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第164章

  “蒋大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殿试,无论幕后谁在搞鬼,只要我们顺利参加殿试,那对他就是巨大打击。待殿试之后,咱们再好好调查,势必将这个人挖出来!”

  蒋冲认同地点点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阿遥就是样样都好,才这般招人嫉恨。”

  “蒋大哥放心,待殿试过后,我便收敛锋芒,毕竟官场不比平常,凶险得很。”

  蒋冲闻言缓了神色,道:“阿遥能这般想,我很为你高兴。”

  两人正说话,车外又传来春海的声音,“奴才见过王公子。”

  车帘被掀开,王子俊走了进来,打招呼道:“阿遥,蒋兄。”

  司华遥见他眼底青黑,不禁关切地问道:“王兄神色不佳,可是昨日没睡好?”

  “无妨。”王子俊强打精神,意味深长地说道:“阿遥不必担忧,今日定能一切顺利。”

  司华遥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借王兄吉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三人的对话,司华遥掀开车帘看了出去,只见宫门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而后便是身穿绯袍的锦衣卫,以及身穿宦官服侍的太监,最后才是身穿官府的大人,他们鱼贯而出,按照次序站在门口。

  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比如林岚书院院长林君之,锦衣卫指挥使徐坤等。

  “大家安静!”林君之上前一步,扬声说道:“参见殿试的学子,需拿好凭证,排队验明正身,依次进入宫门。若有人胆敢寻衅滋事,以犯上作乱论。”

  犯上作乱那可是重罪,不仅自己掉脑袋,还会连累家人,但凡不是如邵光宇那般脑子犯抽的,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闹事。

  “王兄,蒋大哥,咱们也下车吧。”

  三人相继下了马车,不过这会儿功夫,外面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司华遥三人连忙走了过去,排在了队伍的尾端。

  从队尾到宫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而他们却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进去。

  在司华遥验明正身时,林君之笑吟吟地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打招呼,道:“阿遥好久不见。”

  自上次寿宴,他们便没什么交集,就连会试也没见到林君之,算起来有两年之久,确实是好久未见。

  司华遥忙行礼道:“阿遥见过林老。”

  “快进去吧,别误了时辰。”短短的两句话,却包含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司华遥听进心里,道:“是,阿遥告退。”

  三人跟在队伍的后面,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虽然他们很是好奇,却不敢抬头四处张望,这是礼仪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规矩,因为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别说参加殿试,他们将吃不了兜着走。

  这条路前世他走过很多遍,每每走过总会心不甘情不愿,因为这皇宫与他来说是枷锁,他巴不得摆脱。如今走来,却是另一番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下,耳边传来内侍略显尖利的声音。

  众人见状慌忙跪倒在地,只有司华遥忍不住抬头看过去,他的容貌本就引人注意,如今又鹤立鸡群,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司华遥与赵韩青遥遥对望,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凤眼,他竟有些恍惚,忘了身在何处。

  蒋冲见状连忙拉了拉司华遥,焦急地提醒道:“阿遥,快跪下!”

  “放肆!”

  “无妨。”领队的内侍出声呵斥,却被赵韩青拦了下来,道:“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都起身吧,莫误了殿试的时辰。”

  “多谢殿下。”众人相继起身,司华遥并未跪下。

  队伍再次前行,司华遥跟在后面,赵韩青漂亮的凤眼笑吟吟地看着他,还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司华遥见状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在他回过神来时,又收敛笑意,那副皮囊之下,还不知是副什么模样,在未确定之前,还是少接触为妙。

  自锦绣阁一别,他们已有两个多月未见,赵韩青实在是想得很,便找了个由头,专门从这里路过,就是为了看他一眼。

  方才司华遥与他对视,眼神中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心为之一颤,虽然不太明白,却总有种心痛的感觉。

  他很想冲上前问问他,为何那样看着他,只可惜一声怒斥将他拉回现实,残忍地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回想方才他嘴角勾起的微笑,赵韩青告诉自己,“快了,稍安勿躁!”

  待与赵韩青拉开距离,蒋冲这才长出一口气,回头看向司华遥,小声说道:“阿遥,你方才可吓死我了!幸好太子殿下不怪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子俊也是心有余悸,道:“蒋大哥说的没错,阿遥定要注意,这里是皇宫,规矩甚多,一旦行差踏错,会有性命之忧。”

  司华遥歉意地笑笑,道:“方才只是有些失神,之后我定会注意。”

  蒋冲自责道:“怪我,在进宫之前该给你讲一下宫廷礼仪。”

  “蒋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这心里越发愧疚了。”

  王子俊接话道:“我们和阿遥的座位应该挨着,到时我们多照应一些。”

  “千万别,各自落座后,若再有所动作,肯定会被人怀疑,说不定会以为咱们要作弊。”司华遥保证道:“你们相信我,我说不会再出错,就一定不会再出错。”

  两人对视一眼,虽有些担忧,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们来到奉天殿前,司华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殿前摆着很多矮桌,桌后放着蒲团,一直延伸到奉天殿内。

  众人等在下面,面对金碧辉煌又庄严肃穆的奉天殿,不由自主地心生紧张,心理素质较差的人竟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虚弱的就好似生了场大病。

  唯有司华遥神情淡定地看着忙碌的人群,不见一丝紧张。笑话,前世他可是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场面根本不值一提。

  又等了一炷香,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一名学子竟紧张地昏了过去。

  一旁的内侍和太医有条不紊地上前,先是掐人中,后又扎针,昏过去的人很快便醒了过来,很明显这些人都受过专门的训练。

  奉天殿门内走出一名内侍,司华遥打眼一看竟是熟人,正是前世惨被打断双腿的高怀。他一甩手中的拂尘,站在台阶之上,扬声唱道:“皇上有旨,各学子按照会试名次入座。”

  干脆利落的话让司华遥有些惊讶,他犹记得前世那次殿试,经过了太多繁文缛节,没想到这次殿试竟如此简洁明了,连领导讲话这个环节都省了。不说别的,就是这种务实的态度,赵连章就值得表扬。

  长队慢慢行动起来,安静地走上台阶,默默地寻找自己的坐次。每个矮桌上都写着号码,依次排列着,只要知晓自己会试成绩的排名,就很好找到位置。

  司华遥三人登上台阶,朝着里面走去,台阶很高,王子俊和蒋冲平常不怎么运动,爬了一半就开始气喘。

  王子俊正停下休息,身后突然‘哎呦’一声,紧接着一只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他脚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忍不住惊呼一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摔下去时,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他拉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司华遥,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司华遥见他神情呆滞,不禁担忧地问道:“王兄没事吧?”

  “没事。”王子俊回神,喘息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后高高的台阶,若当真滚下去,不死也残。

  蒋冲也回头看去,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司华遥看向王子俊身后,那男子脸上闪过慌张之色,随即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抱歉,方才脚下不稳,差点酿成大祸,多谢这位公子搭救,否则若这位公子有个好歹,在下难辞其咎。”

  司华遥淡淡地移开视线,并未搭理于他,这人明显是在撒谎,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避免节外生枝,还是等殿试过后,再好好查查。

  “王兄先行。”

  王子俊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明白了司华遥的意思,点头说道:“好。”

  蒋冲眉头皱紧,审视着男子,也并未多说,继续往前走。

  在这小小的插曲过后,一切都很顺利,一日的书写即便是司华遥也感觉脖子酸痛,更别提其他人,不过好在殿试只有一日,在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在太监和锦衣卫的护送下,相继出了宫。

  宫门口,司华遥看向王子俊,出声问道:“王兄去哪儿?”

  王子俊微笑地看着司华遥,道:“阿遥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十几年的努力,在考卷递交的那一刻,无论好坏都暂时告一段落,不过他们还不能回沧县,因为三天后放榜。

  “那就……”

  “先不说这些。”蒋冲打断他们的对话,挤进两人中间,道:“咱们先去清远楼大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

  来接人的黄灵赞同道:“没错,无论考得如何,今日先不去想,大吃一顿,大醉一场,好好犒劳自己!”

  司华遥点点头,道:“那走吧。”

  众人正打算离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司华遥本能地转身,发现邵阳山正快步朝这边走来,见他回头,忙说道:“司兄留步。”

  王子俊见状眉头蹙起,道:“他还真是纠缠不休!”

  司华遥无奈地笑了笑,道:“先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吧。”

  邵阳山快步来到近前,行礼道:“诸位公子有礼。”

  四人回礼,司华遥出声说道:“邵公子叫住我等可是有事?”

  “我有两句话想与司兄单独说,不知可否?”

  司华遥转头看向身旁的三人,“你们先上车,我稍候就来。”

  三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说,转身走向马车。

  司华遥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见许多人注意到这边,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再说吧。”

  “若司兄不介意,便到我的马车上一叙。”

  司华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点点头,道:“有何不可。”

  两人相继上了马车,车帘放下,挡去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公子想说什么?”司华遥直接进入正题。

  邵阳山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殿试开始前,我一直跟在公子身后,上台阶时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是周立故意拉拽王公子,并非无心。”

  司华遥在周立入座时,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听邵阳山这么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邵公子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王兄?”

  邵阳山苦笑着说道:“不知为何,王公子好似对我有些敌意。”

  司华遥闻言顿觉有些尴尬,他清楚王子俊为何对他这种态度,只是这事没办法说出口,道:“多谢邵公子,此事我知晓了。”

  邵阳山接着说道:“司兄可知周立的身世?”

  司华遥摇摇头,道:“还请邵公子告知。”

  邵阳山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周立的祖父叫周志洲,曾任内阁大学士,获封太子太师,皇上登基后,因病致仕,回了扬州养老。”

  “皇上的老师?”司华遥有些惊讶,道:“那他便没有子嗣在朝中任职吗?”

  “周家子嗣艰难,周阁老膝下只有一子,也曾在朝中任职,只是不到三十便病逝了,周阁老便是因老年丧子才病倒,不得不辞去官职,带着幼孙回到扬州。”

  “原来如此。”司华遥点点头,道:“那这般说来,周立是周家的独苗。”

  司华遥关注的重点有些特别,让邵阳山准备好的说词无用武之地,“周家到周立这一代,确实只有他这一个男丁,不过他有个姐姐,是皇上的嫔妃,刚刚被升了妃位。”

  “是哪位娘娘?”司华遥顿时来了兴趣。

  邵阳山如实答道:“就是前段时间刚刚被封的淑妃。”

  “居然位列四妃,怪不得周立敢对上晋王府。”司华遥顿了顿,接着问道:“邵公子为何对周家如此了解?”

  邵阳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道:“我祖父和周阁老是至交,两家的关系不错,不过我不认可周立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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