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
宣瑛:“……”
一个时辰之前€€。
沈雁行命雷鸣找卢骁,来锦王府上烫古董羹。
他这段时间因为身受重伤,在府邸只能清淡饮食。
整个人都快清淡得化成水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用被重伤折磨死,而是解开裤腰带悬梁自尽。
长远侯因为帮太子逃出京都,整个侯府都被魏家投入牢狱中。
沈雁行是宣瑛的伴读兼朋友,魏家首先拿他开€€刀,十八种酷刑连番上阵。
他几乎被折磨得快要死了。
太子带兵打回€€京都,京都城被攻破,雷鸣第一时间就去牢狱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
若雷鸣再€€晚一步,沈雁行定会一命呜呼。
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想要好好享受人生,却被他爹他娘告知,他在伤没€€好全€€之前€€,只能清淡饮食。
他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药,连吃个甜糕都不让。
他快被逼疯了。
情急之下他找个理由来到锦王府。
之后就通知雷鸣找卢骁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他今天非要好好开开荤。
他爹娘是不敢上锦王府问罪的。
所以他乐得逍遥。
恰好云旗与钟毅也住在锦王府,索性就叫左夏右一冬一起,大家讲讲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整个锦王府,就宣瑛的院里景色最宜人。
他们往日兄弟间相聚,都是在宣瑛的院落中。
因此这次来,他们也没€€将自己当外人,就在宣瑛院里煮了古董羹。
他们本想等祁丹椹与宣瑛回€€来一起吃。
等着等着就饿了。
于是打算先吃。
沈雁行抿了一口€€酒,感慨道:“当时被折磨得半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看魏家人那残暴的手段,怕是连断头饭都不会给我吃,我当时在想死前能喝一杯醉琉璃的桂花酒,我也满足了。后来见到雷鸣,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被救出去之后,御医看到我的伤,一筹莫展,我以为自己会死呢,就找御医要桂花酒,我爹娘非不给……这一口€€想死我了……今天谁都不能跟我抢……”
雷鸣附和道:“看你重伤成那样,我也以为你要死,我连帮你冲喜的人都找到了。”
沈雁行品味着杯中酒:“冲喜?”
雷鸣点€€点€€头:“是啊,殿下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九死一生。祁少卿亲了他,答应跟他在一起,在他昏迷时,祁少卿说什么要陪他过以后的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反正就是祁少卿答应殿下陪他走以后的人生,之后殿下就好起来了。你看他恢复的多快。所以我给你找的冲喜的人是按照祁少卿的生辰八字找得,也是个男的……”
沈雁行一脚踹在雷鸣的腿上:“滚犊子。”
雷鸣的腿没€€事,他被打断又接上的腿疼得不行。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祁丹椹与宣瑛回来的声音。
不等他们将提前备好的碗筷给两人摆上来,就听到极其难以言喻的亲吻声,衣服稀疏摩擦声,以及两人说话的喘气声。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奇怪。
咯吱咯吱€€€€
不堪重负的门开了。
他们看到两人衣衫不整耳鬓厮磨。
两人也惊愕的看向他们。
云旗惊呆了下巴,半晌才道:“他们……男的跟男的……”
钟毅立刻捂住他的嘴,然后捂住他的眼睛:“你还小,闭嘴。”
祁丹椹连忙掩好衣衫,只是他身上衣服早就被撕的七零八碎,外裳也被扔在院落外的花圃上。
现€€在他只穿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里衣。
宣瑛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挂在身上。
两人身上、颈脖处都有奢|靡的红痕。
沈雁行尴尬咳嗽道:“不行了,我伤得太重了,我要回€€去€€躺着。”
卢骁连忙道:“我送他回去。”
雷鸣怨怒瞪着卢骁。
这应该是他的词儿吧。
雷鸣:“我娘喊我回去吃饭,我也回€€去€€。”
钟毅站起身要走。
云旗好奇看着祁丹椹与宣瑛,一动不动。
钟毅推了推云旗。
云旗连忙反应过来:“奥,我娘也喊我回€€家吃饭。”
钟毅:“……”
你娘都死了多少年了?
更何况现在住在锦王府,哪有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这孩子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云旗依依不舍走出院落,继而又小声问钟毅:“我可以翻墙来看吗……啊啊啊啊……”
他被钟毅踹了一脚。
钟毅回头冲着两人笑笑:“殿下,少卿大人,我们就先回€€去€€了。”
左夏右一冬面面相觑。
须臾,两人整齐划一一左一右跃上锦王府的院墙。
再€€出现€€时,两人已经在院落外,从外面一左一右拉上了锦王府的大门。
祁丹椹:“……”
宣瑛:“现在没人了!”
说完,他就抱起祁丹椹走到房间里,将门窗彻底关死。
第97章
祁丹椹看出来了。
宣瑛确实是个雏儿。
还是个压力大的雏儿。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宣瑛对断袖过敏,会全身起红疹。
之所以跟他在一起没有过敏,可能是因为他们又亲又抱的时候,祁丹椹对任何人没有兴趣。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祁丹椹还不是个绝对意义上的断袖。
后来,他喜欢上宣瑛之后,宣瑛亲他抱他,也没有发生一系列过敏反应。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宣瑛搂搂抱抱习惯了。
他怕他与宣瑛深入交流,宣瑛会犯之前的毛病。
事实证明,祁丹椹想多了。
宣瑛全身倒是没起红疹,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祁丹椹的全身却是出现大大小小的红斑。
这个时候,昔年过度透支身体的弊端出现了。
他整整两天,都没怎么下地。
到了第三天,身体好转,他要去大理寺看看。
马车咕噜噜行走在京华大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拦住了祁丹椹的马车。
他佝偻着€€背,拦在马前,问道:“大人可是祁丹椹祁少卿,是苏国公府苏小姐的爱子?”
老叟穿着一袭灰褐色儒衫,拄着€€一根前头开叉的竹子,麻布灰鞋已经磨破,露出大脚拇指,鞋子上尽是泥土,已经辨别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祁丹椹见对方问他是不是苏国公府苏小姐的爱子,而不€€是安昌侯府原配嫡子。
料想对方定是苏国公府旧识。
他连忙掀开车帘,温和道:“正是,老伯,您有何事?”
老叟说明了来意。
当年魏信让他将苏泰的尸首带走,葬在燕山的最高峰燕山岭。
这么多年,除非必要€€,他很少下山。
前段时间听闻京都发生变故,魏信为首的魏家尽皆伏诛,又听到苏氏陵园在修建。
就想着€€要€€让苏泰的后人知道他的尸骸葬在何处。
之后无论移棺不移棺,都€€由苏泰的后人决定。
他年纪大了,那座坟墓他守不了多久了。