使淮城再繁华,也并不适合他。

  此时公寓那边,男人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猩红的烟丝缓慢燃烧着,身后的客厅明亮温暖,一门之隔的阳台却凉得几乎有了些瑟缩的冷意。

  他吐了一口烟,烟雾上升,朦朦胧胧遮住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屋内精致昂贵的法餐已经被连桌带盘全部撤走,不知道丢到哪里喂了饥饿的野狗,戎缜不曾动过那桌菜,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隐在暗处的脸上表情阴沉难测。

  十分钟前他看过几张传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三个人正在吃火锅,青年袖子规整的挽起,露出纤细洁白的胳膊,他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对面有一个男人在给他夹菜。

  这和戎缜下午见到的人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样子,照片一张张划过去,每一张上面的青年都惬意又放松,有的他在慢慢吃菜,嘴里刚喂了一颗牛肉丸子,腮帮鼓起来像一只屯粮的仓鼠,有的他在和对面的男人说笑,眼睛弯起,笑得乖巧又漂亮,还有的是小孩在细心给他剥虾,给他递水,亦或者是身份颠倒的拉着他给他擦手。

  只有三个人,但青年依然是众星捧月的那个存在。

  戎缜想到了很多事情,思绪似乎有些混乱,但在某一个点上他又诡异的清晰。

  他垂着眸,慢慢把烟头摁在了左手虎口的地方,与高温接触的瞬间那一块便皮开肉绽,他眉毛都没皱一下,动作冷漠又随意,仿佛做过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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