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熙,司华遥只是将他留在身边,并未想过和他发生感情,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更何况楚熙接近他,也是目的不纯,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这样他便不会有心理负担。
赵韩青早就察觉自己的异样,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病,那也是王爷所致,王爷是否该负责到底?”
司华遥凉薄地笑了笑,道:“皇上是否忘了,真正有话语权的是本王,你不过是笼中鸟、池中鱼,病了的下场就是被丢弃,若皇上不想像废物一般,最好不要继续病下去,乖乖地陪本王把游戏继续下去。”
听着司华遥的话,赵韩青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漂亮的凤眼难过地看着他,问道:“我不懂为何偏偏是我?为何偏偏对我那么绝情?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司华遥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是心理医生,不明白该怎么去救治,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让他讨厌,让他憎恨,或许能治好他的病,只是这样想要化解两人的仇怨,只会难上加难。
“因为你是皇上,而本王不想居于人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司华遥在心里劝慰自己。
“那你直接夺去皇位便好,为何还要折磨我?又为何在我绝望时,给我希望?”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落入那厚重的龙袍中。
司华遥狠心说道:“本王腻了你的身子,又不想轻易放过你,自然要想个好玩的游戏,让你陪本王继续下去,否则你就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被丢弃。”
“好玩的游戏?”赵韩青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心疼得他不自觉地大口喘息,“若不想放过我,为何还要管我?我病死了,岂不更好?”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忍,继续在赵韩青心里捅刀子,不耐烦地说道:“你病死了,本王还要再寻一个,太麻烦。”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短短时间衣领已被打湿,赵韩青的心疼到窒息,脑袋一阵空白,扶着桌子蹲了下来,眼睛却始终看着司华遥。
司华遥见他脸色泛青,就连嘴唇也变了颜色,不禁心头一惊,连忙蹲下身查看他的状况。
赵韩青呆呆地看着他,明明听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担忧和不忍。
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司华遥再一次地将他抱进怀里。看着他焦急的神色,赵韩青突然勾起了唇角,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他不是言语中那般无情,他是在意他的。
徐超背着药箱跟着春海,急匆匆地走进乾坤殿,来到近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司华遥挥挥手,“不必多礼,快去给皇上瞧瞧。”
“是,王爷。”
徐超不敢耽搁,连忙来到床前,给赵韩青把脉。
司华遥看着昏迷不醒的赵韩青,心里焦急万分,若他死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他可不想重来一遍。
“原剧中也没说他有心脏病啊。”司华遥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徐超才算起了身,眉头紧锁,似有为难之处。
司华遥见状出声问道:“皇上是怎么回事?你直说便可。”
徐超回神,忙答道:“回王爷,皇上的症状像是患了心疾,可过往并无此症状出现,也或许是气急攻心所致,臣暂时不敢确定。”
“气急攻心?”想想之前自己说的话,司华遥顿时有些心虚,道:“未免皇上病情加重,你便在乾坤宫守着。”
徐超犹豫片刻,道:“王爷,若皇上患了心疾,那可是生死攸关之事,臣却不能断定,能否让楚国的章太医过来会诊?”
“楚国的太医?”司华遥眉头皱紧,道:“赵国的太医院没人了,要用别国的太医?”
徐超心里一惊,连忙跪倒在地,道:“王爷息怒,章太医的医术享誉三国,不仅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还著有医书,微臣自愧不如,故而想让章太医过来给皇上诊治。”
“皇上的身体状况是机密,怎能轻易让别国知晓?偌大的太医院,几十上百号人,若还抵不过一个,那要你们何用?”
徐超光想着治病,却忘了政治厉害关系,不禁生出一身冷汗,道:“王爷息怒,微臣知罪。”
司华遥冷声说道:“看来是本王近段时间太过仁慈,让你们忘了本分,若你们不能治好皇上的病,本王让你们统统去陪葬。”
“是,王爷。”司华遥的话让徐超心里发寒,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已经湿透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他却不敢动弹半分。
司华遥又看了一眼赵韩青,转身离开乾坤殿。
“王爷。”
虚弱的声音让司华遥顿住脚步,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过身去。
赵韩青虚弱地撑起身子,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都出去。”
殿中众人都没动,而是等待司华遥发话。
司华遥看向赵韩青,却站在原地没动,道:“皇上病了,现在只需好生养病,朝中事务本王来处理。”
“朕是心病,若解不开,活不了多久,王爷该清楚才是。”
司华遥眉头微蹙,道:“你们都下去。”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退出殿外,包括高怀在内。他抬头看了一眼赵韩青,随即移开视线,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门被关上,司华遥出声说道:“皇上想说什么?”
“昨日的梨汤味道确实重了些,王爷不爱喝,也是应该的。以后我定会注意,尝好了味道再给王爷送去。”
“皇上是否将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司华遥心中颇为无奈,依旧冷言冷语:“若皇上不想继续游戏,那本王便换人。”
赵韩青凤眼微红,道:“王爷,你分明对我十分关切,为何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皇上可是忘了你是赵氏皇族,不思怎样将权势夺回,偏偏与本王纠缠不清,皇上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赵韩青神情一僵,司华遥的话正戳中他的痛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王爷不是心知肚明吗?”
看着赵韩青含泪的双眼,司华遥心里不是滋味,他本就不是心肠狠的人,说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只是不想赵韩青越陷越深。他不是司南遥,与赵韩青没有私人恩怨,不想他因为自己在痛苦中煎熬,只是他好像处理不了这种一团乱麻的关系。
“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乖乖继续游戏,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要么本王换人,让赵明羽做皇帝。明日本王会叫人来听信儿,如何选择,你自己好生斟酌。”
司华遥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乾坤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韩青的眼睛明灭不定,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重新躺倒在床上,小声呢喃道:“所以只有拥有了权势,才能得到你吗?”
坐上车辇,司华遥不由无奈苦笑,自从他穿来这里,好似没给过赵韩青好脸色,怎么就突然爱上了他呢?
“司南遥,你个王八蛋,自己搞得烂摊子,凭什么让我收拾!”
司华遥忍不住开骂,每日的朝政已让他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帮司南遥善后感情问题,简直是想要他的命。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春海看向拦马车的人,连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翼王。”
“得,又来一个。”司华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遥哥哥,羽儿来了。”
赵明羽没搭理春海,而是径直走到马车前,抬脚就想上,被洪阳拦了下来。
“王爷且慢。”
赵明羽小脸一寒,道:“放肆!本王的路,你也敢拦?”
洪阳微微躬了躬身子,道:“职责所在,王爷恕罪。”
“若他再敢胡闹,直接绑上,送去诏狱。”
赵明羽闻言心里顿觉委屈,眼巴巴地看着车门,道:“遥哥哥,羽儿没胡闹,只是好久不见遥哥哥,实在想得很!”
“回府。”司华遥被赵韩青弄得心烦意乱,实在没心情再应付赵明
“是,王爷。”洪阳抬头看向赵明羽,道:“王爷请让路。”
“遥哥哥,你都不想羽儿吗?”赵明羽委屈地红了眼眶。
“王爷得罪了。”未免司华遥发火,洪阳不待他发话,便用身子将赵明羽挡开,马车随即动了起来。
“遥哥哥……”
看着远去的马车,赵明羽又气又委屈,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宫奔去。
来到乾坤殿前,赵明羽脚步不停直接进殿,被高怀拦了下来。
“王爷,皇上病了,正在休息,不能打扰。”
“病了?”赵明羽本想发怒,突然听到这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道:“什么病?严重吗?”
高怀答道:“太医说是气急攻心,需要精心调养。”
回想方才司华遥说话的语气,以及对他的态度,赵明羽顿时恍然大悟,道:“我说遥哥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原来是他给气的!”
高怀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道:“王爷,皇上才是您的至亲,您怎么能向着外人!”
赵明羽本就是骄纵跋扈的性子,刚才又在司华遥那里受了气,正愁没地儿撒气,高怀直接撞了上来,那还能有好果子吃,被赵明羽一脚踹在了地上,怒斥道:“狗奴才,竟敢跟本王如此说话,真是好大的狗胆!”
高怀被踹了一个跟头,老腰撞在台阶上,疼得他脸都扭曲了。
“老东西,下次再敢跟本王如此说话,本王要了你的狗命!”赵明羽见状冷哼了一声,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赵韩青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去,见是赵明羽,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方才你可是惹遥哥哥生了气?”
“来人!”赵韩青扬声说道。
门外的高怀被伤了腰,刚被内侍扶起来,根本动弹不了。听到赵韩青的召唤,本能地想要进殿,这一动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高怀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广福一眼,道:“还不进去,没听到皇上叫人吗?”
广福见状连忙应声,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把他给朕拖出去!”
不等广福应声,赵明羽率先炸了毛,道:“赵韩青,你敢!”
赵韩青不搭理赵明羽,道:“还不动手,是想抗旨?”
广福不敢再耽搁,慌忙应声出去叫人。
“赵韩青,你别太过分!”
“若不是看在你我是至亲,朕早就杀了你。”
赵明羽被气得脸色涨红,道:“你还想杀我?我告诉你,赵韩青,今日你惹怒王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不准明儿我就能取代你,到时候皇位是我的,王爷也是我的!”
赵韩青凤眼微眯,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说的没错,只要朕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就能拥有一切!”
赵明羽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不等他想明白,便有四名内侍走了进来,来到赵明羽身边。
“王爷得罪了。”
赵明羽见状解下腰间的皮鞭,朝着内侍们便抽了过去。
大殿内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赵韩青冷眼看着,并没有制止的打算。赵明羽的所作所为,让赵韩青更深刻地认识到权势的重要性,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他要好好地玩这个权利游戏,而且一定要赢,他要赢回自己的尊严,赢回别人的敬畏,赢回他本该掌握的权势,以及那个他爱恨交加的男人。
赵明羽虽然是单枪匹马,到底是学过些拳脚功夫,手上还拿着武器,再加上他身份尊贵,那些内侍不敢真的动手,竟以一敌四,打得那些内侍抱头鼠窜。直到他打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