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昵称:【在等我?】
滕颖之有些赌气地回复,【没有!】
发完就闹脾气般把手机扔到一旁,闷头吃午饭。屏幕叮地一声亮起,有新消息进来。
滕颖之好似没听见没看见,自己吃自己的,没隔几秒又忍不住去偷瞄。最后似乎是意识到哥哥又不在这里,他看了对方又不知道,这才心安理得地拿起来查看。
空白昵称:【下午收拾行李,晚上来接你,搬去柿园过年。】
去爷爷那里!好啊!
滕颖之的小情绪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地回复:【好的!】
回复完立刻迅速吃饭,吃完就噔噔噔跑上楼自己收拾起来。估计就住到初三初四,不用带太多东西,滕颖之很快收拾好一个小小的登机箱,放在门边,等晚上哥哥来的时候直接拎着就走。
下午他回到画室收尾,上漆,就晾在画室,等到除夕那天再叫人包起来送到柿园就行了。
忙完的时候刚好快到晚饭时间了,滕颖之想起来便发消息问了一句:【哥哥那你今晚回来吃饭吗?还是我们都去爷爷那里吃晚饭啊?】
滕凇很久都没有回复,天早就黑了,陆伯也来喊他可以开饭了。
滕颖之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晚饭,拎着登机箱等在一楼大厅,饿着肚子翘首企盼。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欧陆碾着雪直接开到小楼的大厅门口,滕凇从驾驶室下车。他今天似乎是出席了正式场合,身上一套二排粒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铂金领针,再无其他装饰,很低调,却被那身压人的气场衬得越发冷漠疏离,高不可攀。
下车时桀骜的黑发在冷风中翻飞,冷峻的眉目在看到推开门兴高采烈的少年时,才缓缓涌出一丝温柔来。
“哥哥!”滕颖之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也不顾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呼啦一下跑到他身边来。
滕凇摔上车门,直接把滕颖之揪起来带回室内,“在等我?”
“对啊,你没有看手机吗?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晚饭。”滕颖之说。
滕凇看到门边的登机箱,和少年眼里的愉悦情绪,知道他很开心要去柿园,便道:“那就去爷爷那吃吧,穿衣服,走。”
“好!”滕颖之接过陆伯递来的羽绒服,回头想去拎箱子,却发现哥哥已经拎着他的登机箱放进车里了。
他高高兴兴地钻进副驾驶,看到哥哥直接驶离庄园才问道:“不等贺霁吗?”
滕凇目不斜视,“等他干什么?”
“爷爷不是说今年也要贺霁去嘛。”滕颖之小声说。
滕颖淡淡道:“我来接你,不是接他,他自然有司机接送。”
滕颖之怔忡地看着滕凇的侧颜,这才意识到哥哥是特意回来接他的。
其实他也可以由司机送到柿园,但是哥哥专程跑了一趟,接上他一起回去。
滕颖之忍不住笑起来,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哥哥还没有完全心动,但是颖崽在哥哥那里已经是特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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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巴阿巴 10瓶;
第22章 第一次发.情.热就要来了?
路上两人基本没说什么话,滕凇一向只以眼神示下,甚少主动开口说什么。
这回过来给滕颖之当司机,专注开车,一旁的Omega桃酒香气四溢,显示本人的雀跃心情。滕凇知道他在乐什么,唇角也不自觉抿出一丝隐约的弧度来。
柿园原本不叫柿园,是有个诗情画意名字的私家园林,也不住人。滕老太太叫小名叫方小柿,经常来这儿避暑,跟丈夫吵架了也往这里跑,对此地甚是喜爱。年轻时难产去世,滕老爷子思念爱妻,就搬到园林住下,改名叫柿园,种了许多柿子树,年年硕果累累。
柿园的名气放在全国亦首屈一指,山岛、竹务、松岗的布局疏密自然,水面广阔,阁楼轩榭围水而建,回廊相连,独居一个老头,满地猫猫乱跑,犹如一处超然世外的桃源梦。
滕凇直接把车开到北面辟出的庭院里,在车道停下,面前便是一栋中式古典小楼,上下四层,此时灯火通明地等着两人的到来。
“滕先生,小少爷。”两人一下车,立刻有佣人上前问候,并道:“老爷子在茶室等着呢。”
比佣人先到的是几只不怕人的猫,奶牛猫、三花猫、狮子猫,什么样的都有,被养得皮毛油光水滑,天天在园子里跑酷,身材匀称健美,此时正翘着尾巴围着人喵喵叫。庭院里一颗繁茂的柿子树上还蹲着几只白猫,混在枝桠的积雪里,猫瞳反着光,好奇地看过来。
整片园林各处都有司香师点的香,据说是种能让猫心情愉悦,缓解焦虑的气味,此时和寒冽的空气混在一起,反而让人也觉得心情愉悦起来。
滕颖之随手捞起一只奶牛猫抱着,跟在滕凇身后进了一楼大厅。
佣人拎着他的登机箱送去房间,滕凇吩咐了一句准备晚饭,正要去茶室,就看到滕颖之一手捞着猫一手艰难地脱外套,就是不肯把猫放下。
他看了一会,最终无奈地伸手帮他脱下来。
茶室里,老头子正在打瞌睡,他看着有些清瘦,眉目却不显得和蔼,几十岁的苍老年龄也掩不住年轻时的锋芒,膝上窝着的一只橘猫倒是衬得他温和了许多。
“爷爷!”滕颖之抱着猫亲亲热热地跑到老爷子身边坐下,给了他一个泛着寒气的拥抱。
滕老爷子给他惊地睁开眼睛,满目笑意,“哎哟你这孩子,你想吓死你爷爷啊。”
他这一声不仅把老头子惊醒,还把他腿上的橘猫也吵醒,两只猫似乎不对付般哇哇地就滚到一起练拳击,老头子一伸腿把它俩隔开,外头立刻有佣人进来把两只猫都抱走了。
滕凇没参与祖孙俩的腻歪,在茶桌对面优雅落座,用软水垂眸冲茶。
滕老爷子慈爱地拍拍滕颖之的脑袋,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神一变,抚开他耳鬓的碎发沉声问:“你这脸怎么回事?”
滕颖之的脸颊只剩一层青影,看不出掌痕,他支支吾吾,求助地看向滕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怕爷爷生气,也怕贺霁后面会对他抽风。
结果滕凇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冲茶醒茶,眼皮都没抬一下。顶灯将他的额发映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拢住那双漆黑无边的眼眸,无动于衷。
那态度很明显了,让他自己处理,至于处理得不好怎么办……
谁知滕老爷子看滕颖之眼神闪躲地看向对面,误以为是滕凇弄出来的,立刻暴怒,“你这混账东西你敢对你弟弟动手!”
滕凇照样没有反应,吹了吹热茶,淡定得很。
滕颖之吓了一跳,这下只能连忙把实话说出来,“不是的爷爷,是二哥打的,跟哥哥没有关系!”
滕老爷子立刻了然,“是因为核桃酥那个事?”
“爷爷……您也知道啊?”滕颖之微怔,原剧情里爷爷是不知道贺霁接进家门后发生的事的,因为不在意庄园里的任何人,不管是原主还是刚被认回的贺霁。
他穿过来到底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毕竟这两年是真的跟哥哥爷爷建立起了感情。
“知道,怎么不知道,你爸那个蠢货干什么事我不知道?”滕老爷子早就被那个没出息的逆子气麻了,“他倒是没敢说贺霁还对你动手了。都这么久了还有伤,他这是心里对你有气啊。”
滕颖之抿唇,沉默一会道:“没事的爷爷,都是误会,二哥以为我故意给他吃核桃酥的才那么生气……而且哥哥已经罚过他了。”
“误会?他自己核桃过敏自己会不知道?你还误会,你……”滕老爷子气得举手想敲他一下,见滕颖之缩着肩膀低着头挨训的模样,像个无辜的小绵羊。骤然间身世变故,父不疼,母不爱,吃尽了委屈,便也舍不得敲了。
滕老爷子叹气:“你爸啊,蠢。你妈也没精明到哪去,孩子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的,她要疼亲生的那一个,谁也不拦不住,也不好说她……”
滕颖之靠在滕老爷子肩头,静静听着。过了最初那段时间,现在再提起父母偏颇的态度,他已经不会那么难受了。爷爷知道他的委屈,向着他护着他,都让他很高兴。
佣人来告知开饭,滕老爷子早就吃过晚饭了,此时倒也一起去了饭厅,陪在旁边说话。
当天晚上贺霁并没有被接过来,翌日一问,滕老爷子不高兴,让他除夕再过来。这一点倒是和剧情一样,因为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亲孙子,刚被找回来自然要见一见,便在除夕前一天把两个孩子都接过来了。
这个年在柿园过,原漫画里是发生了一些事的。
原主滕颖之心里爱慕的那个人就是大哥滕凇,上一世贺霁就知道了,在柿园期间原主对滕凇做了些隐秘的小动作,贺霁才想起来这一点。当晚就趁着原主半夜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拧开了滕凇的房门,两人的房间靠在一起,原主迷迷糊糊中见门开着,走错了房间爬到滕凇床上去了,结果惊动滕凇,直接一脚将原主踹下床去。
滕凇对原主的厌恶越来越深,原主整个过年期间都提心吊胆,又十分伤心,躲在房间不见人,倒是贺霁给爷爷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午饭后滕颖之抱着猫在庭院里晒太阳发饭晕,顺便捋剧情,开始唉声叹气。
又要勾引哥哥,又要晚上去爬床,又要挨一脚……神明是真的看他不顺眼啊。
贺霁到来前的这几天,滕颖之除了偶尔忧愁一下剧情,大部分时间都过得很开心。白天和爷爷撸猫散步喝茶,在池塘边烤红薯,晚上哥哥回来还会陪他玩一会游戏,睡到醒,醒来吃,吃完玩,惬意得不得了。
终于到了除夕,大概因为是有剧情的一天,滕颖之睡得不太好,早早就醒了。
他穿着一身睡衣走出房间,想下去看看贺霁来了没,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爷爷有些不悦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你是受害者,不代表颖之就是既得利益者。他是顶了你的身份在滕氏过了这么多年,但那也不是他自主的选择,他也一样有自己的委屈,一天之内父母都不是亲生的了,和这个家里任何人都没血缘了,干什么都理不直气不壮,站在你面前还要低一头。他要是在自己亲生父母身边长大,用得着受这种委屈吗?”
“是,爷爷……”贺霁站在一旁,神情紧张地听训。
滕颖之默默地在阶梯坐下,心里很感动。
爷爷给贺霁留了面子,楼下一个佣人都没有,话也只说给贺霁听,“你能和颖之和平相处最好,要实在对他有不满也好办,你跟你爸妈搬出去,或者让颖之搬到我这里,分两家过,谁也不用见谁,更不用让谁受谁的气。”
“我会的爷爷,我和颖之只是一开始有些误会。”贺霁心里既震动又十分紧张。
他越来越搞不懂,为什么上一世对他们这个小家庭不闻不问的爷爷和大哥,会这么向着滕颖之……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滕老爷子语气不善,“你对颖之动手的事,既然滕凇已经罚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是,爷爷。”贺霁的声音都在发抖。
滕颖之抱着膝盖,陷进一片温暖的情绪里,他站起来想回房间,免得等会贺霁看到他又被记恨。谁知一转身就撞到一身纯黑睡袍的滕凇,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啊!”滕颖之被他吓一跳,脚下一滑就要往楼下跌。
幸好滕凇眼疾手快,往前猛跨一步就将人搂回来,急退两步带他离开危险的楼梯口。
两人贴在一起,气息都几乎缱绻不清,滕颖之忽然觉得后颈的腺体有些发热发痒,一个念头还没成型便被哥哥的呵斥打断,“大清早的就发呆!”
滕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你们闹腾什么呢?”
滕颖之手忙脚乱地推开滕凇宽阔的胸膛,大声地恶人先告状,“没有,是哥哥故意吓我!”
滕凇睨他一眼,摇摇头率先下楼,滕颖之也跟着下去,不自觉地捂着有些怪异的后颈,心中惴惴。
不会吧……他生日刚过没几天,第一次发.情.热就要来了?
第23章 假性发情
滕颖之离开原生世界太久, 没有AO围绕的环境,自然就对性腺变化不敏感,也不甚了解。
自从他分化成为一个Omega后, 就完全失去了父亲的关注,另一个Omega父亲则从未在意过他的性别, 不管他是男是女,是A是O, 都未曾多看过他一眼。AO两性之间的生理知识也没人教过他, 都是滕颖之通过书本网络自己了解的。
穿过来之前他也有几个关系很好的Omega朋友,但那时才十来岁,谁都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没见过没经历过, 滕颖之对发情期唯一的了解,就是干巴巴的文字说明。
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发生变化,可以让Alpha轻易分辨出求欢意味,如果是碰到刚好处于易感期的Alpha,很有可能会刺激得Alpha也进发情状态, 神志不清的两人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完全被本能支配,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整个社会各个方面都会明里暗里警告Omega掌握好自己的发情周期,成年后随身携带抑制剂, 不要制造混乱。
尽管大多数混乱都是充满攻击性的暴躁Alpha制造的, 天生就被Alpha信息素压制、体格压制、力量压制的Omega, 从来都没有反抗的空间。
步入20岁后的Omega会在周岁前迎来第一次发情热, 这一整年随时都有可能,大部分的Omega都有长辈密切的观察注意引导, 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进入发情期后, 没有及时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 或者注射抑制剂, 被求偶本能完全控制的Omega会陷入非常痛苦也十分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