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 第63章

后来€€随着人感官对刺激事务的升级,逐渐觉得斗兽也没€€什么乐趣。

有人提议不如让人同野兽搏斗吧。

野兽搏斗再精彩,也不如能走会跳会哭喊会求饶的人相斗精彩。

人的骨子里是残忍的,尤其是对于欲望的满足。

一旦有个什么想法,他€€们就算当下否决,日后也会付诸于实践。

尤其是像四皇子这种暴戾自负之辈。

他从不会亏待自己。

他€€先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在€€刑部弄了一批死囚,看这些死囚与野兽搏斗……

可哪有那么多强壮的死囚供他取乐?

他€€开始在各地买来身强体壮的家€€仆,把他€€们培养,与那些野兽搏斗。

再后来€€,他€€看人与野兽搏斗没什么新鲜感,就想看人与人搏斗。

再再后来€€,他€€看强壮的人搏斗没什么新鲜感,就想看孩子与老人、老人与老人、孩子与孩子、孩子与小野兽、老人与重€€伤垂危的年轻人……

他€€逼得人如同野兽那般相残相杀。

他的想法五花八门。

但他€€有权势,有金钱,有地位,有人脉,因此那些想法被他一一实现。

那些重€€伤死去的人,搏斗中€€丧命的人,伤口感染恶化而死的人……都被他€€伪装成€€死刑犯,埋在€€了乱葬岗。

乱葬岗那鬼地方,到处都是尸骸,把尸体埋在那里不会被发现,更何况他€€还做了一番伪装!

他€€所想不错,一般人谁会去那种地方?正常人经过都得绕十里地。

就算有人误打误撞去了,难道还真的去将那些尸首挖出来吗?

就算那些尸首不小心裸|露在€€外,正€€常人也不会去看的吧!

可那天,祁丹椹不仅去了,还将那些尸首挖出来€€了,并推测出那些尸首不是死刑犯的。

他顺藤摸瓜查到了四皇子的头上。

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让这桩案子真相大白。

因为他€€知道,但凡能够遮掩,嘉和帝一定会为四皇子遮掩。

让案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很容易,但真相不一定大白。

直到那日在安昌侯府的密室里,他€€听到安昌侯的密谈,突然冒出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是为安昌侯量身定制的。

两步,粉碎安昌侯的所有筹谋。

第一步,断其后路,让他与世家决裂。

第二步,毁其希望,让他辅佐的四皇子落马。

第一步,太子与宣瑛已经帮他完成了。

安昌侯彻底与魏家决裂,魏家€€因为魏霄的缘故,迫不及待的想找他€€复仇。

如今是第二步,他€€将四皇子这桩事公之于众,暗中€€操作,闹得满城风雨。

之后再放出证据,直指四皇子。

接下来€€,他€€只需要劝说€€太子与宣瑛,联合世家€€,共同将四皇子彻底踢出这场擂台。

以魏家现今被点燃的怒火、对安昌侯的仇恨,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答应合作,将四皇子拉下马。

届时,就算嘉和帝想保下四皇子,也得看世家与东宫愿不愿意让步。

这一次,不会有第二个祁丹椹再将四皇子扶持起来€€了。

当初安昌侯一句话让四皇子将他舍弃。

这次,他€€只用两步,就粉碎了安昌侯的退路与希望。

他€€们父子间€€,注定无法共存。

第42章

锦王府。

宣瑛斜倚着湖心亭长廊,拈起碗中鱼食,撒入湖中。

锦鲤在水中噗通噗通抢着饵食。

听到右一冬汇报到关键处,他神色一凝,道:“你再说一遍。”

右一冬只得重复道:“属下回京调查许久,发现祁少卿的那个护卫飞羽,确系是早年骠骑军出来的,他似乎官职不€€低,是骠骑军暗卫队中尉。当年,这支中尉队负责暗杀,由苏国公苏泰直接统领。后€€来,钟台逆案发生,骠骑军暗卫队全部被处以极刑,无一活口。”

宣瑛这次没有喂鱼,却每个字听得清楚。

右一冬见主子没发话,继续道:“至于他怎么逃过死€€劫,属下没查出来。在祁少卿当上刑部侍郎后€€,遭遇过几次刺杀,祁少卿就重金招护卫,在众多人中,选中了他。”

宣瑛知道这件事。

当年那几场刺杀还有他安排的。

“你说,这一切是巧合吗?”

右一冬点头:“看上去确实€€是巧合。”

宣瑛陷入沉思。

手中碗不自觉落入水中,满碗鱼食引来锦鲤哄抢,鱼尾摆动,水珠溅了他一脸,他才回过神来。

“确实€€像巧合,一个龚州的佃农子,怎么可能认识昔年早已死透的骠骑军暗卫队中尉?这两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但€€若是发生在祁少卿身上,巧合也就€€不€€是巧合。”

右一冬猜测道:“会不会是飞羽为了隐藏身份,留在祁少卿身边,企图为苏国公报仇?”

宣瑛淡淡道:“你觉得飞羽与祁丹椹,谁聪明?”

右一冬脱口而出:“当然是祁少卿,能与殿下在朝堂对峙五年,祁少卿聪慧绝非一般人能比。”

宣瑛:“那你说飞羽潜伏在祁丹椹身边,他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为何还将人留在身边?若是不€€知道……这绝不€€可能!祁丹椹若是连身边的人底细没摸清,他也就不配与本王相斗五年。再查,这次不€€光要盯紧飞羽,更要盯紧祁丹椹,尤其是他靠近悲画扇就€€通知本王。”

右一冬:“?”

这有必要的关联吗?

他莫名的心疼祁丹椹了。

他一个少卿,没老婆没家人,孤寡一人,有点特殊癖好,现在还不能去悲画扇找乐子。

左夏穿过回廊,来到湖心亭,道:“殿下,属下调查清楚了。”

宣瑛点头,示意他说。

左夏一本正€€经道:“秋风,原名沈秋风,年二十六,幽州人士,尤擅琴。在悲画扇从事……”

宣瑛不耐烦:“捡重点的说。”

左夏:“他卖艺不卖身。”

右一冬:“?”

宣瑛:“……”

在宣瑛注视的目光中,左夏再次补充:“祁少卿从未进去过悲画扇,听说他当年来京都赶考,囊中羞涩,是秋风公子买了他一阙词,两人就€€此结识。后€€来,他多次去找秋风公子,也是在悲画扇门€€口让人通传的。以及,祁少卿从未与秋风公子在外面过夜。”

宣瑛点头,温和笑道:“很好,本王知道了。”

右一冬与左夏同时看到自家主子多日的阴郁散得干干净净。

他们在主子如沐春风的笑容中走出湖心亭。

右一冬不€€解道:“祁少卿为何从没进过悲画扇?按照殿下所言,祁少卿应该是悲画扇熟客。”

左夏摆手:“我怎么知道?你有钱吗?借我点,我现在身无分文。”

右一冬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给他,满脸“你小子别驴我”道:“你不€€是昨日才领的俸禄吗?你还存了几千两老婆本,那些钱呢?”

左夏:“殿下让我替他查祁少卿与秋风公子的关系,以及他在悲画扇还认识哪些公子,我就€€去悲画扇打探消息,你知道悲画扇多离谱吗?一杯水,家里普通的白开水,连糖都没加,就€€要三两。一个座位半个时辰二十二两起步,里面的小厮看€€到五百个铜板的小费,连白眼都不€€屑于给你一个。这些天打探消息,我花了几千两……”

右一冬现在知道祁少卿为何没进悲画扇了。

穷的。

那地€€方是销金库,是王侯公子、风流名士扎堆之€€地€€。

祁少卿穷得府邸那个小花园都种不起花,只能种点土豆黄瓜茄子!

左夏握紧刀:“我接了个杀手的活计,你的钱过两天我就€€能还你!”

右一冬:“……”

右一冬:“殿下喂鱼掉了一个碗在湖中,是珊瑚石的,市价三千两,你可以捞起来拿去卖。以及湖中锦鲤乃金钱锦,十两一条,偶尔拿一两百条应应急,没什么的……”

左夏不自觉看向手中那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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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行来找宣瑛时,宣瑛在湖边快乐的喂锦鲤。

他趴在栏杆上,冲着湖水傻笑着,不自觉的一大把一大把将鱼食扔进水里。

那些金钱锦不€€知饱,被喂得肚子鼓鼓的,旁边还有撑死的两三只翻着肚皮,死€€不€€瞑目瞪着宣瑛。

沈雁行狐疑不解道:“近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开心?”

宣瑛警觉:“本王很开心吗?”

沈雁行从对方头发丝儿看到脚尖,对方明艳俊美€€的脸上挂着笑容,不€€是那种惯常的阴阳怪气的冷笑,或张扬不€€羁的讽笑,而是如同灿烂旭日的笑容。

他的琥珀色凤眸里倒映着春水金鲤,一派的温和幸福。

就连他紫金色缎衣都仿佛镀上一层光。

柔和的,幸福的光。

他反问道:“你难道不开心吗?我一上回廊,就€€看€€到你对着湖中锦鲤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的两个侍卫刚离开,是他们€€带来什么好消息吗?朝中有新的动向了?”

宣瑛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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