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
江声一点都没有撞破的尴尬,他下意识地用下巴去蹭孟听潮的手背,轻声道:“不装?听潮,你会让我跟着你吗?”
孟听潮凑近了一点,“那你想跟我去哪里?”
江声琥珀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听潮,看上去有些可怜。
孟听潮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自从他冷静地面对柴观雨、结束了那长达十年的感情,被规训的臣服就从从他的骨子里消失了。
当初是他为了维护那份岌岌可危的感情,将自己打扮地温顺,渐渐变成了懦弱,从开始的楚楚可怜到后来的惹人生厌,孟听潮不打算让悲剧重演。
昨天之后,他就想明白了。他想遵循他的本性,他想变成一个放纵不羁的人,他想不受约束,想做一个浪荡自由的人。
实话实说、自由自在,最好了。
所以,江声装什么?
装得.....还怪可怜的。
孟听潮凑到江声的耳边,轻声道:“我本来想放过你的,你那么优秀,光明的未来向你招手,可你却要跟我纠缠在一起。你一直跟着我,是想做什么?”
江声也凑近了一点,俩人的脸贴得极近,呼吸渐渐纠缠在一起,“想进你家的门,想睡你家的床,然后把你的变成我的。”
孟听潮自嘲的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车没有房,什么都没有。”
“我有。”江声盯着孟听潮轻轻颤抖的睫毛,“我的都是你的。”
郑重的语气冲淡了深秋的寒冷,孟听潮微微偏开了头。
“听潮,车子、房子,这些我相信靠你自己,以后都会有,你现在点头只是提前享受。”江声伸出手指在孟听潮的脸上划动,“我也一样,我相信你一定会接受我,现在和我在一起,只是提前接纳罢了。”
“你很自信。”孟听潮反问道:“你确定我一定会接受你?”
“确定。”江声握住了孟听潮的手腕,“我很确定。”
刻意高傲的语气让孟听潮失笑,他上下打量着江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暂时不想谈感情。”
“我想和你谈的不是感情。”江声的脸上漾起一抹凝重,“我想和你谈的是永不背叛的忠诚和信任。”
“我对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保持怀疑的态度。”
“那我做给你看。”江声安抚性地摸着孟听潮的头发,然后歪着脑袋靠在孟听潮的肩膀上,他像一条小狗一样,对着孟听潮修长的脖子蹭蹭亲亲舔舔。
“还装?”孟听潮拱了拱肩膀,“江声,我是一直都挺喜欢狗的,可是我不喜欢大型犬故作可怜,会吓到我的。你知道的,我喜欢什么。”
江声伸出手指捏住了孟听潮的下巴,“我知道,你喜欢粗暴一点的。”
孟听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还装什么可怜?”
“不装就没有靠近你的机会。”江声的嘴唇刚刚要地贴上孟听潮的嘴唇的时候,孟听潮往后躲开了。
“装了还不是被发现了?”
孟听潮反过来凑近江声,作势想要去吻他的嘴唇,江声受到诱惑,靠近的时候,孟听潮却又往后躲开了。
反复几次之后,江声忍无可忍,固定住对方天鹅般的后颈,堵住了孟听潮的唇,重重地亲了一口,“至少还有一个吻的机会。”
缠绵的吻让人感到眩晕,孟听潮着迷一般地接受着江声的吻。
既然江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就是礼物,不要纠结,不要拒绝,孟听潮想没心没肺地去享受。
不过,有些东西,他想提前声明一下,对江声好,对自己也好。
“我不再相信诺言和誓言。” 孟听潮抵在江声的胸膛,头往后仰去,唇与唇之间勾出一条漂亮的丝线,他淡淡地说道:“不索取关系,可以吗?”
江声的手指僵了僵,掩饰性地咬着他的嘴唇,“可以。”
“我想要不再受约束,你可以接受吗?”
既然不一定守得住这份感情,那么就从不约束这份情感做起,这样,孟听潮没有负担,江声也没有约束。
江声沉不住气拒绝道:“不行。”
“放心,我不会去乱玩。”孟听潮摸着江声的脸,“毕竟你那么优秀,我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只是我不想负责,不想承诺,不想为虚无缥缈的感情设定一个期限。”孟听潮继续说道:“同样的,这个权利你也有,我们是对等的。”
江声抓着孟听潮的手,下巴搭在孟听潮的肩膀上,他想了好久,慢慢地说道:“可以。”
先靠近接触在一起,才有慢慢接近听潮心的机会。
“我在学校里一直听说江声是个冷漠、不会说话的人。”孟听潮推开了江声的脑袋,正面搂紧了他的脖子,“可是我印象里的你,一直都会说话。”
说到他的心坎里,像风一样,吹进他的心里。
江声趁机提出要求,“那让我进去吗?”
孟听潮抚摸着江声湿淋淋的头发,笑道:“想进哪里?”
你的心窝里,江声那么想,却这么说,“你的身体里。”
陈旧的宿舍门被关上,江声用力地啃咬着孟听潮的锁骨,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说道:“我没有买套。”
孟听潮仰起脖子,“我也没有。” 初来乍到,他怎么会在房间里放这种东西?
江声轻轻地咬着孟听潮的喉结,商量道:“我可以和昨天一样吗?”
“又装?”孟听潮轻轻地笑了一声,轻佻地拍了拍江声的脸,“你还想装小狗吗?”
房间很小,开了门就是床,孟听潮重重地推了一把江声,江声顺势倒在了床上。他跨坐在江声的大腿上,顺时针晃动着腰,问道:“还装吗?你要是还装小狗,你就得听我的。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动。”
江声嗓音低哑,“我会吓到你的。”
“做你自己,我就听你的。”孟听潮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声,脸上挂着笑容,“你让我了解我自己,那么我也让你了解你自己。”
“你外表如冰,内里却如火。你也要了解你自己,江声。”
电光火石之间,天地旋转,孟听潮被江声重重地压进被子里,他粗声粗气地附到孟听潮的耳边,说:“听潮,你不要后悔。”
孟听潮挑衅地笑了一声。
旧的吻痕覆盖上新的,孟听潮感觉自己像是一朵浪花,不断被身后的潮水拍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海水起伏波澜,打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艳红色的痕迹。
“你要你想要的东西。”孟听潮说:“我找我想要的东西。”他想找这种久违的安全感,他想要这种安全感,从江声身上来的安全感。
“你说让我别装,”江声咬着孟听潮背部的软肉,吻不断在延伸到胳膊上,啄出一个又一个嫣红的痕迹,“我每天最基础的训练是一万五千米,可以游一百五十个来回,听潮,你受得住吗?”
孟听潮的眼睛半合着,隐忍地喘着气,“试试看。”
岁月的流逝在木头床上留下褪色的裂痕,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抓在冰凉的床头上,床架摇晃不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孟听潮下意识地抱住了被子。
“咔嚓”,清脆而沉重的木头断裂声回荡在空气中。
“嘎吱”,螺丝头与木板之间轻微而持续的摩擦声扩散在房间里。
孟听潮突然意识到年久失修的单人床似乎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随时有可能会崩塌。而且这个崩塌的边缘已经向他做了提示,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江声……江声!停……停下……床、床要塌……”
话音未落,床板的支撑力突然消失。
床板是搭在床腿的四角,剧烈的撞击之下,木头与木头简单的搭建结构不再受控制。
一声巨响之下,陈旧多年的床板寿终正寝,沉闷地撞击在地面上。
孟听潮表情有些失控,力量也被抽离,他失声喊道:“江声…..”
江声托住了他,小心地护住了他。
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只是精神上受到惊吓,孟听潮的身上一股股地冒着汗,胃部却产生一种轻盈的上升感,仿佛一群蝴蝶在他的肚子里飞舞。
急促的恐慌被汹涌而来的刺激占据了。
健壮的手臂从身后穿过肩膀,江声抬起孟听潮的上半身,迫使他扭过头来接吻。
孟听潮受到了惊吓,断断续续地想要说话,都被吻堵住了。
叫喊被堵在喉咙里。
终于,他承受不住,用指甲在江声的手臂上留下白色的痕迹。
江声不再逼迫,他放过了红润的嘴唇,开始咬着发烫的耳朵,柔声道:“听潮,你知道我训练那么久,有一个原则。”
孟听潮重重地喘气,瘫软地不成样子。
江声摸着孟听潮的光滑的后背,“运动的时候,越是到了身体极限,越是要拼命地冲刺。”
“啊€€€€”
孟听潮说不出话来,只有倒在地上的整张床板的摇晃声在应和着江声。
作者有话说:
江声:呜呜呜,老婆不给名分。
听潮(骂骂咧咧):不给名分就把床做塌了?我还是喜欢撒娇卖萌的小狗。
江声(嘴角咧到耳朵根):我的TAG是小狼狗。
江声(小声):程逞没用的,他老装。
第42章 吃什么
孟听潮的浑身湿漉漉的,两眼放空地看着身居上位的江声。
江声毫不费力地将他拥入怀中,懒洋洋地说道:“听潮,我还没吃饱。”
潜台词就是这是不装的‘下场’。
孟听潮的嘴唇微微张开,胸膛微微起伏, 胸腔内被抽干的空气缓缓地填满,他全身脱力地靠在江声的身上,“放…..放开我。”
“听潮,”江声抚摸着孟听潮濡湿的头发,轻声地埋怨道:“我以前都是只吃了个半饱。”
皮肤上还有余温,孟听潮懒洋洋的不想动,言简意赅地说道:“下次吧。”
“可是床都塌了,”江声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委屈, “哪里有下次?”
身体得到纾解,汹涌的困意袭来,孟听潮懒得去看江声轻轻摇晃的尾巴,声音含糊地说道:“你说怎么办?”
江声语气很是自然,他坏心思地垂下头去咬听潮的耳垂,“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孟听潮没有回答他,明显已经入眠了。
江声搂紧了昏睡过去的孟听潮,抱着他钻进另外一侧干净清爽的被子里,手指拨弄着对方额前的那不听话的碎发。
江声静静地看着怀里的睡美人,思考着两人感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