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第12章

他在花家的帮助下千里迢迢来到梦溪,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趁着喜宴混了进来,谁料那荒/淫/无度的陈三公子竟再没有离开过那间屋子。

他实在按捺不住,趁着守卫轮班,偷偷溜进了长廊,蹲在窗子底下,仔细倾听屋里的动静。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心都碎了。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段泽闷哼和惨叫,还有床摇晃起来的“吱呀”声响,想必正在遭受不堪的折磨。

“你、能不能轻点……啊……”

“这点痛都吃不住?真是没用。”

屋里倏地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

陈野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翻过身来。”

“等等,让我缓一缓……呃!”

傅陵游听得眼眶都红了,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把段泽救走。

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他不得不咬紧牙,忍下满腔怒意,赶在被守卫发现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屋内。

段泽趴在那张重新搬回来的小竹榻上,脸埋在枕头里,嘴唇都咬破了。

太痛了。

只是随意按捏几下,力道也不算太重,麻木的双腿竟再度感受到了经脉寸断的剧痛,仿佛有万千蚁虫啃噬,痛痒难当。

他浑身颤了颤,竹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

“好了。”江知也收回手,“今天就到这里,再按下去你受不了的。”

段泽好半天才从剧痛之中缓过劲来,满头冷汗,吃力笨拙地翻过身,躺在竹榻上,虚弱道:“多谢。”

江知也翻了个白眼。

起先,他只是担心一直把人绑着给绑坏了,便好心地打算帮他捏捏腿。

第一天段泽十分抗拒。

那动静大得,都把宋阮给引过来了,在屋外担心地叫道:“三公子……那个,需要我送点药进来吗?”

江知也让他滚了。

两人还为此闹了一整天的别扭。

到了晚上,段泽察觉到堵塞的脉络被疏通了不少,回过味来,开始追问他哪里学来的手法。

江知也还在生气,随便编了个:“我娘传给我的。”

“你的那封信呢?”段泽问道,“我帮你送出去,但是要一点报酬。”

“还没写,等会。”江知也顿了顿,警惕地看他,“送个信而已,你不会想让本少爷每天给你捏腿吧?想得美。”

“怎会。”段二公子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撇开头,“那就……一个月如何?”

江知也讨价还价:“半个月。”

“再加七天。”

“不行,一天都不能多。”

两人扯皮许久,最后敲定了二十天。

江知也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他一下:“光靠我每天帮你捏捏腿,是好不了的。”

若是想彻底医好这双废腿,需得以针灸刺激萎缩的经脉,再用百药谷内功续接温养,之后还需每日按捏疏通脉络,不断地服用进补汤药。

如此,差不多三个月就能恢复了。

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百药谷内功,自己已经没有了,如今勉强修回来一点,在这样严重的伤势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若是将疗程延长到半年……江知也突然一个激灵。

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难不成真要给他治?治好了他又恩将仇报怎么办?

呸。

“没事。”段泽倒是看得很开,“能好一点是一点。”

江知也越想越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是哪天你真的好了,打算先找谁报仇?”

“不知道,我还没找到那人。”段泽抬起眸子,瞟了他一眼,有点啼笑皆非,轻轻道,“……不会是你的。”

“那是谁?是那个打伤你的人?”

“不是。”

江知也好奇劲上来了,缠着他问道:“不是他,那又是谁?还有谁跟你结下过深仇大恨?你快说,不说,本少爷明天就不给你捏腿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段泽被缠得没办法,叹了口气,道:“顺安道埋伏……我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不知该杀谁。”

江知也安静下来。

他敛起眸子,指尖捏紧,心里仿佛有一簇火苗在滋啦啦地燃烧,愈发煎熬理智,想痛痛快快地给段泽两巴掌,或者揪住他的衣襟愤怒质问:顺安道埋伏不是你干的吗?陈千山问你有没有关系的时候你回答说“有”,现在又假惺惺地说要报仇,装给谁看??

可最终什么也没做。

末了,只干巴巴道:“本少爷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知也失了兴致,蔫了吧唧地离开床铺,从箱柜里拖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段泽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怔。

“你要睡地上?”

“不要你管。”

段泽见他十分固执,没多想,吹熄蜡烛就睡了。

江知也更委屈了。

他卷着被子在地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恼,恨不能把段泽一脚从床上踹下来。

翻了一会儿,黑暗中响起段泽困倦的声音:“你要是想回床上来睡,就上来,别翻来翻去。”

“干什么?本少爷睡着舒服呢。”

“吵。”

江知也气结,拉过被子蒙住脑袋,赌气在地上睡了一夜。

翌日清早就命人把竹榻搬了回来,勒令段二公子从自己的床上滚下去。

段二公子当然不会动。

于是唤来宋阮,又是一番折腾。

段泽重新躺回到凉爽的竹榻上,感到了一丝惬意。

他不喜欢陈野的床,太软了,软得睡不好觉,还不如睡地上,不过他知趣地没提,提了怕小孔雀又要炸毛。

段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手捞起身边的一册书,翻了两页,环顾道:“太暗了。门窗怎么不打开?”

“不然怎么显出本少爷新婚燕尔,情意正浓?”江知也抱着胳膊,臭着脸道,“你想见人,过两天再说。”

“……”

以前说这种肉麻的话时,至少还会拿扇子蹭蹭衣服摸摸脸,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段泽默默点了盏小灯,继续看书。

不知为何,书上的字他是一个都没看进去。

-

如此过了三日。

傅陵游终于被放进来了。

当然,他以为是自己逮住机会潜入进来的。

段泽正支着脑袋小憩。

除了喜宴那天被迫穿上的婚服,他穿的一直都是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起初是方便包扎换药,后来因为用不着出门,也无所谓穿什么。

傅陵游一眼就瞧见了他手腕上还未消退的捆缚痕迹,还有嘴唇上被咬破的伤痕,顿时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睛,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唤道:“段泽,段泽?醒醒,是我。”

段泽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眸子。

随即就被傅陵游满脸的悲怆愤慨给震到了。

“你……”

“我来救你了!”傅陵游神色激动,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低声哽咽道,“别怕,有我在,那个姓陈的再敢碰你一根头发,我就把他剁成肉泥!”

第12章

段泽还有点没睡醒,再加上傅陵游易了容,一下子没认出他来,瞧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你啊。”

傅陵游顿时误会了。

在他眼里,段泽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乍见到自己,眼神透出三分震惊三分迷茫还有四分绝处逢生的不敢置信,若听得没错,声音里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

他当即热泪盈眶,准备把人扛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段泽一下就清醒了。

“等等,你别碰我。”他下意识道,“你的手套呢?。”

傅陵游:“!?”

傅陵游:“都什么时候了,还整你那破讲究!我扮的杂役,哪来的手套??没事,一会儿你要是实在想吐,就吐我怀里。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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