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第30章

  赵韩青眼睛一亮,紧接着说道:“王爷直说便可。”

  司华遥靠近一步,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耳朵被温热的呼吸包裹,有些痒有些热,红彤彤的,就好似涂了颜色。

  “皇上可听清了?”

  “啊?”赵韩青有些茫然地抬头,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司华遥蹙起的眉头时,连忙说道:“听清了。只是朕最近忘性有些大,王爷能否再说一遍?”

  赵韩青这副模样明显在撒谎,司华遥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计划能否成功,还需要赵韩青帮忙,便耐着性子又在他耳边说了一遍。

  耳朵再次被温热包裹,周围的皮肤敏感地起了许多小米粒,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身体也渐渐起了反应,口干舌燥,四肢发软,就好似没了骨头一般,一个踉跄倒向司华遥。

  司华遥下意识地去扶,将他揽进了怀里,见他脸色潮红,有些奇怪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没……”赵韩青本想说没事,到嘴边却改了口,鬼使神差地说道:“有些头晕,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华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说道:“皇上许是发烧了,今日奏折直接送去摄政王府,皇上吃些药,好生歇着。”

  “朕……晕的厉害……”

  司华遥犹豫了一瞬,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径直走向隔间的门口。

  赵韩青抬头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抱他,身为男子被这样抱着,应该感到羞耻,他却十分贪恋怀抱的温暖,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赵韩青竟感到十分安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该恨他入骨,明明该离他远远的,可事实却是他想靠近他,他离不开他。

  高怀见赵韩青双眼紧闭,被司华遥抱着走出来,连忙上前,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司华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直接上了赵韩青的车辇,小心地将其放下,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赵韩青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腕,“王爷,你要去哪儿?”

  司华遥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随即挣脱了他的拉扯,道:“回府。”

  赵韩青看着被挣脱的手,突然想起重伤的宫怜,下意识地问道:“宫怜的伤怎么样了?”

  司华遥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道:“正在恢复中。”

  “听说宫怜离开王府有段日子,不知为何?”

  有关摄政王府的事,赵韩青的信息来源就是赵明羽,这个弟弟虽然做事不过脑子,却对摄政王府十分上心,但凡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定是第一个知道,赵韩青便会利用他进宫发牢骚的空挡套他的话,从而掌握摄政王府的动向。只是近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已经许久不曾进宫。

  “皇上身子不适,还是回宫好好歇着吧。”司华遥不再理会赵韩青,转身下了辇车。

  赵韩青看着司华遥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他给宫怜治伤的画面,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若他也伤了,司华遥是否也会像待宫怜一样待他。大概不会吧,他说过已经厌恶了他的身子……

  司华遥上了自己的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赵韩青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看他的眼神,除了憎恨之外,还多了别的东西,似乎是依赖。他清楚赵韩青有心理疾病,是长期受到司南遥虐待导致的,从原剧中赵韩青的表现就能看出。可为何赵韩青对他会产生依赖这种荒谬的情绪呢?

  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虽然不是心理医生,却因为拍戏的原因,了解过这种病,与赵韩青的状态有些相像,难道是因为他对他态度的突然改变所致?虽然他知道这种病,但他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医治赵韩青,避免他的病越来越重,他们还是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为好。

  司华遥越想越觉得心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想到:“没想到竟有人因为我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不对,虐待他的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不虐待他,还做错了?”

  第二日,司华遥罕见地没去上朝,用完早膳后,便带着人出了王府,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看看这京都到底是什么模样。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了,除了皇宫就是王府,标准的两点一线,每日操劳国事,却还是有处理不完的奏章,司华遥深刻体会到了做皇帝的痛苦,也因此更坚定了他离开的打算。

  现在正值初秋,除了中午热点,早上和下午的温度还可以接受,若是去爬山的话,山间树木茂盛,在树荫下这点热完全可以忽略,所以司华遥选择的郊游地点便是城西的百花山。

  马车来到山脚,春海出声说道:“王爷,山脚到了。”

  司华遥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刺目的阳光照在眼上,他微微蹙眉,打开折扇遮了遮,放眼看去,四周停放的马车还挺多,看车的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在司华遥打量他们时,他们也在打量着他,只是在看到他的脸时,不自觉地停下了交谈,眼神中尽是惊艳。

  司华遥现实中是个演员,虽然不怎么出名,却也要站在镁光灯下,面对亿万观众,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虽然不太喜欢,却也不得不接受,谁让这身皮囊长得太好,还是男女通吃的类型。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只有两个办法:一,他戴面具把容貌遮起来;二,杀光看他的人。

  他不是司南遥,没有变态的癖好,也不想去哪儿都带着面具,就只能任人看着。

  春海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道:“王爷,可要清场?”

  司华遥怔了怔,随即说道:“不必,走吧。”

  春海的话勾起司华遥一段回忆,有一次他们在横店拍戏,因为是连续拍摄,大家都很累,导演便提议去附近的景点散心,结果到了那儿,被告知景点被包场了,当时他就觉得很扫兴。若今日他仗着权势清了场,这些来出游的人也会和他当初一样,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司华遥无视周围的目光,朝着上山的路走了出去,春海和洪阳紧随其后,除了他们之外,还跟着江林和余江。春海和洪阳手里各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的是午饭,司华遥打算在山上野餐,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有人远远叫了一声,“王爷留步。”

  司华遥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

  江林和余江一左一右护在司华遥身边,警惕地盯着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吃了两次闭门羹的楚仪,他快步走到近前,道:“小王见过王爷。”

  “肖王怎会在此?”司华遥淡淡地看着他,道:“莫非是派人监视本王行踪?”

  明明面对的是一张绝美的脸,明明他说话的语气没有起伏,可楚仪听得心里发寒,忙解释道:“小王怎敢监视王爷,王爷千万莫要误会。”

  “那肖王怎会在此?”司华遥又重复了一句。

  楚仪挣扎了一瞬,道:“不瞒王爷,小王是从赵皇那儿得知王爷今日休沐,便打算再次登门拜访。当小王来到王府门口时,恰巧看到王爷的马车离开,便连忙跟了上来。”

  司华遥清楚楚仪这话是半真半假,赵韩青向他透露自己休沐一事为真,恰巧碰到是假,定是派人在王府门口盯梢,得知他出门,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

  “那倒是真的巧。”司华遥看向楚仪身边的少年,道:“这位是……”

  楚仪见状连忙将楚熙拉到了前面,道:“王爷,这是楚熙,是小王的七皇弟。楚熙快给王爷见礼。”

  楚熙低垂着头,怯生生地说道:“楚熙见过王爷。”

  “楚熙?”

  司华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知道楚熙,是楚国送来的联姻对象,不过和原剧中不一样。原剧中,楚熙将是楚国未来的皇帝,且在他的执掌下越来越强盛,甚至吞并了齐国,与赵国分庭抗礼。看他这副胆小怯弱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将来会是楚国最伟大的帝王。

  司华遥明白这是楚熙的伪装,因为出身关系,他自小被人欺凌,早已早就了他坚韧的性子,也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表,蒙骗那些有眼无珠的人,以至于楚国诸皇子争斗,他偏偏能独善其身,因为没人将他放在眼里,所以才能笑到最后。

  只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剧情,楚熙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送来了赵国,而且还是以联姻对象的身份,这明显是枚弃子。一旦他真做了司华遥的男宠,那他便永远失去了翻身的机会,因为没有哪个国家会让一个男宠来掌权。

  他该怎样摆脱困境呢?司华遥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见司华遥盯着楚熙看,楚仪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若王爷不弃,能否容小王等人一起出游?”

  司华遥收回目光,仅仅犹豫片刻,便应了下来。

  看着司华遥走出去的背影,楚仪拉了拉楚熙,用眼神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楚熙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楚仪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笑着说道:“小王来京都也有几日了,游览了不少地方,还从未来过这里,能和王爷共游,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据本王所知,自来到京都,肖王一直呆在四方馆,并未出游,难道是本王的消息有误?”

  楚仪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司华遥竟当众给他难堪,但凡换个人,他定下令把人毒打一顿,可面对司华遥,他什么都不能做,赔笑道:“王爷不愧是王爷,消息果然灵通,天下事都瞒不过王爷的耳目。”

  楚仪的神色变化,被司华遥看在眼里,想要爬的更高,就要学会忍,往往能做到人上人的人,都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很显然楚仪的表现不太好,怪不得会被楚熙给收拾了。

  “肖王这话听在本王耳里,倒有几分讽刺意味。”

  “小王是诚心夸赞,并无半点冒犯之意,还请王爷明鉴。”

  “肖王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竟能将手伸到和硕公主身边,本王实在佩服。”司华遥顿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楚仪下意识地抬头与司华遥对视,树荫下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污浊,而自己在他面前就好似透明人一般。

  见楚仪看着自己发呆,司华遥眉头微蹙,道:“肖王不打算给本王一个交代?”

  楚仪回神,狡辩道:“王爷,和硕公主的死,小王也已听说,为此深表哀痛,只是小王愚钝,实在不知王爷此话是何意,王爷是否误会了什么?”

  司华遥勾唇一笑,道:“肖王可是觉得本王没有证据,不能把你如何?”

  楚仪心下一紧,连忙喊冤道:“王爷,和硕公主的死确实与小王无关,小王实在冤枉。”

  “看来肖王还在心存侥幸,倒是本王的不对,最近收敛了些许,便让人忘了本王的手段。”

  司华遥脸上虽带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里发寒,就好似盛开的罂粟,致美却也致命,“林江,去锦衣卫传个话,请楚国的贵客去诏狱喝喝茶。”

  林江瞥了一眼楚仪,躬身说道:“是,属下遵命。”

  “王爷,小王……”

  楚仪瞬间回神,想要出声阻止,却在触及到司华遥的眼神时住了嘴,仅仅这片刻的功夫,林江便不见了身影。楚仪不再犹豫,恳求道:“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若肖王一如既往,本王觉得没这个必要。”

  “王爷,小王知罪,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如此,本王便给肖王一次机会,肖王谨记,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是,小王明白。”

  司华遥四下看了看,抬脚便往前走,在一棵粗壮的槐树下顿住脚步。春海等人每人守一个方向,距离他们不远不近,既听不到他们讲话,也能保护司华遥的安全。

  “肖王想说什么?”

  “王爷明察秋毫,小王那点心思,在王爷面前无所遁形,实在是惭愧!”

  司华遥没有搭话,玩味地看着他表演。

  楚仪被他看得脸上火辣辣的,思量了思量,决定实话实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齐楚两国的联盟是齐国提出,父皇被他们蛊惑,才犯了糊涂。谁知这竟是齐国的诡计,要将楚国置于死地,这样被人算计,父皇怎会甘心,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小王便来了京都……”

  司华遥面无表情地听着,正如他所料,齐嫣的死正是楚仪的手笔。

  司华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肖王可知把本王当枪使的下场?”

  “小王知罪,还请王爷恕罪!”楚仪单膝跪在了地上。

  司华遥轻蔑一笑,道:“肖王这一跪,本王还真不想受。”

  楚仪心中惶恐,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道:“只要王爷能高抬贵手,小王愿为王爷当牛做马,在所不”

  “想给本王当牛做马的人很多,怕是还轮不到肖王。”司华遥摇了摇扇子,接着说道:“今日本王心情不错,可以再给肖王一次机会,想想该如何补偿本王,若是诚意足够,本王便既往不咎,若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不介意发兵楚国,到时就只能委屈肖王为本王祭旗了。”

  楚仪闻言心里一阵阵发寒,道:“是,小王明白,定让王爷满意。”

  目的达到,司华遥满意地扬起嘴角,道:“这山上的景致着实不错,肖王便陪本王好好赏赏景吧。”

  “是,王爷。”

  司华遥摇着扇子继续往上爬,楚仪连忙起身跟上。

  百花山并不高,只是司华遥走的很慢,其他人都各怀心思,只有他在认认真真地在赏景。

  中午时分,司华遥停了下来,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准备野餐。

  司华遥走向楚熙,拿着扇子轻佻地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道:“模样长得不错,只是胆小了些。”

  “他今年刚十六,只要慢慢调教,定能变成王爷喜欢的模样。”

  楚熙害怕地红了眼眶,大大地杏眼内有水光闪烁,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

  司华遥看得一愣,心里不自觉地产生愧疚的情绪,若不是知道楚熙的真性情,定会被他蒙蔽过去,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这演技真真是影帝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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