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因为这件事开心。
因为祁丹椹与秋风没有关系而开心!
完了,完了!
难不成真的被祁丹椹下了降头?
沈雁行看€€到宣瑛眉头突然凝重,道:“你又怎么了?眉宇深锁?”
宣瑛蹙眉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巫蛊,或者下降头吗?这种邪术真的存在吗?”
沈雁行紧张兮兮朝着四€€周看€€了看€€,低声道:“你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历朝历代因巫蛊死€€亡的太子皇子不胜枚数。
见没人,他放了心,道:“怎么可能是真的?若是真的,大家还当什么帝王勋爵,学什么治国之€€策?直接去学邪术,让天下人奉自己为尊不就好了?”
宣瑛并€€非愚昧之€€人,他也知道那种事不可能存在。
他郁闷道:“如果你因为某件事很开心,这说明了什么?”
沈雁行目光炯炯盯着他:“说明这件事是你期望的,合你心意。”
宣瑛震惊。
他竟然期望祁丹椹与秋风没发生关系!
他不死心问:“如果是人呢?”
沈雁行好奇追问:“谁?”
宣瑛瞪着他。
沈雁行了然于胸道:“说明这个人合你心意,你喜欢他!只有你喜欢他,他才会牵动你的思绪!”
宣瑛瞳孔地震:“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欢祁丹椹的。
他长得又不€€好看€€。
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反驳:额,其实€€也不€€错,很耐看€€。
他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另一个声音反驳:但€€他足智多谋、算无遗漏、冷静果断……
他是断袖。
另一个声音反驳:他是唯一一个同你对视,就€€知道你想什么,他是最了解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同€€你心有灵犀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你不反感且不过敏的断袖。
啪嗒,宣瑛裂开了。
沈雁行还在继续道:“当然,开心并€€非喜欢一个人的标志。”
宣瑛忙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他不喜欢祁丹椹。
沈雁行:“喜欢一个人,并€€不€€光光会因他开心。他不喜欢你时,你会难过。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时,你会吃醋,会愤怒会焦躁。看€€到他难过时,你也会跟着一起悲伤……酸甜苦辣醋,才叫爱情。”
宣瑛:“……”
宣瑛:“那,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沈雁行:“有。”
宣瑛振奋精神。
肯定是这种情况。
沈雁行:“你馋他身子。”
沈雁行:“如果一个人让你觉得开心,要么是你喜欢他,要么是你喜欢上他。”
宣瑛仔细回想。
自己绝不可能喜欢祁丹椹。
他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喜欢祁丹椹?
所以,自己真的是因为密室发生的那件事儿?
他内心坚定这种可能。
自己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所以念念不€€忘。
第一次都弥足珍贵。
且当时他确实挺爽的。
沈雁行见宣瑛一脸凝重,凑过来好奇道:“你馋谁的身子?祁少卿?”
他一眼就看穿宣瑛是因为心里有祁丹椹烦恼。
因为一个人开心,可以是他喜欢这个人,也可以是他睡得很开心。
可往往大多数睡得开心,就代表心里是喜欢这个人的。
否则睡完就€€忘记了,谁会一直惦记着?会被牵动思绪而开心对着锦鲤傻笑?
悲画扇与笑春风的那些嫖客们睡小倌姑娘时很开心,可第二天醒来说不€€定连姑娘公子的脸都记不€€清了,甚至他们都不记得姑娘公子的名字。
宣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沈雁行,仿佛他说了句没脑子的废话,道:“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沈雁行内心嘀咕:不是祁丹椹,那是谁?
宣瑛:“本王馋他的手。”
沈雁行:“……”
啥子鬼。
沈雁行星星眼,满眼都是我很可爱无辜单纯,道:“具体说说。”
宣瑛:“你不懂。”
沈雁行:“你说了我就懂了。”
宣瑛不€€想理他,往湖心亭外走去。
沈雁行追上:“我知道这不是我不€€付钱就€€能听的,我愿意付钱。殿下,你看€€要多少钱……”
王府长史迎面而来,道:“殿下,太子殿下说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让您全权拿主意,他不€€会过问。”
宣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雁行也来了点兴趣,好奇道:“这桩惨案能在这个节骨眼被爆出来,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我们€€要如何处理?”
宣瑛勾唇冷笑,眸子里除了温和笑意,还有一抹冷酷的肃杀之气。
“四€€哥这么多年,还是乐于作死。既然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闹得让父皇也兜不€€住,我们€€为什么不€€顺势而为?这把火越大,殃及的池鱼就€€越多,届时父皇也会权衡为四哥兜底划不€€划算。”
沈雁行蹙眉:“是魏家做的吗?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前脚安昌侯废了魏霄,这才几天,他们€€就€€疯狂反扑,如此缜密的筹谋,如此短时间的策划,当真可怕。”
宣瑛意兴阑珊:“谁知道呢,或许……”
他的话没说出口。
他想到谁,谁就€€来了。
祁丹椹站在湖岸边。
他一身烟青色衣衫,外罩着春季薄纱外衣,晚风徐徐而来,吹起衣袂翩翩。
他提着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晶莹玉润的红樱桃,颗颗饱满润泽。
两人之间隔着碧绿湖水与嫩绿垂柳……
沈雁行顺着目光也看到祁丹椹。
他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宣瑛的眼睛。
宣瑛琥珀色瞳孔里,岸边的柳树不是青绿色,而是粉红色,他眼中的祁丹椹不€€是个样貌清秀无甚特别的男人,而是个脱尘天仙……
此刻,天仙下凡为他献爱心来了!
他知道宣瑛没救了。
厌恶了十几年断袖,自己却成了断袖。
没救了。
毁灭吧。
祁丹椹顺着回廊走过来,淡淡道:“家里樱桃大丰收,果子吃不€€完,就€€给锦王殿下送来一点,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宣瑛看€€了箩筐一眼,心道祁丹椹果然对自己没死心。
今天送樱桃,明天就€€送荷包,后€€天就把他自己送来了。
不能因为发生密室的事就€€给他可乘之€€机。
他要坚定的拒绝他,于是他撇撇嘴,不€€屑道:“这种品相的樱桃你好意思送?”
祁丹椹心道,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明知道这家伙厌恶断袖,他就€€不€€该送他东西。
沈雁行听到宣瑛坚定拒绝了,心道这货有魄力。
没想到下一刻,他就€€看€€到宣瑛唇畔挂着幸福的笑容,道:“既然你送来了,就€€放这里吧。本王虽不€€缺你这口樱桃,但€€看€€在你诚心实意献上你亲手种的樱桃的份上,本王勉为其难尝尝。”
他着重强调亲手种的。
他看着宣瑛唇畔快翘上天。
这他娘的有半点勉强吗?
男人,果然是控制不住本性的兽类。
他没有宣瑛的矫情劲儿,这樱桃虽不€€如长远侯府的,但€€是看€€着还不€€错。
他伸手去篮子里拿,手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宣瑛拍了沈雁行一巴掌道:“长远侯府那么多果树,不€€见你给本王带来点,现在倒是吃得欢?”
沈雁行:“……”
他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