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第22章

  “楚肖王?”司华遥点点头,道:“除了他,可还有别人?”

  “就在王爷进去没多久,齐国一名内侍曾打算出去,被臣单独控制在四方馆内。”

  “把人送给高阳王,人就可以撤了。”

  “是,王爷。”

  司华遥刚迈出去一步,又退了回来,道:“对了,把楚肖王曾去过东院的事,一并告诉他。”

  “是,王爷。”

  司华遥径直走向马车,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不等他坐下,赵韩青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司华遥微微一愣,他又把赵韩青给忘了,倒也不怨他,主要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除了上朝,基本没什么交集。更何况,赵韩青方才在四方馆完全没有存在感,还不如一块背景板,不止他忽略了他,其他人也一样。

  “皇上有事?”

  无视司华遥的不耐,赵韩青在司华遥旁边坐下,道:“有些事朕不甚明白,想请教王爷。”

  司华遥虽然不想与赵韩青有过多纠缠,但没忘记他被召唤来这里的目的,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道:“皇上想知道的什么?”

  “杀害和硕公主的凶手是谁?”

  “海棠。”

  “你为何怀疑她,不怀疑蔷薇?”

  虽然他只听了后半段,但从海棠和蔷薇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现场的证据对蔷薇十分不利。可就在众人认定蔷薇是凶手的时候,司华遥却提出了质疑,出面保了她,不得不让人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死的是一国公主,不是普通百姓,凶手若要作案,定会仔细谋划,尽量避免自己被怀疑。可现场却恰恰相反,指向蔷薇的证据太多,这反而会消减本王对她的怀疑。”

  “和硕公主是中毒而死,能在诸多守卫之下,对她下毒的定是身边之人,既不是蔷薇,那十有八九就是与她一起值守的人,这便是王爷怀疑海棠的理由?”

  司华遥点点头,道:“皇上只说对了一半。”

  赵韩青愣了愣,随即问道:“那另一半呢?”

  “直觉。”

  司华遥之所以会怀疑海棠,是因为她的一些细微表情,原本应该很自然的表情,在他看上去都有些刻意,普通人很难分辨,可司华遥对这方面十分敏感,所以直觉告诉他,海棠没有表现得那般简单。

  出乎意料地回答,让赵韩青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接着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得知和硕公主已不是处子之身?”

  司华遥如实说道:“她胸前有吻痕。”

  “吻痕?”赵韩青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男女行房时留下的青紫痕迹。”司华遥敷衍地解释道。

  赵韩青闻言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他与司华遥行房后,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随即皱紧了眉头,道:“王爷检查了和硕公主的尸体?”

  “验尸是破获命案至关重要的一环,有何不妥?”

  “验尸是仵作该做的事,王爷身份尊贵,怎能做这种不详之事。”

  赵韩青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司华遥十分不喜欢,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皇上这是质疑本王?”

  赵韩青神情一滞,忙解释道:“朕只是怕王爷沾染上枉死之人的晦气,并无他意。”

  “本王从不怕晦气。”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皇上若无事,便回宫吧,本王累了。”

  “朕还有一事不解,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本王累了。”司华遥又重复了一遍,不想再与他纠缠。

  司华遥看过来的冰冷眼神,让赵韩青心头一凛,清楚他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起身说道:“那朕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司华遥没应声,直接闭上了眼睛。

  赵韩青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皇宫。

  司华遥闭着眼睛回想齐嫣被杀的过程,齐嫣睡了没多大会儿,便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便迷迷糊糊地下床,拿了靠近她的杯子,倒了杯水,随后一饮而尽,最后毒发身亡。

  他在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茶壶和茶杯的种种异常,以及桌边茶渍中的一滴血,崩到桌子底下一小块茶杯碎片。

  茶盘里一般会放置四个茶杯,再结合那些痕迹,很明显有一个杯子被打碎了,而杯子碎片却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其实这也是海棠作案后,故意留下的破绽,然后再趁机提醒蔷薇,齐嫣是被毒死的,那蔷薇便会想到自己泡的那壶茶,以及摔在地上的茶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她偷偷将茶杯碎片藏了起来,却因为太过慌乱忘了或者没时间处理茶壶中的茶水,这正中海棠下怀。因为若不是早知毒下在茶杯上,没有哪个凶手会蠢到只处理茶杯,不处理茶壶,这就恰恰能定死蔷薇的罪。

  至于华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去买点心,约莫是海棠在他面前暗示齐嫣想吃汇海楼的点心,待他离开,便有人跟上,故意拖延他回来的时间,让司南遥和他撞上。

  司南遥是赵国的实际掌权人,他的生平在别国早就不是秘密,自然了解华素和司南遥的过节。司南遥一旦介入,便会发现齐嫣已非处子的秘密,势必会调查和齐嫣通奸的是谁,随后便会查到华素身上,以司南遥的性子,绝对会因此和齐国撕破脸,那幕后之人便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只可惜他们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司南遥的壳子里换了人,早已注定幕后之人的计划不会成功,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至于是谁布的局,那就不言而喻了。

  “王爷,咱们到了。”马车停下,车外传来春海的声音。

  司华遥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刚想下马车,就见远处走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华子卫。

  华子卫快步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卫桥参见王爷。”

  华子卫在两个月前已经大婚,自他大婚后便搬出了摄政王府。司华遥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便给了他一间商铺,算是大婚贺礼。

  “有事?”

  华子卫神色有些赧然,“王爷,铺子的货源出了点问题,资金有点周转不开,卫桥想支领些银子,待这批货出了,定会还上。”

  “你要多少银子?”

  “五千两。”见司华遥眉头微蹙,华子卫心里一紧,忙说道:“四千两也行。”

  司华遥转头看向春海,道:“给他五千两,记得让他打个欠条,写上还款日期。”

  春海应声,道:“是,王爷。”

  华子卫松了口气,道:“谢王爷。”

  司华遥没再说话,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待进了书房,看向洪阳,道:“让人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洪阳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大会儿,春海推门走了进来,道:“王爷,苏州那边来了信儿。”

  “苏州?”司华遥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呈上来。”

  苏州是邵华的家乡,他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每个月都会送信。

  司华遥接过信,一共两封,一封是邵华写的,一封是姜然写的。司华遥先看邵华的来信,和之前两封一样,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什么去哪儿玩了,吃了什么,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银子等等,营造出一副他在家很好的表象。

  看完后,他又才开了姜然的信,看了之后不禁皱紧了眉,正如他想得一样,邵华在邵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他是嫡出,却也因为其男宠的身份备受排挤,尤其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

  有宫家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如何,却在暗地里冷嘲热讽,联合家族中的其他人排挤他。自他回家这一个月来,除了他母亲,家族里就没人和他亲近,甚至连说话的都没有,他父亲也不例外。

  每次出门,周围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暗中指指点点,久而久之,他不再出门,整日里困在院子里郁郁寡欢,他给司华遥写的都是编造的谎言,只是不想他为之担心,不想他怪罪邵

  “唉!”司华遥看后心里沉甸甸的,暗自咒骂司南遥是混蛋,这就是他任性妄为造的孽,毁了他们一辈子,而他还得负责收拾这个烂摊子。

  司华遥提笔在纸上写道:“即日启程回京。”

  待墨干透,司华遥递给了春海,道:“送去苏州。”

  “是,王爷。”

  看着春海离开的背影,司华遥又叹了口气,邵家已没了邵华的立锥之地,以他单纯的性子以及孱弱的身子,若是强留在邵家,英年早逝是板上钉钉的,司华遥到底不忍心,只能另想他法。

  刑部衙门,章进刚背着箱子进衙门,就被一名差役拦住了去路,道:“大人要见你。”

  章进点点头,跟着差役去了后堂,他清楚为何会被召见。当时蒋冲被拦在门外,刑部衙门进入四方馆的只有他,蒋冲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只能问他。

  章进一边走,一边思量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毕竟是事关两国皇室,其中还有丑闻,非同小可,他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

  蒋冲正在办公,突然听到门外通传,“大人,仵作章进已回衙门,现正在门外等候。”

  蒋冲一怔,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笔,道:“让他进来。”

  “是,大人。”

  章进抬脚进了房门,行礼道:“小人章进参见大人。”

  蒋冲仔细打量了打量,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案子进展如何?”

  “回大人,案子破了,凶手也已抓到,王爷便让小人回来了。”

  “案子破了?”蒋冲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么快?”

  “王爷睿智,很快便查明了真相,小人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蒋冲眼底闪过惊讶,道:“那杀害和硕公主的凶手是谁?”

  “凶手是公主的贴身婢女海棠。”

  “婢女为何要杀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和本官说说。”

  章进犹豫片刻,道:“大人,此事有些复杂,其中涉及许多皇室隐秘,小人恐不小心说漏嘴,惹来杀身之祸。”

  蒋冲闻言一愣,沉默地看着章进。

  感受到蒋冲的不悦,章进连忙跪倒在地,道:“望大人体谅。”

  蒋冲心里清楚,涉及皇家隐秘的事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能避免地尽量避免,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竟有这份见识和胆量,实在让人惊讶,不得不让他高看几分,道:“那便说你能说的。”

  “多谢大人!”

第29章

  听蒋冲松了口, 章进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斟酌片刻,将四方馆内发生的事有选择性地叙述了一遍, 特意隐去了齐嫣与华素的私情,且怀有身孕的事实。

  “和硕公主在赵国京都被害, 若查不出真凶, 齐国定会发难, 而以摄政王的脾性……到时两国势必会剑拔弩张,一旦引发战事,无论胜败, 皆有损伤,受益的是谁,便一目了然。”蒋冲顿了顿, 接着说道:“这海棠十有八九是楚国的暗探。”

  章进没接话,只当自己没带耳朵, 这种隐秘他真不想知道。

  蒋冲抬头看了看他, 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 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家中还有何人?”

  “回大人, 小人家中已无亲眷, 家父生前是名郎中。”

  “郎中?哪位郎中?”

  章进一听便知蒋冲误会了, 忙解释道:“是替人看诊的大夫。”

  蒋冲点点头,道:“既然令尊是大夫,你为何做了仵作?”

  仵作在古代可是下等人, 十分遭人嫌弃,大夫却截然相反, 蒋冲很好奇,他为何选择做仵作。

  “养家糊口。”

  蒋冲听后更加好奇,道:“做大夫不能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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