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64章

  见状,四周的小孩纷纷笑出声。

  “火都没点着!”

  “先生胆子小小!”

  跑远的林殊文也跟着笑。

  他扶稳跑歪的帽子,重新走近土堆,揉了下吸入冷风的鼻子,道:“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次顺利点燃火芯,林殊文堪堪跑出三两步,右耳传来的炮声很快炸开。

  他愣在原地,等回了神,方才去看被纸炮炸烂的土堆。

  点过第一个纸炮,林殊文胆子渐长。

  赵家老三跟老大都把手上炮给他,玩了十几个,这把瘾过得相当足。

  之后赵家老大拿起旁边还没点的短鞭炮,叫老/二还有虎子几个身板结实的男孩子,把带来的短鞭用麻绳绑在一起,串长了。

  串起来的鞭炮有四五十余步长,女孩子在边上找地方躲着看,其他绑好炮的男孩子也都陆续找好位置躲,林殊文跟着他们躲在草垛后。

  赵家老大把火芯点燃连忙跑远,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挺长时间,孩子们捂起双耳叫成一团,林殊文两只手盖在帽子边缘,同样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玩了一阵,身上有些热。林殊文微微松开斗篷。

  四周的孩子们烧完纸炮继续玩起别的,林殊文虽然想跟着凑合,可他已经成婚,场上最大的孩子至多十二三岁,再跟着也不好意思。

  他道:“你们玩,我回去了。”

  沿回家的方向走,途中遇到严融之。

  严融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都是汗。”

  林殊文赧然一笑:“方才出去玩纸炮,又紧张又热闹,汗自然流了不少。”

  严融之领着少年回去休息,又吩咐人送热水进屋。

  “晚上城里有灯会,想不想出去看看。”

  林殊文靠在椅子里,抬起胳膊任由男人把他的斗篷和棉袄解开,随后对方拿起软帕替他擦去脸上和脖子的汗。

  林殊文端正腰板:“灯会?”

  严融之解开束在少年细腰上的的衣带,道:“想去就洗个澡睡一会儿,酉时后带你进城。”

  林殊文想去看灯会,于是应下。

  他泡在热水洗了会儿,换上舒适的衣衫躺入床榻。

  不久,严融之除开外袍睡在他身边的位置,拥紧了,又贴在他额边轻吻几记,低声道:“闭会儿眼睛。”

  林殊文乖乖闭眼,一早睡醒不是去拜神庙就是到外头玩纸炮,此刻枕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中,倍感安心。

  他翘起嘴角,又将手贴在对方心口的位置。

  伴随一阵一阵规律平稳的心跳声,林殊文很快涌起几分困意,身子与旁边这具高大的身躯贴得更紧了,安安静静沉入梦乡。

  严融之注视贴在怀里这张安静柔软的睡颜,良久才闭起双目。

  有些心思没让林殊文知道。

  分开不过一个时辰,即使叮嘱罗文跟在附近,严融之仍然不放心。

  自从林殊文被王勇绑走一次,严融之难免对怀里的少年多留几份心。放他出门玩,就算安排人保护,哪想还是坐不住,得自己亲自看着才觉得稳妥。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小时候没玩过的炮修猫现在也要玩一玩~

第65章

  酉时过, 马车从严宅出发驶向城里。

  林殊文靠在垫子上,睡醒不久,人还懵着, 不一会儿又从垫子往男人肩膀挨近。

  严融之揽他坐稳,另一只手打开食盒, 取出玉衍。。片云糕送到他嘴边。

  “吃一点垫垫肚子。”

  林殊文道:“还不饿。”

  然而严融之喂到嘴边的东西,依旧吃了。

  入城内, 严融之先带林殊文找了家酒楼吃饭。

  有点钱的人家,过年的时候拖家带口的出来下馆子, 所以酒楼招牌菜新上了不少, 还额外送汤送年糕小食,价钱方面自然也上涨些许。

  严融之定了楼上的包厢,大油大肉没点,只要几道口味适中的家常小菜,油腥林殊文吃不惯,淡了又吃得不尽兴。

  五六分饱, 林殊文放下碗筷,捧起手边的半碗鲜菌鸡汤慢慢喝。

  严融之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林殊文道:“吃饱了。”

  他朝窗外张望, 夜色已至。

  过年这几日不设宵禁, 大街小巷热闹得紧, 摊贩吆喝, 还有人表演杂耍。四处点亮花灯, 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行人聚在一起出游, 有在路边停留的, 还有涌向灯会方向的。

  林殊文随严融之走出酒楼, 周围人来人往,兴许担心被人群冲散,袖口下的手腕一直被对方牵在掌心里。

  路过面具摊子,严融之停下买了一个猫耳朵面具给林殊文戴上,还顺便向摊主询问新年灯会在哪条街举办。

  摊主热情给两人指路,林殊文摸摸压在帽子上的猫耳朵,严融之将他护在路边,边走边淡笑着称赞:“很好看。”

  路过的小孩瞧见林殊文脑袋上的猫耳,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眼神。

  他慌忙低头往男人的肩膀藏,悄悄问:“我的头发乱了么?”

  严融之伸手,为他理了下垂在身后的落发:“没乱。”

  在外很是注重形象的少年这才抬脸,瞳眸莹莹亮着光,害羞中透出少许兴奋。

  严融之瞧他模样灵动可爱,扣住腕子的掌心愈发紧了紧。

  彼此肩碰着肩随人潮前行,眼前渐渐出现望不到头的花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灯笼从两边延伸至很远的范围,宛若光海。

  漂亮的花灯吸引游人注目,林殊文一样看花灯看得眼花缭乱。

  被人潮推着沿花灯街越走越深,不远处围起来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是猜灯谜的活动,围观的人群跃跃欲试。

  林殊文站在后方,看不清里面,忽地腰身一紧,被严融之微微抱起。

  耳旁声音低沉:“看见了?”

  他脸红:“嗯……”

  所幸四周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注意角落发生的事。

  猜中灯谜摊主会送东西,有漂亮的面具和花灯,还有枣糕枣糖,若猜得多,甚至能领走捆在边上的鸡和鸭子。

  林殊文有了严融之给他买的猫耳朵面具,对花灯产生兴致。尤其是一盏星星样式的灯,按规则需要猜中三次灯谜才能拿走。

  严融之顺着少年的目光,问:“想要那盏?”

  林殊文点头,又道:“我去试试。”

  两人的对话旁人听到,不等他们出声,旁人大喊:“这儿有位公子要猜灯谜!”

  人群的视线接二连三投向林殊文,纷纷感慨:“好俊俏的公子。”

  林殊文和严融之仪表气质出众,衣着又都不凡,挡在前面的游人自发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摊主瞧见准备猜灯谜的游人如此注目,遂跟着喊:“这位爷跟公子请过来。”

  两人上台,四周经过的姑娘陆续驻足,围在花灯铺的人愈发多,摊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

  他问:“公子想要什么?”

  林殊文指了指星星灯:“想要这盏灯。”

  摊主竖起三指:“那公子可得答对三道灯谜,咱们猜灯谜的规矩是这样的,第一次若公子猜对,则能继续才下一道,若第一次答错,还想再猜,就得交二文铜钱,依次来算,错一次再答交二文,倘若五次后都错了,可以领一盏吉祥灯,可行?”

  林殊文点头。

  摊主笑呵呵地又问:“由公子来猜题,还是旁边这位爷?”

  林殊文抬手:“我来……”

  摊主向林殊文展示挂在夹子上的竹简:“公子请挑选,若猜中一道灯谜,继续选第二道。”

  林殊文指了最左边的竹简,摊主替他翻开。

  灯谜上的题字为:休要丢人现眼。

  林殊文一忖,扭头望向旁边的男人,胸有成竹:“这题灯谜很简单。”

  他不假思索地告诉摊主:“谜底是相字。”

  摊主翻开竹简的谜底展示给众人看,道:“公子猜对了,还请下一道。”

  林殊文:“右边第三支竹简。”

  竹简揭开,露出字谜。

  摊主念给众人听:“身小力不小,团结又勤劳。有时搬粮食,有时挖地道。”

  林殊文很快接上摊主的话。

  他答:“蚂蚁。”

  摊主掀开谜底:“公子又猜对了。”

  林殊文选正中间的竹简作为第三道谜题。

  竹简只写了一个字:泪

  摊主念完谜题,周围陆续有人出声。

  “这是什么谜题,只给一个字?”

  “平日叫你多念书,你偏偏跑去茶楼听话本子的故事。”

  “莫非以泪作诗?”

  林殊文微微皱眉,旋即又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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