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计谋。
听着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祁丹椹当机立断,也不管宣瑛是€€否对断袖过敏,让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走到假山的背后。
假山之后是一处碧波湖泊,里面种€€满了€€半人€€深的鹭草。
在假山之后,有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坎石。
他让宣瑛靠在假山上€€,他紧紧贴着他,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鼻腔间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一只手紧紧半抓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抠住石块,以防掉到水里。
这€€是€€祁丹椹幼年时最爱玩的地方。
那时的他,身量小小的,能倚靠着山石,坐在坎石上看书,脱掉鞋子,将脚伸入冰凉的湖水中,整个人完全被鹭草遮盖。
他只要藏在这€€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他可以在这里呆一整天。
此刻,那处嵌出的坎石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宣瑛身体很热,连带着他也出了一身汗。
他从未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他能感€€受到宣瑛剧烈的心跳声,以及耳边的呼吸声……
很近,近到他鼻尖都是宣瑛身上皇室爱用的龙涎香味道。
那股味道与其他的皇室宗亲的不同。
淡淡的,还€€伴随着其他的味道,一股甜腻的汗味与男人独有的味道。
以及,某处不知名的昂扬。
两人贴的太近,他抵着他,他无法挪动,也无法远离。
就这么静静倚靠着。
他想,宣瑛心里八成恶心死了。
以前若是有这样的机会恶心宣瑛,他一定€€不遗余力的去做。
现在他竟然有点慌。
他身体往后移了移,想离他远点€€。
宣瑛本€€来能克制,但是€€祁丹椹一动,一切都变得不可控。
他呵道:“别动。”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让祁丹椹失控了€€(并不),他想逃离他。
但此刻这€€种€€环境,他往后挪就会掉进水里。
他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救他了€€。
他果然不动了€€,只是身体僵硬依靠着他。
他微垂着眼,看到他轻颤的眼睫毛与瘦削的下颌。
这人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让他喉咙莫名的又痒又干……
鼻尖传来这人身上独特的清淡的味道,混杂着鹭草清新的芬芳,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更加喧嚣。
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致命的折磨。
外面的人€€一直不曾走,将这€€种折磨无限制的拉长。
他们听到程半夏的声音越来越近……
祁丹椹也意识到不好。
程半夏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
她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
她明确要查看假山与池塘了€€。
他心一横,直接按到了假山上的某处开关。
他们身后的假山门迅速撤离,两人€€被迫往后摔去。
等一路滚到底,宣瑛被眼前场景震惊了€€。
这€€是€€一处密室。
准确来说,是一处建立在水下的密室,头上€€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密室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正门出口,那里石门关着,直通哪里他不知道。
一个就是他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就是€€直通假山的山门。
密室看上€€去并不大,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箱子,以及一排排书架。
箱子上€€都上€€了€€锁,至于里面是€€什么机密,他们并不知道,书架上的书都是寻常的书。
祁丹椹扶起宣瑛,让他靠在一个摆放在墙脚的巨大的箱子之后。
这€€是€€安昌侯放各种重要信件或处理机密事物€€的地方。
密室上€€面有湖,便于毁掉这些机密文件。
他小时候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
刚刚也是€€碰运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那道机关还€€在。
借着不知从哪儿透进来的天光,他看到宣瑛脸色越来越红,目光逐渐涣散望着他的方向,豆大的汗珠从敞开衣襟的胸膛上滑过,蚕丝春衫被热汗沾透,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一起一伏,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还€€好吧?”
不等祁丹椹问出口,宣瑛就拉过他,吻了€€上€€去。
那瞬间,震惊的不是尚且迷离混沌的宣瑛,而是€€祁丹椹。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亲。
还€€是€€个男的。
早知道他应该让宣瑛自己滚下来的,反正程半夏也不抓他。
宣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那颗晶莹欲滴的樱桃就在面前,他就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尝到之后,他发现也没什么味道。
一般般,就那样,反正不好吃……
可他就是不想松口。
脑子里忽然闪现幼年时的画面。
他那时太€€年€€幼,只知道那个老太€€监令他觉得恶心,随处可见的春|宫|图不堪入目。
那些东西是对他的羞辱,对他的折磨,让他觉得恶心。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是折磨。
幼年€€时记忆七零八碎,但他脑子里却隐约想起几张春|宫图的画面。
画面里人的脸被换成了眼前这€€张样貌清秀冷漠刻薄的脸。
这€€张脸在他看过的众多人中并不算出众。
算不上€€倾国倾城,更算不上秀色可餐。
可他竟然觉得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些€€美随着那些画卷在他脑子里翻腾。
他想起当初在山洞时,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拿着冰棱擦过他身体的触觉、他高热时的呓语……
那些€€画面场景牢牢牵引着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看一遍。
他在悲画扇也如同画中一样吗?
无端的,他莫名的有一股怒火。
他想查封悲画扇。
他怎么可以在悲画扇同别人如此呢?
突然,他的嘴唇一疼。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满口腔。
他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些,迷离的双眸清晰了€€些€€。
那双清亮漆黑的双眸看着他,让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明明厌恶断袖,无法接受祁丹椹,可他却对他做这种事。
明明祁丹椹已经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个鬼),不趁他之危,他却撩拨他,还€€妄图想侵|犯他……
以后让他如何自处?
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正要刺入掌心让自己清醒点€€,却被祁丹椹拦住。
祁丹椹道:“你干什么?”
宣瑛气喘吁吁道:“保持清醒。”
看着祁丹椹漆黑的双眸,他道:“你不用€€担心,这€€点€€伤口,出去之后,御医……”
祁丹椹挽起袖子,袖子内侧藏了三个针筒,针筒小拇指粗细。
他拿出其中一枚针筒,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他将银针递给宣瑛道:“用€€这€€个,扎大腿与指甲缝,不仅非常疼,还€€不会有大伤口,更不会留下血迹。”
在安昌侯的地盘,他可不想留下点蛛丝马迹。
宣瑛:“……”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枚针,扎入手指。
可他双手尽是热汗,细小的针滑不溜秋,根本€€扎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