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第110章

人渐清。

周渡脱去了衬衫,搭在腕间,被淋湿的背心勾勒着他的强健的体魄,湿漉漉的发,阴翳深邃的眉眼:“乖。”

“你什么时候说错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停。”

陈翡有瞬间的不能思考。

……

等他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时候,周渡已经抓起他的手,低头吻那道寸许长的疤。他眼前是周渡的肩、是周渡的黑漆漆的发。

他手被周渡五指穿插攥住,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

呼吸渐沉,他也又开始抖了€€€€掌心的轻吻变成了湿痒的舔舐,密密麻麻炙热滚烫,心跳开始不规则,就像在沸腾的开水般鸣沸。

陈翡很犟。

周渡很亢奋。

周渡不太舍得碰陈翡,是真不舍得,他总觉得陈翡还小,怎么吃得了那份苦,平常哄着给他亲亲抱抱都老不情愿了。

上次给他摸,都委屈老半天。

别说真操,扩张时都得委屈死。

别说陈翡能不能接受,他都得被自己的良心谴责死。

但现在这情况怎么说呢。

操人都像救赎。

打了许久的闷雷不知何时酝酿成了雨,劈头盖脸、铺天盖地,夜色雾沉沉的,从几十米高的落地窗往外看,真的有种大雨淹没城市的窒息感。

银色床单在光下流着如水波纹。

室内气氛温沸。

周渡喉结下凝下一滴汗:“错了吗?”

陈翡想过的做会时候会难受,他只是没想到只是准备就能如此艰难,他大喘着气,冷汗淋漓。

喉咙干得像是要着火,闷痛发麻。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

灯光变幻。

周渡最后问陈翡:“错了吗?”

“……还分吗?”

陈翡抖着牙,绷到极致:“你妈。”

不舍得是真不舍得。

但谁不喜欢乐于助人,谁不喜欢做好事呢。

操人的时候都感觉在普渡众生,操一下,功德加一、操一下,功德加一……当个好人真好。

周渡的私欲和道德感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真的爱惨了陈翡。

前半夜到后半夜。

又到落地窗。

最后都厮混到周渡房间里了。

周渡的房间很是简朴,就一排书柜,一排书桌,只是他平时画图的桌子,地板上、床上,都铺满了密密麻麻的a4纸。

周渡进来后多少扫了眼,但没在意,他抱着汗涔涔的陈翡,吻他,又问:“错了吗?”

陈翡早已力竭,脑子都昏沉沉的,他被周渡抱着,又抓皱了几张a4纸,但他说硬气也是真硬气,就是一声不吭。

周渡心疼之余又感到亢奋,他嗓音低沉嘶哑:“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陈翡不看。

周渡便兴致勃勃地给他念:“马德发,1998年生,你应该不记得马德发是谁了,就那个高中偷拍你抱流浪猫那个。”

“他恋母,初中那会儿就跟能当他妈的人裸聊。”

“前几天他偷人老婆时不小心从三楼掉了下去……还被人老公打进了医院,真倒霉。”

陈翡抖了下。

他去抓那些纸,那些纸上每张纸上都写着别人的生平,然后就是周渡用红笔圈出来的痕迹。

十五天,陈翡想离开周渡这十五天。

周渡查了他能找到的陈翡的过往,一直在朝陈翡走,报复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辣,不下作。他感到陈翡在颤,便又亲吻陈翡的眼睛。

陈翡很累,他也是。

他好久没睡个整觉了。

但比起累,更多的还是煎熬。

他对着密密麻麻的纸,枯坐了十五天,想着陈翡的这十五年。

……他走时匆忙,窗户都忘关了,不止今夜雷雨交加,还有风声大作,风吹动纸页,将a4纸铺满了整个卧室。

周渡抱着陈翡去关窗,又将陈翡抵在窗上,他们此刻就这漫天的黑白红的文稿里缠绵:“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

“你不用觉得自己很糟糕。”

陈翡抖得厉害。

周渡吻陈翡,吻陈翡每一道新添的疤,耐心坚定的告诉他爱他,很爱他,他的吻最终又停驻在陈翡掌心那道寸许长的疤上。

他沉默了许久,喉咙还是有些哽塞,但还是温柔的教着陈翡:“乖乖。”

“当你自己都觉得困扰的时候。”

“就真的是时候朝前看了。”

第76章 嗯就好。

周渡说的没错,陈翡确实高兴被纠缠着,最好是能像鬼一样缠着他。随手可及的A4纸,是他不长但也不短的人生。

周渡这行为是个人都会觉得变态,但陈翡真就觉得他好爱他。

一夜未眠,哪怕只是闷哼,嗓子也早就坏掉了,喉咙就像是粗糙的砂纸磨过,刺啦啦地痛,但陈翡还是挤出一个字:“嗯。”

这声音相当细弱,但周渡还是听到了,雨打了一夜,他逼陈翡了一夜,陈翡始终不肯回应他。在爱的过程,他确实为之亢奋……越亢奋也就越疼痛。

他们都在这场拉扯中感到窒息,都没人放手,缠绵、癫狂,那么爱,又那么痛:“乖。”

漫长的等待、行审似的逼迫,他喉咙彻底涩了下来:“你说什么?”

周渡看陈翡,陈翡也正望着他,湿润的额发,鲜红的唇角,他还有双似乎被打捞出来的眼睛,湿漉氤氲。

睫毛卷而密长,大片的白、扎眼的红,他的皮囊比敲骨吸髓、刺血济肌的艳鬼还要荼蘼,头发丝都在喘着热气。

实在美丽,实在漂亮,令人望之欲狂。

只是他眼底太为破碎,沉的满是无望……现在这双眼睛泛起了很细小的光,微微弯了起来,十分的sweet。

他就很像缺水的植株,给点爱就能活,野蛮顽强。

在周渡的注视中,他又很轻地“嗯”了声。

周渡搂住陈翡,把陈翡的脑袋摁在他胸膛里,紧紧地搂着。他这辈子实在没喜欢过什么,也实在没怕过什么。

他手臂上青筋都在跳:“嗯就好。”

“……嗯就好。”

“……”

陈翡埋在周渡怀里,微微垂下眼,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也跟着抖,他靠着周渡,“谢谢。”

他声音干哑但腔调很是湿滑,“谢谢你没放弃我。”

“让我也能相信,我可以被……这么坚定地选择。”

天光大亮,彻底泛起了鱼肚白。

在满地的A4纸里,周渡也几乎是摊牌了,他确实变态,也确实挺恶心人的,他摸着陈翡湿润的头发:“哥也谢谢你。”

“谢谢你不仅不想送我进精神病院,还能喜欢我这么恶心。”

陈翡抬头。

周渡挡住了陈翡的眼睛,很有自知之明:“我笑得太恶心了,你别看。”

哪有,你帅的一批。

陈翡顶开周渡的手,看到了周渡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确实挺恶心,安慰的话就这么卡住了,他沉默了得有两分钟:“你在想什么?”

周渡也没想什么,他就是单纯地高兴。

一高兴就容易想起了高兴的事,就陈翡昨晚说你妈的时候,他确实有点生气,小孩子怎么能说脏话,但他一生气就想……嗯,那字不太脏不能说,惩罚陈翡。

老刺激了。

就是陈翡不太会骂人,翻来覆去就那两句。

他只是稍微幻想了下他教陈翡说脏话的场景:“没什么。”

眼见周渡笑得更恶心的陈翡:“……”

行吧。

操劳了一夜,他睫毛刚落下,眼睛就有点睁不开,脑袋都往下垂。

周渡又把陈翡往上提了提:“困了?”

紧绷了一夜,刚一放松,陈翡的脑子就晕成了浆糊,昏沉沉的。

他没作答。

他只是想掀开眼想看看周渡,睫毛刚掀开了一半儿,就又彻底闭上了。

他这几天,都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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