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第62章

“……?”江知也叼着一根面,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欲言又止。

段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失去了记忆,也和那种空空的木偶不一样。

他有八九成的把握肯定这就是江知也,但事关江知也,连一成弄错的可能都不允许有。

还是得找到那个杂役,彻底问个明白。

听说自己把人当狗养以后,江知也吃面就安静多了,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吃完后,他瞅了瞅段泽,移开目光,过了会儿又偷偷瞅了瞅。

段泽早就发现他一直在偷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我……”江知也犹犹豫豫,很没有底气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肯定有误会,你别讨厌我。”

“为什么和我解释?”段泽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逗他,“你是风泽堂的贵客,我能拿你怎么样?”

江知也瘪了瘪嘴。

他对段泽有莫名的好感,很强烈,心怦怦乱跳,随便说两句话,欢喜就从心底滋滋往外冒。

过了会儿,他又道:“那个人说你成亲了,和谁?”

“和你。”

“……”江知也有点茫然,看起来被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半晌,才问道,“那簪子也是你送给我的?”

“嗯。”

江知也怀疑:“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做什么?”

江知也被问住了。

直到段泽吹熄了蜡烛,抱着另一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江知也还是没能琢磨出个一二三四五。

段泽闭上眼睛。

须臾,又睁开,扭头朝身侧看去。

只见某人缩在被子里,像只鼯鼠似的翻来覆去拱来拱去。

段泽看着,眼底逐渐泛起怀念的笑意,缓慢地轻声念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江知也不动了。

过了会儿,探出头来,嗓音听上去有些兴奋:“我们真的成亲了?”

“你好像很高兴?”

“嘿嘿。”

段泽被他逗笑了,侧过身来,问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江知也又缩回被子里,扭来扭去。

“你不说,我就走了。”

被子里唰地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了他的被窝里,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传出闷闷的声音:“别走嘛。”

段泽:“……?”

他差点被失忆的江知也可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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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周四的

第60章 (加更!)

江知也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窗外刚雾蒙蒙地亮起来,他就醒了,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发现身侧是空的。

他揉揉眼睛,爬起来喊了一声:“段泽?”

过了会儿,走廊上响起不徐不疾的脚步声,门吱呀开了。

“睡醒了?”段泽端着早饭进来,“先洗漱再吃饭。”

“哦。”江知也下意识地一掀被子。

凉飕飕的。

江知也:“!!!”

他迅速把被子拉了回来,缩成一团,尴尬得满脸通红。

“太早了,成衣铺子还没开门。”段泽不由失笑,放下早饭,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江知也身上,“先穿我的。”

江知也下床的时候差点被衣服绊了一跤。

他没有鞋子可以穿,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细细的脚腕上缠着一圈纱布,人又瘦,宽大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风一吹就倒,很不放心。

段泽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捞,直接将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江知也茫然:“?”

段泽正色道:“你的脚腕有伤,走多了会疼。”

江知也瞅了瞅区区几步开外的木榻,坐在那上面就能够到洗脸的架子,很方便,他本来就打算坐那儿去的。

睁眼说瞎话。

段某人脸不红心不跳,抱着他走了两步,放到木榻上,然后直接把铜盆和脸巾挪了过来,还捎上了一小撮纸包的刷牙细盐。

“手腕疼不疼?”

江知也寻思着自己要是吱一声疼,段泽怕是连洗漱都给代劳了,赶紧道:“我自己能行。”

“真的行?”

“真的真的。”

江知也手腕的伤势其实不轻,动作都不大利索,磕磕碰碰地洗漱完,细盐不小心撒出来了一些,还险些打翻了铜盆,衣摆也弄得湿乎乎的。

他偷偷瞟了一眼段泽。

虽然段泽看起来脾气很好,人也很好,但他尚且摸不准两人的相处模式,光看容貌气度,似乎是自己高攀了。

弄脏段泽的衣服,他不会生气吧?

段泽压根没发现衣服被弄脏了,也没注意到江知也小心探究的目光,只是忙着搬了张小矮几架在榻上,又把早饭端了过来。

两只白水煮蛋,一碗小馄饨,里面撒了点虾皮,香喷喷的,还有好几只拳头大的肉包,肉汁儿滋滋往外冒。

一夜过去,身体恢复不少,江知也饿得厉害,见到食物,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顾不上什么衣服不衣服的,抄起筷子夹了个肉包咬了一口。

段泽在他对面坐下来,很自然地开始帮他剥鸡蛋。

“……我自己能剥。”江知也含混道。

“你是伤患。”段泽挡开他伸过来的手,“坐着吃就行。”

于是江知也心安理得地坐着吃了,风卷云残,等到所有的东西都落了肚,才堪堪想起来:“你……不吃吗?”

段泽莞尔:“你是不是问得有些晚了?”

江知也心虚地移开目光,四处乱飘,不巧瞟见被弄湿的衣服,更加心虚了。

段泽看他快要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去了,喉咙里溢出一声笑,终于不再逗他,翻出昨晚用剩下的纱布,在木榻前半跪下来:“我吃过了。来,换药。”

江知也伸出脚,看见自己的脚背还有小腿遍布着交错难看的疤痕,又一下缩了回来,垂下眸子:“我自己来。”

段泽不解地抬眸,见到江知也脸上流露出一丝窘迫和难堪,忍不住蹙眉。

“你在想什么?”段泽轻轻握住他的脚,“伸出来。”

整只脚掌被温暖干燥的手心包裹住,热意传递上来,江知也眼皮一跳,抿了抿唇。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很没有安全感,不想有一丝一毫被段泽厌弃冷落的可能。

“我自己可以……”

“血和伤疤只会让我心疼,不会觉得难看。”段泽止住了他的话,抽开结头,沾了血的纱布一圈圈落在地上,“你不是被供在案几上的花瓶,我爱的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人偶。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受伤,这样活生生的江知也才是我所喜欢的。几道伤疤而已,怎么会因此不喜欢你?”

江知也怀疑他在哄自己:“真的?”

“骗你做什么,你也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

“唔,”江知也瞧着他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狼狈”二字,好奇道,“有多狼狈?”

段泽:“……”

段泽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脚趾。

江知也:“!”

他倏地缩回了脚。

“你跑什么?”

“我痒!”

薛峰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滚在木榻上闹作一团,段泽搔刮着他腰上的软肉,江知也笑得喘不过气来,衣服都被拽掉了半边,讨饶道:“不……不行……哈哈哈、饶了我……哈哈哈哈……段泽……呜呜哈哈哈……”

薛峰:“……咳。”

笑闹戛然而止。

段泽咳嗽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服,若无其事道:“来得正好,一会儿我要出趟门,你来照看一下江知也。”

刚守完夜准备睡会儿的薛峰:“???”

……

…… ……

半个时辰过去了。

江知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苦苦等待自己的新衣,时不时紧张地瞥一眼坐在旁边的薛峰。

薛峰也很不自在。

屋里氛围压抑又尴尬,薛峰忍不住开始抖腿,好像有蚂蚁在爬,屁股底下还放了个火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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