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不高兴吗?”
太宰还是不出声,鸢色的眼眸落到檀真昼身上。
檀真昼撑着下巴给他举例,“你看我都原谅涩泽了,啊,等等,只有涩泽,那位费奥多尔君并没有,主要是他没什么用。不过五条悟不同,他是咒术界未来的顶梁柱,这次先卖个人情给他,下次你想用他的时候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太宰看着檀真昼自信的竖起拇指,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讶然。
“所以,你卖他人情的方式,就是答应捞夏油杰?”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路上捡心碎咒术师的好心人?”
檀真昼歪着头看着太宰,虽然他和夏油杰相处地不错,为了他单挑咒术界什么的,不至于。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个字,又或者是檀真昼坦然无比的眼神起到了安抚作用,蕴藏在太宰眼底的郁色散掉了一些,他猝然扭开头,鼓起脸嘟囔道:“可是啊,夏油杰不是你朋友吗?你还和他,还有那个黏糊糊的蛞蝓一起去酒吧!”
他的记仇小本本上都写着呢。
檀真昼眨了眨眼,他丝毫不意外太宰会在这个时候翻旧账,毕竟他的不高兴已经写在眼底了,对夏油杰的攻击性强到涩泽都会觉得可怜的地步。
“但,那家酒吧是你和安吾、织田作先走进去的吧。”
太宰:“……”
檀真昼:“啊,没关系,毕竟,我已经嘱咐老板在你十七岁前不给你一滴酒精的。”
太宰瞳孔一瞬间放大了:“为什么你能嘱托老板?那家酒吧我们才去了一次!”
檀真昼眨了眨眼:“大概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松田阵平的警官证?”
想到那一晚唯一没有点到酒的自己,只花了一秒钟,太宰就推测出整件事情经过:“…………算你狠!”
随着年纪渐长,脑子领先凡人太多的太宰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噎到吐血的感觉了,怒气横生的他怏怏地独自回到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沉静的夜色带给他别样的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拉开,蟹肉的清甜气味传了进来。
太宰摸了摸肚子,很自觉地爬起来。
客厅点了一盏小灯,两份蟹肉饭摆在桌上,浴室有水声传出来。
太宰想了想,自己解开了蟹肉饭的包装,等他吃到一半,檀真昼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要睡觉的原因,檀真昼只套了一件睡袍,湿润的银白色头发几乎和白色的干毛巾融在一起。
太宰瞬间举起手,“我也要给你擦头发。”
檀真昼看着他刚吃完饭的手:“……”
最终,太宰还是拿到了檀真昼手里的干毛巾。
等到吃完饭,也擦干净头发,该准备睡觉了。
檀真昼拉开房间的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套间居然只有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一张床,还有一个勉强能休息的沙发。
沙发……
他震惊地看着太宰,太宰却无辜地眨眼:“我也不想的,但安吾说我们可以住高专,所以压根没给我们批住宿的款,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房间的资金用的是我们未来半个月的吃饭资金呢~”
檀真昼:“……”
檀真昼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心比猜测要睡沙发时的心还要拔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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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檀真昼:不可能!我们组织绝对不可能这么穷!
每个月吃无数零食的乱步:没错!
每个月做无数手工的涩泽:没错!
每个月都月光只出不进的太宰:没错!
安吾:……
不是lupin!!
第60章 “濒临破产的首领的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夏油杰按照约定来到酒店,见到了满脸郁色的檀真昼和活跃得过了头的太宰。
两张对比过于鲜明的脸差点没让17岁高龄的未成年夏油杰把眼睛蹬出来,他看了看檀真昼,又看了看太宰,脑袋缓缓冒出斗大的问号。没等昔日和五条悟躲在宿舍偷看的小杂志跃上他的脑海,他就看到昨天还当他是空气浪费装置的太宰一脸骄矜地和他打招呼:
“哟,夏油君,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夏油杰瞬间战术后仰,“……不,不用了,我的意思是我吃过了。”
太宰很满意地点了头,然后美美地拉着檀真昼去吃了个酒店自助早餐。
半个小时后,吃完早餐的三人在酒店门口分别。
看着太宰消失在人群中的堪称和善的背影,夏油杰终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怎么……”
怎么这么开心?
还是蔫蔫的檀真昼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倦怠涌上来让清澈的少年音都变低沉了。“哦,不必在意。”
时间不早,带着任务的两人走过喧闹的街头,带着一声倦怠的檀真昼每隔三分钟就打一个哈欠,困倦是会传染的,打着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夏油杰也开始打哈欠,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脑子,一困就更没有了……
就在夏油杰觉得他一眨眼就要倒下去睡着的时候,他受不了了,“我说,你们是认床?在酒店睡不习惯?还是偷偷联机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没道理两个人一夜能睡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
“怎么可能,”檀真昼又打了一个哈欠,“我们这次出来根本没带游戏机!”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困啊?”
檀真昼沉默了,沉默里带着一点崩溃。
“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濒临破产的首领的心情!!”
明明不久之前,他才靠着从五条悟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组织,为什么一转眼他连给太宰开带两间房间的酒店套间都开不起了呢!这绝对是一个宰厨的人生不能承受之痛,绝对!!
悲伤和不堪回首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最开始,惊闻噩耗的檀真昼只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让安吾重新下拨吃饭资金的,但安吾没给他开口说一个字的机会,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给他念了两个小时的小别墅开支。
两个小时!现在回想起来,檀真昼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熬过那痛苦的两个小时的,只知道挂断电话,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已经抱着被子缩在墙角自闭了。
“所以说,”夏油杰思索着,“你是因为在墙角睡了一夜所以才精神不济的?”
“不,我没睡墙角,我睡的是床。”
夏油杰:“……?”
檀真昼一抹脸,又有了一点自闭倾向。“我只自闭了三分钟,就神志不清地被太宰用三句话骗到床上。”
夏油杰:“…………”
檀真昼恹恹地补充:“床很软,助眠的热牛奶温度也正好,让人有种宾至如归并且一睡不醒的冲动,但可能是破产的打击太沉重,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太可怕了……不是,你为什么在发抖?”
夏油杰转过来,用苍白的脸色对着檀真昼:“不知道,可能是这个夏天太冷了吧。”
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寒战。
檀真昼:“……”
冷吗?
可是现在不是苦夏最热的那几天吗?
*
东京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新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刚把野原正一送到学校的€€原研二踩着点走进警视厅。最近的警视厅很繁忙,忙到警力不足,不得不尽可能调度可用警力的地步。
据已知的数据,这三个月里失踪了人口就高达八十七宗,而且每一宗都带着让人想不通的不合理之处,比如上星期失踪的企业家,他是在办公室休息间失踪的,失踪时他名下的员工还在一墙之隔的门外热火朝天的工作着;还有一名在名牌高中的,失踪时他正按老师请求到教材室取下节课需要的道具,当时是课间,教材室外有接近三十个路过证人,但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走出来,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失踪法……
作为自主报名参与大型失踪调查案件的爆处组成员€€原研二叹了一口,把带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放到幼驯染松田阵平手里。
“熬了一夜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
松田阵平也知道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参与下面的工作,也没强撑,接过早餐,把位置让给€€原研二,同时还问了几句野原正一的情况,因为乱步的嘱托,野原正一现在算是他们俩一同抚养的孩子。
“他很懂事,知道我们忙,说自己晚上可以自己回去,让我们不用去接他了。”
“你答应了?”松田阵平皱起眉。
“怎么可能,”€€原研二笑起来,“现在失踪闹得这么厉害,要是把他弄丢了,乱步一生气,檀君可是会把整个警视厅碾碎了扬进海里。”
这样的小玩笑成功放松了松田阵平紧绷的情绪,他三口两口把早餐吃完,又定了个半小时的闹钟,打算简短休息一下再起来找线索。
随着松田阵平休息,€€原研二放轻了手头的工作,堆满的卷宗依旧看不出什么头绪,只能等松田阵平醒来,一起去案发现场进行二度搜查。
就在半个小时即将过去之时,€€原研二的电话响了,尽管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静音,但松田阵平还是醒了过来。
“怎么了?又有案子?”
€€原研二摇摇头,让出手机界面,是檀真昼。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飞一般停在一栋商业大楼前,€€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拉开车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风吹起警方缠在四周的‘禁止进入’的黄色胶带,檀真昼蹲在大楼门前的石墩上,旁边是穿着特殊人员制服的夏油杰。
€€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立刻翻出警官证,一路畅通无阻地带着他们进入那个失踪企业家的办公室。
走进内部,四下无人,€€原研二才开口和檀真昼说话。
“你是为这个案件专门从横滨过来的吗?”
“唔,差不多算是吧。不过不用担心,除了我,太宰也过来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因为是骤然失踪,办公室内的一切物品都保留原样,檀真昼和夏油杰一同走了进去。
顺着呼吸带动,风在四周流转起来,两人各自在四周转了一圈,又回到门口。
“确实没有咒力残秽的痕迹,不过我看到了窗子,会不会是从窗子里离开的?”
夏油杰皱起眉,今时不同往日,在被剧本组痛击之后,他已经开始学着运用大脑了。
“可是外窗面向大街,如果他是被人从窗子带走,不可能没有目击证人,而且当时办公室外都是工作的员工,只要发出一点点声音都会引发秘书的注意。”€€原研二反驳道。
夏油杰再度思考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找不到答案,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檀真昼举起手,“怎么失踪的暂且不论,失踪人员的关联性你们考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