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第11章

话音未落,他脸红得透透,抱起药箱就跑了。

江知也被他给逗笑了,兀自笑了好一会儿,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段泽:“不饿就喝两口茶。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段泽艰难地爬起来,接过茶水,润润干裂的唇,须臾,长舒一口气,歪倒在软枕上。

动作时,烛光照在他脸颊上,亮了又暗,某种不太对劲的痕迹一闪而过。

江知也皱起眉,凑近了细看。

段泽想躲,但实在没力气,只能退而求其次,别开脸道:“别看了。”

他两侧的脸颊上都留有很淡很淡的巴掌印。

江知也火气“噌”地上来了。

“陈留行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哪来的?还有内伤,自己摔的?”

段泽低声道:“可陈留行不是你大哥么?”

江知也一愣,旋即一股难以置信的愤怒涌了上来:“你以为是我让他这么对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泽话说半截又顿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偏过头不再看他,轻轻叹了口气。

屋子里一时冷了下来。

少顷。

有人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你饿了。”江知也闻声抬头,看了他两眼,肯定道,“你想吃东西。”

段泽:“……”

段泽默了半晌,闭上眼睛,破罐破摔道:“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洞房,而不是你穿戴整齐出门跟人说我饿了。”

“也是。”江知也从善如流地脱掉了喜服,把里衣扯得乱七八糟,冲他一勾手指,“你唤声夫君,本少爷就给你去拿吃的。毕竟新过门的妻子撒娇,哪有拒绝的道理。”

段泽看起来很想翻白眼,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弯了一下眼睛。

“陈野。”

“喊错了,重喊。”

段泽又变成哑巴不理他了。

江知也好商量道:“那先欠着。”

他刚推开门,还没迈过门槛,就被一柄剑拦住了。

陈命门神似的杵在门口,毕恭毕敬道:“三公子,家主吩咐过,天亮之前新人不得离开洞房。”

“不能离开?还有这规矩?”江知也稀奇道,“那本少爷饿了,你让厨房做碗素面过来。面要煮得软一点烂一点,多加点嫩菜叶。”

陈命默了默,无奈道:“三公子,到底是谁饿了?”

“让你弄碗面过来,哪这么多废话?”

“家主的意思,三公子不应该不知道……”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巴掌回荡在夜色之中,扇得陈命脑袋一歪,半边脸都肿了。

江知也甩了甩抽疼的手,吹了口气,冷冷道:“本少爷想吃面,大哥会不许?谁教你这么挑拨的?”

“三公子……”

“啪”!

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江知也厉声喝道:“你还敢顶撞!?”

他一想到段泽脸上的巴掌印,火气就噌噌往上冒,捋起袖子准备再来两巴掌,刚扬起手,忽的被攥住了手腕。

“阿野。”陈留行微微皱眉,目露责备,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陈命不是落霞院的人,也不是你以前打骂惯了的下人。”

“他满口胡言,我替大哥管教管教罢了。”

“为兄自会管教。”陈留行转过头,吩咐陈命道,“去,让厨房给三公子煮碗素面。”

陈命捂着脸,应声退下。

江知也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屋,似是无意地说了句:“大哥说的是,管教人这种事,以后还是少越殂代疱的好。”

说罢“砰”地关上了门。

陈留行神色微微沉了下来,又有些疑惑。

他这个没用的弟弟在生过那场大病之后,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难道是陈千山又教唆了他什么?

陈留行在门口思忖片刻,快步离去。

-

热气腾腾的素面很快送了过来,上面还盖着满满的嫩菜叶。

江知也端到床边,看了眼段泽包着纱布的手,征求意见道:“我喂你?”

“我自己来。”

“你能行吗?”江知也怀疑道,“不用觉得丢脸,我喂你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段泽:“……”

段泽强调道:“我自己来就行。”

他左手持筷,有些生疏地慢慢地吃起来。

面煮得很软很香,还加了两滴芝麻油,既不会太寡淡,也不会太油腻,很适合饿了好几顿的人吃。

谁也不会想到,洞房里如此良辰美景,一个在吃面,一个在专注地看着对方吃面。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江知也唤人收走了碗筷,又把那架碍事的轮椅推到角落里,忽然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花窗下的竹榻不见了。

也就是说……今晚他得跟段泽睡一张床。

麻烦了。

江知也磨磨蹭蹭地回到床边,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段泽说这件事。

忽听见段泽轻声唤道:“陈野。”

“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

第11章

江知也一时语塞。

沉默了须臾,他莞尔一笑,随手抄起矮几上的团扇,轻佻地拍了拍段泽的脸颊。

“瞧你好看呗,死了多可惜,干脆捡回来当禁脔,反正很便宜。”

段泽这会儿吃饱了,精神好了许多,抬手捏住团扇,弯了弯眸子,浅褐色的瞳孔在烛火下盈着一泓清光。

“撒谎。”

江知也被看得心跳登时漏了一拍,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慌乱地别开眼,道:“本、本少爷做事,岂是你能揣度的?”

段泽见他嘴硬得像只蚌,换了个问题:“方才在门口,你打的是你大哥的人?”

这个问题特别适合纨绔发挥。

经历这些日子的磨练,江知也早已深谙此道,挺了挺胸,抬起下巴:“在陈氏山庄,本少爷想打谁就打谁,管他是谁的人。”

段泽没忍住,笑了一下。

小孔雀。

他心想,陈氏的那两位公子都不是好相与的。风泽堂曾收到消息说,陈千山觊觎家主之位已久,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偏偏又要装得兄友弟恭,最后陈千山棋差一着,被抓到了把柄,不得不以远游为借口,常年在外。

暗潮汹涌的陈氏山庄里居然还住着这么一只娇纵单纯的小孔雀,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思及此处,他委婉地提点道:“你姓陈。说不一样的话,做不一样的事,但总归还是陈家的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违背陈家的利益。”见他不懂,段泽干脆把话挑明了,垂下眼眸,盯着缠着纱布的手,“次数多了,他们会将你视作眼中钉。”

“本来就是了。”江知也一指自己,纳闷地反问道,“难不成你觉得一个败坏家风的废物点心会很受宠吗?”

段泽:“……”

没想到小孔雀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

江知也把玩着手里的团扇,心思百转,琢磨着该怎么开这个口,最后决定单刀直入:“今日的喜宴上,有来救你的人。”

一瞬间,段泽翻脸比翻书还快,反应冷漠至极:“我不知道。”

“别紧张嘛。”江知也凑过去,使出一招死乞白赖,“让他帮我送封信,如何?就送封信,送去北派的一个酒馆,很简单的……本少爷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他行个方便,让他来见见你。”

“没人会来救我,我已经没用了。”

“真没有?”

“没有。”

“那行。”江知也爬上床,“没用的东西,以后就乖乖做本少爷的禁脔,让你七天七夜都下不了床……上次那根红绳呢?哪去了……啊,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等等……放开我!你、你……唔!”

江知也往他嘴里塞了块帕子,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被五花大绑、满脸错愕的段泽,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道:“安心睡吧。本少爷会好好守着你的,保证连只蚊子都休想飞进来。”

-

傅陵游很是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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