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46章

  但最起码,并不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他明白该怎么做。

  这天离开之后,大亚湾医疗产业招标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大亚湾本身是一块小肥肉,但工程已经过半的中海和惊棠湾却是人人都虎视眈眈的大肥肉,五年前中海和惊棠湾项目合并,第二年就开始动工,整个项目规划预算达上千亿。

  一旦建成,毗邻的大亚湾也会被一齐带动,将来必定钱途无量,背后盯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陆家虽然实力强劲,但想拿下这个项目也得掉层皮。

  戎缜心情不好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但心情好的时候也不见得他就会做亏本的买卖。

  不管陆家摆出什么条件,戎缜都不可能把这个项目轻易给他们,他不仅要不亏本,还要利益最大化,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陆家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不争,还有大把的人争,何况他们也确实需要打入西区的这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陆洄去戎宅的那一趟并没有白去。

  之前因为秦琮的缘故,陆家在淮城也受到了很多限制,按照以往的情况,在戎缜的不断打压下,秦家爬不起来,陆家在这场竞争中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但这次招标却完全不同,无数的竞标对手里,只有秦家被排除在外。

  戎缜几乎把这个规则摊到了明面上,像是一场戎缜主导的多人棋局,由他指定游戏规则,所有人都被他捏在手里,秦琮的不长眼和胆大妄为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被迅速踢出棋局,然后失去参与游戏的资格。

  秦家也是百年豪门,当年也是能和戎家相提并论的大家族,不过虽说根基深厚,但到底挡不住戎缜如此蛮不讲理又霸道直接的玩法。他就是要完完全全在淮城把秦家架空,让他们毫无发展的余地,像被一寸寸斩断身体的蛇。

  大亚湾的项目最终还是被陆家拿下了,不能说是毫无悬念,但起码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毕竟如陆洄所言,陆家在界内的名声还是相当响亮的,此次进驻西区,绝对会是如虎添翼的一大步。

  另一边,在某家小夜总会包房里。

  一个中年男人扭曲着眉眼,砸了手边的好几个杯子。

  在令人心惊的玻璃破碎声里,他咬着牙道:“我怎么能甘心!如果不是他戎缜出尔反尔,我们又何故落到这个地步!”

  一边的沙发上,有一个眉眼漂亮的男孩坐在一个男人怀里,他白着眼切了一声,而后扬声道:“你跟疯狗讲什么道理?出尔反尔不应该吗?信守承诺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才最可笑吧。”

  中年男人:“那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男孩还要说话,却被男人捏住了下巴,他镜片后狭长的眼眸眯起,打量着他的眉眼,说道:“安静一点。”

  男孩一噎,闭了嘴,然而男人松手后他却又突然回头对着那边的中年男人飞快补了一句:“我们当然错了,你当时不把我送给戎缜还能有那么多破事吗?早知道他那么待见那个正牌夫人,我还巴巴凑上去干什么,显得我多不值钱一样……”说到这里他就有些来气,恨声道:“都说我长得像他,怎么不说他长得像我呢,晦气死了。”

  刚说完这句话,揽在他腰上的手就猛然一紧。

  “被送给戎缜还能原装退回,我总算知道你怎么这么不招人喜欢了。”男人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笑道:“你这张嘴还真是贱啊。”

  男孩吓了一跳,被捏得脸上的骨头生疼,他慌了神,忙叫道:“秦先生……”

  秦琮:“想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你长得像他而不是他长得像你吗?”

  男孩咬着唇摇头。

  “当然是因为你不够好,一看就是个假冒伪劣的垃圾产品。”秦琮话说得轻飘飘的,甚至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说:“不是显得你不值钱,就是因为你不值钱所以被扔了出来,你是被送过去的吗?不是吧,方闵,我怎么记得是你倒贴过去的?想取代正牌夫人没成功所以恼羞成怒?”

  “真是可爱,贱得可爱。”

  秦琮松了手,朝后靠去:“想更可爱一点就安静一会,你只有像他的时候才招人待见。”

  方闵一口牙都差点咬碎,拳头攥得死紧,好一会才压下那股直冲脑门的气,他又慢慢靠进秦琮怀里,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轻声叫道:“秦先生,别生气啦。”

  秦琮垂眸看他,许久忽然笑了,他颇有兴趣的夸道:“这样就像多了。”

  方闵试探着凑上去吻了他一下,然后被秦琮扣住了后脑,反压在了沙发上,他吻着怀里年轻的男孩,嘴里叫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江寄厘,你觉得我厉害还是戎缜厉害,嗯?”

  方闵心里骂着神经病,嘴上却很配合:“当然是您,我最喜欢您了。”

  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在这边热火朝天,方荣山却完全视而不见,他神经质的低声说着什么,念叨了好一会。

  秦琮还在逼问方闵:“你被我从戎缜那里绑走,绑到我家里,绑到我床上……江寄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很像偷情?”

  方闵无视他前面一堆话,扯着嘴角勉强道:“离婚了就不能算偷情了。”

  然而方荣山却是突然福至心灵。

  他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秦琮听到他发了疯一般的声音,有些败兴的松开了方闵,他坐到旁边,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方闵整理着领子也看过去。

  方荣山:“谁说戎缜没有软肋的?他那个死而复生的夫人和儿子不就是他的软肋吗?他发疯找了五年,我就不信……”

  方闵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急,说道:“你不信什么?”

  “他已经看着他那位夫人死过一次了,我就不信他还能看着他死第二次。”

  秦琮笑了声:“狗急跳墙了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

  方荣山:“我只是想重振方家!我只要方家!这个主意虽然不怎么样,但保不准管用,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连淮城都回不去。”

  秦琮:“谁说这个主意不怎么样了,我觉得不错,可行性很强。”

  方荣山:“当真?”

  秦琮揽过方闵,随手逗了他两下:“你觉得呢?”

  方闵不知道这个主意怎么样,以他那颗不怎么会转的脑袋看来,最诱人的恐怕就是能把江寄厘搞过来任他欺负。

  方闵想不了多长远,他只知道他讨厌极了江寄厘,如果有机会折磨他,他肯定不会放过。

  他说:“我觉得很好。”

  秦琮眼底的笑意更甚,但却站起身,意味深长的拒绝道:“犯法的事情我不干,你们加油,我们的情谊最多能让我暂时不把这件事捅到戎缜那里。”

  方荣山:“你不是说……”

  秦琮:“我说什么了?”

  方荣山:“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戎缜不会放过你的。”

  秦琮眼神逐渐变淡,嘴角的笑意却不减:“我们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这个时候,你们方家也不配给我提鞋。”

  方荣山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秦琮却毫不在意,他俯下身又在方闵嘴上吻了一下:“乖,下次来看你。”

  然后便起身走了,离开之前,他还不忘提点道:“一定要牢牢捏住他的软肋,否则很可能自食恶果。”

  方荣山被冲昏了头,方闵却听得出来。

  秦琮明明比他们还期待。

第43章 chapter43 他说爱他

  戎缜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梦里青年的五官模样极为清晰,每次都在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眸中惊惶不再,而是充满爱意的望着他,眼神和嗓音都软成了三月的春水。青年靠在他肩头,温柔乖顺的喊他“先生”。

  戎缜轻抚着他的后背,他便抬头慢慢吻他的下巴和喉结。

  周遭的环境是完全模糊的,但戎缜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里是在南区大宅,是江寄厘离开他前他们最后温存的那段时光。

  梦里的他在反复对怀里的人说:“不要离开我。”青年弯着漂亮的笑眼,趴在他的胸口说:“先生,我不会离开您的。”

  虚无而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充斥着他从未感受过的暧昧,那种令人骨头发酥的缠绵爱意让他沉溺,他们耳鬓厮磨,呢喃着最私密的情话。

  青年在极尽所能的让他开心。

  戎缜听到自己说,他爱他,他离不开他。

  “我也爱您。”

  突然,眼前的画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所有温情与爱意在一瞬间破碎,天旋地转之间,他听到了青年惊恐的哭喊,那些声音嘈杂而混乱,穿越过去的时间,一道又一道兜头砸来。

  是阳台上的那次。

  青年恐惧得浑身颤抖,他哭着道歉:“对不起,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是在车上的那次。

  他疯狂挣扎着:“不要!求您!我不要,您放了我吧……”

  是青年被压在钢琴上的那次。

  他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又惹您生气了。”

  青年像是一只被惊怕了的鸟雀,自己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他除了流泪便是道歉,所有的活泼与生气都被磨得一干二净。他的灵魂在日复一日的恐惧中变得死气沉沉,而同样消失的,还有他那些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年少爱意。

  如同幻灯片一般,那些画面在戎缜面前一遍遍播放。

  初见他时,青年按捺着雀跃,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觑着他小声说:“您好。”戎缜想走下去,走到他身边把他揽进怀里,吻着他说爱他。

  新婚之夜时青年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羞得通红,在他耳边呢喃带着他名字的亲昵称呼,他学着自己听到过的那个叫法,羞涩的吻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阿缜。”戎缜想回拥他,回吻他,告诉他自己很喜欢这个称呼。

  每次归家,青年都乖巧殷勤的替他脱下外套,换上居家的拖鞋,挽着他的胳膊笑道:“先生,辛苦了。”戎缜想抱住他清瘦的腰肢,和他缠绵着拥吻,诉说离别一天的爱意。

  他想告诉每一个时间缝隙里的江寄厘他爱他,而不是拿他当一个调笑的玩具,不是把他扣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不是将他狠狠甩开。

  但这个梦境里戎缜无能为力,仿佛是特意来惩罚他一样,他像一个旁观的第三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切。

  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冷漠而阴沉。

  “给你十秒钟,你不过来,我就把你丢下去。”

  “江寄厘,你配吗?”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情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

  这些声音有如实质,在他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血洞,他痛苦得快要发疯,梦境里罩来的都是灭顶的悔恨。

  青年在他面前干呕的脸色苍白,清瘦的身体打着哆嗦。

  他想说“对不起”,也想说“我爱你”,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汹涌惊骇的大火,青年就那么被卷了进去。

  他冲进火海想把人拉出来,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戎宅。

  二楼角落的次卧里,满室昏暗和压抑的低沉,这天晚上是个阴天,厚厚的云层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来。

  柔软的TRECA大床上,男人侧身抱着一床香槟金色的被子,他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散散的从腰上滑下去。

  胳膊紧了紧,他气息有些不稳,带着刚从梦里惊醒的躁意。

  “厘厘……”

  戎缜低头在被子间轻嗅,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然而他并没有嗅到自己满意的气味,有些急躁不耐,索性掀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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