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保持住最后一丝清醒,如果在车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那他真的能把自己的牙咬碎,事后把自己手砍了都说不定。
很快,闻镜鸣就察觉他在夹腿。他双膝并紧,腰绷得像张弓,大腿根难耐、缓慢地不断收紧……
四目相接的瞬间章寻颔住下巴,在玻璃车窗上死死抵住脸,闭上眼粗重地喘息。
闻锐鸣手腕微僵,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漫长而煎熬的十分钟。
车里像炸药桶一样,但凡有点火星子就能立刻爆炸。
到酒店门口,刚一停章寻就推开闻锐鸣仓皇下车,进电梯以后颤抖着按下按钮。
那地方的弧度已经隐藏不住,薄薄的布料下隆起明显。他满额都是汗珠,指腹反复按关门键,但酒店不止他一个客人。
闻锐鸣跟五六个外国人一起进了电梯。
角落狼狈不堪的身影无疑引起大家的注意。有人好奇地盯着章寻看,章寻侧过身,然后被闻锐鸣用后背挡住。
他身材比章寻大一号,往前一站其他人就看不到章寻了,只能听到艰难又浑浊的呼吸。
其他人陆续下电梯,最后就剩他们俩。章寻闭了闭眼,汗渍流到眼睛里咸湿刺痛,眼中氤氲水汽更盛,嘴唇内侧咬出了血,眼底也通红。
要不是他长年跳舞,忍耐力本来就强于一般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房门外他拿不稳卡,闻锐鸣接过替他刷,指尖触碰到的一瞬章寻背脊过电,带着耻辱的神色艰难侧开脸。
门一关,章寻抖着手,进浴室以后连脱衣服的理智都不剩。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欲望烧成灰烬,器官突突地胀痛。明明每一次皮肤摩擦都灼痛,但走路已经没感觉了,反而想磨得更狠,好让快感来得更直接猛烈。
不知道那个法国人到底下了多少药,具体又是什么药,但毫无疑问比上回在国内要狠得多。上回他起码还能保持清醒下楼,这回不到半小时已经成了这样。
进浴室以后他蜷到墙角,修长的双腿折叠着,背部弯曲,背肌紧紧牵扯,两侧肩胛骨高耸。
后颈汗湿的头发贴着皮肤,他咬着牙,半跪半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右手不由自主伸到腿间,没揉几下又蓦地停住,静止了几秒,然后才收紧下颌继续。
从这时开始他的背就一直在抖,肩膀微微地耸动。他整个人被欲望和屈辱折磨得失控了,脸上水渍湿湿的反着光,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
第14章 谁是畜生?
从开始的激烈喘息到后来的艰难呻吟,章寻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个把小时都没出来。
闻锐鸣守在门外,背对浴室,脑海中很长时间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作为一个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他已经猜到章寻这是中了什么阴招。但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遇到,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
而且他不光是个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还是个身心都正常的男人。看到章寻折叠着两条长腿的画面,听着他发出隐忍却又难耐的声音,哪怕同为男性,闻锐鸣的肌肉也不自觉紧绷。
当章寻把手伸向衬衣下面的突起时,闻锐鸣转身嘭一声关紧门。
所以那些追求章寻的人,做梦都想看见这一幕吧。他眼睑垂低,拳头紧了紧。
如果之前到得更早,也许章寻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是他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没再发出喘息,也没有洗澡冲水或者走动。闻锐鸣担心出事,推门进去才发现章寻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应该是疲劳过度加药物的刺激。
不知道他弄了多少次,经历过多激烈的释放。他西裤上淅淅沥沥全是可疑的痕迹,就连浴室的瓷砖地面上也沾了一些,看上去相当扎眼。如果不是定力足够的闻锐鸣在他身边,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忍得住不下手。
把人从地上抱起来,闻锐鸣给他放回床上用毛巾简单擦了擦,擦到下半身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血管收紧。
你是畜生?闻锐鸣蹙起眉扪心自问,静止三秒后蓦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买口服葡萄糖。
找行政改签机票,他用的理由是章寻突然发烧。带队老师还诧异呢:“怎么又烧起来了?昨天不是已经好了吗,他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是吗,那你跟着他,好好照顾他吧。”
回酒店章寻还没醒,人一副虚脱样。闻锐鸣拖了把椅子坐在离床不远的位置,目不转睛地守着他。
莫名联想到心疼这个词,闻锐鸣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觉得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清早五六点钟左右,太阳升起来,落地窗上一片白光。章寻睁开眼又眯上,脸色还是很差。
他没压住咳嗽了两声,闻锐鸣立刻也醒了,四目相对的瞬间连空气都安静了好几个度。
感觉到身体的不适,章寻慢慢把昨天的事全想起来了。他半晌没再弄出什么声音,只是脸色发青。
但想象中的尴尬压根儿就没出现。
闻锐鸣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就像他发烧那天醒来时一样。清晨半亮的天光照在闻锐鸣脸上,这个面部线条沉稳刚毅的男人微微蹙眉,开口第一句是:“饿吗。”
章寻缓了两秒,摇摇头,眼皮僵硬地抬起,“我们不用去赶飞机?”
“帮你改签到今天下午了。”
章寻深吸一口气,把脸转开看向窗外。
“你昨天一天都在这?”
“嗯。”
他咬了咬牙:“给我拿件浴袍。”
闻锐鸣起身给他拿了,然后还像以前一样背过去等他穿好,但这个动作看到章寻眼里就非常刺眼,以至于过了好一会章寻才做足心理建设,起来披浴袍。
身上太脏了,有些痕迹都已经干透,他迫切需要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好让自己恢复成正常人。但双脚刚一落地,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好在闻锐鸣眼疾手快托住了他的腰。
章寻狼狈不堪地站直,脸上风云突变,“别!别扶我。”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但是体力又实在不济,哪怕咬紧牙关往前走,双腿也直发抖,尤其是胯间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不确定是破皮了还是肿得太厉害。
“给你买了葡萄糖。”闻锐鸣觉得自己语气生硬,确实是不知道怎么样才算自然,“洗完澡喝两支,你应该是脱水了,需要€€€€”
“够了。”章寻急声打断,“不用你多事。”
闻锐鸣沉默了片刻。
“那我先回自己房间,两点钟来叫你。”
门一关,章寻两眼发黑差点又昏过去。他忍着难堪扶住墙,一步一顿地往浴室挪,半晌总算是把自己挪了进去。
大腿根可能是被自己没轻没重掐的,青一块紫一块,乍眼一看就像是刚经历过极其激烈的性*。
洗完澡出来看到床边的葡萄糖补剂,章寻露出自我厌恶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屈服了,一口气喝了两支。
不得不承认闻锐鸣是对的。喝完他的确好多了,起码走路已经不成问题,收拾行李也不觉得头晕,至于腿根的伤只能靠养。
洗完澡章寻头疼地枯坐,看屋里的每件东西都不顺眼,胸口涌起一阵按捺不住的烦躁。
他有心想反击赵晓波的一再侮辱,短时间里又找不出合适手段。
难道认栽?不可能。
况且再这样下去,赵晓波只会变本加厉,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是先报警,再想办法震慑赵晓波,还是干脆想办法跟赵晓波握手言和,先稳住他再说。
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章寻把自己往沙发上一靠,脱力地闭上眼。
这段时间事情接二连三,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他拿上行李去开门,果不其然是闻锐鸣。
章寻里外衣服已经全部换过,但精神并没完全恢复,脸色也很苍白。闻锐鸣想替他拿行李,他执意自己来,过程中也没和闻锐鸣对视。
进了电梯就他们俩,章寻盯着门,忽然出声:“昨天的事请替我保守秘密,我不会亏待你。”
闻锐鸣转头看向他,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你当我闻锐鸣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静了数秒,闻锐鸣把头转回去,明明什么也没多说,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冷淡。
成年人之间不是什么都要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火都要发出来,起码闻锐鸣是这样。
从酒店出发到上飞机,一路上他们比着赛不说话。
十小时比来的时候还长,章寻索性专心致志闭目养神,结果根本就睡不着,昨天发生的事一直在脑子里打转。
想到闻锐鸣就在另一头的经济舱,下机以后还要跟他面对面朝夕相处,章寻心里的烦闷就挥之不去。
可能是他的脸色太难看,连空姐跟他说话都十二分的留神,唯恐得罪了这位心情不好的客人。结果因为过分小心,送饮料的时候泼在了他跟旁边另一位乘客的身上。
他倒还没怎么样,那位乘客不干了:“我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白金卡用户的?”
“实在对不起,我带您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去什么去,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算了算了,毛手毛脚的,你们乘务长呢?眼不见心不烦,换个人来替我服务吧,不用你了。”
听完这人的话,章寻脸转开对着窗,眸光轻微紧了紧。
下机以后他在前,闻锐鸣在后,等行李时才并肩而立。章寻想了想,开口道:“闻锐鸣,我有话跟你说。”
闻锐鸣以为他要自己做什么事,“你说。”
也是天意,刚想正式提出散伙的想法,等了半天的行李咣当两声滚落。
“算了,出去再说吧。”章寻又抬抬下巴,和他分头取行李箱。
现在临江是大白天,机场的人不少,出关口也人头攒动,但其中一个特别引人瞩目,因为手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香水玫瑰。
看清以后章寻立刻蹙紧眉。
“赵晓波?”
一见到他赵晓波就大步迎上来,那张脸带着笑里藏刀的表情。
“一路辛苦一路辛苦!累坏了吧,来,收下花,这可是本人亲自去选的,保你朵朵都挑不出毛病!”
章寻站着没接,“破费了,赵总,有什么指教。”
本来以为对方不是来给下马威的就是来进一步施压的,章寻的嗓音很冷,目光也没有半点温度。结果赵晓波说:“别这么大敌意嘛。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句话,巴黎的事不是我做的。”
章寻蹙紧眉。
“千真万确,是谢金坤那二逼找人干的,我事先警告过他€€€€”
赵晓波挺长时间没跟他说上过话了,这会儿面对面看着他,难免又有点心神荡漾,想顺势伸手揽一下他的肩,还没碰到一根头发丝就被人挡开。
“这就是你那个不长眼的保镖?”赵晓波反感地瞪着这个几次三番坏自己事的人,想搡开他叫他别碍眼,奈何闻锐鸣不光没有惧色,甚至连半分都不退让。
“妈的……”赵晓波心想,连个保镖都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这哪能行?改天找人卸他一条胳膊半条腿的,看他还狂不狂,“滚一边儿去。”
闻锐鸣没反应,但章寻皱眉,“赵总把花拿走吧,再香的花经你手送来也好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